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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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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摆很是美妙。
和此前梦境中不同，左手还是熟悉的残缺，至少就这一点来说更接近真实。胖子靠着树干坐下去，转向嘉嘉静静等着她开口。
“这里是时间之境，嘉嘉也已经不在陈亦锋的世界了，就像陈亦锋想的一样，嘉嘉已经死了。”
“啊？那。。。。。。”
“陈亦锋，想在听一次小夜曲吗？嘉嘉一直想再吹奏一次给陈亦锋听。在这里，陈亦锋不再是普通人类，你能听见真正的小夜曲呢。”兔女孩手里接住了片树叶，翠绿光亮，叶片里带着勃勃生机。
胖子没有打断嘉嘉，耳畔的曼妙划过脑海，千思万绪都变得淡然起来。心里原本激烈的喜悦、困惑、遗憾和慌乱全被那奇妙无比的声音所抚平，一切似乎都变得清明起来。
这里是时间之境，正是零博士托胖子来的地方，既然如此，那么救菲莉丝的办法或许真在此处。而已经死去的嘉嘉又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或许死亡并不是终结，既然丧尸能保持一部分理智死而复生，难保这里就没有更奇妙的办法。
陈亦锋不急，这里除了嘉嘉空无一人，就是急也没有半点用处。
“好听吗？”
“比之前更好听，现在要是再办一次演唱会，整个钱塘的人一定都爱疯了你。”胖子赞叹道，钱塘里有不少偶像，唱歌跳舞画画的都有，可没有一位给过陈亦锋这般心旷神怡的感觉。所谓艺术，终究还是落在内心，胖子很喜欢听嘉嘉演奏。
“好了陈亦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嘉嘉今天很开心哦！都会回答你的呢！”兔女孩轻巧起身，弯腰凑近胖子娇笑着。
“什么是时间之境？这里还有别的人吗？”胖子攒了一肚子好奇，尤其是先前的古怪场景，那三年的记忆在脑中生根发芽，甚至有些错位覆盖。一想到孙珏琳乃至寒雪，陈亦锋依旧会心有余悸，尤其是八年夫妻的场景，想想就叫人面红耳赤。
“时间之境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储藏时间的图书馆。陈亦锋的宇宙已经经历亿万年，无数的星球上，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变化。这些变化呢都会被记录保存在这里，从宇宙之始，到湮灭重生，所有的事情都在这里。”嘉嘉这才刚开口，已经吓傻了陈亦锋。零博士说得回到过去难道不是某个粗劣的时光隧道吗？居然还有这般正规的机构场所存在？
“因为对于你们的维度来说，时间是无法感知甚至操控的。但在这里，时间就像进度条一样毫无意义，百万年也在弹指间，一瞬也可以是永恒。所谓时间之境就是掌控时间，陈亦锋你明白了吗？”嘉嘉依旧明眸善睐，依旧可爱亲切，只是说出来的话着实吓人，胖子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那。。。。。。你是。。。。。。”咽了咽口水，那些你们宇宙、你的维度想忽略都不可能。
“我是更高一维度的管理者，也就是你们眼中的神。最古老的神。”
如果说前一句尚且勉强接受，嘉嘉后边这句直接让胖子说不出话来。神，真的存在于世界吗？
“陈亦锋吓坏了呦，其实嘉嘉也没有你想那么恐怖啦。神无非就是另一维度的生物族群而已，就像陈亦锋以前喜欢玩游戏一样，对于你的游戏角色来说，陈亦锋也一样是神呀。神不是万能的，实际上真正能改变的东西很少呢。。。。。。”说到这里，嘉嘉眼中稍稍流露出了些遗憾，即便是她，也不可能心想事成。
“那你。。。。。。可以复活人吗？就像以前器灵老头那样，我的几个很好很好的朋友都。。。。。。”
嘉嘉嘟着嘴看向胖子，眼中带着怜人的歉意，答案全在这无声之中。
“陈亦锋还是没明白呢。这样吧，嘉嘉带你回过去看看吧！”兔女孩身体变得透明起来，从前边一下子抱住陈亦锋，两人骤时化成一团阴影，碧绿草原再次改变。
砖墙黑瓦，门口挂着高大的红十字，走廊里贴片的小彩瓷已经零星脱落，楼梯每一阶都有松开的铜条，踩在上边踢踢踏踏。身边的一切都是老物件。
走在走廊上，上下忙碌穿梭的人们从胖子身体穿过，没有半点阻滞。伸手去碰扶手，木漆掉落的腐臭味又真真切切，远比什么全息场景更加真实。
上三楼妇产科，一位年轻男人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着，脸上还没有半点褶皱，鬓角也还没染霜，陈亦锋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这位不可能见过的人来。
“进去看看，陈亦锋快要出生咯。”
“我。。。。。。要出生了？”
“哇。。。。。。哇。。。。。。哇。。。。。。”产房里婴孩的啼哭声传来，立刻跟着焦急的年轻人一起推门进去。
“母子平安，八斤四两，以后保准是个大胖小子！”
不等胖子上前看看自己，场景再一变，周围变成了他熟悉的大学校园。薛少杰刚去拿了便宜二手棉被偷偷溜进学校，一个不凑巧就被学生会的抓住，连人带大包小包全都送去了系办，出来时少了货物却多了张处分。
东西没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去，被盯紧再去拿货是不可能了，时间紧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去和人家道歉，把新生的钱都退回去。晚上没了铺盖，有脾气好的也就骂两句下楼买贵的，脾气不好的三五成群找上门去，小眼睛本就个头不高，拳打脚踢变得鼻青脸肿，可除了道歉还能怎么办呢？
擦掉鼻血拿出一天赚的钱，皱巴巴、干瘪瘪，一张张过手数了起来。就在这时，他那还是九宫格的直板手机响了起来。
“医院又来催了吗？你和莉姨说没事，明天我过去交钱。”
“够，怎么不够了。”
“这叫什么话，你和医生说该怎么看就怎么看，手术费都准备好了。”
“你放屁！狗大户能有一个好东西？你爸妈每天十来个小时工作养你，供你上学读书，难道是要你任人摆布的？曾悦你要是再敢提这种不三不四的鬼话，以后就别再联系了。”
“废话，我是你哥，天塌了也有哥扛着。。。。。。”
陈亦锋没来及好好看看奸商，眼前的场景又是一阵晃动，这次到了密林之中。
这时候的温良还未曾清冷，这时候的姚嘉韵还没有一心求死，这时候都快被胖子遗忘的那个女人，才刚上车逃跑。一直跟着汽车南归，女人惊恐万分，身上的衣物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惨白的脸色蔓延到脖子下边。
或许是黑夜太黑，或许是身后恐怖太甚，女人开出去没多久便一下子撞在了树上，脑袋碰上方向盘鲜血淋漓，再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路过的冒险者救了女人的命，第一时间把她送去了医院。女人命不该绝，毒药和车祸都没要了她的命，非但如此，车上的树精残骸和毁坏的车也都被医院保管着，医药费已经结清了，女人从始至终都没能看见救了她的人。
大彻大悟往往在生死之间，人最难颠覆的是观念，最容易动摇的内心。
树精残骸给了女人东山再起的机会，不再出城投机，换了晶石包下间小旅馆，就离那家医院不远。进进出出都是喝酒住宿的佣兵冒险者。
从那天起，女人就一直在打听救自己的好心人，她想见上一面。原来那样愚蠢的好人，也会救到自己这样恶毒的坏女人，愚蠢的好人哪天死在城外都不奇怪，可女人的旅馆一直开着，也一直打听着，希望的种子深埋，每一天都带着期望活下去。
精明或蠢，似乎也没那么至关重要。
“陈亦锋明白了吗？嘉嘉能带你看遍过去，甚至遇见未来，可是嘉嘉没法帮你改变任何事情。就像我之前说的，时间在这里只是进度条，无论前后还是停下，都无法改变。”场景一再转换，有姜队长生前带队猎杀怪物，有老三赌钱被彩头抓出来打，也有蒋折虎一封封不敢送出去的情书。
“所以。。。。。。死了就是死了吗？”回到草地，兜兜转转胖子亲眼看见了太多人生。
“死了，就是死了。嘉嘉也不例外。”兔女孩叹了口气，那俏皮模样崩塌，从新变回了那清冷白发女人的样子。
是啊，嘉嘉也已经死了啊，回不来了。
第798章 犹忆桑海（）
“你是古神。。。。。。嘉嘉已经死了。。。。。。那你不是。。。。。。嘉嘉吗？”再见那陌生的白发女人，虽说依旧有着淡淡的熟悉之感，却不再之前的松弛。陈亦锋有些戒备的试探道，嘉嘉已经死了，眼前这位可不是他认识许久的兔女孩。
“不是嘉嘉，陈亦锋就不喜欢了吗？”白发女子有些清冷，抬起缠着白布的手摸向胖子。不等手掌触及，陈亦锋便有些紧张的躲闪开去，在无法理解的地方遇上了不可思议的存在，就是胖子心里也乱糟糟的，忐忑极了。
“陈亦锋，嘉嘉是怎么离世的你知道吗？”
“好像是什么病，还是被人下毒害的？”
“你说的是返祖，样貌逐渐兽化，变成种群始祖的模样。是有人参与其中不假，可返祖并不是生病哦。严格来说嘉嘉也不算死亡，就是陈亦锋认识的嘉嘉，成就了现在的我。”明明样貌淡然，可在胖子面前，白发女子身上总是不自觉流露出熟人和亲昵，甚至比当初兔女孩活着时更甚。
“什么意思？嘉嘉成了你？”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们是古神，万亿年前就存在于各处宇宙当中。因为力量凝聚庞大，最终冲破了种族本身的约束，成了超越时间的神。但神也是有兴衰的，就比如说我，每十万年都要分化一次。以数十道分身投身于你的宇宙当中，历经百年再重新回归于此。嘉嘉，说到底就是分身中最成功的的一位。”
“分身。。。。。。可她不是生病了一直很痛苦吗？还是你所有分身都这样？”
“这么形容吧。天人五衰你听说过吧，死亡虽然很遥远，但我们也是会生病衰老的。一旦力量开始衰退，古神就会用各自的能力重回宇宙，分别汲取力量重回巅峰。这些力量可以是信仰，可以是物质，也可以是一滴水一棵草，都和古神本身的力量有关。嘉嘉之所以会变成兔子模样，便是因为我。”
“可你还是没告诉我，吸收能量为啥会死？嘉嘉一直希望自己的病能快点好起来，她。。。。。。”
“因为其中有人为干预。陈亦锋这么聪明，一定能自己找到答案的。”白发女人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胖子，迟疑了几秒，陈亦锋想到了一个叫他慌神的答案。
“是因为。。。。。。我？”
“并不全是，可也有关系。我不能骗陈亦锋呢。”白发女人抿抿嘴，再次挽上胖子手臂，又是过去的画面出现了陈亦锋的脑中。
“嘉嘉出生时就被诅咒了，偏偏她的天资太高，母亲是你们宇宙中难得一见的星女。星女对于各种能量尤其敏感，同样一丝能量，却是寻常人的万倍感官。这样的人注定无法成为高手，却是全知全能的人才，制器、炼药、驯妖、化符、引阵甚至指点旁人功法，都是绝无仅有的天才。”
“但也因为遗传了星女的特殊体质，嘉嘉的身体完全吸收了诅咒的力量。成为我的分身是诅咒之一，另一部分就是生命流逝。嘉嘉越是吸收能量，死亡也越是靠近。”
“是谁要害这么一个孩子？”眼前的场景，加上白发女人的诉说，百年前的事被胖子看得明明白白。嘉嘉这一百多年都是在无数抢救中度过的，别的孩子三四十就能完成成人礼，嘉嘉终其一生都无法在人员密集的多菌环境呆片刻。
六百年的寿命，对于其他中央星域人是享受，在嘉嘉身上，却是年复一年的折磨。
“无人不冤，有情皆虐。不过嘉嘉能这么快完全返祖，最终成就了我，还是因为陈亦锋。”白发女人轻笑道，似乎又立刻意识到不妥当，睁大眼略显无辜地望向胖子。
“果然是我。。。。。。那片绿色的草地不光是梦境那么简单吧？每次我都是受了重伤才能看见，一觉醒来又恢复许多。我早该想到的，哪有白来的恢复。。。。。。”说着，胖子眼色黯然了许多。如果不是自己，或许嘉嘉还能活更久吧，说不准就能找到破除诅咒的办法呢？
“陈亦锋。。。。。。这不怪你。这都是我规定的，你没有选择进不进入的能力。”从身旁转到身前，白发女子竟然整个人抱上了胖子，漂亮的脸颊在陈亦锋脖子上蹭了几下，弄得胖子瞬间面红耳赤起来。
这当古神的也太开放了吧？
“那个。。。。。。你既然是古神，估计也清楚我的经历吧。你知道怎么救博士的女儿吗？”陈亦锋甩都甩不开挂在身上的女人，刚见面时明明是高冷得不像话的御姐，怎么也没说几句就黏上了呢？
“或许有办法，但至少在这里不行。陈亦锋你要小心，你已经触及时间的边缘，如果再。。。。。。就是我也无能为力。”白发女人一下子郑重起来，嘱咐陈亦锋好几次。偏偏每次到了关健都无法听见，就连这句话也无法记在脑中，听过便忘在脑后。
“啥叫或许有办法，你不是知道过去和未来吗？你直接告诉我零博士女儿活了没不就行了。”陈亦锋不了解古神，更不懂时间，有些事情就是想当然，话一出口，整个人都淡了几分。
“没这么简单的。”白发女人双手牵住胖子，强行把淡化的人影重新变得明朗起来。“过去不是唯一的过去，未来也未必只有一个未来。陈亦锋我们古神不是最强大的存在，我们能超越的只有时间，可空间之上的维度却不由我们掌控。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走进一个没有你的未来。”
“轰！”白色闷雷砸下，碧绿的草地瞬间消散，苍白天地重新出现在陈亦锋眼中。
“你做了什么？总是给我添麻烦！”黑气突然出现，陈亦锋一抬眼又很是眼熟，似乎就是当初在异域虚空中见到的人影。
“帮我。”
“有话快说。拖不了太久。”黑影扔下一句，往胖子这边缠绕了几圈，另一个陈亦锋朝着苍白天地的边缘逃去。
“他是。。。。。。刚才发生了什么？”胖子看傻了眼，另一个自己就这么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说不是神都不可能。
“他也是古神，在虚空中帮我救过你。陈亦锋，有些事你不该知道，知道了就难逃秩序法则。想救人不在时间之境，行或不行不是我能知晓的。”
“不过万事皆有可能。救你的老器灵用的是灵魂收藏，你的御虚极致下能划开时空，逢唐更进一步就是落笔生花。这些都是轮回逆转的通天之能，相比我们曾经也没弱几分，陈亦锋的未来不可限量。”白发女人越说越焦急，天边的苍白已经被彩色覆盖，金、紫两色往这边滚滚而来。
“你是说以后我就能救人？”陈亦锋也察觉到了天边的诡异，压力陡然大了几分。
“陈亦锋不能小看自己，你是那个宇宙最伟大的人。我会看着陈亦锋的，总有一天，陈亦锋也会来到这里，像以前一样陪我。。。。。。快！帮我带他走！”白发女人用力推开胖子，整个人变成白色雌兔弹射而出，一拳砸向天边的紫气。虎啸龙吟声自天边响起，光是听见就震得胖子心神激荡。
“等一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我也是你认识的古神分身吗？”黑色气团缠绕住胖子全身，眼看就要带他逃离，陈亦锋还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来。
“你比古神更加伟大！主人，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一直都没忘记你和小主人。。。。。。”黑色覆盖眼前，再睁眼，陈亦锋已经被带到了虚空之中。
“灰灰妈？刚刚那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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