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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梁之才-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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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啊？我要去礼佛，佛祖会保佑我们上官家子孙平安，大顺江山千秋万代！”太后颤颤巍巍的推开皇后拉着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是十皇子却早看到了一旁静候着的各宫妃嫔们，她们手中的心形蜡烛着实可爱。“皇祖母您再等等，今儿个可是您的六十寿辰，父皇要替您祝寿呢！”十皇子眼瞅着星光闪闪的蜡烛不经意的说出实话来。
突然间太后神情陡变，一把搂过十皇子瞪着眼睛，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前方。八年前就是在自己的寿宴上最疼爱的六皇子突然消失不见了，是佛祖惩罚，佛祖让人带走了自己的六皇儿。
“星儿现在轮到你了！”凌霄轻声提醒道。
凌星儿一身男装打扮，上身是青绿色夹袄外面一件金边的罩衣，黑色灯笼裤下踏着黑尼子长靴，长发总顶用羽冠挽住。俨然一个面目清秀，英俊潇洒的少年公子。
小心翼翼的推着个木轮车，车上摆放着装裱精致的硕大寿桃蛋糕。谁说古代就没有生日蛋糕一说，御膳房的厨子们简直鬼斧神工。经凌霄稍加点拨便做出如此华美的糕点，莫说是吃便是看上一眼已是心旷神怡。
“琰儿，我的琰儿来给母后过寿辰了！”太后念叨着，那惊恐的神情一点点变得柔和，张大的嘴巴也渐渐闭合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
凌霄悬着的心总算归位，朝着一旁的苏妃点头示意。苏妃手捧蜡烛轻声唱起，“祝你生日快乐！”身后的妃嫔们也随之跟着节拍慢慢的由低到高唱起祝福歌曲，大殿内的气氛在一点点软化高扬。直到太后被四面八方包围来的歌声淹没，她沉浸在莫大幸福中的小脸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
“皇上，您慢着些，奴才已经安排了福寿在光泽宫外等着呢。里面一旦开始，他立刻前来报信！”小路子急的跟在皇上身后一路小跑。
宏治帝之所以故意去晚一些时候为的自然是要看凌霄如何收场，他才不关心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想到小路子刚才提起的人名，随口问道，“怎么又多出个福寿来，朕还是第一次听到。”
“哦，是后宫督太监多公公安排给小的做帮手的，他人倒还凑合。多公公说福寿名字喜庆，又是太后寿辰的日子正图个吉利。”
宏治帝淡然一笑便不再说什么，离光泽宫已是不远并未觉着与平日有什么不同。待得再走近几步便见一直守在宫门处的福寿躬身上前回道，“回皇上，太后寿宴尚未开始，只是。。。。。。。”
宏治帝扫了一眼迟疑着的福寿，只见他生的白白净净倒还看得过去，便问道，“只是什么？”其实心中已经猜出个大概，凌霄太过自以为是必定要大费周章操办一番。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太后现在的境况，已经八年不见外人的老人家再这么一闹不知会有个什么结果。
“只是圣驾尚未亲临，御膳房已经陆陆续续把菜肴端了进去，里面又说笑逗唱热闹的很，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宏治帝认真盯着福寿看了一刻，随即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凌霄正陪在太后身旁一一解说，“这个是粤西菜谱中的菜品号称狮子头，以软糯香甜著称，您也尝尝。”
随同的宫女正要代劳，太后却道，“多少年没这样吃的尽兴，什么都让你们代劳多没趣儿，我自己来。”
两边皆是一溜的长桌，上面摆满了珍馐美味，训练有素的小太监捧着托盘穿插其中为众人送上美酒。简而言之凌霄今儿个办了场高逼格的酒会，猪脚自然是尊贵天下无人能敌的太后娘娘，配角便是后宫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的嫔妃们。
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宴会，吃喝随意说话聊天随意，吃多吃少爱吃什么也随意。平日被各种规矩拘束的喘不过气来的人们仿佛发现了世外桃源，短暂的不自在拘谨后便是跃跃欲试。
“你们尽管放开了吃喝，今夜算是本宫请客，不够咱再找人要去！”太后喜的笑容从眉梢眼角流了出来，顺便瞄了一眼穿梭在人群中的两个小人儿。
“母后她老人家什么时候痊愈的？”宏治帝面无表情的问道。
小顺子早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使劲抹了把眼睛证明不是自己眼花，赶紧回道，“太后她老人家应该是今夜，不，是刚刚才痊愈的。”
“星儿，你慢着点，等等我！”十皇子追着凌星儿喊道，冷不丁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父皇，吓得手中的盘子“啪”摔的粉碎。
第156章 越是凶险越是安全（）
一众人顿时吓傻了眼，皇上面无表情的站在宫门处等着自己，拿神情竟是要吃人一般。
“凌霄你闹的什么鬼！”宏治帝高声冷喝道。
凌霄早有心理准备，恐怕皇上生气的不是自己惊世骇俗的寿宴，而是神采奕奕站在身旁的皇太后。他上前一步屈身回道，“臣遵命操办太后六十寿辰，现在寿宴已经开始，请圣上入席！”
“你？！”宏治帝已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方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太后忽然声音洪亮的说道，“今夜的寿宴哀家十分满意，但是看样子却未能让皇儿也满意，两者取其一，到底是我的意见重要还是皇儿你的更重要？”
宏治帝猛地看向母后，她真的清醒了？那双严厉的眼睛一如当年，没有温度只有苛责，自己逃了八年今夜又再次笼罩在其中。
“皇儿祝母后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宏治帝顺从的跪下贺寿，其余人也都随着跪下，声音震耳欲聋断然昭示着皇太后的威仪。
“都起来吧，星儿与德祐陪我回宫，皇祖母累了要回去歇着喽！”亲昵的拍着星儿纤细的小手，太后的脸上再次浮起慈爱的光芒。宏治帝再次意外的看向那个小人儿，模样神情总有几分若即若离的熟悉感。
直到太后娘娘出了光泽宫，苏妃方上前屈身搀扶皇上，“太后回宫了，臣妾扶皇上起来。”言语轻柔，神情关切，让宏治帝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
其余人等不敢耽搁也都忙着陆陆续续退下，一场宫廷盛宴便这样草草收场。可是凌霄却知道自己这便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太后没有发病，宏治帝也没有拿到自己的把柄。
“你站住！”宏治帝喝止正要离去的凌霄。
凌霄匆忙回身躬身等待训话，宏治帝的眼中饱含着各种疑问猜测与不安，他到底用的什么法子让太后突然就清醒了。这不合乎常理，就连宫中御医也束手无策的病症他怎可能短短几日之间就能找到对症的良药。
“快说吧，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宏治帝微闭的双目中透着慑人的光芒，探寻的在对方脸上搜索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但是没有，他是那样的坦荡与无畏，这让宏治帝尤其的不安。
凌霄抬起头来与皇上对视了一眼，随即如实回道，“微臣用的不是什么妖术，而是攻心术。太后有心病，心病还要心药医。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宫女便是心药，难道皇上不觉得她和一个人十分神似吗？”
宏治帝刚刚泛起的疑心这下得到了彻底的证实，没错，那个小男孩确实与六皇兄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乌黑闪亮的眼睛，母后曾经夸赞六哥的眼睛会说话，不像自己的总是木讷无光好似死鱼眼般。
“说起来也算是机缘巧合，太后在见到苏妃娘娘身边的那位小宫女时不经意的闪现出一丝清醒，而我恰巧捕捉到了这剂良药。”凌霄依然一副君子坦荡的模样细细说来。却不知此刻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可能会随时因为宏治帝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瞬间崩溃。
将凌星儿推到明处，而不是按照当初的打算偷偷救出宫去。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面对宏治帝日渐加重的疑心，他对自己的防范警惕已经显而易见，那么自己只能铤而走险。
苏妃轻轻拉起皇上的手温柔的浅笑道，“臣妾并不知星儿竟然可以治疗太后的病症，多亏得凌大人点拨，今日才能代皇上略尽孝心。还望皇上不要怪罪臣妾，是我擅自做主让大人先斩后奏，不仅是为了太后也是想要给您一个惊喜。”
宏治帝茫然的看向苏妃，她温婉嫣然的笑容透着贤淑体贴，这样的贤良的嫔妃又怎可能伙同别人来欺骗自己。
凌霄静静看着偎依在皇上怀中的苏妃，她眼底的憎恨一闪而过，让他瞬间安稳的心立刻悬了起来。苏蓉蓉啊苏蓉蓉，即便是为了星儿也请你暂时忍耐。
“皇上不好了，冷宫传来消息，说是韦贵妃要寻死刚撞的头破血流人怕是就要不行了！”
小路子瞧着来人是个生面孔，最近宫里出现的新人着实有点多了。想着一定是韦家为了救韦贵妃暗中捣鬼，什么寻死，她会死才怪。
“今儿个是太后寿辰，冷宫那种地方多不吉利，不如让奴才代劳先去看看再把详情回禀皇上。”小路子拦在来人前面回道。
宏治帝正自犹豫，身旁的苏妃已是弱不禁风的几声轻咳，虚弱的喘息了一阵方道，“臣妾不要紧，皇上赶紧去看看韦姐姐，或许她真的有话要说可别耽误了正事！”
“她视你为眼中钉，你却处处替她着想。这种人正该关进冷宫好好想想才是，朕这就陪你回宫！”今夜之事本就已经搅扰的宏治帝心绪难安，哪里还肯再去看韦妃，扶着苏妃一行人径直往锦绣宫而去。
小路子见主子走远了这才挺直了脊背，往日没少受韦妃的气，今夜可不是自己故意要去找她的晦气。实在是她自己不知死活偏偏惹出事来，且去看看又出的什么幺蛾子。
“路公公！”不想彩明半路返回见得小路子并未走远，赶紧跟上前。
小路子心知必然有好事，若是这宫里的主子们都像苏妃娘娘般出手阔绰为人宽厚可少了多少事呢！笑呵呵的等着彩明走近了方道，“有劳姐姐惦记着，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彩明不动声色的将手中一样东西塞进了对方手里，忽而一本正经道，“谁让我们家娘娘素日的菩萨心肠，少不得做奴才的要多跑些腿。也不为别的，只是韦妃素日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公公也看到了今夜圣心不安尽量少些烦恼事才好。”说着忽而压低声音又道，“难得皇上能陪我们主子一夜，你好歹罩着点。”
小路子收了东西已是心满意足，又听得彩明言说并非难办之事自然满口的应承。“都是做奴才的谁不为主子着想，姑娘尽管回去安心伺候皇上与苏妃娘娘，我打理妥当还能偷会懒！”说着乐呵呵的走了。
第157章 钦赐的叫花子（）
“娘娘，已经打点妥当，您尽可以放心吧！”彩明进门来看到彩月正帮着苏妃娘娘梳头，俯身耳语道。
苏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身看向已然躺下的宏治帝，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赶紧梳洗了，亲自端着一碗安神汤笑意妍妍莲步轻移走向卧房。
凌霄顶风冒雪的回到侍郎府，陈骏几人已是翘首而望，见他平安返回个个喜的围了上来。
“大人若是再不回来，冰儿姑娘可要扮作黑衣女侠进宫救人了！”瑞儿掩饰不住的喜悦高声道。
薛冰刚端了汤羹进门，见瑞儿又胡说八道没的瞪了他一眼道，“少胡说八道，凌哥哥先生可是礼部侍郎，那些江湖上的手段不灵验。还是要循规蹈矩按程序办事，赶紧尝尝我做汤的手艺可长进了！”
凌霄褪去满身的风雪转而看向室内喜气洋洋的几人，今夜宫中的一幕现在想来依然觉得后怕的紧。若是太后突然发病，若是宏治帝不相信自己的解释，若是凌星儿的身份被识破。好在一切都如自己所愿按计划进行，只是今夜这一番违规背矩的操作大抵已经在皇帝心里扎下了根，他的防范之心会更加严重。
陈骏见师父依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忍不住道，“太后的寿辰圆满完成师父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更加沉默了？”
瑞儿却是旁观者清，“小师妹还在宫中他能安心吗？”
这个倒是事实，只是小师妹机灵古怪又有苏妃娘娘守护，想来一时半会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啊？陈骏哪里知道师父的心思，他自己的会计事务所刚刚开业。有徐掌柜这个老商户推荐，又有陈全帮忙，生意简直好到飞起。
凌霄以为办完了太后的事情起码可以安稳两天，谁知还没容得他细细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小路子已经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大门外。
“凌大人，喜事！”小路子摇了摇手中的圣旨。
喜事？凌霄一怔，宏治帝还能有什么好事找上自己。心中万般不愿，依然穿戴整齐了上前接旨。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命礼部侍郎凌霄今日进宫陪朕接待贵客！”
言简意赅，可凌霄却跪了半天不解其中的意思。论理国之贵客光临自然由礼部操办不假，但是陪着一同接见的差事好似还轮不到自己。
“凌大人接旨吧！”小路子提醒一句。
“这？”凌霄刚要询问，小路子却道，“奴才还有趟差事要跑，就不奉陪了。”拍拍屁股麻溜的走了。
“凌哥哥，要不要我陪你一同进宫？”薛冰不放心道。
一人犯险也就罢了，再搭上薛冰，凌霄就是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舍得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握紧手中的圣旨，强做笑脸道，“不必！”
马车停下，凌霄仰头看向高大的宫门，琉璃瓦闪烁的光芒与独角兽相得益彰，白日里亦是给人威严的震慑感。初来京城时的仰望与不可企及此刻已经变成熟门熟路，凌霄依然习惯性的深呼吸一次就要迈步进去。
“谁啊，见到本王还不退让？”一声不急不慢四平八稳的问话从身后传来。凌霄停了步子，自己刚才只顾着想心事着实没有往身后看。但是是谁这么大的脸面，到了皇宫都要耀武扬威的！
侧身退至一旁，只见一位身着百衲衣手里拄着根木棍做拐杖，花白头发散落在肩头，大胡子几乎拖到了胸前。若是他不说话也只当他是个无家可归的叫花子也就罢了，偏偏他声若洪钟中气十足神气活现不可一世的出现在宫门处。
凌霄不解的侧目看了看守门的侍卫，那些人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的站着。心道难不成皇宫也有御赐的乞丐，每到特定的日子便要进宫领赏去？
得咧，老人家难得有机会可以吃顿饱饭，自己就让一让他也无不可。
凌霄随即躬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您老人家先行上前。”
“哼哼，这才像话。”老乞丐鼻子里得意的喷出两股气流，顿时熏的方圆三米范围内人人屏住呼吸，苍蝇蚊子绕道而行。
凌霄包容的笑了笑，但见这老人虽然极为邋遢，但是细细瞧看倒算得上是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四方面上端的气势不凡。
“扶我进去！”
凌霄正自给自己找理由礼敬一位叫花子，没想到他倒越发蹬鼻子上脸。一只黑乎乎皱巴巴的老手伸到了面前，连眼神也没扫凌霄一下，合着都是应当的。
凌霄顿时又再深呼吸一次，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伺候你一遭。再说了伺候谁不是伺候，对比站在皇帝面前的惶惶不安，凌霄还是觉得跟个老乞丐待一处反倒自在些。
“老人家您慢着些，这块大理石铺成的路遇水打滑，那条石桥有些陡不如我们绕过去。”凌霄就像是当年扶着爷爷在村子里三步，边走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老叫花子先还懒得搭理这个有些啰嗦的年轻人，摆明了是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其实若是较量起来，就凭他小身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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