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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土匪-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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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与一营厢军们一道将大批的军粮、器械装载在太平车上,从延安府运抵西安州,在此继续分流,往各个最一线的堡垒、关寨输送。
冰雪融化成水,与泥土混合在一起令道路泥泞不堪,踩下去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三滑,很难行走。
原始的交通工具导致军事后勤成本及其高昂,跋山涉水,不无艰险之扼,经历时月,不无风雨之阻,负重致远,不无损耗之数。
战争,从来都是一件烧钱的事。
程风此时只是普通一兵,虽然禁军主要负责押送,但遇到道路艰险处,也得卷着袖子和裤腿,站在稀泥之中帮着推车。
比较奇怪的是,曲端作为将官此行竟然也跟着来了,一趟运输的活儿,按说用不着他亲自压阵。
“难道想亲眼看看我站在泥里推车的窘样?还是怕我趁机跑了?这可是宋夏两国的交界。”
程风瞟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曲端,心中暗自腹诽,手底下暗暗加大了推车的劲儿。
经过三天艰苦行军,他们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西安州的最北端,与夏国交界处的绥戎堡。
堡寨是宋夏战争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是宋国后勤补给、军事压制、边境固守的基本单元,宋国在与夏国的攻防缠斗中,在西北地区构筑了近五百个关、城、寨、堡。
陕北一带地形破碎、沟壑纵横,主要的交通要道基本是沿着河谷延伸,宋夏双方的军事行动也大都集中在河谷地带,因为只有相对宽阔平坦的河谷才能满足大规模军队机动的需要。
随川取路,蜿蜒曲折,宋军沿路构筑的堡寨基本设在河谷之中,矗立于山巅河畔,控扼交通要津,依托山势据险。
这绥戎堡也不例外,它位于关桥河的南面,管辖秋苇川口堡、秋攫川中路堡、征通谷中路堡、东水泉堡,东至萧关三十里,西至前山堡三十五里,南至临羌寨七十里,北至开也岭界堠五十里。
待将粮食、器械押进堡内,帮助厢军卸下安顿完,程风全身都已汗透,他和其他士兵一道,走到关桥河畔洗漱一番。
连日奔波,众人都是尘土满面、十指皆黑,草鞋上、裤腿上全是沾满了泥垢。
河水刚刚开化不久,赤脚站在水里有些刺骨的寒冷,程风弯着腰,双手捧着河水,往满是汗水的脸上浇着,享受着冰凉过后的干净和舒适。
洗漱完毕,他直起身子,站在河里,一边用布巾擦着手和脸,一边打量着绥戎堡的形制。
绥戎堡的堡墙呈不规则的圆形,周长大约二百步,堡墙由夯土版筑而成,墙宽约一丈多,依山形而随宜增展起伏。
这座土堡虽然规模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隔四十步建就一个敌台。
敌台外侧三面设有垛墙,左右两侧的垛墙开有垛口,垛口阔一尺四寸,便于抛打砖石磙木、放发箭矢,以阻击夏军攻城。
敌台正面的垛墙不开垛口,比左右垛墙高出二尺,可以防止矢弹伤人。
按照这样的设计,敌台与堡墙之上的士兵能够通过弓箭、弩、掷枪形成交叉攻势,防止敌人接近堡墙、攀援而上。
堡中有个小山峁,上面架有瞭望台,作为堡寨内的“制高点”。堡墙从山峁旁蜿蜒而下,直至关桥河,这样确保既占有利地形,又有足够的水源。
看周围并无良田村落,能够推断堡内的军粮马刍多半当地不能自给,须仰仗内地供给,如此,此地的后勤压力颇大,驻军数量不会太多。
程风正暗自观察着,忽然听见有人吆喝,“九部的兄弟们,曲将官有令,紧急集合了!”
“直娘贼!还让不让人歇口气?!”韩世忠一巴掌拍到他自己赤裸的胸口上,顿时水珠四溅。
周围的士兵也是怨声载道,不断小声地问候着曲端的母亲和他的奶奶。
这帮人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禁军,骂归骂,手脚底下一点也不慢,各自纷纷上岸,穿戴好衣甲,到堡内校场集合。
曲端双手背在背后,手里握着马鞭,好整以暇地看着迅速集齐的士兵们,嘴角逸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曲端的身旁站着绥戎堡的最高长官——知堡康喜,一个身材不高,但敦实强壮的男人,圆圆的脸上泛着油光,两只小眼睛微光灵动,留着两撇鼠尾须。
他很有分寸地站在曲端的侧后方,保持一步的距离,脸上挂着有点儿谄媚的微笑。
虽然绥戎堡驻军不算太多,也就四百多人,但人员成分复杂,除了不到两百人的正规禁军,剩下的全是当地的番兵。
这些番兵人马精劲,娴于战斗,主要来源于靠近宋夏沿边、接受宋国统治的羌人,他们被称为熟户。
所以,能统御边堡的人一般都是有手段的强人,既要意志坚定、果敢能战,还要人情练达、处事灵活,能笼络熟户部族首领,处理好禁军与番兵的关系。
大到军事任务分配,小到解决斗殴纠纷,每一件事都得考虑周全、费尽思量。
曲端见人齐了,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兄弟们,堡内的粮食都是从远道运过来的,其中的艰辛你们也很清楚,粒粒来之不易,咱们辛苦点,立即返程,不在堡内吃饭了,用身上带着的干粮充饥,给堡内的兄弟们能省一点是一点。”
士兵们听了这番话,心中虽不乐意,但换位思考下,也能够理解。
“好了!都赶紧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大家正准备散去,但曲端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第166章 穿小鞋()
“绥戎堡地处宋夏两国交战最前沿,情况复杂、环境艰苦,是个了解敌情、磨炼本事的好地方。本将决定,让程风留在堡内。
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程风!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将对你的殷切期望,在这里好好干!杀敌立功!我为你请赏!”
曲端脸上依旧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但这个决定对程风来说是好是坏,九部的士兵们心知肚明。
守在边界上的堡垒,一旦有敌情,这里是首当其冲,危险最大,而且后勤补给困难、饮食单调且有挨饿之虞。
此外,成天关在堡里,孤苦寂寞,实在不是个好差事。很多地方守边堡的,都是招募的番兵。
王进犹豫了下,小心地斟酌了言辞,出列拱手道:“曲将官,是不是再考虑下?把程风一个人调到堡里,是不是不太好?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情况,也没个照应。”
“嘿,这有什么?都是吃大宋国的军粮,在一起的都是大宋国的兵,你还怕有人欺负他不成?
也好!就依王部将所言,给他找几个伴,我问问,兄弟们你们还有愿意留下来的吗?”
曲端仰着脖子,信心满满地问道,他不相信真会有傻子跟着程风往绥戎堡这鸟不拉屎的坑里跳。
“直娘贼!老子正缺钱买酒喝,在这里砍夏国人的脑袋机会多!算我一个!”韩世忠大剌剌地走了出来。
曲端一瞧,鼻子快气歪了!心道:“好你个泼韩五!又是你这个刺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你既然要为程风出头,本将今天就成全你了,你们黄泉路上正好有个伴儿!”
他心里暗骂,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好!不愧是我曲端手下的兵!有股子好战的气势!还有吗?”他目光横扫着队列,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辅达、张遇、李彦先、李在四人与程风、韩世忠最为交好,他们几个毫不犹豫、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好!好!好!”曲端看着站在队列前的几条汉子,嘴上点头称赞,脸上挂着笑容,心头却怒火中烧。
“韩五!你们都滚回去!曲将官让我留下来守堡,是看得起我,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
有图图什这一前车之鉴,程风不想再因为自己而牵涉到别人,特别是韩世忠,这可是未来会位列三公的人,大好前程何必为自己而耽误。
“啊呸!咱们兄弟一场,你吃独食可不好!凭什么就给你立功机会?我韩五比你能打,将来肯定比你官大!”韩世忠一副痞子样。
“就是!前番你只身救王部将,后来又出使回鹘,风光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呀!”
“上阵父子兵、打仗靠兄弟,没兄弟们一块上,你能建个屁功!”
。。。。。。
程风听了这些貌似不恭,实则真诚的暖心话,眼眶不禁湿润起来,韩世忠等人在这种情况作出这种选择,拿自身在军中的前途支持陪同自己,着实需要勇气,毕竟要冒更大的生命危险。
曲端见事态再这样发展下去就变成兄弟情义秀了,不由变了脸,喝道:“程风,是本将问诸位兄弟可有愿意留下的,他们既然自愿守堡,你不得阻扰。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只是普通一卒。”
说完,他仰首抬高了声音,对韩世忠等人颇有深意地道:“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本将成全你们,你们几个现在就跟着康堡主走吧,我会嘱咐他好好照顾你们的!
剩下的人,原地休息、补充给养,收拾好车辆骡马,半个时辰之后,出发返程!”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堡内的厅房。
康喜对程风等人笑道:“诸位弟兄,你们先歇着,曲将军走了后,再来找我。咱们一起好好聊聊。”说完,一路小跑,赶上曲端,半弓着腰在他前面引路。
王进走了过来,将程风拉到一旁,搂着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兄弟,恕老哥没有陪你待在这里,毕竟我还有老母在延安府,时常还得回去看顾。”
“王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一部之首,岂能轻率离部?而且还有伯母需要照顾。
我和韩五几人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在哪都是混口饭吃,不碍事的!”
“我呸!”王进狠狠地啐了一口,“曲端那王八蛋一直与你不对付,这次把你调到绥戎堡也许对你来说是好事,离他远远的,他总看不见你,说不定哪天就不再记恨你了。
再说他也不会一直待在西安州,你暂且熬上两年,待他一调任,老哥我会把你弄回来的。
这边堡啊,看似危险,但我一细琢磨,现在宋国势盛,夏国力衰,夏国主动进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不惹事、不挑事,安全上没太大问题。”
他眯着眼,盯着天上的悠悠白云又想了想,道:“万一有敌人来袭,你和兄弟们不要作为刀手、枪手顶着往前冲,就躲在堡里拉弓射箭。
对了!你不太会用箭,你就学用弩吧,这个上手容易。一会儿,从部里拿走五张神臂弓、五百支箭,我怕边堡里没甚趁手家伙。”
程风犹豫了下,这神臂弓听着是弓,实则是弩,射程远及二百四十多步,仍能穿透榆木、洞彻重甲,尤为劲利。
宋军对神臂弓十分珍视,特别制订了不准私造、私习以及军士毁弃,战阵丢失的专门条法。王进送走五张神臂弓,会不会因此惹麻烦?他有些担心。
王进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你老哥好歹是个部将,这点主还是能做的。你老哥窝囊啊!也只能帮你这些了。”
程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着在他胸口擂了一拳,未再言语。好男儿之间,哪有那么多客气话?情义不是在酒里就是在血里。
王进就是这样的人,标准的暖男,经常看着蔫不拉唧、言语不多,但冷静理智,不鲁莽、不冲动,而且心细如发、思虑周全,为你考虑个事能够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他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是那种媳妇出差,他能把袜子、内裤都叠整齐,放进行李箱的那种人。
临走时,王进给程风他们留了一辆太平车,上面搁着几个布袋子,里面装着被褥、米面、干粮、肉干、菜干、食盐、刀伤药和包扎伤口的洁布,甚至还有点子茶叶,袋子下面偷偷压着五张神臂弓和几木盒箭矢。
韩世忠拍着车帮子,涎着脸笑道:“哎哟!老王,给哥几个留了这么多东西,你这是送兄弟还是嫁闺女呀?”
众人听了,轰然大笑。
第167章 入墩台()
曲端和康喜密谈良久,终于从营房里出来了,他翻身上马后,就驱着马径直往堡外行去,正眼也没瞧程风他们一眼。
外罩铠甲的白色绣衫迎风飘飘,背上的红色弯月像只诡异的眼睛。
是的,在他眼里,死人已经没什么好瞧的了。
康喜掂着脚、伸着脖子,一直目送曲端一行离去,直到九部的队伍消失在山谷拐弯处为止。
他转过身了,打量了下程风、韩世忠等人,又看了看他们身边的太平车,笑嘻嘻地道:“诸位兄弟,一路辛苦啦。
我先说说咱们绥戎堡的规矩,凡是新来的人都得去守墩台,按理说,应该让你们在堡内歇息几天。
可原来守一号墩台的新兵蛋子们前几日被征调走打臧底河城去了,现在正缺人手,你们几位正好一块去吧。”
也不等程风几人是否答应,他张嘴喊道:“王元!王元!王元!”喊了好几嗓子,方才听见远处有人应了一声,“快过来!”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面色黝黑的老兵忙不迭地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咳嗽,离近了,能看得见他瘦削的脸上皱纹密布,一双小眼里蓄满了世故的笑容。
从他咧开的嘴里能看见黢黑的牙齿,青筋暴露的双手长满了硬生生的茧皮,一看就是那种在军队最底层苦熬大半辈子的老兵。
“老王,我说你天天咳,不怕肺咳出来啊?”康喜笑骂道。
“康知堡不多支点饷钱,俺咋有钱看病呀?”王元一脸无奈。
“给个屁!多给你们钱,你们还不是拿去赌了输了?还不如我帮你们攒着?留着回家娶媳妇。”康喜朝天翻了翻白眼。
“咳咳!那是、那是,俺懂、俺懂。”王元忙不迭地点着头,不愿再提及此事。
“那谁,你带着这几位新来的兄弟去一号台,跟他们交待交待台里的物事。他们带来不少物资,不用在堡里支取米麦了。”
“好勒!”王元瞥了程风等人一眼,提腿便走,程风等人在后面推着车,紧跟着他前行。
边堡的军纪不似内地军营严格,特别是番兵,一个个穿着羊皮袄,在营房外晒着太阳,或坐或卧、嬉笑打骂、饮酒作乐。
他们看着程风这几个陌生的面孔,表情各异,有的眼中充满好奇、有的则是不屑、甚至还有的是挑衅,一点也不遮掩回避。
“别和他们对视,以免发生冲突。”王元低声嘱咐道。他跟那些番兵应该是比较熟悉,笑着跟他们招招手。
番兵们同样回报以灿烂的微笑,露出一样黢黑的牙齿。
待出营房远了,他又道:“刚才那些是横山羌人,脾气暴躁、悍勇好斗,别看他们一副邋遢样,打起仗来可是把好手,啧!一个个不怕死!”
他佝偻着背,双手背在背后,手里攥着把刚刚扯起来的灰灰菜,在前面带着路,还不时咳嗽着。
这时山路已慢慢变窄,而且坡度也陡了起来,太平车是推不了了,众人一块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分着肩扛手提,继续前行。
绥戎堡向北延伸,在近二十里的山丘上陆续建有四座墩台,一旦发现敌情,白天则燃烧掺有粪便的柴草,释放浓烟;
夜里则燃烧加有硫磺和硝石的干柴,燃起火光,绥戎堡看见便知有战事发生,提前御敌、出兵相助。
程风六人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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