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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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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思最是难懂，喜恶皆在一瞬间，怦然的感觉在了，就是完全理由也敌不过感觉二字。蓝沧月看向胖子的眼神悄悄变了，一下子从看油腻肥秃，变成了温暖大叔，大眼睛里的崇拜逐渐增多了起来。
“月儿师姐，你怎么来这儿了？你不是和师姐们在师父那边吗？”凝儿靠近，脸上带着焦虑和欣喜，一下子扑向蓝沧月，还是姐妹二人熟悉的拥抱姿势。
“我来找你呀，师姐她们刚刚。。。。。。不对！凝儿你说，剑尊为什么在这里！”刚开张开双臂，忽然警觉，蓝沧月难得反应快了一次，捡起伞剑立刻后退。
“月儿姐姐你都不相信我了吗？我去抓唐舒婷，结果不敌逃跑，没想到刚进鬼剑林就被剑尊抓到了。他是在逼问我师父的下落。。。。。。师姐你怎么能不信凝儿呢。。。。。。”凝儿生得可爱，十五六岁还拥有着一张娃娃脸，平日里板着脸装高冷都掩盖不了可爱，更别说此刻和蓝沧月撒娇了。
这由头一说，蓝沧月立马心软了大半，也不管真假便信了好姐妹。只有长得难看的丑东西才是坏人，漂亮英俊的都是好孩子，相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一个连《易经》都未曾翻看的黄毛丫头，就凭喜好决定真假，说是天真无邪也行，说成愚钝被宠坏了也不错。蓝沧月扔下伞剑抱向凝儿，这一动胖子就知道要出事。
“陈亦锋你住手！蓝沧月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想她死就住手！”虽然比蓝沧月小了一岁多，可凝儿的心思却比大人更加繁杂。胖子进门第一件事是救人，光是这一点就被凝儿充分利用起来。
“阁下想要什么尽管说便是，十二金凤、奇珍异宝、绝世神兵，本尊都能补偿于你。”剑尊快剑连刺居然没能突破胖子防御。那双拳头好生厉害，尤其是左拳，剑锋刺中就像是遇上精钢玄铁一般，激起一阵火星。
“你杀吧，这丫头没礼貌又脑袋笨，长大了也就是第二个行露霜而已。倒是你啊凝儿，小化风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吧？接近大小姐也是你有意为之吧？”
胖子又是重拳落下，老家伙身法太高明，明明只有一拳的距离，胖子死活就是打不到皮肉上。每次都只能是宝剑刺来硬抗一下，然后才反击一拳，能伤到老头不假，自己也不算好受。
“你。。。。。。你不是担心我，来保护我的吗？”刚升起一点幻想，立马又残酷破灭。很奇怪，师妹背叛和肥秃大叔冷漠之间，后者竟然更让蓝沧月不舒服，不舒服到甚至忘记了，挟持自己的是曾最要好的小师妹。
“当然不是了，我是跟着你来抓大鱼的。你这么笨，什么时候被人害死都不奇怪，我吃得这么空来保护你。”胖子被这傻姑娘给气笑了，她倒是挣扎反抗呀，都这时候了还要问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不摆明了缺心眼么。
“哦！我知道了！凝儿你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反正大家都不喜欢我！”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陈亦锋你还不住手，当真以为我不敢杀吗？蓝沧月你不顾，那唐舒婷呢？别忘了唐舒婷还在无量山！”相比之下，凝儿就老辣得多了。挟持蓝沧月不止，还不择手段威胁陈亦锋，意图消除剑尊计划的最大隐患。
“你们好奇怪，老的非要帮危楼，小的又非要跟着老头。小师妹，你是喜欢危楼还是仰慕剑尊？你不会是剑尊的私生女吧？”经过了蓝沧月这笨姑娘之后，此刻陈亦锋度量又大了不少，威胁就威胁呗，小小年纪计较什么。可她要是真干出来。。。。。。
“你！好！我先杀了蓝沧月，你看怕是不怕！”不知胖子说得对不对，凝儿一下子气急败坏起来。手里的双扇剑猛地划过蓝沧月脖颈，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大叔救我！”
“凝儿小心！”
“飞蛾扑火，与人无尤。”左拳鳞毛纵横，一拳生生击退想去抢救的剑尊，右手灵力大涨，远比此前露霜子更强大的力量喷薄而出。“幽幽之寂，金蟾伏地。”
伞剑拥有一丝异变石的空间之力，瞬间突破了蓝沧月身上的金光，只是不等鲜血出现，凝儿眼前已是一片通红。这林间小屋、身前的蓝沧月、远处的剑尊大人。。。。。。凝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红色的天地中绝了气息。
扇剑没有刺进蓝沧月的脖子，倒是洞穿了凝儿自己的。不动不伤，胖子使出了最委婉的幽蟾伏，已经表明了态度。只是凝儿杀心太重，为了成败已经不顾念师门情分，胖子当然没有看着蓝沧月去死的道理。
等剑尊再想抢救为时已晚，凝儿倒地身亡，死在了自己的扇剑之下。
“陈亦锋！今朝不死不休！”胖子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虽不是私生女，却当真还剑尊有着不小渊源。眼看血脉之亲殒身于前，剑尊所有的愤怒一股脑儿发泄出来，杖剑化作点滴星光，手掐剑决，小屋顿时成了黑暗宇宙。
“已经自取灭亡了一个，你也要弃宗门于不顾，为了一己私欲争短长吗？”深云隐加身，如同一层厚重的白云铠，不但极大保护了胖子的身体，还幻化身形，让胖子更加虚无无踪。
“杀了你，无量山就能成为三山之首！打开两界门，就能有源源不绝的戾兽为我所用，天下之大谁人能敌手！”连串剑光如同陨星般袭来，顷刻间洞穿虚空，打向陈亦锋胸膛。
“这是你自找的。。。。。。”白云铠被破开，金光被破开，星体被破开，血肉被破开，胸前红了一大片。胖子再不留手，杀意一起灭绝千里。“炽火焚天。。。。。。”
灼热的风暴刚凝聚，骤时熄灭下来。眼前，剑尊已经倒在地上，心脉处多了一道细窄的剑伤，仔细看去，正是御虚的宽度。
“丑八怪，太磨蹭了。”悲风现身，一旁还有被打晕过去的行露霜。
“我都要赢了，你干吗添乱啊。。。。。。”
“不用谢。救你，我都习惯了。”
“。。。。。。”
呆呆看着眼前的中年肥秃，这个暖男大叔好厉害，剑尊都输在了他的拳头下！蓝沧月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脸上那一巴掌不光是在救师父、救师姐们，同样也是救了她自己。。。。。。
第848章 天下唱白（）
行露霜幽幽转醒，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睁开眼，便是熟悉的身影在身前。
“小月。。。。。。扶为师起来，这是什么地方？”竹床、藤椅、木桌，头顶还有竹子编制成的灯饰，没有电线开关，也不知是怎么发出的光亮。屋子里的一切，都是行露霜所未见的，身处陌生环境立马警觉起来。
“师父您醒啦！您等等，我这就喊师姐们过来！”蓝沧月趴在竹床便休息，师父的声音一响起立马惊醒过来。女孩心思不多却格外尊师重道，陪在师父身边半刻未曾离去。
“先扶我起来。这是哪里？两界门打开了吗？为师记得。。。。。。”行露霜说着头疼起来，自己是怎么昏迷过去的，大脑一片空白连身体都有些不听使唤。
“师父您别动，小心伤口！师父您别着急，咱们回洗剑池啦，这里是竹海。”蓝沧月连忙扶着师父，生怕师父激动再碰着伤口。
“阴阳两界门呢？老祖出来了吗？我问你找到老祖了吗？”一摸腹部的伤口，记忆中的一切立刻出现在了眼前。是了，是那个超凡绝伦的女人打伤了自己，连黑白双剑也被斩断。。。。。。越是想起，越是激动，露霜子不想听见自己失败的消息。
“师父。。。。。。”
“我输了吗？输了。。。。。。”
“师父。。。。。。您看看这封信吧，是大叔。。。。。。是陈亦锋留给您的。”师姐们都没在身旁，蓝沧月哪里知道该怎么和师父说明这一切。忽然想起身上还有能派上用场的书信，连忙取出来交给师父。
“什么信，为师不看。陈亦锋。。。。。。这名字为何有些熟悉？”
“他就是陪唐师姐一起来的大叔，胖胖的那个。。。。。。师父，他还有个身份就是俗世第一高手，连剑尊都败在他的手下！”蓝沧月声音不觉高了些，露霜子这才接过信，有些诧异地看了徒儿一眼，什么都没说打开信纸翻看。
字还不错，蝇头小楷，笔力通透，有女子的秀气又不失男儿的刚朴。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还真写不出这手好字来。
露霜前辈亲启。
字如晤，感厚待。小住三，兴尽归。
露霜前辈，当您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无量山。短短三日，只缘前辈三面，前辈之巾帼气概却尽于五内，其神不弱祖上遗风。
露霜前辈，正如晚辈先前所言，晚辈曾误入放逐之地，于山里洞天得见乃祖雨霄真人。
雨霄真人亲切和蔼，对晚辈多有照顾。席间品茗闲谈，多问及其女行云流仙子之近况。只可惜山中无岁月，行云流仙子早已消陨世间，每每提起颇多感慨。
雨霄真人曾为洗剑阁主，多述剑道于耳畔。晚辈曾侥幸得试剑石零星，多得真人提点，知晓其通途不凡。其急公好义、耳提面命常于吾心，是故晚辈常欲前来拜会一二。
只可惜，真正的行雨霄已经死了。待我以善的雨霄真人，不过是灵者伪装，骗我信赖开启封印，意图重新染指中原。
晚辈侥幸，得真人遗留所助，于灵者手中逃得升天。更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脱离放逐之地回归凡尘。蛮荒之地，戾兽无数，多为嗜杀好斗之兽。晚辈曾被围攻至力竭，还望露霜前辈以此为戒，不可一念损害苍生。
晚辈所见，随时灵者伪装，然亦是雨霄真人身前景象。今将林间竹屋赠予前辈，与雨霄真人生前所居一般无二，一应前辈怀念先祖之孝。
身虽殒命，高志尚存。真人于八百年前驻守放逐之地，免灵者重新为祸；前辈身负血脉，亦高洁于苍生，晚辈拜谢再三。
另，前辈所得秘宝乃剑尊阴谋，晚辈为唐舒婷干预贵宗内务，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权术之争易蔽剑心，万望前辈以此为戒，不负行家济世威名。
俗世闲人，小胖子亲述。悲风笔。
“哎。。。。。。终究是失败了啊。。。。。。”反复读了两遍，行露霜久久不语。再开口时，便是常常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此刻的行露霜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原本解不开的执念，似乎也在这次受伤中涣然冰释。
“师父。。。。。。师父您别灰心，剑尊已经身受重创，一身修为消散了七七八八。我和师姐们一定加倍努力，等待时机。。。。。。”蓝沧月以为师父不甘心，那声叹息听得让人酸楚，笨女孩忧心忡忡地贴心说道。
“你师姐她们呢？把她们都喊来吧。月儿啊，你不是一直想学师父的《九天揽月》吗，从明天开始师父空出时间教你。想学什么，师父都教给你们。。。。。。”一旦放下，念头自然通达。摸了摸徒儿的脑袋，行露霜心中分外清明。
雨霄老祖对于她来说，是神话一般不可侵犯的存在。只是神话终究有破灭的时候，老祖也不可能当永远的英雄。此前的行露霜一直心存执念，就是幻想老祖还活着，会有怎么样的光辉。可她却忽略了身边，自己对于这么可爱的徒弟们，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神话？
实际上陈亦锋说些什么，对此刻的行露霜已经不重要了。老祖早就死了也好，老祖还在放逐之地也罢，行露霜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失败，便意味着再无打开两界门的机会。
对于某些人，失败或许是心灰意冷。可对于洗剑阁这样重视心性的剑客来说，失败是停下来，停下来想想看看，自己走的到底是不是绝路。好在行露霜并非一无所有，她还有十二个可爱的徒弟在身旁。思绪清明，一下子找到了真正有意义的事。
“真的吗师父！太好了谢谢师父！我现在就。。。。。。”刚跑出去两步，蓝沧月不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欲言又止，半天没开口自己先急哭了起来。“师父。。。。。。师父。。。。。。”
“何事啼哭？月儿你也不小了，我洗剑阁弟子怎能这般孩子气。有什么话于与师说来，为师为你做主便是。”露霜子面冷心热，尤其是对自己的弟子们，简直好得没边。在宗门内部就是出了名的护短，十二金凤实力未必超绝，可她们名头之响几乎有大半是露霜子给护出来的。
“凝儿。。。。。。凝儿她死了。。。。。。”蓝沧月啪得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在她心中始终放不下最好的姐妹。
“什么！凝儿。。。。。。哎，劫数。”露霜子既然看见了书信，对于胖子所写的剑尊阴谋那段自然有些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而已，眼下凝儿出事恐怕便是所谓的阴谋了。
异变石是凝儿带回来的，提议本次论剑大会是好时机的也是凝儿。现在回头看看，自己这个小徒弟一直崇拜剑尊，突然转变立场的原因恐怕就在此处了。
只不过那孩子死了，终究还是可惜了。行露霜闭上了眼，许久才挥挥手，示意蓝沧月出去。蓝沧月不敢问也不敢说，低着脸出了竹屋，赶忙找师姐们去。
无量剑宗争夺掌门的两人，如今一个归隐竹林，一个卧病在床，谁也不算是这场较量的得胜者。无量山此后由谁来领导没人说得准，不过有一个人无疑是收获巨大的，那就是刚拜入宗门两天的唐舒婷。
大小姐原本的师父是掌门剑尊，结果才两天的功夫，这个师父便下不了床更别说教导剑法了。其余四阁阁主就是想教，辈分已经放在那里，光是有用逢唐就不是他们能喊徒弟的。
没办法，胖子把难题往雨清子眼前一摆，剑疯子两眼一瞪，咬着牙被迫收了唯一的弟子。
实际上越是观察胖子和他身边的人，雨清子越是认可这个俗世出来、满身污秽的习武废人。不管是何种场面，这个小胖子都会试图去剖析全局，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单纯的有利就留，有害就杀。他的行事作风甚至远比许多宗门掌门来的更温和，这样的人难以想象会成为灭世之魔。
就算是至亲死绝，胖子也多半只会随之而去吧？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理由毁灭人类？实在想不通。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雨清子还是得防备着陈亦锋。唐舒婷对于这个小胖子有多重要，无量山之事便可见一斑，有这么位和人质无异的弟子在手上，想来陈亦锋即便日后变节，也会克制许多吧。
剑疯子没为难胖子，在他离开前痛快答应下来。反正无量山现在也自顾不暇，谁还有空在意大小姐突飞猛进的剑法，亲手指点也费不了太多心思，老家伙又骗去了两部太玄经便开始了授业课程。
那么胖子呢，弄出这么大动静的陈亦锋，又去了哪里？
一毁掉异变石，胖子就立马以调查劣质兵器的名头，强行没收了铸造出来的新剑。送回钱塘零博士的实验室，没多少工夫就弄清楚了，所谓的压制实力是如何实现。
在胖子眼中，可不光是那些增强实力兵器才有价值，消减实力的武器一样用途宽泛，最好的例子就是日常训练。一边让博士费心改造成弱化敌人的机械武器，一边把第一批宝剑交由秦晓乐训练之用。胖子甚至还拉走了本想多住几日的沈无渝，一口一个老沈得商量起销售减益武器的销路。
当然，一起被带走的不止沈无渝，就算抛开非要蹭车的寒雪，还有个哭闹的小家伙。
“你放开我食人魔！是凝儿师姐让我看着你的，你有本事找师姐去，你别抓我！”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让我去找凝儿，你咒我呢是不是！”
“谁让你抓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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