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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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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虽然好人不多，但却也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坏人，很多人的性格都是后天慢慢培养出来的，就算莫凡再不学无术，人本善，性相近的意思还是理解的。
随着吴忠的一声，大吼，李有才停止了叙述，而整间铺子也顿时变的安静起来，当莫凡的目光从李有才的脸上在转到吴忠的的时候，后者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
吴忠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跪着爬行到了李有才的身旁，抱住他的腿，大哭道：“少爷，老奴知错了，还请少爷责罚。”
莫凡是打死都没有想到，一向看起来傻傻的李有才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忠叔，你起来，你先起来再说。“
“是，是，谢少爷。”
“忠叔啊，您也不用是老是少爷长，少爷短的，活到这么大，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我的仆人看过，我的亲人，现在还留在世上的并不多了，而你，因为年轻时受的伤，并没有子嗣，既然都说到这一步了，你和我爹以前本来就是兄弟相称，以后您就是我的义父，即使到你撒手人寰的时候，我给你送终，我的第二个儿子不跟我姓李，跟您的姓，姓吴。”、
说完这些话，李有才当即跪了下来，大喊道：“义父在上，请受小儿一拜。”
当李有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莫凡就知道李有才赢定了。不管吴忠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怎样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吴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背叛李有才可，或许会真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照顾李有才。
这个桥段，如果搬到后世，李有才的做法在吴忠眼里，或许会被解读成作秀，一切只是想要自己的钱，但是在现在的时代，李有才的做法却实是出自真心的，即使吴忠现在身上的钱财马上扩大100倍，也不会被解读成偏见，古人有时候相比起钱来更为看重的是感情。
吴忠在李有才跪在地上喊了一声义父之后，就直接搂着李有才哭了起来，李有才也是满脸的泪水，莫凡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哭着些什么，但却并不妨碍他也哭的，因为这是最快的打通几个陌生人隔阂的最快的办法，虽然说起来有些好笑，但是实际上就是那样，只要感同身受的一起哭，一起笑，你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入他们的圈子之中。
出现了这么一个插曲，要是在谈钱财什么的就太失败了，很容易会让彼此都尴尬，所以莫凡聪明的闭上了嘴，但是既然是认义父，那不管是真是假，即使说一切从简，但是该有的仪式还是必须要有的。
其中非莫凡感受到的最为直观的就是，吴忠对李有才敞开心扉后，一车车的礼品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飞向了卫所，自己也不用一直吃那些泡在井水里的猪肉了，相反偶尔还有些野味可以打牙祭。
当然，因为在张罗这件事情，经营上的事情，只能容后再议，扯着现在各种开支还有富余，莫凡把伤兵营的人，集体都做了一次外壳手术，幸好有酒精这种东西已经自己弄了出来，避免了伤员产生更多感染的可能性，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是皮外伤吗，因为稍微伤重一点的，绝对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的，所以莫凡处理的到并不是十分吃力。
因为在轮回殿有很多人都被莫凡给拉了回来，更多的是抱住了，没让他们变城残疾，所以被救回的老兵对莫凡都十分的客气，见面就以先生称呼。
马无疾本来也是隔个十天半个月的过来轮回殿这边看一下，看所有的人确实有好转，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每天跟再莫凡身边，就像个学徒一样，不管莫凡做什么，他都会用一个小本子记起来，有些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的措施，也会想莫凡问个明白。
比如，莫凡找来一些杀虫的药水，要求所有人都进去泡澡着一点就很不理解，认为莫凡那是浪费，虱子嘛，谁身上没有一点，但是莫凡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要所有人照着他的意思做，毕竟莫凡救回了一些人，即使一些没受伤的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与莫凡交恶，所以到是一个个的，都按照吩咐去做了。
对于这点，其实最高兴的就是卫所里的那些接了婚的妇人，毕竟干净这种东西，对她们的感受最为直观，谁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臭哄哄的。
主要是莫凡有点怕了，比如，他让木匠制作了一种藤椅，本来是放在树下准备乘凉的，结果他大哥找他有事，就在藤椅上坐了一会，莫凡拿开水往上面一倒，至少烫死了五六只虱子，这让他差点连当天的晚饭都没有吃下去，李有才的状况都这样了，何况他手下的那些兵丁。
二是，你真的无法想象，整个卫所就几百号人，但是各种各样的病早这个小小的卫所里几乎都没有断过，不正常的健康状态才是常态，完全将康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既然莫凡把这个卫所当成了自己的家，所有改变这里人的生存状态那也是必然之举，没人愿意活在一片臭气哄哄的人堆里。
莫凡在卫所改革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大家必须讲卫生，绝对不能像以前，口渴了随便在小溪里喝一口水就解决，必须喝开水，本来还以为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很多人却说自己喝不惯开水，不管你说什么，老子喜欢溪水或者河水的甘甜，就不喝开水。
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你拿皮鞭去监督他，即使李有才给再给莫凡10根牛皮鞭子，效果也绝对不会大，最好的方法，是集体认同，只要基本上一大半的人都喝开水后，那一小部分人，潜移默化下，也是会慢慢的改变的。
莫凡开始尝试了很多方法，先是威逼，或者恐吓，解读生水里面的危害有多大，但是效果却并不怎么样，即使真的有人因为喝生水而造成腹泻或者其他症状，其他的人也会觉得他是运气不好，自己则是抱着自己喝一定会没事或者不一定有事的侥幸心理，让莫凡有些焦头烂额。
第31章 神级搓澡工（）
蒸馏技术的第一次实验成功就被莫凡直接用来制作酒精了，虽然莫凡不喜欢喝酒，但是架不住吴忠眼尖，当看到莫凡拿出这种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嗅出了商机。让莫凡试着制作了几坛子度数稍高的白酒，吴忠拿出去，没多久就面红耳赤的回来了，一件面就让莫凡多制作点。
其实这高度酒虽然市场有，但确并不好卖，因为每份都需要蒸馏，这就造就了耗费颇高，那定价就会自然水涨船高，而有钱人更喜欢的却是度数比较低的酒，因为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其实目的不是为了喝，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玩。
再者，虽然自己私酿一点没事，太多的话就容易引起注意，而且，价格也会慢慢下去，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笨，蒸馏这个方法其他的地方也有，只不过有一点他们还没有试验出来，就是酒蒸出来后，还要去两头，取中间，这样的酒喝起来才会绵软，不会苦涩。
虽然酒水不可能炒到天价，也不想引人注意，但是却不可能守着宝山，而不知道使用，因此，莫凡提出了要雇佣10个专门用来蒸酒的工人，工价2两银子一月。
这年头当兵拿命去拼，也只有在战时才能拿到足额的饷银，现在一听说，只要好好干活就有二两银子一个月，卫所里面的士兵几乎都疯狂了，都想去莫凡的手下干活。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虽然李有才是卫所的最高长官，但是并不是他一句话，就能直接改变卫所，不然的话，不会连发放米粮这种事怕别人克扣，还自己亲力亲为的，而且里面虽然很多人名义上是朝廷的兵，归李有才节制，真实的其实就是那些副百户和总旗小旗的家奴而已，家里面房子漏水，要修房子了，喊他们，家里面要插秧，播种，收割也是喊他们。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别看李有才是个正百户，实际上还不如那些副百户有前途，太祖朱元璋曾经对自己的卫所制度感到非常满意，吾养百万兵，不费百姓一粒食。要是他看到现在的情况，非得气的从皇陵里面爬出来不可，无他，现在的几乎全国的卫所都烂到根儿上了。
所有卫所几乎都是入不敷出，军田基本上都变成了各级主官的私田，有的甚至就和当地官府同流合污，把那些军田用着种种不同的名义，发卖。或许你会奇怪，难道那些人就不怕上官下来查吗？
当然，不拍，千万不要以为他们卖田，或者霸占私田，得到的那些利益并不是自己私吞，私吞的人基本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捞到好处的军官，除了给自身留下一些用度外，其他的钱基本上都孝敬到了他的上司手里，古时候为什么会官官相护，最多的理由，并不是什么同窗，同年，或者同乡，最常见的其实就是利益均沾而已。
等到上头什么时候觉得你孝敬的差不多了，在想办法弄一些军工出来，不管是买的人头也好，或者杀良冒功也好，只要记功簿上有记录，上下打点一番，就可以去别处任职了，就算有些处理的不妥当，偶尔被一些良心未泯的官员给揪出来，也就是流放一下，要不了三五年，就又可以东山再起。
所以虽然副百户或者总旗都是李有才名义上的下属，然而实际上李有才看见他们也要客客气气的，甚至有时候还要当先行礼，以表示自己的尊敬。没错，李有才就是这么干的，没办法，他可没有余钱再去孝敬上官。
打土匪也是李有才比较害怕的一件事情，倒不是因为打不赢，而是因为每次奉命出去围剿的时候，最怕就是上头在派下一个不知军的监军过来，这就意味着李有才又必须要破财消灾了。
要知道，就算是打了败仗，如果是文官主导或者，最多也就是叱责一顿，或者象征性的处罚一下，如果是武官的话，上官脾气不好，很可能直接一刀就把你砍了，理由很好找，比如你跋扈拉，或者畏战，畏敌如虎啊之类的。因为你是武官，所以基本上在皇帝面前想参一本的机会都没有，即使有，你个动刀的，能争得过动笔杆子的。
几乎所有求上进的武官，即使领导了卫所指挥这类实职的官位，也基本上是想办法捞钱，孝敬，然后往上爬，在等着下一个卫所指挥来接手自己留下来的烂摊子，比如饷银啊，仓库空的可以跑老鼠，武库的兵器，铁匠拿来做锄头都嫌杂质多之类的问题。
但是李有才不这么想的，她的理想很简单，就是想打败鞑子，让以后自己的子孙在老家的时候不用害怕随时可能出现的边患，然后想办法赚钱，让天下人都能过上富裕的日子，成为乱世之名将，盛世之名臣。通俗的意思就是，想吧那些天天抢着自家钱的那些猢狲都赶跑，然后所有人都有饭吃，再也不会出现哪种老娘被活活饿死的情形。
李有才的理想确实是这样的，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相信他能实现，即使是现在已经把李有才当成自己孩子看的吴忠，也根本不相信他会成功，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去支持李有才，因为吴忠觉得，只要李有才觉得需要的，自己就应该尽量满足他，以前想和他分开，是担心他以后出篓子连累自己，自己多捞点钱，好过完自己的后半辈子，而现在，他想的最多的却是，李有才什么时候能有儿子，好让自己的姓氏也能传承下去，他觉得这就是他下半辈子的奋斗目标。
莫凡很奇怪，为什么李有才明明是一个下人，但是在店铺那间事情上却好像早就把李有才吃的死死的，李有才倒是神秘兮兮的道：“其实，忠叔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那年我们经过艰苦的跋涉，终于来到了登莱，但是兵荒马乱的，天灾人祸不断，那有那么容易找到父亲，所以为了生活，我们到就出去到处找活干，但是难民太多，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填饱肚子的活。不过，天无决绝人只路，还是有一份工作，不仅可以有吃有喝，待遇还不错，但是我们一般人却去不了，只有忠叔才可以去，也就是靠着这份活，我们俩在登莱多活了几个月，后来才碰到的父亲。”
莫凡也有些奇怪，忙问道：“到底什么活啊，灾年也能吃上饱饭。”
李有才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旁人，这才悄悄的说道：“搓澡。”
“什么？神级搓澡工？”
第32章 仇恨（）
或许你会感觉到很奇怪，但是这是真实的，所谓的神级搓澡工，在当时有个词，名字就是无名白，吴忠是土生土长的北直隶人士，和魏忠贤的还能算上是老乡。
那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古以来，就天灾人祸不断，土地贫瘠，产出极为有限，所以那里很多人，因为活不下去就像去干上一份，虽然不体面，但是却又能挣钱的行当，当上官，这个官就宦官。
想当宦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你有勇气挨那一刀，还要有运气进宫才行，不要以为当宦官那么简单，也是要经过挑选面试的。官方的阉割场所只阉割那些已经经过挑选的人。说句寒掺话，要是人家看不上，你连被阉的资格都没有。
一般挑选进宫当好宦官基本上都是那些年纪幼小，相貌清秀的小童，而当时的吴忠早就已经有20多岁了，虽然正在后世也就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纪，但是在当时就已经算是个大龄老青年了，唯一的机会就是宫里有太监死了，需要补缺，偶尔一年内能招到一个或者两个大龄阉人进宫。
莫凡开始还以为进宫的宦官都是叫太监的，其实并不是这样，要知道太监里面可以是含有一个监字，而这个监，是可以当成官位来解读的。
想要当太监，就算运气逆天，被甄选进宫，也只能当典簿、长随、奉御等，如果表现良好，就能被升迁为监丞，监丞再往上升是少监，少监的顶头上司才是闻名遐迩的太监。
宦官还有专门的机构，共二十四个衙门，分别有十二监、四局、八司，其最高统领宦官才能被称作太监，这二十四个衙门各有分工，不但处理宫中事务，还要处理部分政务。事实上，在这些宦官衙门中，也有冷热轻重之分，重者权倾天下，轻者轻如鸿毛。一个刚入宫的宦官要想出头，先要看他被分在哪个部门。如果你被分在了司礼监或是御马监，那就先恭喜了，你的太监前途将一片光明，继续努力下去，光宗耀祖或是遗臭万年都是有可能的。
但时显然吴忠并没有那种运气，由于想当宦官的人太多，很多像吴忠一样有志于投身宦官事业的人没有被官方处理的机会，便以大无畏的勇气自行了断子孙根，可到后来又没能进宫。他们不能成家立业，只能到处游荡，这些人自然成为了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为了应对这一情况，后期的明朝政府曾经颁布了一条十分特别的法令：严禁自行阉割！
但时其实这基本上是禁止不了的，当时吴忠只有四条出路，一是继续留在京城碰运气，二是去宫里某个大太监府上做杂役，三就是回家再创业，这四，就是取澡堂子里给那些泡澡的太监搓澡了。
或许是因为正常的搓澡师傅都是带把的吧，那些宦官并不习惯，所以只好聘请那些阉过了却未进宫的阉人来干，称为：无名白。
当时，虽然说是禁止官员经商，但是官员如果不经商的话，他们哪点俸禄却几乎连自己都养不活，如果不信你就去看看那些在朝的言官，如果是地方大员，说什么罚俸一年，那就是撒撒水，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你要是对京官弄这一手，他们家还真可能会饿死人。
而普通商人如果跟官员没有一点关系的话，生存环境是很难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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