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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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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上那套说辞,假如陛下不买账,也是无用功。那么,陛下会相信吗?”
第154章 假相背后的假相()
路易放下卷宗。
东方的《韩非子》对君主的要求是“去喜去恶”;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则说,君主除了要像勇猛的狮子(这是欧洲传统观念),还应该像一头狡猾的狐狸。因为年纪或性格原因,路易都很难做到这些。他脸上的表情,总是把自己心中所想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
舒瓦瑟尔无需费心,就知道他的国王现在满腹狐疑、很不满意。
“就是这样?这就是事件的所有过程?我爷爷,是被弗龙萨克公爵暗害而死的?”
他不是笨蛋。虽然卷宗上牵连的人很多——有的是因为明知有风险却不阻止,有的是因为没有尽忠职守忽视了阴谋,有的是无意中参与到了暗杀的环节而不自知——但他能闻到高高拿去、却轻轻放下的味道。这种泼天大案,一旦败露就是血流成河,策划者如果本身不是疯子,那就是实力雄厚。弗龙萨克公爵恰好两者皆否。因为争风吃醋而杀害一国之君,更是轻巧得像儿戏。就算为王室颜面着想,前国王的真正死因没有对外公布,这份调查结果也不需要对外公布,但也不能这么敷衍。
舒瓦瑟尔叹了一口气,向年轻国王低头:“不。很遗憾,陛下,这份卷宗不是全部真相。弗龙萨克公爵只是一把匕首,握着匕首的另有其人。”
“你是说你知道真正的主谋者?”路易站起来,“为什么不全部写在卷宗上,为什么不一并抓起来!”
“我办不到。”
“那么你拿着我的命令去办!”
“那么恐怕我们得先把英国攻打下来,陛下。”
“——英国?你的意思是,弗龙萨克公爵背后是英国人?难道他们想同法兰西开战吗?!”
“以我个人之见,英国议会比我们更不愿意在此时开战。北美局势不稳,他们需要花费心思去对付。这不是英国政府的行为,而是某些人和团体,仗着身在国外,无视国家大局,一意孤行。”
“你直说吧,到底是什么人?”
“是胡格诺教徒,殿下。”
甚至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路易就明白了。因教派对立而引发的血案,在法国不是新鲜事;疯狂教徒刺杀国王,也有过前例;对胡格诺宽容的亨利四世便是被激进天主教徒刺杀身亡的。
自太阳王取消宗教宽容的南特赦令后,胡格诺教徒在法国惨遭打压,他们对持续拥护天主教的法国王室怀有恨意,再自然不过。
而英国人的角色也很好理解:光荣革命之后,英国全面进入新教时代;那些翻身做主的新教徒,斗赢了国内的天主教,就开始“关心”起海峡对岸的教友兄弟了。
“弗龙萨克公爵是个秘密胡格诺教徒。我们在他的房间内发现了秘密的祈祷室。他属于新教一个小支派,名叫‘净化会’,宗旨是净化驱除所有天主教徒,维护新教地位。而我们的国王,正是法兰西所有天主教徒的保护人,也就成为他们的头号目标。净化会的总部在伦敦。英国政府知道他们的存在,一直默许他们的活动;一些达官贵人还以个人名义资助过净化会,为的就是给法国制造麻烦。但是这些情况假如正式列入卷宗,很可能会引发外交风波;所以我认为,应该先口头告诉陛下,让您来决定该怎么做。”
路易紧紧捏着椅子扶手:“这些可恶的英国人!那些卑鄙阴险的阴谋分子统统都该下地狱!”
他甩开椅子,在桌前转了两圈。
法兰西不能再开战了。可如果对英国什么也不做,怎么报得了夺走他亲人的仇恨?怎么出得了自己和妻子遭遇生命危险的气?
“舒瓦瑟尔公爵,你原先就是一个有能力的外交家,爷爷也曾经多次夸奖过。明天你就接替艾吉永公爵的位置,接管外交部。我要求你向英国施压,让他们把凶手交出来!”
“您的命令就是我的愿望,陛下。”
舒瓦瑟尔压住心中暗喜。外交部虽然志在必得,但他从来没想过那么快就能拿回来。国王到底还是年轻,容易热血上头。
“至于弗龙萨克公爵和其他人……”路易有些犹豫了。
按道理,诉讼案应当由高等法院(现在是莫普法院)审理,不过国王的总督和议政会可以用“该案不适宜普通法院审理”的理由,用一纸调令可以把案件移交他们组建的特殊法庭,由是国王能够掌控整个判决。在路易十五时代,国王和他的政府体系没少用这种方法干预司法;这也是中央与地方角力的最有力武器之一。
路易很想把案件调过来——他不怎么爱管事,但这种事关王室安危的案件,不亲自过问,到底还是不放心。
想到弗龙萨克的父亲黎塞留,他又觉得棘手。毕竟是黎塞留的独子,如果由他判了死刑,这位老臣会怎么想?这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舒瓦瑟尔的声音适时响起:“陛下,还有一个疑问。弗龙萨克公爵一个没有职务、权势不大的人,是怎么调动这一切资源,一环扣一环地规划整个行动的?”
“不是净化会帮忙?”
“理应如此。但假如净化会让弗龙萨克为首,必定是因为他有别的教徒没有的优势。”
“……因为他是普莱西斯家族,黎塞留公爵的儿子?”
不需要舒瓦瑟尔回答这个问题,两人对答案心知肚明。
“那么,黎塞留对儿子的行动,到底是不是完全不知情呢?”舒瓦瑟尔进一步提出。
路易心烦意乱。没等对方再说话,他便下了逐客令。
“我应该怎么做?”
妻子也是刺杀的受害者,他认为她有发言权。
她咬了咬嘴唇。无论是卷宗上的,还是对口头上的,舒瓦瑟尔的解释都相当完整,即便玛丽心中仍有违和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一切都这么完美——或许太完美了。
慎重考虑之后,玛丽建议:“刺杀的事既然不打算对外公布,那么审讯最好也不要经过太多外人之手。”
在卷宗上,受害者的名字被替换过,仿佛只是一个普通凶案;但这经不起详细调查。
于是路易签发了调案令。
玛丽在想,落在心软的路易手中,如果老黎塞留在一旁苦苦哀求,或许弗龙萨克能躲过死刑吧。只是,这一辈子,他恐怕注定会在巴士底狱度过了——除非多年之后,巴黎民众还是攻占了巴士底狱,释放其中的囚犯。
第155章 大调整()
玛丽终究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凶残程度。路易如她所料的,心软放过了弗龙萨克公爵,但不久之后弗龙萨克就在巴士底狱“因病”而亡。替罪羔羊是必须保持沉默的,否则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翻身?
黎塞留的身体很快就垮了。如果不是还有个小孙子在支撑着,恐怕他也会随儿子而去。原历史中他活到了大革命爆发前一年,在90岁的高龄去世;新历史中的他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服气了。
生理生命虽然还在,但他的政治生命已然结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舒瓦瑟尔虽然也有道德瑕疵,但他确实拥有为国尽忠的志向和才干,所以即便失势,也仍有相似的年轻才俊投奔于他;黎塞留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操弄权术的政客;在见到大事不好后,他的党羽做了鸟兽散,不是另谋出路,就是划清界限。
内阁的三巨头都各自吃了不少好处;看得上的,收为己用,看不上的,剥夺对方的职位,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去。分得最大蛋糕的是艾吉永,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这不足以弥补失去外交部的损失,但对于早就做好收缩势力的心理准备的他来说,仍是相当不错的补益。
整个案件中受益最多的则是舒瓦瑟尔。他夺回了外交部,借着查案的名义排除异己、提携党羽。
但两人的势头都没有莫尔帕猛烈。很快,路易任命莫尔帕为首相。一系列人事变动也随之陆续进行。
杜尔阁就任财务大臣,这在众人的意料之内。
法务大臣仍然由莫普担任,但他不再手握国王的大印;这个权力被交给莫尔帕推荐的德·米洛美斯尼尔。这是一位穿袍贵族,世袭法官,先前曾被莫普流放。他的回归被政坛视为新国王有意缓解中央和高等法院之间的矛盾的一种尝试。
原本由艾吉永执掌的战争事务部,则出现了最令人意外的任命。从没进入过三巨头视线的穆伊伯爵突然被提拔,获得了战争大臣的职位。此人虽然在军队服役多年,但从没有特别的成绩。不过,他曾经是路易·费迪南德王储(也就是路易父亲)的伴游很密切;王储去世后,他非常伤心,曾提出请求,希望自己死后,能将一只脚葬在桑思的圣艾蒂安大教堂,也就是王储夫妇埋葬的地方。路易对此非常感动,认为他的忠心值得嘉奖。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郎巴尔有些难以置信。
“路易说,假如战争事务大臣太过能干,就会热心于开战。无论是为了国库还是为了国民,他都希望避免这种情况。”
玛丽心中不免忧虑——中国有个说法: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虽然以欧洲当前局势看,接下来至少二三十年,本土都不会爆发大规模战争,但假如武备荒废,难免不会有别国趁虚而入。自爱德华三世以来的历任英国国王都会同时自冠法国国王的头衔,声称拥有继承权,而法国虽援引萨利克法典拒绝承认,但可防不了别人惦记。
不过,路易的心意还是让她颇为感怀。
海军事务部原先由艾吉永党人布瓦讷侯爵执掌;路易对此也做了调整。莫尔帕提供的人选达尔比伯爵被拒绝,后者仍待在警察总监的位置上。新一任海军大臣由丢掉了战争部的艾吉永出任。表面看起来,海军部只是在艾吉永党派内部过了一下手;不过,据玛丽所知,近期布瓦讷侯爵一直积极与莫尔帕接触,但不清楚这是出于艾吉永的授意,还是侯爵本人有改换门庭的意图。如果是后者,那么艾吉永相当于保住了原先可能丢掉的一个部门,守住了一席之地。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国务秘书,仍由莫尔帕的堂侄弗里利埃公爵担任。国务部门是管理法国内政的重要部门,监管各个省份以及宗教事务,放在中国就是“□□”,放在英美就是“内政部”。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经过一番调整后,在六个重要部门八大职位之中,莫尔帕势力占了四个(首相、财相、掌玺、内相),艾吉永势力占了两个(法务、海军),舒瓦瑟尔只有一个(外交),不属于任何派系的一个(战争)。
舒瓦瑟尔大失所望,为莫尔帕这个半道杀出来的“程咬金”恼怒不已;现今的局势,也注定了他将继续和艾吉永合作。不过,明面上三人相安无事,仿佛勠力同心共助新君。
玛丽的斩获仍然在低级别、年纪轻的人员。她希望由这些小苗,能长出一片广袤的森林来。
今晚最后一个告解的时间有些长。神父送走忏悔者,吩咐修女可以关门收拾教堂了。在神坛前,他独自念了一会儿经文。在修女前来报告打扫完毕时,他点点头,告诉她们可以去休息了。修女们敬佩地看了一眼还在虔诚地诵经的神父,依言离开。
一刻钟后,教堂外有人敲门。神父起身,隔着门板问:
“天色已晚,你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一个男人模糊回答:“十万火急。”
“是什么急事?”
“拯救迷途的羔羊。”
于是神父打开门,将人迎了进来。对方穿着深色斗篷,颧骨很高,面色惨白,像是吸血鬼;神父却毫不在意,仿佛对待朋友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正等着你呢。”
如果夏尼夫人在这里,她一定会发现,来者正是先前拜访普罗旺斯伯爵,并被后者称为“恶魔”的人。他自称弗朗索瓦·亨利,卢森堡公爵次子。
“今天一位教友来‘告解’,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我们已经被法国官方注意到了。”
弗朗索瓦眉头也不皱一下:“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是谁泄的密?假如是叛徒,他必须受到严惩。”
“我也有同样的疑问。会不会是普罗旺斯伯爵?”
“不可能。我在与他谈判的时候,没有提过净化会的名字。”
“那还会是谁?”
两人均是陷入了沉默。
谁会想到一个受天主教会承认的神父,会是胡格诺派净化会的秘密成员;又有谁会想到,一个天主教堂会成为净化会成员联络的中枢。越是靠近敌人的地方,有时反而更加安全。
弗朗索瓦冷笑一声:“依我看,应该小心的是那些英国佬。”
“他们是我们的教友,会帮助我们。”
“为了搅乱法国!我敢赌上我的信仰,假如为了自己的利益需要出卖我们,他们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永远不要忘了,我们要利用他们,但绝不能相信他们。”
“我知道。我们都会保持警觉的。”神父安抚道,“最近务必要减少活动。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借用共济会的名义。”
虽然共济会自诞生之日起就遭遇白眼和打压,但由于本身没有明显的教派倾向,时至今日又不少达官贵人的加入,因而在法国处于半公开半秘密的状态。借他们的名义活动相当便利。
对于这一点,弗朗索瓦没有异议。
第156章 Lafayette!()
“真不敢相信您还坐在书桌前。”热内小姐抱怨着。她手里拿着一顶点缀着蕾丝和花果的帽子,是给玛丽准备的——既然王后不希望在发型上浪费过多时间,侍女们就把心思花在了尽可能繁杂富丽的帽子上。
“那么我应该在哪儿?”玛丽玩笑地问。
她正在考虑着,虽然各个方面都有副手,但她在朝廷上的权力斗争中却还是缺乏辅佐。或许她应该找一个或几个幕僚。
“您应该在梳妆台面前,乖乖地让我们摆弄。”热内也回以玩笑,“您忘了郎巴尔夫人的舞会了?”
“哦!”
她确实忘了。
在镜子面前,她问忙着指挥“装扮王后”大会战的热内:“郎巴尔有没有送宴会名单过来?”
“没有。”
“那你有没有恰巧听说,都有谁会去?”
“我只知道不少夫人都会捧场。您知道,那毕竟是郎巴尔夫人的舞会,”热内笑着劝道,“等您到了歌剧院,不就知道了?”
郎巴尔事先只神秘兮兮地透露了一个消息:她要在舞会上介绍一个重要人物给她。
如今郎巴尔事业版图不断扩大,每天甚至比王后还忙碌;连她都要为此举办一个化装舞会,还特意向国王夫妇借用了歌剧院,可见这个人物真的是相当重要。玛丽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猜测:在法兰西,还有什么重要人物,会是她这个王后都没有见到,却让郎巴尔先认识了的?莫非是国外的商业大亨?比如罗斯柴尔德或者巴林?
热内见她猜来猜去,不由得笑了:“您有没有想过,或许郎巴尔夫人所说的‘重要人物’,是指对她来说相当重要呢?”
“啊……你的意思是……”
“或许她已经有了意中人呢。”
玛丽一愣,轻笑道:“确实有可能。”
假如真是如此,那确实值得隆重介绍一番。
什么也破坏不了年轻的德·拉法耶特的好心情。他还不知道自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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