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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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

　　　　“行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我在想如果我把你私自篡改所要赎金逼的官府进山去为围剿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大当家会如何处理你？听说现在很流行点天灯，本官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回倒是可以开开眼界。”

　　　　“你，你，你”

　　　　“还来，算了，如果你想跟我坦白，那就尽快，因为我可没时间跟你耗，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不管你们大当家红娘子会不会撕掉这票，我都是需要上山一趟的，不管打不打得赢，那都是一个交代，所以我只想快点完成这件事情，然后去万花楼里风流快活，听书她们那边最近又新来了几个清官人。”

　　　　“你，你。你”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那个，黑老六给我把他带下去，东江营马山启程，你先派个信使过去支应一生，即说官军有个秘密卖给她，要是她同意，我就用手上这个人跟他换，让她泄愤。”

　　　　黑老六虽然缺点比优点还多，但是就是执行力这点非常让莫凡满意，因为他从不考虑莫凡为什么要这样吩咐，反正他觉得自己只要按早指示做，就一定不会犯错。

　　　　“是，二少爷。”

　　　　说完，黑老六提起这个中年汉子就往帐篷外走，对方本来还以为莫凡就是吓唬吓唬自己，想不到对方真的是玩真格的，顿时就慌了手脚。

　　　　他虽然一般不参加寨子里的打打杀杀，在山寨中也一直扮演着智囊的角色，这次来东直门这边要钱，也是自己主动请缨的，为的就是在要钱的时候，多要点，作为自己的开销，毕竟就算是在山寨里，想要过的好，还是得有钱不是。至于要是被发现，那绝对是讨不了好的。

第134章　怕死的钱顺（）　
一想到，寨子里那些对付叛徒的刑法，他就不寒而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门清，有很多刑讯逼供和强迫人人认罪的方法都是他教的，就算是自己没做过对不起寨子的事情，那些刑具也有办法让他承认是自己干了的。

　　　　黑老六拖着他没走两步，对方快下就传出来一阵暖流，估计这也是第一个因为被自己设置的刑法而吓的尿裤子的中年人了吧。

　　　　黑老六则是大骂了一声：“晦气。”就这着对方的脖领子，继续往外面带。

　　　　中年汉子立刻就跪了下来，大声的喊道：“大人，我说，您问什么我都说。”

　　　　莫凡根本就没有理他，直到快被拉出帐外，这家伙立刻就用手攥紧了一旁的帐帘，声嘶力竭的喊道：“大人，大人，小的知道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到达营寨。躲过所有的哨位，大人，大人”

　　　　“且慢。”

　　　　莫凡说完这句话，黑老六这才停了下来，把他重新拉回了大帐之中，至于为了让地面干净一点，黑老六次踩着对方的身体当拖把，把他刚尿湿了的地面重新擦了一便，莫凡便习惯性的的当做没看见。

　　　　“呵呵，现在肯说了？”

　　　　“说，说，大人您问什么我都说。”

　　　　“你啊，就是个贱骨头，早点说嘛，哪用费那么多事。”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小的就是一副贱骨头。”

　　　　见对方已经这样了，莫凡也懒得多费唇舌，直接问道：“姓名。”

　　　　“钱顺。”

　　　　“籍贯。”

　　　　“南直隶，应天府人士。”

　　　　得，这和小丁当还算是个同乡。

　　　　“怎么当的土匪啊？“

　　　　“回大人的话，这说来就话长了，小的幼年时家境还算富有，所以从小就开始读书，因此粗通文墨，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故而只是三五年时间，便将自己的家底赔了个精光。”

　　　　“既然从小读书，那为何怎么不去考个功名，将来报效皇家，怎么干起了土匪山贼的勾当。”

　　　　“一言难尽啊，大人，考试是分南北二榜的，如果是北榜，那小的就是中个进士都不难，可是南榜的话的话，在江南世代书香门第不知道有多少，就是耕读传家的也不在少数，每次考试那都是千军万马杀进独木桥啊，吾之奈何啊。”

　　　　“于是我就想干点抓赚钱的勾当，结果第一次做生意，还被朋友给骗了，故而欠下了一大屁股债，不敢回去，本来想在京城谋个活路，可我一个穷书生，那能找到什么能糊口的活啊，后来看魏忠贤当太监混的风生水起，便想着，对方大字不识都能谋到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一出门就是前呼后拥的，觉着自己就毕竟读过书，应该比对方要能干，于是乎，心一横，就把自己家传的玉佩当了，换来了命根子的那一刀，结果后面才发现，原来当太监也不是你相当就当的。”

　　　　“这就是你成为无名白的经历了。”

　　　　“大人，明见，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

　　　　“那好，那我就不问这些了，你后面又是怎么上的二龙山？”

　　　　“其实这个，说来也巧，崇祯二年的时候，建奴打到了北京城下，当时哪里有个安全的地界，城里每天都有冻死和饿死还有得病死的人，小的当时待在城里找不到吃的，又更害得病，便就逃了出去，恰好沿途都遇到一些家被建奴捣毁的百姓，便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走，但是就遇到了二龙山大当家的刘天霸在那招人上山，为了一口吃的我就跟了去了。后来我被他们发现识字，那个刘大当家就让我给他女儿教书，有时还能参与一些会议，久而久之，我在寨子里面的位置就越来越高了。”

　　　　“你们这些年都敲诈了多少人？”

　　　　“前两年犯的事情多，后来官军来围剿，刘大当家就战死了，把位子传给他的女儿刘铃儿，干土匪这一行，并不是只要想着多抢劫的一些富商就好了，还要堤防其他的寨子过来抢地盘，虽然刘铃儿书读的好，但是武艺更好，大当家死后不久，黑风山的老嘴和断木崖的张都督都来打过二龙山的注意，不过都被刘铃儿给打败了，当时他一马当先，在敌阵里几进几出，身上白色的一泡都被鲜血染红了，这才赢得一个红娘子的外号。”

　　　　“虽然二龙山对外号称一万匪众，要是当初可能还有，现在也就只剩下几千人了，其中一大半都还是没用的老弱妇孺，为了能够活下去，这两年刘铃儿基本上都没让寨子上的人下过山干过买卖。都是在自己山上种天耕地，可今年，年景不好，这才下山准备干趟大买卖弄点钱好过冬，也许是这两年二龙山都没闹过什么劫道的事情，所以来往的商贾就多了起来，只是下来这一趟，就逮住了好几只肥羊，其中就属这个陈掌柜油水最多，所以小的这才亲自来的。”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还知道韬光养晦啊，但是土匪就是土匪，狗改不了吃屎，说说吧，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个密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啊，小的也是受不了寨子里那种清苦的生活了，二当家，三当家对于刘铃儿的决策早就不满了，私下里就跟人说过，什么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每天都吃膜膜过活，跟吃屎有什么区别，干土匪的就得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那才快意。三当家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小的那也是怕死啊，因为我是从小教铃儿长大的，就算是我去投靠二当家，或者三当家，他们都不可能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所以在寨子里没事情就偷偷琢磨，怎么才能在她们内讧，火拼的时候偷偷的逃出去，而不被他们发现，日复一日的琢磨下，倒是让小的真的发现了一条路，这次出来打算拿到钱后，就把自己多要的那部分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在他们内讧的时候逃出来，也不至于衣食无着。”

　　　　“好，那你就跟我说说那条路，应该怎么走吧。”

　　　　“是的大人，其实这条路啊，就是从二龙山”

第135章　马澈（1）（）　
枯黄的树叶在漆黑的夜色下被秋风一片片的吹起，又一片片的落下，空气都夹杂着一丝静谧的味道，不远处，传来了人踩在树叶上才有的‘沙沙’声，给这种静谧的氛围又添加除了以一丝诡异的气息。

　　　　马澈从小就是在二龙山长大的，准确的说，他父亲就一个二龙山的土匪，然后打劫的时候i抢了一个商人的女儿，然后就有了他，和山上孩子不同的是，因为她母亲是读过书，所以他从小就在母亲后面学习认字。也算是寨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读书人之一。

　　　　十几年前，他父亲死了，不过并不是死在了打劫的途中，而是打劫成功后，去城里喝花酒，结果喝高了，和一个衙内起了冲突，所以在百花楼被人活活打死了。

　　　　他对于父亲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每次喝到烂醉如泥的时候，就会像撵一只猴子一样被他父亲撵走，然后站在窗户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怒骂抽打和母亲哭泣声。

　　　　他以前也尝试过进去劝阻，结果被他父亲揍的三个月都下不了床，所以父亲死的消息传回寨子的时候，他并么有感觉道有多大的难过，反而还有一丝庆幸，以后自己的母亲在也不会受苦了。

　　　　但是寨子并不是一个什么人间天堂，虽然自己父亲很坏，有时候自己都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也直到他真的死了，他也才明白什么叫做人走茶凉，不光是没有了父亲的那份收入，就连自己娘在寨子里织的布也被以前父亲的战友抢走了。

　　　　因为没有收入，要不是老债主吩咐给每次抢到东西回来就要给那些家里没柱子的妇孺一些基本的吃食，估计他早就饿死了。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首先你得有实力，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不然你就是一条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而已，所以被欺负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忍让，一旦有机会报仇他也不会手软。

　　　　光靠着笔杆子，除非是大当家的特地请的人，要是寨子里面原有的，那基本不会考虑，因为从下小看着你长大，纵然知道你聪明机灵，但是人却总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总是认为外面那些一辈子皓首穷经的人，要比自家营地里出来的人物要厉害，所以他的才华也一次，一次被埋没。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只能来武的，很多人都能够耕读传家，却从未有听人说过有耕武传家的，因为相对于练武来说，每次所需要的外伤修补药材，和充足的但蛋白质，在这个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是很拥有充足的热量给自己消耗。

　　　　每次山寨里的人过来教练武，除了马步，直拳和一共不足三式的刀法，就是全部，因为不是所谓的真传底子，所以不可能得到亲囊相授。

　　　　但是马澈却从来没有懈怠，别人扎马步一个时辰，他就是三个时辰，别人下上随便提一桶水倒进厨房的大缸就算完成任务。

　　　　他的目标却是一整缸的水都打满才算作罢。

　　　　最然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从自己练舞后，本来连吃饭都成问题的自己，居然隔三差五还有一些荤腥。尤其有些明明看着就是一起学功夫的少年给武师的束脩，没过几天却出现在了自家厨房的案板上之后，他就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一次练拳完毕，他就偷偷的跟着武师，果然在武师中午小酣的木头房子里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他的母亲。

　　　　因为紧张，他没往小木屋走一步，他的心却都像是要从嗓子眼里面挑出来一样。时间虽然没有尽头，但但路却是有尽头的。把手伸进发干的喉咙里面，好不容易才从里面弄出点唾沫，差点让他干呕起来。

　　　　用粘和口水的食指轻轻的按压了一下纸制的窗巾，打眼看去，只有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在床上松动。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武师夜枭般的淫笑生，和女人压抑的闷哼声。

　　　　武师的脸笑的是那样的快意，而女人的脸却是看不到，但是女人发髻上的哪一个粗糙的金不摇他却是认识的，那是自己捡到的一片断掉的刀片，然后在小河的鹅暖石上，一点点的磨出来的。用来作为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的，不管他有多难看，但是自从母亲把它带上自己头上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再取下来过，即使是洗头的时候也把它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洗完后就马上又戴了回去。

　　　　马澈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不过当他再次到家的时候，发现今天早上三胖用来孝敬武师的猪蹄，此刻又已经出现在了自己厨房里面。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又把熬好的猪蹄塞进了他的碗中，而母亲的碗里面却只有可怜的一点油汤，本想把肉从新夹到母亲的碗里，但是他似乎就已经猜到了目前的说辞：“澈儿快吃，娘年纪大了，吃不得大荤腥，不然会闹肚子的。”

　　　　以前他总是相信母亲是对的，但是当自己也长到道目前的这个年纪后，才发现，其实根被就没有那回事。

　　　　以前没次吃肉的时候，他都会笑的很开心，这次，他也要笑，因为他不想母亲难过，所一他也是笑着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人，之所以是人，他并不觉的是因为人天生聪明，而是人懂得礼义廉耻，懂得敬老爱幼，而不是像野兽，一切的活动都只为自己的本能服务。

　　　　没看见，马澈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看见了却仍然那没有作为，那就不是马澈了。

　　　　虽然自己只会三招，还是武师教的三招，但是她却并不害怕。

　　　　寨子里虽然与世隔绝，但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所以一干在普通百姓常见的商业铺子，在寨子里也有，那天大当家又外出捞了一笔，所有分到钱的人的，都在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快活自己，因为刀头舔血的日子，并没有里些的那么快意。那些土匪山贼，杀完人后，也是要想办法释放心中的暴掠之气的。

　　　　寨子里的妓院其实也是有的，但是大多数都黑丝庸脂俗粉，而最刺激，最能引起人兴奋的的则就是莫过于大摇大摆的去城里的窑子里面买醉了，虽然被认出来有被官府杀头的风险，但是刚抢完别人的钱，就又来官兵眼皮子底下寻欢作乐，那不是很有成就感吗？

第136章　马澈（2）（）　
于是，武师去了，随着武师一起去的，还有寨子里一些其他的小土匪。马澈知道想要在寨子里面杀了武师不留痕迹，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可以死，但是他却不想连累母亲受罪。

　　　　寨子里在狂欢，所以平时人满为患的铁匠铺，此刻却冷清的很，甚至连看家的小仆，此刻也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店铺外面看热闹，所以马澈很容易的就盗取了一把横刀。

　　　　这把刀比平时练习时用的木刀份量要重了不少，他随手就挽了两个刀花，发现还是轻了一点，要是再重一点就好了。

　　　　那天的夜色也和今天一样，一样的漆黑如墨，一个人走在枯黄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等了很久，直到下半夜出寨的几个人才勾肩搭背的回来。

　　　　这一战，自己或许会死，但马澈却早已经不在意了，因为如果连捍卫的勇气都没有，他觉得那样和死了其实没有区别。是他就那样趴伏子草丛上一动不动，当他们走到了马澈预想到的位置时候，马澈就迅速发出了袭击，当前一刀直刺，一个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汩汩留出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地上的一堆烂泥。

　　　　其他几人虽然喝的烂醉，但是常年刀头舔血的生活，让她们拥有了随时进入战斗状态的能力，当下就都从自己的衣服里抽出了吃饭的家伙，而领头的武师，拿出了的武器，却是比他的横刀还要大了一圈的大刀，直立起来几乎和马澈的身高等长。

　　　　面对强大的敌人，很多人可能都会被吓到，或者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