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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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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七八的年纪，一直埋头苦练到了鬓角斑白，从黄口小儿苦练成了知命之人。舍弃家庭，舍弃繁华，舍弃安逸，付出从来都是有回报的。
之后的几年，总有不少关于这位道长的传说，每每有江湖纷争出现，就能见到独臂道长的身影。不管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还是凭空出世的大魔，只要被独臂道长盯上了就没有好下场。无数高手死在了他的剑下，独臂道长的传说越来越盛。
直到五年前，花观主自己找上了孙家耀，两个位老人在山上打了整整三天三夜，从此之后御虚外门多了一位守护。厉害无比的守护。
“要打也不是现在。孙长老到了。”独臂道长睁开了眼，大门果真被推了开来。
第276章 山中有义士（）
“好了。各位回去召集所属，布置详细任务。对岐山天魔的总攻就定在明天。”长老会开了很久，从岐山城的情况到枣子林目前的战斗力全都详尽无遗，最终还是孙长老的话作为了会议的尾声。
列席的八位守护互相看了看，都在其他人的脸上看出了凝重来。敌人的具体讯息太少，派出去打探的高手折损严重，显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们甚至连究竟有多少天魔、怪物都无从得知，只是一城之民危在旦夕，确实没有更多时间试探了。
和丧尸群攻击城镇不一样，岐山的情况更加古怪和残酷。这个幸存者不多的小城镇不久前被天魔占领，据获救之人描述，占领岐山的天魔每日啖活人百余，幸存者像是被围猎的猎物一样困在里面，妄图逃跑和反抗的无一例外都被杀了。为了这些获救者口中的消息，派出去的外门弟子损失了不下百人。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不干涉俗世的江湖中人聚集的原因，普通人在天魔手里绝没有活路，用不了多久整座城就会被天魔吃空。
“列位，老朽先行一步，雪路难走，吾辈先行。”冷面琴师沉沉说了句，他手中的任务正是先登。先登意味着最大的危险，也意味着最大的牺牲。雪路难走，总要有先行人。
“哈哈哈，我随你一道回去。杜老头你可别再欺负芊丫头了。”胖老人站起身来一并出门，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饭馆。入城救人的职责未必轻松，更别说还是连多少敌人都不知晓的情况。
“各位，老身也告辞了。芊芊，和叔伯们再见。”老妇人是少妇的师父，两人倒是一直形影不离，如今走也是一起。两人的职责是伏兵和后勤，相对来说已经是最轻松的了，看得出来守护们对她们二人颇为照顾。
少妇对着每位都点了点头，欠了欠身子，这才随着老妇人一道出门去。芊芊先天有疾，没办法开口说话。
“金老头，随我去喝两盅？马小子你来不来？”杜南观没有了见到故人的喜悦，心里装着的全是明日的大战，说是喝酒，更重要的是和剩下两边通气。他们三人是策应中军的偏军，说是牵制，其实就是用自己为主力创造机会。真到了战场上，他们就是可以被抛弃的必要牺牲。无论安排如何周全，总会有牺牲的不是么。
最终大厅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独臂道人和首座揉着眉头的孙家耀。
孙长老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至少不像唐老爷子那般满头苍苍。本就高大的身材依旧健硕，身上隆起的肌肉更是不像是七十岁该有的模样，目中含日月，剑眉断星辰，看见就叫人不由自主想起廉颇这个名字来。
“明日之战事关重大，外魔来犯已危及我族根基，花兄费心啊。”孙家耀把蜡烛往身边靠了靠，再一次看着桌上的地图叹了口气。花观主和孙长老是中军中坚，也是对付天魔的主要力量，他们实力最高不假，此刻却也压力最大。一旦他们二人战败，就等于把整个外门弟子送入了天魔嘴里。
“既然如此，昆仑山上为何不下来人？即便二境长老脱不开身，一境弟子也比俗世弟子强上许多，明日牺牲太大了吧？”独臂道长皱着眉头，连他都没有把握，更别说是普通外门弟子了。
“大典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了，幻光境弟子也是分身乏术啊。”孙长老虽然也是长老院成员，在俗世地位更是至高无上，可玉虚一脉的机密还是说不清楚的。他也不清楚门里的思量，只能凭着手里的力量做些事罢了。
花观主不再接话，宗门的事他知道得更少，如今也不愿意多接触，既然再无援手便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对了，他怎么样了。可还用功？”孙长老抬起头随口问了句。
“勉勉强强吧。只是天资始终还是逊了一筹，可惜了……”独臂道长站起身来行了个礼走出饭馆，屋子里的光亮又是一阵晃动。
“可惜了……”孙长老良久长叹一句，再出门时已经找不到一只丧尸，方圆数里皆是干干净净。
这一夜，枣子林的高手们注定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才刚刚露出点光亮，小镇东头便星星点点聚拢了人群。人群站的很随意，大多是自发性聚拢在了一起，似乎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比如那位早点摊的任师傅，他的身边如今依旧是那几位旧相识。
“任先生，前锋先登非同小可，先生千万小心行事。”杜老板脸上满是担忧道。任先生年纪不大，看着才三十不到的年纪，可杜老板却很是敬佩，对这位小兄弟总是恭敬有加。除了实力超绝之外，性情也占了很大原因。
“哎，兄弟放心，出不了岔子嘞。倒是六爷，这几日天魔可是格外照顾斥候营呢。”任老板黝黑的脸庞还是笑得朴实，对即将面对的危险全然不以为意。他是来除魔卫道报效宗门的，若是记挂生死又何须前来。
“是啊老章，一会儿你可别尿裤子了！”老戴不留情秒地嘲笑起章老六来。
“放恁娘的罗圈屁！”章老六脸一红便破口大骂道，像是被当中戳穿了心事一般，“你们伏击队也好不到哪去！老子就盯着你当逃兵呢！”
“哎，我在中军被看得死死的，就像想跑都跑不掉啊。。。。。。”徐老板玩笑了句化解了章老六的尴尬，实在是斥候被发现杀死的太多了，章老六死里逃生都生出了不少阴影。
“诸位万事小心，只要保得性命我娘子便能医治，事不可为万不能强求。”杜老板对这些朋友很关心，他从父亲口中知道得更多，对这次行动的担忧也就更重，拧在一起的眉头始终落不下脸去。
类似的交谈四处都在发生，唯一的例外或许就是门口的摊子。没人知道那少年何时休息何时清醒，即便临近出发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丝毫变化来。
“儿媳妇儿，你好好跟在芊芊身边，千万别乱跑听见了吗。芊芊麻烦你了。”杜南观又一次忍不住跑过去嘱咐了一边，杜娘子的本事属于医毒双绝，但有金针的缘故更偏向后勤医护，老人也就顺理成章把她塞到了芊芊身边。后勤总算是最安全保障了吧，一个带在身边，一个放在后方，老人总算是稍微能安下些心来。
“爹我知道了，相公你要照顾好爹，一刻不能懈怠知道吗。”杜娘子叮咛着丈夫，听上去还是为了杜南观着想，听得老人心里一阵舒坦。会说话的女人就是不凡，即便心思一样全是丈夫也叫人舒服许多。
早八点刚过，太阳便高高升起，地上的积雪也被消融得七七八八，倒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这会儿功夫，人群已经陆陆续续集中成了几个方阵，不到万人的队伍竟隐隐生出了些气势。在八位守护的带领之下，枣子林的所有人员都整装赶向岐山城。
“最近还好吗，你娘怎么样。”孙家耀在队伍最前面。最开始的公路还算畅通，大部队为了速度都是开车前进，直到岐山城外的近郊才改为车人共行。半个上午的时间，大部队已经到达了岐山地界。
此刻在老者身边的正是那位波澜不惊的年轻人，年轻人背后背着把等身高的巨剑，最宽处甚至超过了身子，光是看着就极是吃力。年轻人始终低着脑袋听着，极少开口说话。
“都好。”年轻人轻声回答道。
“你师父是高手，好好用心学。回去了告诉你娘回南都住，外边越来越乱了。”孙家耀语重心长道，老爷子也太久没回家了，甚至连家里出事儿都没能赶回去看看。长老有长老的苦，为了无数不认识的女娃娃活下来，他的两个宝贝孙女数次垂危都没能陪在身边，老爷子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都是抹着眼泪睡过去的。
“是。”年轻人应了声又没了动静，确实是个怪异的家伙。
十点二十，队伍抵达岐山城外的最后据点五里铺。
十点三十，第一支斥候小队被派遣出去，目标城外四周村庄。
十点五十，第二支斥候小队出动，查探各条进城要道，章老六便在其中。
十一点十分，后勤队消灭五里铺残余丧尸，搭建临时据点，清理出撤离通道。杜娘子便驻守此处，不必再往前行进。
十一点四十，队伍统一开饭。这是大战前的最后一顿，伙食准备得很丰盛。没有人提起，但大家都清楚，也可能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顿，哪怕没有酒，也要尽欢。
十一点四十五，一队斥候全员回报，周围村庄皆是安全无异常。
十一点五十五，二队斥候返回数人，发现数条安全通道。
同一时刻，先登营和伏兵队出发。冷面琴师和老婆婆带着两千人马先行离去，任师傅和老戴就在队伍之中。
半小时后，三路翼军朝正西、西北、西南出发，五千大军匆匆离去，杜家父子便在其中。
十二点整，中军三千人拔营出动。孙长老一马当先，胖老头和独臂道长紧随其后，年轻人又远远跟在花观主后边，大军浩浩荡荡开向岐山城。
人类和外星人的第一次大规模对抗，由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277章 兴兵伐天魔（）
任先生跟着队伍匆匆前进。
他所在的前锋先登军被分成了四小队，如今与他一同从北边攻进的只有两百余人，领队的是位成名已久的老侠客。背面的这些弟子又被分成了十个小队，任师傅便是其中一位小队长。
先登军本意是每战在前，必最先登上城墙，这岐山城本就不是重镇，加上被天魔占领破坏，连挡道的栅栏都找不到，倒也没有了城墙让他们去攻占。
任先生心里也清楚，虽然他们比普通人厉害不少，但集团作战却没有一点儿优势，更是完全比不上部队的精锐。
虽说大家都是玉虚外门弟子，但这个宗门真正见过的都没有几人，更别说是学习了。御虚一脉对俗世本就不太在意，也没有把精力花费在外门弟子身上，这些人与其说是进了宗门，倒不如说是加了个帮会，福利优厚却几乎毫无约束。
任先生就完全不熟悉身边的队友们，不少名字还是头一回听说。俗世太平日子太久了，所谓的江湖早就变成波澜不惊的死水，除了好友切磋还有些名号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威名远播的大事儿。
不得不说，三天能还能召集万人作战，除了孙家的实力保障之外，孙长老的手段可见一二。只是这些各自为战的高手们打起来究竟如何，又会有多少逃跑，实在是难以预料啊。
“一队二队，前方探路。丑判官带人去高处掩护。”
“三队全部上车，前方开路。”
“九队远处火力打击。剩下的都随我前进！”
老侠客的命令像极了行军打仗，可细细想来却全然是胡说八道，完全经不起推敲。到底是门外汉，许多用兵之法还不清楚，此刻也只是乱指挥一气涨涨士气罢了。
任先生带领的就是第五队，也就是剩下跟着老侠士前进的队伍。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便出现了叫人哭笑不得的情况。
出去探路的弟子都是身手矫捷之人，可陌生环境敌人又没出现，还是放慢了不少速度。结果没等一队二队跑出多远，七八辆重型卡车呼啸而过超越了他们，后边数百人齐齐跟着跑去，看得探子们目瞪口呆。这还探什么鬼路，跟着跑不就完了？
除了他们，九队也是手足无措。这十名高手都有极厉害的远程打击手段，有些是机关暗器，有些是助战仪，可他们这个远处也不是导弹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着队伍一起跑。
队伍虽说混乱不堪，好歹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一起行动不行，但各自的判断力还是有的，老侠客毛躁的命令被稍微转了转，各个队伍勉强协调前行。这样的情况绝不止他们这一队，没有经过训练这样那样的状况无可避免。
任先生一边前行一边打量周围建筑，周遭的房屋大多损坏严重，别说是活人，就连丧尸都找不见一个。处了偶有燃烧的屋舍，路上鲜能找见响动，就是这样越平静，任先生的心里越是不安。
队伍又搜索了两条街，还是一无所获，似乎这本就该是一座空城。传信之人已经派回城外了三次，后边的翼军主力已经按捺不住准备进军。
“不找了！所有人收拢，直接冲击市中心！”老侠士性子火爆，半天没有斩获让他烦躁不安。
“一队去队尾协助九队，青鹞子你躲好了，遇敌马上回去传消息！”
就在老侠士准备孤注一掷之时，街道四周忽然响起阵阵嗡鸣声。声音很广，四面八方都有，完全辨别不出敌人的位置。
“分散！找掩护！丑判官死哪去了，赶紧找敌人位置！准备攻击！”老侠士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重卡一下分成前后两段保护住队伍。一队、九队瞬间逃进一侧的高楼，找到窗口合适位置火里压制。
任先生带着自己五队的十名弟子躲在重卡附近，加上原本就在路上的私家车，道路几乎被堵住了大半。他们比军队唯一的优势就是单兵能力，地形复杂对他们形成不了障碍，反倒是更能牵制敌人。
“虫子！四面八方全是虫子！会飞！”楼顶的丑判官高声呼喊，话音刚落，洪流般的虫潮倾斜而来。
“攻击！”老侠士脸色惨白，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抓起齐眉棍冲向虫潮。
杜南观在西边等得有些不耐烦，先锋部队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废话，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老人早就想冲进去大杀四方了。
“父亲，我看这天魔智慧不低有些韬略，知道虚则实之攻其不备，切不可焦躁冒进啊。”杜老板又一次苦口婆心规劝道。这些侠客高手厉害是厉害，可都惯用了拳头解决事情，真要说视野和见地也就是寻常人，偏偏西翼部队带头的还是个没什么谱的杜南观。
“不行了。约定一点总攻，西边若是没动静其它三面压力就大了。我们的职责是给孙老哥创造机会。”
“是否先派小队去探一探？孩儿始终觉得天魔设了圈套在城中。”
“好。但时候一到，必须大军出发。”杜南观知道儿子细致，这种时候听儿子的建议更加稳妥，稍思索一番便答应下来，一支百人队伍朝城里出动。
杜家父子一直在等待，等待先登的消息，等待百人队的情报，可最后等来的却只有总攻的时间。
“一点了。全军出发！”杜南观大手一摆，首当其冲上了最前边的车子，千余人马浩浩荡荡进入西城。
杜老板紧紧跟在父亲身边。他知道出事了，先登和百人队一定是出现了突发状况无法回来报告，在天魔的地盘出现突发状况。。。。。。。杜老板不敢再想下去，除了护在父亲身边没有其他办法。
“报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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