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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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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点头,分不出丝毫注意。
她这番醒来,夫差很是亲密的黏了她几天,旁人都知情识趣的躲开,除非必要,不曾近身。
直到那日,夷光小产。
夫差大惊,就连一句等我也没说,就匆匆离去。
她便撑起头来,看着远方,她近来越发惫懒,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便有宫人说些闲事打发时间,如此也不算百无聊赖。
一侍女道:“今年可真不是什么好年,就连相国公也已经去了。”
郑旦半眯的眼蓦然睁开,她道:“再说一遍。”
侍女方才知道不好了,左右看看,见其都是一副不忍直视的相,且硬撑着说下去:“相国公将其子嗣托付给齐国的大臣,大王听闻后极是震怒,赐给了相国公一把剑。”
郑旦心中暗忖,夫差做出这事,明着是威胁,想来也不过是想叫伍子胥退一步,只是也说不准,伍子胥向来就是个倔人,夫差是他看着长大的。夫差未必不知道他的性格。
至于这俩个人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她问:“后来呢。”
“后来相国公自然是去了。”
“他便没说什么话?”郑旦问道,她自然是不相信的,伍子胥这人,绝不可能逆来顺受到一句话都不说。
侍女越发心焦的看着管事的侍女,就差哭了出来,管事侍女便上前想要说些什么。
郑旦挥手道:“不必说了,是我问的,大王怪罪下来自有我担着。”
那管事侍女便道:“城中都传遍了,至于真假,也没人知道,只是听说相国公去之前曾叫人在他坟上种上梓树,说是等它们生长到可以制器的时候,吴国就要灭亡了。还要将他的眼睛挖出来放在吴都东门上,让他看到越国怎样灭掉吴国。”
还真是像他做的出来的事,他说他自己倒行逆施,会迎来自己的末日,果如他所言。
只是他就算死,嘴上也是不饶人的。
她不仅想到,倘若这两人,但凡有一人先低头,是否都不至于此。
她心里清楚,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两个人都太骄傲了,放弃不了的骄傲。
她起身,四处走了走,再不动动,骨头都软了。
后来,夫差再也没来过,只是听说夷光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她略微有些惋惜,也许夷光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有个孩子终归是好的。
她曾为人母,格外的懂这样的情感。
过了些许日子。
齐国大夫鲍氏杀死齐悼公。
夫差闻说,在军门外痛哭三日,也不知是何缘故,难不成还真是打架打出来的情感。
这,难道是,不打不成交,一边打一边交。
呸。
郑旦不想问,她现在真的快要成仙了,对一切外物都无所求,常常坐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起伏,旁人都要以为这个人是不存在的呢。
另一边,夫差从海上运兵攻打齐国,于他来说,像是鲍氏这种人根本不配为王,有那么一刻,得知齐王被杀,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自己的结局了。
他领兵出国攻打齐国。
穷兵黩武。
不用想,已知道他留给后世的是怎样的印象,可,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过得痛快,一切事留于后人再说。
吴国兵败。
纵他有再多野心,没有良将,没有能臣,又有何用。
公元前483年,夫差召集鲁、卫二国国君在橐皋盟会。
公元前482年,夫差亲自带领大军北上,与诸侯盟会于黄池,郑旦、施夷光二人随侍左右。
此时,勾践趁吴国精兵在外,突然袭击。
乙酉,越兵五千人与吴兵交战。
丙戌,俘获吴国太子友。
丁亥,越军进入吴国。
当时,有士兵来报吴国已败的消息,那时,夷光不知道去哪儿了,唯有郑旦在。
夫差抱着她,亲密的问道:“你说怎么办。”
“杀了。”
“哦?”
“既然大王赶不回去,又不能让会盟的诸侯得知,自然不能让他们泄露消息,不如杀掉。”
那几人睁大双眼,他们虽然听闻宫中有两女子祸国,却从未想到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只是,即便他们想逃,也来不及了。
剑过青光,头颅落地,血液染湿黄土,七颗大好头颅已掉地。
夫差道:“拖出去。”
屋外的侍卫进来,收拾残局。
第192章 我住长江头15()
他与郑旦,安然坐在营帐中央,调笑逗乐,她配合不已,左右侍卫就像没看见一样。
直至侍卫离去。
夫差问她:“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有什么好问的,你做什么,想必都有你的道理。”
“我在想,你多年前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轻轻的笑,眼中全是寒意。
“什么话。”
她已经忘了。
他还耿耿于怀。
他不懂,自己都不是真心的,向别人讨要真心时多半是得不到的。
即便能得到,那多半也不是真心。
郑旦又重复了一遍:“什么话?我已经忘了。”
夫差兀的想念起施夷光来,尽管郑旦聪慧,每次都能明白他的所思所想,在私事上却从不体谅,总是一句话噎得他无话可说。
即便他再喜欢郑旦,也受不了这样的一句句话。
“你说一句好话又能怎么样。”
“我本来没这么想,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她反问道,即便这话说的软糯,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平生叫人觉得,她说的话不是真心的。
夫差看着她,有些恼怒:“你怎么总是那么倔呢,只要你,只要你。”
半晌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只要你同她一样。”他最终还是说出口了。
他突然明白过来了,他喜欢她,从未那样的喜欢过一个人,以至于他分辨不出自己的感情。
他啊,从未对一个人这般在意。
于他来说,女人可以宠,但绝不能爱。
所以,他可以为夷光修亭台楼阁,允她荣华富贵,就像养了一只美丽的宠物,她说什么话,他不会放在心上,她是喜是怒,与他无关,他绝不会问上一句。
唯有郑旦,他送她的东西,都是亲手制成。
他是王,固然可以给她奢华无比的东西,可他还是自己打造了。
他对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郑旦只道:“大王,你看,你并不爱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喜欢的是夷光,那就和夷光待一起好了,我乏了,请容许我先告退。”
她平铺直诉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丝毫不在意这话是否说的刺人。
他喜欢的人还真是不把他当一回事。
但他还是喜欢她,因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啊,如果她和施夷光一模一样,他为什么不直接喜欢施夷光。
郑旦已经离开。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占有,那是他的。
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不可更改的,不管她是谁,她成了什么样的,她都只能是他的。
他低头,慢慢的笑了。
回来的夷光随口问道:“大王好似心情很好。”
他不答。
辛丑,夫差与晋定公夺盟主之位。
旁的国家只是起个陪衬,他们没有发言权,也没有胆子发言。
夫差道:“在周室宗族中我的祖先排行最大。”
晋定公道:“在姬姓诸国中只有我晋国当过霸主。”
夫差冷笑一声继续道:“那又如何,当过便当过,那也只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霸主也该换个人来当。”
晋定公自然不会同意。
双方僵持不下。
晋国大夫赵鞅道:“莫非吴王非要引起吴晋两国的战争不成,到那时恐怕血流成河,倘若有他国进攻,我晋国倒是不怕,只是吴国就难说了。”
夫差向来不愿弱于人,当场便要发难。
郑旦扯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他亦记起来了吴国此时并非平常时候,方才坐下,便要当场把玩郑旦的一双纤手。
郑旦也不计较,任由他把玩,只是心不在焉至极。
此次盟会,便是晋定公当了盟主。
不得不说还真是讽刺。
夫差一心想当盟主,却被他曾经瞧不起的勾践扯了一下后腿,与盟主之位失之交臂。
当夜,他也没有心思寻欢作乐,早早的斥退了郑旦夷光二人。
郑旦也不回自己营帐,找了一处地方看星星,星星在闪烁,他的眼睛也在闪烁,她还在想她曾在梦里见到的人。
“你对夫差还真是死心塌地。”
夷光的声音让她即便在说这种充满讽刺意味的话时,依旧软甜可人。
郑旦知道她为何说出这种话来,如果今日顺水推舟,将夫差推到晋国的对立面,那么吴国亡国也不是太难的事,夫差再能耐,也无法面对两支同样强大的军队,所以夷光不发一言。
“是又如何。”
“难道你忘了吗?是他让越国亡了的。”
郑旦笑了:“夷光,我提醒你一句,你和我本就是不在乎这些的人,我来,并非是为了什么挽国家之将倾,只是因为你想罢了,如果早知道是今天这样,我是万万不会同意你来的。”
夷光愣了一会儿,方道:“我竟忘了,这么久,我自己骗着自己,说着说着竟然当真了,我啊,最开始不过是想出来玩儿,后来看见了他,便想要为他排忧解难,可是,我和他始终隔了一层,只好告诉自己,其实没那么喜欢他,不过是为了国家,时间长了,竟忘了最开始的想法,最开始,最开始我不过只是想和你出来玩儿罢了。”
郑旦很是宽厚,她面对夫差也许没那么宽厚,但是面对夷光时,就要宽厚多了。
她抱住她,轻声道:“我都知道的,夷光,我什么都知道的,我并不恨你,只是可怜你,你本来只该在苎萝村无忧无虑的,现在变得,恐怕自己都不认识了吧,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她又说:“没有事的,夷光,等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就回苎萝村,就好像什么都没改变过。”
夷光难过的点头,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
其实她们都知道,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的,就算怎么掩饰,也是遮盖不住的。
可现下这个时候,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第二日,便要回了,两人看起来同来之前没什么差别,就像来之前一般生疏,唯有她二人知道,她俩之前的关系舒缓了许多。
盟会离别时。
作为盟主的晋定公得送每一位国君离去,夫差依礼离去,事已至此,他不会再做旁的多余的事。
第193章 我住长江头16()
路上,路经宋国,夫差有攻打宋国的打算,却下不定主意,毕竟吴国此刻仍在危难之中。
有大臣伯嚭说:“大王,您固然能打败宋国,但您不能留下来占有它,吴国此刻危急,大王还是应该趁早回国主持大局才是。”
这也是夫差迟疑的原因。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夫差自然是回国了。
待回到国内,一片萧瑟之象,战争永远阻碍繁华。
夫差本想继续进行战争,但是一来,夫差这些年来攻打其他国家,国库空虚;二来,太子被俘,相国公已死,政事久无人治理,一片混乱;三来,不论是国内,亦或是夫差带走的士卒,如今已疲惫不堪,厌战情绪高昂;四来,朝堂大臣都是主和一派。
这四条原因加上,纵使是夫差,也只能皱眉答应求和,在众大臣操持下,使臣带上厚礼与越国媾和。
另一边,勾践的大臣商量之下,也认为一下子灭不了吴国,此次胜利只是占在出其不意之上,加之夫差不在国内罢了。
如果以越国现在的国力,继续打下去,将夫差逼急了,恐怕有再次灭国的危险,到时候夫差未必会再次放了勾践。
两厢合计下,也就同意了。
这次战争便告一段落。
夫差便在吴国认真处理了两年战事,郑旦的身体却是越发的不好了,从黄池之会上回来时便有些不对劲了,这两年来,更是身体一天糟过一天,虽然软塌塌的是个病美人,她却是连夫差都不见的。
她只见夷光。
有时候清醒着,有点儿力气,她就会笑着打趣道:“夷光,你千万别忘了,将我葬在苎萝村的河水里,我要让村里的人都不敢喝那里的河水。”
夷光只好带着哭腔笑道:“阿旦,你真坏,由来都是你出坏主意,阿旦,你真是坏呀,说好的等事了了回去呢,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阿旦。”
夷光是真的舍不得她。
女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好起来的时候,恨不得将命都给了对方;坏起来的时候,恨不得亲手杀了对方。
郑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老天爷不让啊,我也想陪着我们家夷光长长久久的,可惜没有这个福气喽。”
她笑着,心中未必没有两丝难过。
最初,我们以为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能改变的。
然而,这世上的事,真的有很多事我们无法改变,我们只能看着他发生,然后要死要活,无力更改。
郑旦得的病,从没有人见过,就算想要治也无从治起,除了开些滋养身体的药方,别无他法。
郑旦摸了摸夷光了手,她问:“夷光啊,这些年来,你有没有过一天是后悔的。”
她问这话时,眼睛已经朦胧,泪水从眼角流出,滚烫的泪在到鬓间时已经冰凉了。
夷光笑了,凄楚又幸福,她说:“后悔肯定是后悔的,如果问我这辈子最愧对的人,无疑是你了,阿旦。”
“可是,阿旦,你问我悔不悔,可你不知道,那年枯树林中,他说的话一出口,我便知道,即便他是骗我的,我也不会后悔。”
“他说,今生后悔的事很多,可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将我送到吴国来。”
“我知道,也许你会骂我自私,可我喜欢他,他说出这样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顾忌其他。”
“我只是对不住你。”
她仍然惦记着郑旦的,她喜欢勾践,不代表着她就可以昧着良心,看不见眼前对她好的人。
郑旦抬起手为她擦眼泪,郑旦说:“夷光,你莫要哭了,你由来知道的,你一哭我心就疼了,你要这样想,也许不知道在那世,我把你伤狠了,这辈子老天才罚我来补偿你了,莫要哭了,好么,夷光。”
施夷光又道:“阿旦,阿旦,若有来生,我愿我们两个人都去了这没用的皮囊,得一个真心人,白头到老。”
“好,一定会的,所以你莫要哭了。”
施夷光擦了擦眼泪,正要说话,风铃声起,久违的味道扑面而来,郑旦只是笑,她就知道的,她就知道的,这个人一定会忍不住来找她的,她很高兴。
他抱起她,将她裹在被子里,往门外走去,他仍记着那些人说的——她不能吹风。
“大王,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不答,他抱着她上了城墙,身后空余一堆行礼的人。
此时已黄昏。
他扬着下巴道:“阿旦,你看,只要你活下去,这江山我等你一同并肩而赏。”
她只是笑,她说:“夫差,我很想陪着你,可是,我做不到了,真好,我不会看见你老去的模样。”
他神色坚定道:“可我想看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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