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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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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开始了学术生涯。
在科研方面,他是个数学家、机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音乐理论学家。他在数学分析和动力学方面的贡献是任何写学科史的人都不能忽略的。他还提携吸引了不少后进,其中包括拉普拉斯。
仅仅是杰出科学家倒也罢了;他不只能闭门搞研究,还能出门搞交际。当代法国科学界牛人不少,但像他一样在沙龙圈混得开、享有不小名气的凤毛麟角。他是“百科全书派”的领军人物之一,曾经是《百科全书》的副主编,跟众多启蒙运动的思想家保持良好关系。
玛丽特意请他来参与编纂习艺所的教材。她需要借用启蒙派的名气,但此人的思想不能太激进,不能引起国王的侧目,最好本身不是个空谈家,还能在编写时加入科学常识;有谁比达朗贝尔更适合?
“贫民习艺所?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尽管有显贵的生父母,但达朗贝尔在民间度过童年,一直对下层民抱有感情。来自王储妃的邀请符合他理念的工作不菲的报酬,很容易就能打动他。
一到玛丽图书馆,他就开始了工作。在他手下担任编辑的,还有两位修士;他们在巴黎一家教会小学担任教师,有实践经验,知道该怎么从无到有地教学。
主编和编辑第一天就起了争执。两位修士坚持应该将宗教内容加进去,达朗贝尔则坚持反对。
金主最大;他们把这事捅到玛丽面前,让她来决定。
“这是给贫民传授技艺的课程,追求的是最短时间内教最多最实用的东西。宗教内容对他们的工作毫无用处。”
“习艺所本来就是救济院开办的,是神的恩赐,让受益者接受主的教诲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再说了,主的教诲怎么能说是无用的?”
玛丽听了一会儿,打断他们:“达朗贝尔院士说得对。”
两位修士当下傻了眼,等缓过神来,其中一人说:“那么请恕我不胜任这个工作。请殿下允许我辞职。先前付的订金我也会如数退还。”
另一位有些慌,看了同事几眼,也表示要辞职。
玛丽没有多加劝说,而是点头答应,同时表示,订金可以不必退,只要把他们先前带来的一些资料留下就好。
“宗教教化是长期的事,你们太急于一时了。”
除了温言安抚之外,她还叫好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自然,那都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真正的理由是,达朗贝尔是个有名的不信者;玛丽因为环境不得不装成信徒,骨子里其实也不吃那一套。
“好吧,现在麻烦来了,我们还能找谁呢?”
达朗贝尔会意地笑起来。他已经56岁,皱纹和白发没有放过他,但大笑时的神情仍然满是活力。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叫两个朋友来。”
“或者我自己来。”
“您?”
几天之后达朗贝尔总算知道,为什么王储妃认为她能自己来了。
第114章 教育先行()
见达朗贝尔拿出准备编写一部《百科全书》简明版的劲头,玛丽笑了。
“设想一下,学生是一群连单词都不认识几个的大老粗。如果用严格的定义、严谨的描述去教授他们,不用十分钟,他们就会呼呼大睡,第二天就再也不愿来上课了。”
“您说怎么办?”
“先从abc开始。用最常见的东西,最粗浅的语言,最容易理解的逻辑。他们不想听你说‘假设空气湿度足够大,水汽在遇冷的情况下凝结成水滴,且水滴在到达地面前未曾完全蒸发,那就会下雨’。他们只关心‘打雷要不要下雨,下雨要不要打伞’。”
“呃,您刚才说下雨的原理……”
“信口胡说的。”
“但听起来相当有说服力。这和冷凝现象相符合。哦!为什么我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真想做个实验试试看——”
“…………”
“抱歉殿下,我们回到正题。”
“总之呢,我们从日常开始。水杯,茶壶,盖子。为什么水烧开了茶壶盖会被掀起来;为什么水可以灭火。把他们当作一群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达朗贝尔被说服了。
很快他就发现,王储妃拥有完备的自然科学基础知识,无论是数学、物理、化学,都能够随口说出基本原理来。甚至可能还有一些哲学——例如对立统一、矛盾转化,令他颇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这时候黑格尔才刚出生);难怪她自信能够编写这套教材——这套教材需要的不是深入了解,而是浅显却又全面的介绍。
尽管她一再表示自己的了解非常浅显,但这个发现还是令达朗贝尔兴奋不已。
他是个无神论者,一生追求真理、科学(甚至在去世之后,因为信仰问题,他的遗体没有按照通常做法在教会墓园下葬,而是埋在了一块无名目的中),难得碰到一位能理解他的人,而对方甚至是一位王储妃!他在沙龙之中也听闻关于王储妃的窘境的传言,此时不由得衷心希望她成为未来的王后。想想这会对法兰西的学界产生多么有利的影响!
玛丽心中对这套教材的要求就是:像给小学生用的一样。
有一天说不定真的要用来给小学生上课——假如这套教材可行,以其为蓝本进行修改,将来可以推广到全国的初等教育。
各地教会开办的学校,有内生和外生之分;内生就是立志于从事神职的学生,外生么当然就是“俗家弟子”。外生的数量远不如内生,也就没有必要单独考虑教学内容,基本上是以神学为主,教材就是圣经。
此外,正统教育以拉丁文为主,与学生日常用语有差距,难以入门。
总的来说,初等教育这一块,还是处于相当混乱的局面,满足不了未来发展需要。
——当然,这需要长远规划,现在她还只有初步设想,大多条件还未成熟。
到时候,她收入囊中的人才更多,大概也就不必自己亲自上阵了吧?
回到成人教育。在她的规划中,习艺所的课程应分为读写教育和职业培训两方面。
虽然教会学校掌天下,但其它性质的学校倒也有一些。例如城市学校,通常由行会或者商会创办,主要目的是服务行会成员子女,教授内容也紧紧围绕本行业,类似职业技术学校。
行会往往具有很强的封闭性。市场不大的情况下,很容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手工艺行业尤其如此。此时多为学徒制——工匠在带学徒时,往往要先从其父母处收取一笔钱,而后学徒跟随师父学艺帮工,吃住师父负责,但没有劳动报酬。匠人收的学徒一般不多,一个手数得完。
可想而知,城市学校的创办者也会采取种种办法,限制生源以及知识外流。也因为这个原因,玛丽不能直接与这类学校合作。
玛丽也不需要:习艺所定位明确,就是个短期的就业培训班,虽然也要教读写,但不应视为正统教育。她要教出来的,是一结业就能到工厂上班的工人。
“就是说,让我派人到习艺所教他们如何工作?”
“嗯。她们未来是要到你那儿工作的,当然由你的工厂派人。”
“没问题。”
不必多说,郎巴尔就能明白玛丽的意思。岗前培训在后世是相当常见的。
对贫民来说,习艺所开设课程教他们,这只能算个添头;他们真正看中的永远是能不能落实工作。
第一批人很好解决:郎巴尔在巴黎市郊开设的纺织工厂可以容纳他们。从洛林运来的棉花在这里纺成棉布,直接在全国最大的市场上出售。
虽然郎巴尔现在的实业能轻松吃下在圣安托万救济院所有登记在册的劳动力,但玛丽却不希望她大包大揽下来。这只是个试点,将来还要向全巴黎乃至全国推广,介时要安排这么多劳动力,不能只靠郎巴尔一个人,也不能只靠救济院运营者同企业主的关系,甚至不能只靠爱心。必须要能够靠救济院本身优势来吸引企业。这也是玛丽开办习艺所的原因——让从救济院走出的工人与在街头雇佣的有所不同。为了确保她的想法在实际中有效,玛丽得在别的企业主身上试一试。
“同博美先生的谈判进行得怎么样?”
“一开始他只是礼貌地敷衍着,”玛丽笑道,“不用眼睛,我光用听的,就能听出他的不感兴趣。”
波美是一位颇有贡献的化学家、药剂师,现在是法兰西科学院院士,同时也是巴黎有名的实业家;工坊生产各种化学药品,其中氯化铵生产是法国第一人。
“然后他表示,出于对上帝教导的尊敬,他愿意接纳5到10名贫苦工人。”
“我猜与其说是因为上帝的教导,不如说是王储妃的面子。”
“我敢说是这样。在我要求他给予我们的工人和其他工人同等待遇的时候,他一副看天真小孩的样子。不过在我介绍到习艺所的时候,他的态度明显变了。他对岗前培训很感兴趣。”
“尤其是他那种性质的工坊,需要工人有更好的技能。”
“最后他要带走的人肯定不只10个。说起来,你什么时候给我在北部…加莱海峡的煤矿送人手?”
“这么缺工人?”
“缺廉价工人。资本主义的逐利性,你懂的。”郎巴尔笑着叹气。
第115章 工业萌芽()
玛丽在外的两年间,郎巴尔因为下决心留在法国,产业重心也发生了变化。原先,除了继承来的各种庄园、酒坊外,她自主投资的是债券、地产、服务业,便于抽身离开。转变方向后,她开始投资轻工业、煤炭业、冶金业。
北部…加莱海峡自18世纪中期发现了浅层煤炭以来,就一直是法国煤矿业的重要地区之一。
“海峡的对面可就是英国,就是伦敦。那儿沿海都在做对外贸易,人均工资比巴黎还高。从英国运来的煤炭竟然比当地的价格还低。如果我不想些别的办法,就竞争不过了。”
“在石油发现之前,煤炭一类能源的需求不是企高的吗?”
“等机器化大生产的时候肯定会高,但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现在我只得先找廉价劳动力想办法。”
玛丽了然:“瓦特的蒸汽机也不能降低成本?”
“他的机器还有一些难题没法克服。造出一台蒸汽机容易,造出能适应大规模生产的商用蒸汽机可真难。要不是我知道在他身上投资肯定能有回报,说不定会考虑放弃投资。”
玛丽深以为然。她俩后世在装备制造企业工作,生产的正是“制造机器的机器”,对科研成果和工业产品之间的沟壑深有体会。
眼前的例子也是鲜明的:蒸汽机并不是瓦特首先发明的,甚至第一台实际应用到生产的蒸汽机也不是他改良的。在蒸汽机发明后的一个半世纪后,经过数代工程师的不断改良,最终,在瓦特的手上,稳定性、效率、成本等各方面都能广泛地被工厂主们接受的蒸汽机才姗姗出现。
找到瓦特的过程说来有些赶巧。
玛丽在英国旅行时,对工业老本行相当关注。她委托英国大使馆打听詹姆斯·瓦特的事,不过,抢先找到人的,还是维耶尔的叔父,那位著名的女装骑士——神父随玛丽抵达伦敦后,就找叔父团聚去了。
“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要找一个落魄的运河测量员,不过这是他的地址。”维耶尔笑嘻嘻地递给玛丽一张纸条,眨眨眼,“知道我叔父有多厉害了吗?”
瓦特此时的赞助者名叫约翰·罗巴克,也是专利共有人。这位有名实业家的经营出现困难,自己欠了另一位企业主马修·博尔顿的1200英镑,准备用手上的专利权抵偿。玛丽得知,二话不说地表示要出更高的价。当然,她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钱;最终负责交易的是郎巴尔在英国的企业代表,专利也转到了郎巴尔企业名下。
很快,能干的企业代表找到瓦特本人,说服他到法国去。瓦特恰巧处在人生和事业的低潮期——妻子难产去世,研究毫无进展,不得不干着和研究无关的工作。虽然他不太愿意离开英格兰,但留给他的选择也不多——蒸汽机的进一步改良必定要建立在先前专利的基础上,如今三分之二的专利权在郎巴尔手上,假如她阻挠,他今后的研发会遇到很□□烦。现在对方许诺了优厚的研究条件;虽说法兰西有些人生地不熟,但怎么说呢,至少没新大陆那么远。
幸好当时瓦特还没有成名,否则可以肯定英国政府会阻挠此事——别看才18世纪,但他们已经有了防止技术外泄的意识。
“英国少了一个瓦特,可还有上百个技术娴熟的工程师。”郎巴尔感叹。有些情况,只有进了行业才知道。
在文化上,英格兰仍然深受法国影响;法国人视之为“乡巴佬”,即便对英国的工业繁荣有所了解,最多也认为是“暴发户”或者“野蛮子”,完全察觉不到就在这脏兮兮、黑乎乎、吵轰轰的产业里,蕴藏着翻天覆地的力量。
约西亚·韦奇伍德、约翰·巴斯克维尔、塞缪尔·高尔顿、约翰·罗巴克、约翰·威尔金森等都是重视新技术新工艺在生产中应用的实业家,涉及的产业包括漆器、武器、制碱、制酸、漂白、铸铁、钻井等;为他们工作的工程师和发明家包括约瑟夫·布莱克、约翰·斯密顿、阿瑟·伍尔夫、理查德·特里维希克等人,甚至有的实业家本身就是自带研究发明技能的科学爱好者。
有时候郎巴尔觉得自己在以一人之力对抗一整个初具规模的产业链。
“我最担忧的还是煤炭。工业化进程需要大量煤炭,蒸汽机也需要大量煤炭。要想推广它,煤价必须低。”
郎巴尔把话题绕回来。
“等瓦特的蒸汽机改造好后,虽然可以用在矿井里,降低一些成本,但预计煤炭价格仍然会高于英国煤炭。归根结底,目前法国已发现的煤矿比英国要少得多。”
“不要着急,按自己的步调来。不用追求全面。还记得一个人口百万的地区需要的最基本的工业单位是哪几个吗?”
“煤矿、发电厂、钢铁厂、机械厂、化肥厂、水泥厂。”
后世曾有人问玛丽在非洲干什么,她就给对方列举了这六项。它们正是一个地区或国家工业体系的基础,原本是新中国在最初进行工业化建设的时候提出的。在物流不发达的情况下,当时的思路是每个省都建起“五件套”(没有发电厂);再加上小纺织厂、小印刷厂、小食品厂等轻工业,框架就有了。这对于几乎从零开始工业化的非洲国家来说,也同样适用。
工业革命初期自不用说。
“只要抓准这六个方面,至少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玛丽深深地看进郎巴尔的眼睛,“我觉得法国仍有潜力,只要激发出来,我们就不是势单力孤。”
郎巴尔微微点头。片刻,她又说:“仔细想想,法国也不是没有看得清的人。比如霍克尔先生,对于引进外国技术就相当热衷。”
“否则路易十五也不会任命他主管进口商品和引进技术了。国王老归老,有些事情并不含糊。”
“对了,刚刚说的六件套,化肥厂我真建不起来。技术上的难题姑且不说,观念上还有问题,”郎巴尔先前已经做过一番调查,此时苦着脸摇头,“现在人们还没有发现植物生长和土壤里的养分的关系。学界觉得植物里有一种奇特的‘生命力’让它成长,就像人的灵魂一样。”
玛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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