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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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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怎么样了？”心儿搀着胖子坐下。即便星体保护，陈亦锋的皮肉还是破开了一大片，生命之力也无法一时半会儿就彻底根治。
“不碍事。心儿乖，去看看博士爷爷怎么样了。看好灰灰它们，我们要逃命了。”胖子盖住身上的伤口笑了下，捋了捋小女孩的辫子，心儿这才不大放心地去帮零博士。
“谢谢你。没有你帮忙，我们可能都逃不掉。”绿女孩还在照顾曲和胖子。陈亦锋的伤都在表面，主要受创的是战斗意志，但灵者不一样，要不是绿女孩一直治疗只怕已经死了。
不需要问胖子也猜到了个大概，所谓的深渊欺诈者就是寂灭之力所化，应该是趁自己和曲两败俱伤的时候篡权，打伤灵者之余用了某种办法控制戾兽。唯一让陈亦锋疑惑的只有一点，一个月前和他会面的究竟是谁，似乎无论是谁都不太好解释。
如果说是深渊欺诈者，他大可以亲自解救弟弟妹妹们，何必多此一举交给胖子呢？如果是曲更奇怪，光付出可不是合作的态度，即便是想利用胖子找到出口也该要求点什么吧。
还有当初的那个赌约，之前陈亦锋被巨大收获冲昏头脑，可现在看看何其蹊跷，那三个问题算什么？如果是赌约他大可以问更加高深莫测的难题，他是在送自然之力给自己吗？
胖子还没参透里边的名堂，这一切还是得等曲醒来才能知道答案。
虽然攻击并没有损害到陈亦锋的基地，家里的一切都完好，可整个氛围显然完全变了样，就连肥兔子们都不敢再乱跑动了。晚饭的时候心儿都没敢喊叔叔，小女孩热了点汤，端着面包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给大家送去，生怕一起坐在餐厅又想起不开心的事来。
心儿一样难受，小粉和那些小朋友们都走了，走之前还攻击了胖叔叔……心儿不知道下次再见面时，她会不会向好朋友出手，小女孩第一次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零博士利用短程传送装置把整个基地搬去了东南海岛，倒是给胖子省下时间询问。绿女孩无法口吐人言，但点头摇头还是会的，寂灭之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陈亦锋只能从生命之力那儿得到信息。
“这么说来，他一直是你们之间最大的，也是能力最强的？”房间除了他和绿女孩之外，还有心儿在场。金人已经接手了曲的治疗工作，绿女孩也有了休息的机会。
“叔叔，长发姐姐好像说不是这样的……那个家伙不是它们的哥哥？”心儿具备和自然沟通的能力，比胖子单纯问话来得更有效，此刻正好给胖子充当翻译。
“姐姐说，它们的哥哥被领主融合了，深渊龙骑曾是暗之渊的领主……而且还有第三种能量藏在他身上。”心儿照实复述，却没办法给胖子解释得更加详细。
实际上心儿对于除了玄力和草药以外的知识都知之甚少，这也怪之前傻胖子一年半功夫毫无作为，甚至连识字都没能教会心儿。
“是曲吗？会不会是灵者的另一个阴谋？”到了这一步胖子还在防备曲，实在是第一次交手的挫败感影响太大了。只不过苦肉计做到把自己命都搭进去的并不多见，曲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果然，绿女孩摇摇头。她太熟悉曲了，是或不是一看便知。
“先不管寂灭之力，那你知道它带走……是做什么吗？”不光是心儿，胖子心里也有根刺，一根提都不愿提及的刺。
“我知道……”门被打开了，曲不顾金人的阻拦强行闯进房间，正好听到了胖子的问题。曲的状况才刚稳定下来，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容易，任何情绪起伏都有可能造成恶化，金人这才不敢轻易采取强制手段。
“你怎么……坐下说。”胖子赶紧把曲带进来，扶到椅子上坐好。一年半前，胖子还以为自己会和眼前的灵者一绝生死，活着的才能走出放逐之地，可谁又能想到到头来居然是他们联手抗敌，对付起根本没露面的敌人来。
世事无常，因缘际会何其耐人寻味。
“陈亦锋……陈亦锋！你听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一定要听仔细了……”曲没有了当初的气势恢宏，那自信的神态不曾在俊郎的脸庞上出现。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和胖子记忆里的恶徒判若两人。
“你不会……”陈亦锋不忍，开口宽慰了句。
“好了，听我说……我被骗了。”
“你把我从石山禁锢中放出来后，我就立刻赶回暗之渊地宫。那是我师傅一辈所造，可惜物是人非，再无灵者存活下来。”
“我翻遍地宫，找到了上一代大萨满留下的手札。上面详细记载了逃离的预想和计划，只可惜尚未实施就被你们武林中人赶来破坏，我被困算是幸运了，大多灵者都在冲突中丧生，也包括我师傅他们。”
胖子稍稍有些动容，有的事曲因为立场不会提及，但只要胖子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过来。三山四门十二道的精英们驻守阴阳两界们，关乎整个地球安危，自然不会给灵者任何可趁之机。他们进入或许能和胖子一样靠石盘，可出去呢？曲没有提及已经能说明些什么。
抛开立场，抛开杀戮，光是那奋不顾身的精神就足以感染陈亦锋！人类历史上从来不乏这样的大义，牺牲在任何时代都不显老套过时。
“手扎上记载了，六大领主封印着六种自然之力，通过自然之力，就能找到反攻计划的核心——空台。想出去那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你一直在想方设法找到空台？”
“恰恰相反，我一直在保护自然之力不被你们发现，可是最终你还是看见了石岳之力……你不是灵者，自然之力为何会青睐你是我至今都想不通的，明明连蓄灵之体都办不到……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蓄灵之体吧？”曲不会知道傻胖子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在虚空乱流中，另一位陈亦锋所赠与他回家的礼物。
“你怕我带着戾兽出去反攻，其实只是因为你不了解戾兽，它们对于浊力的依赖程度远大于阳光和水。外面世界什么都没有，它们不会追随我出去的。而我一个灵者，面对你们江湖中人又能做什么呢？那些老怪物们出山解决我太轻易了，打开空台就是自寻死路。”
陈亦锋哑然，原来曲和他的目的截然相反，那么上次见面为什么……
“你毁掉两处领主让我暴怒不已，我察觉到你发现了我们灵者的秘密。人类是不可信的，你一但出去势必会带来更多人杀死我，杀死最后一个隐患，所以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就是那次受伤，我被怪物囚禁了起来，原来我上当了。”曲脸色更加难看，显然之前的遭遇让他依旧不能平复。
“手札是个陷阱，空台更本不是什么出逃计划，不管我是保护还是释放自然之力都会中计。当我把领主全部调集到暗之渊时，败局已定……”
“所以究竟是谁？寂灭之力没道理大费周章，它要报仇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你，取而代之是为什么？”胖子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但困局却是越来越清晰，就差最后一个目的就能完全理顺。
“不是自然之力……是留下手札的人，我曾经崇拜万分的人，是我死去的老师星光萨满……”曲露出了苦涩来。
“灵者崇尚自然，可老师在生死关头还是选择了违背自然。尸道役魂间的转生离魄咒，连尸道都不敢轻易使用的歹毒咒术，我的老师却……”
“所以第三股力量来自星光萨满？他想要做什么？借尸还魂吗！”胖子被吓到了，居然还真有类似复活的咒法存在，难道这就是零博士在寻找的吗？
“转生离魄咒只能保持生前的执念，代价却是血祭百条性命，还得是能量活跃的那种……他已经不是灵者了，强行融合寂灭之力和深渊龙骑，他是个怪物……一心复仇的怪物……”曲不愿意这么评价记忆中的恩师，可事实上星光萨满就是如此。
“他想做什么？用自然之力复活吗，还是杀了我们……”
“空台，他的目的是空台。空台除了自然之力外，还需要解开人类留下的难题，好在人类的典籍都是灵者所不屑的，他还……”
“他……我可能给他答案了……”通了，胖子这下子明白了，那三个翻书都能找到问题不是一笔带过的！那才是深渊欺诈者的目的！
“陈亦锋你要阻止他……他能融合寂灭之力，其他的也一样……他已经疯了，别再让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曲说话太多了些，本来稍微好些的气色再次变糟，绿女孩急在心里却不得不待在一旁治疗，曲和风中残烛一样随时会熄灭。
“你别怪我疑心重，你不是一直也想报仇吗？为什么要阻止你老师？还有，他如果是你老师为什么打伤你，既然打伤你又怎么没杀你，最后才跑来追杀？他当初把自然之力给我又是什么用意？”胖子不会轻易相信人，这些疑问没得到解答前，曲说的只是故事的的一种可能性罢了。
“因为你已经获取了三位自然之力，他也没把握完全掌控自然之力，比如生命之力就具备挑战他威严的能力。同时还有这个孩子，我敌不过，他一样也敌不过。自然之力聚集会天然吸收周围能量，你们没事已经很幸运了。”
“还有……他疯了，不是他没杀我，而是他的其中一条金龙放过了我……如果你知道空台究竟是什么，你就会知道这已经无关仇恨了，他要做的是灭绝，灭绝一切能伤害他的物种……”说到这里曲，几乎闭上眼要昏迷过去。
“你先别睡！空台究竟是什么？在哪里？”胖子连连拍着曲的肩膀，直到留绿女孩挡住他都没能让曲再次开口。情况越来越严峻了，陈亦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知道零博士一直有所隐瞒，此刻能依靠的只有那个怪老头了。
“你们照顾他，我去找博士。我们立刻动身，趁深渊欺诈者打开空台前，你的弟弟妹妹应该暂时安全。”胖子立刻起身跑出去。
第615章 根株牵连（）
“零博士，您得老实告诉我了，关于空台您知道多少！”胖子一闯进零博士房间便急匆匆道，简明扼要把灵者的说法复述了一遍，就连陈亦锋都找不到其中的可疑之处。
“真的吗！他没骗我……这么说来，空台真的存在！”零博士一下子激动起来，拉着胖子的胳膊往书桌走去，拿起一本胖子看不懂的古籍说道。
“菲莉丝去世后我用了许多办法，生物技术、玄力再生技术、机械生命体……就连各种太玄经都试过了，死而复生是生命的终极奥秘，似乎根本不可能存在于世。”
“可就在五星年前去，一个自称夜枭遗族的家伙找上我，说是想用手里的秘闻换取强大武器制造技术。我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这本古籍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零博士打开古籍，第一页的文字被转换成了图像，一颗蔚蓝的星球站现在胖子的眼前。大陆的形状，海洋的分部，卫星的大小，即便是不好学的陈亦锋也立刻认出了地球。
“古籍写得很详细，详细到连地球存在蛇珠都记录在内。我和你约在北府就是因为蛇珠，蛇珠就是打开地底秘境的钥匙。”
胖子回想起过去的一切，从第一次零博士出现在避难所，到北府郊外的地底秘境，原本心里的困惑一一被解开。这本书真的是让人死而复生的吗？为什么胖子看起来却更像是一步步引导人的陷阱？但如果是陷阱，收网的点又落在何处？
陈亦锋只觉得原来自己被一个又一个谜团包围，身边去永远是没完没了的窥探和算计，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落入这一盘大棋之中的？
“所以您打开放逐之地的门不是巧合，并非救我才沦落于此对吗？”胖子不由问了句。
“我只是按照书上说的做罢了。救下你，除了我也恨血眼之外……空台需要你们原始星球的问题才能打开，带着你更加保险。”零博士不是矫情的人，他不怕别人误解，更不怕被人离弃。当初的想法和现在的行为未必一致，但解释对于骄傲如他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不管什么原因，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您是心儿的老师也是我的长辈，这一点不会改变。”胖子笑了笑，经历过太多变故反而变得坦然起来。患得患失是恐惧的表现，陈亦锋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又怎么会再感到恐惧。
零博士低了低眼皮没什么表示，金属眼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开口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差不多是最后分别的时刻了。
“救菲莉丝的办法就在空台上，利用自然之力确实能找到入口。本来我还担心，弄不清楚原始星球的自然之力是什么，幸好带着你个小混蛋，总算是有点作用。”零博士把古籍翻到最后一页，表情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空台不是灵丹妙药，也不是返回地球的出口。它是传说中的时间通道，回到过去的时光秘境。”零博士语不惊人死不休，时间通道，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所以您……”胖子一下子反应过来零博士所谓的起死回生，他是要回到女儿还活着的时候，改变后来发生的一切！
“是的。以后恐怕没机会再见了，我也不知道改变过去会造成什么，但只要能救菲莉丝，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零博士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刹那，胖子分不清那到底是狂热还是说服，但他知道自己无力也不会改变零博士的决定。
要是陈亦锋也有一样的机会，能救回他的父母，胖子会选择改变过去吗？
“那心儿怎么办？万一改变了过去后，再没有心儿这个人了呢？博士，您真的……任何代价都值得吗？”胖子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零博士明显一颤，宽实的身躯微微抖动，什么都没说，朝着大厅的控制室走去。是啊，小豆芽怎么办呢？
没有生命之力，深渊欺诈者就无法打开空台的入口，但胖子不去，剩下的那些自然之力就会一个个被吞噬融合。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即便胖子能狠下心不在意，绿女孩也不会放任弟弟妹妹变成怪物。
除了前往暗之渊决一死战之外，陈亦锋没有任何选择，他甚至都来不及想究竟有没有出口，他和心儿会不会永远被困于此。
“叔叔，姐姐让我来问……我们要去暗之渊吗？”晚上，心儿抱着小灰灰回房间，还好这几个小东西没有被控制，依旧活蹦乱跳者逗心儿开心。
“去。坏蛋灵者怎么样了，治得好吗？”心儿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心儿学会了太玄经，经历了各种战斗，早已能帮陈亦锋分担一二。面对毫无胜算的局面，胖子自己也没底，要是悲风在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般费神了吧。
不自觉，陈亦锋又轻轻拂拭起御虚，要是事情能晚几日发生该多好。
“不知道……”心儿对医理了解不少，尤其是现在还开始学习玉简上的宗门医术，虽然没有生命之力那般清楚，却也懂个大概。灵者的伤很严重，五脏六腑都被搅得残破不堪，混乱能量又抑制生命之力重新催生，说是病入膏肓一点也不为过。
实际上曲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他全靠一点执念撑到现在。他实在不放心，要亲眼看着陈亦锋除掉变成怪物的老师。
“没事儿心儿，你去告诉姐姐，就说我们明天出发。心儿，这次哥哥没把握保护你了，而且还需要你的帮助。不把坏蛋除掉，整片大地都没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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