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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阴阳命-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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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婧的招呼下沈若愚才移动步子走到桌边坐下。
“我还以为……”话没说完，他先浅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为自己的行为可笑还是因为她的作为而暗自高兴。
“我知道，你以为我这个高高在上的经理不应该也不会光顾这些夜排档的嘛。”袁婧招来老板，“你吃什么？”
“老伯，也给我一碗馄饨面。”
“好咧，老婆子，再一碗馄饨面。”夜排档的老伯对着另一头忙着煮面的妻子唤道。
等老伯走远沈若愚低声道：“不好意思。”
袁婧瞪着眼睛望着他数秒最后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烦也很固执？芽不仅喜欢到处‘经理’前‘经理’后地叫我，还爱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啊，‘不好意思’啊简直是你的口头禅。”
被袁婧说得头都快要低到桌子底下去的沈若愚习惯道：“对不起。”
两人一阵静默之后纷纷相视而笑，令送馄饨面的老伯看得莫名其妙也只能附和着干笑上两声。
袁婧拿起桌上的胡椒粉给自己和沈若愚的面里加料，“你会这样想也很正常，谁会想到一个白天衣冠楚楚的白领晚上喜欢在这种夜排档坐上一会，点碗热腾腾的馄饨面吃呢。
“你看这里多热闹，人们放下一天工作的不快，和认识的或者是不认识的人同坐一桌说说笑笑，仿佛真能把一天的疲劳消除掉似的。”袁婧环顾四周，人们都沉浸在浓浓夜色中享受着夜半的闲暇和美味。
沈若愚将一个馄饨送到嘴边，“不过说真的，真的很想不到，我一直以为只有像我们这种小职员才会坐在街边吃东西。”
袁婧的笑容中突然夹杂了一丝苦意，过去的时光仿佛留声机般倒映在双眼里，一个个静默的镜头在屏幕上掠过，“有一段时间我连小职员都不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请我，每天我只是不停地在面试和在报纸的招聘广告中度日。每天晚上到夜排档吃一碗面是一天最快乐的时候，虽然只是路边简易的摊位，但这里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尔虞我诈的商场争斗，没有谎言和欺骗。”
“经理？”感觉到气氛不对的沈若愚小声唤道，借着路边昏暗的街灯他似乎隐约见到在她眼里翻滚的那片晶莹。
“只要在这里坐着，看着周围闲话家常的人们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偷窃他们的欢乐和宁静，就能忘却白天遭受的恶意刁难。”那段日子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其实只是被她故意藏起，一旦追忆就如此决堤。怎么会这样？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背叛，忘了受过的伤，也忘了他啊。
袁婧努力眨了眨眼睛，希望把泛起的泪珠眨掉，“今天怎么搞的，居然说起这种扫兴的话。我们吃面吧，再不吃糊掉了。”她低头专心吃面，希望将一切的坏情绪统统吃掉。
“嗯。”见袁婧不愿再谈，沈若愚体贴地不再追问，“什么嘛，怎么感觉老伯给你的馄饨比较多啊？”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吃得比较快，你可别打我馄饨的主意。”
“老伯怎么可以这么偏心。唉，我不会抢你的馄饨的，干吗吃得那么快呀！”
“我心虚不可以啊？”
两人都努力改变话题来粉饰刚才的落寞，似乎那是个不能提的禁忌，一触碰就会疼，还是深埋在心底吧。反正过去的已经过去，古人不是说“昨日之日不可留”吗？时间久了就会淡了，忘了，不痛了，也麻木了。
但是真的如此吗？
“吃得好饱啊。”袁婧满足地擦了擦嘴角，似乎刚才的不愉快从不曾发生过，“老伯结账。”
“小姐，一共六块钱。”老伯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抹布麻利地擦拭着桌面，收了钱后还招呼着，“小姐，先生，吃得好下次再来呀。”
“一定。”
“老头子，明天24号了，记得去缴水电费呀，最后期限了，千万别忘了。”老伴从小棚子中探出头对着老伯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伯拿着碗向老伴走去，“怎么又要交费了，煤气费不是刚缴过吗？”
“明天就是1月24号了？”袁婧的脸上透着奇怪的表情问道。
“是啊。”沈若愚看了下手表，“确切地说是再过半个小时就是24号了。怎么了？”
袁婧笑道：“我真是糊涂，差点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
“啊？”沈若愚吃了一惊，“今天是你生日？你生日是23号？”
“你有意见？”袁婧玩笑道。
“那今天你有没有什么庆祝会什么的？”
“呃……”袁婧的嘴噘着用力想着，“和你吃了碗馄饨面，算不算庆祝？”
“你别开玩笑了。”连自己都把生日给忘了，应该没什么活动和祝福才是。
“对哦，是不能算。连馄饨面的钱都是我给的。”
见沈若愚紧张的样子，袁婧随便地挥了挥手，“没什么，生日嘛，每年都有。今年没过明年过咯。现在大家都那么忙，哪有时间记住别人的生日呀，你看，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现在离零点还有二十分钟或许来得及。”沈若愚自言自语道。
“喂，你要干什么？”见他跑到老伯那边似乎在买什么东西。
“好了，走吧。”沈若愚跑回袁婧身边。
袁婧看着他手里捏着的东西，“到哪里去？还有你手里是什么？火柴？你买火柴有什么用？”
“帮你庆生啊！这个啊……”沈若愚得意地把掌中的火柴晃了晃，“待会你就知道它的用处了。”
“你不会是想把它当蜡烛吧？”袁婧边跟着沈若愚跑边胡思乱想着，他干吗跑那么快？芽她还穿着高跟鞋。今天跑的路比她一年跑的都多。
第四十四章 前世的依恋（）
女子带着我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血水河的对面，站稳之后，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她那对火红色的翅膀。用她平静却又仿佛暗藏着波涛汹涌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的也收回了背上的翅膀，对着她讪笑，心里却觉得丢脸极了。平常可都是我救人的份啊！今天居然接二连三的失手，而且现在居然还因为灵力没有恢复差点被淹没在血水里，还要靠女孩子就我！
不过……这个女孩子居然和我一样是个旱魃？早知道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去猜了！
我也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也许是终于见到一个跟我同类的家伙，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顿时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其实挺好的！
“姑娘……谢谢你的搭救，既然都是明眼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要找我的朋友们呢！”我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但虽然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对着她的眼睛，我竟然不自觉的把语气也放柔和了一些。
“去看看你想知道的事。”她终于说话了，虽然依旧简短精练，但已经实属难得了。
“如果想了解，那就跟我走吧，如果你现在想走，我也不会拦着。”女子一挥手，随着她宽大衣袖的挥动，本来躺在桥上的那几个骷髅头在一瞬间像是被炸药炸掉一样，被击的粉碎。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不去吧？更何况她也无心害我，否则就不会救我，而且我还真想看看，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于是我跟着她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因为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根本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景物，但走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可惜啊，她走路都不带声音，而我走的腿脚麻痹，也早就没了精神，低着头看路，所以自然而然的，我装上了她的后背。
“哎哟喂……”我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却见他依旧淡定，连看都不看我。
“姑娘，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我看不见路啊。”
“已经到了。”她淡淡的说道，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了两盏长兴红灯。幽暗却又明亮的烛光映射着，我看到了我们此时正在一个铺满青砖的甬道里，面前就是一道断龙石做成的门。
女子缓缓走到一边的一块青砖上，敲了敲，那块断龙石就开始发动巨大的声响，头顶上开始有灰尘掉下来，石门慢慢升起。
我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整片墙都铺满了一模一样的青砖，不由得佩服她能够在这么多一模一样中找到那个暗藏机关的青砖。而断龙石就更是大大有名，我之前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据说是一些高规格的大墓专门用来做主墓室的大门的。断龙石有千斤之重，若不是有机关，还真的难以做到打开，所以这也就大大的减少了盗墓贼对主墓室的偷窃。
所以她要给我看的东西，在主墓室里？
随着断龙石的巨大声响，我们进入了主墓室。令我惊奇的，是里面的摆设。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个石台，石其余的连快石头也看不到，台上安安静静的放着一个镜子。
“这是上古时期的灵器铜花镜，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那女子在镜前蹲下来，细细用手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目光变得幽远而怀念。
听到是铜花镜，我是又惊又喜，很奇怪居然会真的有这个东西存在。传说中，黄帝以铜钱十二，制造了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外圆内方，完全是铜钱的外表。惊人的是，这面镜子居然能够读出每一个梳妆者的前世今生，把他们忘掉的前生之事再次唤醒。而经历者会在一瞬间体会到了这面镜子要让自己想起的，自己忘掉的那段生命，从而改变一个人。
“我有什么记忆，是应该想起却又没有想起的吗？”知道自己的前世数都数不清，所以我干脆回忆起来，想知道这面镜子要给我看的，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而自己，又忘了什么人。
我很明显的看到，镜子里原本平静的，映衬着我倒影的镜面，忽然变得渐渐模糊起来，然后，镜面出现了一个场景……
明朝嘉靖十年？北京都城的最热闹的所在，大街上人生鼎沸，叫卖声，表演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无处不展现着这里的繁华。也难怪，天子脚下，自然事事繁华。？这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身着粗衣麻布的小男孩，小男孩来回的踱步，却挡不住因为兴奋而涨红的小脸。今天是与她见面的日子，自然是高兴的！
我很自然的可以看出，这是前世的我！只不过为什么这一世的回忆是由童年时候开始的，难不成，前世的我，没有长大的时候不成？
“咿呀——”一声声音响起，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拉上木门，就飞快的跑到前世的我身边，“我已经说服我爹爹了，只要我一满十五岁，我爹爹就会送我到宫里去！”
我看着这个小女孩有些面熟，仔细一看时不免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现在在我旁边的女子的容貌！难不成……我的前世和她还是旧相识？难怪她会救我！
“真好！小瑶，你太幸运了！”我看见画面中小男孩开心的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烤馍，递给了小瑶，“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啊影，你真好！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东西！”小女孩欢呼雀跃的收下，伸手给啊影拍去帽檐的灰尘，“啊影，我们说好的，只要我进了宫，你就会一直陪我的，我们要一起到皇城后面的山顶上，去看看那融化的冰泉的！”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我就大概可以猜的出一些端倪了。前世的我和这个叫小瑶的女孩子，应该是青梅竹马，可是看这个小瑶现在的情况，这段感情应该是悲剧收场的！
下来的画面，大概是十年之后。画面中的两个人，俨然已经成了正当青春年华的时候，他们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如同小时候一般灿烂。
“啊影，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走？我都等不及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画面中的小瑶和现在我旁边的小瑶已经很相像了，只是少了几分深沉的愁绪，多了几分明朗。
“小瑶，你进宫都已经六年了，我在皇子宫伴读也五年了，最多到明年，我们就能够出宫了！”少年啊影正是热血的年龄，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满眼都是不会掩藏的炙热。
“到那个时候，我一定带你去洛阳，去长安，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夕阳下，两个充满爱和希望的人写下了爱的誓言，他们准备不离不弃，陪着对方走过今生。似乎对那时的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但接下来的情节，我不用猜也能想得到，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否则的话，小瑶现在也不会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站在我面前了。
果然，第二年刚开春，就出了一件大事，皇宫里出现了政变，皇帝处死了所有当时正当值的宫人，然后下令把他们埋进自己快要竣工的陵墓里，当是为自己殉葬。当时杀了足足有几百人，当然，小瑶也在其中！而那个傻小子啊影，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正傻乎乎的陪着皇子去狩猎，等到回来的时候，一切却都已经晚了。
第四十五章 隔世叙情（）
结果可想而知，啊影也自杀了，但正由于是自杀，所以并没有什么牵绊，很顺利的投了胎。可那个被扼杀掉美好生命的小瑶，却只能在孤独冰冷的地宫中，抱着自己的执念日复一日，最终，也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所以才会在看到啊影转世的我而出手相救……
了解了所有事情之后，我对眼前这个女孩更有了新的认知，至少，她的执着让我心疼。早知道，在这里的等待是多么难熬，但即使知道看不到希望，她还是这样的等下去。这个地宫，不知道步满了多少阴魂，她却能够从一个小小的陪葬宫女变成现在的地位，可见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瑶，流逝的岁月和无休无止的等待早就磨平了她的初心，现在剩下的，大概就只有对记忆中少年美好时光的回忆了。
但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把我自己当成真正的啊影，就像我看这些画面时如同看电影一般，只是惋惜，而无心痛是一样的道理。毕竟在我看来，啊影是啊影，马丹是马丹，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但，小瑶不同，她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在期望，在等待的小瑶，像她等待入宫，又等待出宫一样，等待着她的少年。
“这就是你就在这里的理由吗？”许久之后，我终于站起来看着她问道。由于在镜子前坐了太久，我的腿有些麻麻的。
“算是吧，但我还有选择吗？”小瑶苦笑着摇摇头。其实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地宫里生存了这么多年，想说的事情已经多得数不胜数，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也学会了沉默，把所有的苦涩，都化作脸上的一抹苦笑。
“刚开始，我是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我还要等他来找我，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不管怎么样，既然我还有意识有思想，那就是一个生命体，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着，所以我没有理由放弃。为了在这个鬼地方生存，我只能把自己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生存？我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这两个字说得如此沉重。以前在我的思想里，生存和生活是差不多的，这是很多现代人都有的思想，要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中站住脚，生活就等于是生存。可是现在，我在这个尘封了几百年的地宫中，听她说出这个词，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是啊，对于她来说，生存的确不能等同于生活！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出去？”我试探着问她。烛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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