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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梁之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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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躺在地上的伙计却叫道，“就是他纵容手下打的我，快替我报仇！”
“我这二弟顽皮失手伤了阁下，我们赔银子就是。”凌霄见对方不依不饶忙把荷包取了出来。
“这还差不多。”伙计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抢过荷包掂量一下里面的银子，不耐烦道，“还不滚？”
凌霄一步三回头打量着人群后的苏苏，不敢再说话带着薛冰赶紧走人。
这下算是彻底身无分文，凌霄抬头看着偌大的太阳觉得一阵头昏脑涨。百无一用是书生，想自己先是弄丢了家人到如今落魄街头，失落与悲伤不禁袭上心头。
“公子不必发愁，我薛冰虽然没啥能耐但自幼混迹市井之中倒有几分谋生的本领，你等着我去找点东西回来。”
凌霄怕他又要惹事正要劝阻，可哪里又拦得住，眼见得其混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凌霄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忽然听到薛冰银铃般的笑声，“公子请看。”一只织锦绣花的荷包赫然出现在眼前，凌霄接了过来仔细打量好似有些眼熟的，怔了怔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您甭管，反正那些有钱人也不在意这点银子，所谓为富不仁，就当我是替他们做好事了。”薛冰笑嘻嘻自我掩饰道。
凌霄立刻变了脸色，无论前世身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还是这世作为一个识文断字的穷酸秀才。便是再穷，他也无法容忍用偷盗的手段获得不义之财。
“从哪里拿来的，再把它还到哪里去！”
“公子，我们已经身无分文，如果把银子送回去不是的饿死？”薛冰试探着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
凌霄看她这副神情只能耐心教导，“我们有手有脚总有活下去的办法，所谓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有了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你小小年纪切勿步入歧途，赶紧将东西送回去吧。”
凌霄见薛冰正委委屈屈的不肯接荷包，忽而听得身后有人叫道，“人在那里，快还我的银子！”
第31章 公正会计事务所（）
薛冰立刻拿了银子扔出去，仰起脸从鼻子眼往外发声，“哼，银子不就在你的脚下，少血口喷人，谁拿了你的东西？”
陈骏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乞丐也太过嚣张，恨不得立刻上前好好收拾他一顿。
“少爷看我的！”知主莫若小书童，瑞儿自告奋勇就要出手。
“骏儿，你怎么来了？”凌霄意外的看到陈骏跑的满头大汗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陈骏这才发现竟然意外的遇见了师父，忘了银子的事，喜的撒欢子就扑到了跟前，“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走也不跟徒儿说句话，害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边说边擦眼抹鼻子的哭了起来。
凌霄见陈骏如此亦不由得跟着有些伤感，师徒分别虽说不久，此刻相逢各自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情感。
“哎呦，哎呦，少爷救我！”
凌霄看时，薛冰正将瑞儿反剪双手踩在脚底下，得意洋洋质问道，“快点说是谁偷了你们的银子，不然我饶不了你！”
“薛冰，你怎能倒打一耙？”凌霄实在拿这个小跟班没办法，他不给自己惹事就要念佛了。谁知坏习惯一个个暴露出来，真是让人头疼。
“公子，我教训教训这小子，他精明着呢，您甭被他撞可怜给糊弄了！”薛冰撒开手轻松道。瑞儿被折磨的半死，揉着手腕干瞪眼却不敢再逞强。
“师父，他是您的？”陈骏忍不住问。“我是公子的奴才，他一两银子买的。”薛冰不无得意的立即道。
汗，好像被人买了做奴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凌霄实在猜不透是这个朝代如此，还是薛冰这小子脑子不太正常。
既然师徒重逢少不得找个地方细说别后之情，凌霄轻描淡写的将苏家之事一笔带过，实在不愿陈骏再卷入其中。而陈骏更关心的是师父的安全，既然他老人家平安无事也就无话可说。
“师父，我这次出来就不打算回去了，跟我爹娘无话可说。”陈骏夹起一筷子海参放进嘴里，吃的极为斯文。
薛冰随即也吃了一口海参，嘟囔道，“你和你爹娘没话说，难道和我们家公子就有话说？”
瑞儿立刻瞪大了眼睛，少爷和先生说话连自己都不得轻易插嘴，他一个乞丐竟然敢这么问。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握紧拳头猛然站起身来。
凌霄敲了敲筷子，无奈瞪视薛冰一眼，薛冰忙伸了伸舌头继续吃饭。转而才向陈骏道，“你若决意如此我亦无话可说，但是也该捎份书信回去报个平安。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你心中可做好打算？”
“徒儿一切听师父您老人家的。”陈骏乖巧道。
凌霄直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收了一个赶不走尽惹事生非的跟屁虫，这会子又来两。天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就是别人觉得你可以升天做神仙，而你恨不得马上下地狱赎罪去。
故作镇静的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看似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实则每个人都有目的都有期望。只是一时间找不到方向，从而迷茫了心智。只待得那一刻希望火花的绽放，又会重新燃起熊熊的大火。
“您老说这事闹的，我铺子里用了几年的账房先生突然有事回家，官府又要现在收税。没账房怎么理账，不理账拿什么交税，急的我头发一夜就白了。”邻座是两位花白胡子的客人，瞧穿着打扮都是生意人，其中一个正在诉苦。
另一位跟着也叹道，“别提这事，去年到这会子我明明没啥盈利，可官府进来看账簿竟然该收的赋税比往年还多了几百两。我是被账房给卖了，想想自己人坑自己人，夜不能寐啊！”
凌霄眨了眨眼睛，陈骏不明所以的看着师父也随着眨眼睛，疑惑不解道，“师父您是想做？”
“做个给人算账的事务所吧！”云霄释然一笑。
这倒是个新名头，陈骏不明所以的咽下海参，瞪大眼睛里面星星之火瞬间燃起，“徒儿都听师父的！”
凌霄又打听了一番这大顺朝的法律条文，把些税法规则直接买了回去细细研究。另一边安排陈骏领着瑞儿到街上找门面，不用太大，但是内里格局却要讲究。
三天后在一阵震天响的鞭炮声中“公正会计事务所”正式挂牌营业，开业当天由薛冰负责将几百份宣传单页分派到城中各个店铺。
“好生拿着别弄坏了，到晚间跑不了你一个大白馒头！”薛冰趾高气扬的吩咐一个个上前领差事的乞丐们。
瑞儿没好气的嘟囔，“拿我们的银子他做好事，真不知先生怎会看上这种货色。”
他虽然说的声音极小，无奈薛冰却最是眼明目聪耳朵灵，眨眼间蹦到跟前抬脚就要给瑞儿一下。
瑞儿吓得忙躲在自家少爷身后，陈骏赶紧拱手赔笑道，“先生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该歧视他人。瑞儿他学识浅薄口无遮拦，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他吧？”
薛冰见状这才将伸出去的腿转而踢了下旁边的梧桐树，瞬间落下一阵绿叶雨来。眼风扫了一下两人，得意洋洋的扬起手中单页招呼后面还在排队的乞丐。
这两日陈骏算是见识了这位破衣烂衫脏兮兮乞丐的厉害，别看他一副弱不禁风小麻雀般的骨架子。可以说是柔中带钢，钢里含刺，杀人不见血，砍人不眨眼，是个实实在在的厉害角色。
难怪师父会收了他，有这号人跟在身边，说不定以后还有大用处。几两银子算得了什么，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少爷，你也太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瑞儿依然不服气的撺掇道。
陈骏陡然冷了脸色，拎起瑞儿耳朵叫骂，“再啰嗦就滚回顺安县去！”
凌霄却不知徒弟们间的事情，他此刻正满怀感慨的站在室内环视着古色古香的各式装饰。到底是县太爷家的公子，出手不仅阔绰，就连审美也是极好的。
凌霄满意的点点头，既是做事就有点做事的样子，脸面势必要端正了。
“您就是凌先生？”
凌霄正陷入无限的遐想与思考中，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句问话声。转过身来只见面前赫然一张四四方方的大胖脸，两只鼻孔朝天呼气，蛤蟆眼却是鼓鼓的透着诡异的光芒。
第32章 开张（）
“在下正是凌霄，敢问阁下是否因财务上的事情前来咨询，乐意为您效劳？”凌霄想不明白这个长像跟青蛙有些相似的大老爷们，大白天没事干跑出来做什么，只能当他是自己第一位顾客。当然，如果真正是客人最好，不是全当自己打广告了。
青蛙男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捋着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又自顾自的绕着屋子看了一圈。
“您当真会算账？”
“童叟无欺，在下正是吃这碗饭的专业账房。”凌霄满脸严肃的表明决心，实则手心已是开始冒汗。第一单生意可不能黄了，求个吉祥如意的开头。
“保密条约必定遵守？”
“自古而今圣人无不推崇‘诚信’一条作为人之根本，我凌霄亦是从不敢有丝毫忘怀。”
青蛙先生瞬间激动了，鼓着腮帮子好似随时会冒出一声“呱呱”，伸出小短手一拍凌霄，“就是你了！”
凌霄暗暗咬牙挺住，心道“不能怪人家用力太大，只能怨自己——太不中用。”
“在下乃是陈家绸缎庄少掌柜陈全，不瞒您说，这庆天城内但凡有点头脸的大户哪家用的不是我们陈家的绸缎。就连每年庆天知府沈大人敬献进宫的布匹也都是我们陈家经手，下面店铺无数，一天收上来的银子能塞满一间屋子。”成全唾沫横飞说的得意洋洋，凌霄胆战心惊听的仔仔细细。
“然后呢？”凌霄急于知道陈家到底遇到了塞满麻烦，自己又需要提供甚样的帮助，不由得接了三个字。
陈全面色陡变，刚才的光彩和精神气儿就像是被人瞬间抽了去，不无失望的又勉强鼓了鼓腮帮子。
“今年生意不好做，按照预计收入必定有大幅缩水，可是下面报上来的赋税却有增无减。账面上又看不出什么异常，我与父亲急的抓破脑袋也想不出哪里出了纰漏。”陈全跌坐进身后的椅子里，两眼迷茫的看向前方。若是过不了今年这关，陈家绸缎庄肯定要砍掉十几家分店。那可都是父子俩的心血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去了哪家都像是被人断了手足般心痛。
所以才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我这里来，若不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决心只怕还轮不到自己一座刚起的新庙接贡品。凌霄好不得意，前世为了多些外快还房贷自己闲着没事考了个注册会计师的证书，闲暇之时倒是也受人之托给人查过账。如今到了这里，注会证书是不用了，可经验与手段却是具备的。
“区区小事何至于让少掌柜急成这样，给我三日时间将你门店的账簿过一遍，到时再给您建议如何？”凌霄灿然一笑端的焕然生辉，星目熠熠，面上浮着的无谓笑意就像是一支定心针般缓缓流入对方心田。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建立在彼此的磁场之间，相吸则一拍即合，相斥则相见两生厌。
“我稍后差人将东西送来，告辞！”陈全抱拳恭敬道，一扫进门之时的萎靡神情。
凌霄亲自送至门外，看着陈全消失的背影，那笑意在脸上随着荡漾开来。
“师父您看什么呢？”陈骏领着瑞儿回来，忙活了半天两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凌霄亲切的看向徒儿，“我在想要怎样到知府衙门里走动走动，我们这些协约书得加盖了公章才能更加令人信服。”
昨夜拟定文书的时候陈骏就想过这个问题，虽然是双方约定的事情，可没个第三家作为公正难免存在毁约的危险。此刻见师父提出加盖官府印章不由暗自叫好，忙道，“我爹是知府沈大人的门生，不如我们打着他的旗号上门去试探一下？”
凌霄尴尬的看了眼陈骏，自己可是被陈伦那厮追着逃到了省城，如今还敢打他的旗号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有何难，把那印章偷出来仿制一枚，想盖多少没有的？”薛冰向来做事说话直来直去，方法倒也极为简单扼要。
突然之间就觉出身上背锅的凄凉感，只不过想做点小事却诸多障碍。尤其是被逼的亲人离散，不知福伯与星儿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刚才仅有的一点喜悦被愁绪覆盖，凌霄右手负于身后不由得怅然长叹。
陈骏与薛冰皆住了嘴，看着先生转身进了内室，三人也随着有些闷闷不乐。
因着毕竟是开业的大喜日子，且自己又接了第一单，凌霄打理好心情还是端然的坐于上首与三个跟班共享庆功宴。
桌上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一盘西芹百合、一碗八宝鸭、一份卤牛肉再有一碟子可口爽胃的酸甜萝卜，配上色香味俱全的西湖牛肉羹。
“都赶紧坐下，今日我们既是师徒、主仆也是合伙人，一起干上一杯！”凌霄举杯倡议道。
瑞儿哪里肯坐下，可斜眼瞅着薛冰竟然就那样坦坦然的坐到了先生身边不由得暗暗冒火。
“先生让你坐下。”陈骏吩咐瑞儿。
本想说出“这不合乎规矩”的话来，可到底有个不识相的家伙已经安自若素的泰然落座，瑞儿赌气也坐到了自家少爷身边。
一杯喝完，凌霄这才宣布好消息，“我们公正会计事务所已经正式开张了，也接到了第一单生意，旗开得胜！”
“真的？”陈骏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师父。
薛冰却不容置疑的回道，“我们家先生什么时候撒过谎，他说有了第一单生意自然就是有了，恭喜先生。”说着端起酒杯来，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无比崇敬的笑容，一双翦水的眸子波光潋滟直直看向对方。
凌霄端起杯子碰上去，只一眼不知怎的心中砰然一动，这小子怎生的比女孩子还要娇俏几分？仰头一饮而尽算是掩饰刚才的心慌意乱，转而又向陈骏及瑞儿道，“说起来还是你的本家，陈家绸缎庄可曾听过，他们少掌柜陈全委托我们事务所处理财务上的事情，这两日就会把账簿送过来。”
陈骏激动的简直要飞了起来，学有所用，学而有用，自己这算是正式入门了吗？
陈家绸缎庄，那是全省有名的老字号，每年多少银子进出动动手指头都能自己压死。没想到他们能找上门，若是做成这单生意还怕以后没有门路？应该说市场，对对，师父就是这么说的。
第33章 凌星儿被拐（）
陈全扶着老陈掌柜一同伸长脖子看着埋头于账簿中的凌霄，那满怀希望的眼神简直让人无法与之对视。
“账簿中看不出什么异常。”凌霄合上最后一本账簿，三天的不眠不休让他煎熬的双目几乎充血，却只能坦然面对陈家两父子满满的失望。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陈老掌柜一下就彷如老了十岁般跌坐进椅子里，两眼直视前方翻滚的泪花却愣是没有落下。
“凌先生，当真就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吗？“陈全不甘心的又追问一句。
凌霄轻轻摇了摇头，从账面上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是如果真的像陈氏父子俩所说，堂皇的账面下是接连亏损与支付大笔税金，这却是万万说不通的。
“两位若是信得过在下，请容我到陈家下面任意一家分店看看，或许能查出个蛛丝马迹来。”凌霄继续道。出师不利，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若是能轻而易举的就查找到原因，陈氏父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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