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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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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住他们的嘴。”
“那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呀！”石校尉急道“等到天亮，刘太守一到，我们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实在不行，等到半夜，让人扮成贼寇杀进去。”蒋校尉说道。
大牢里，刘缙并没有兴师问罪，而是和两人唠起家常：“王哲，你有一个老母亲，每天晨昏问安，还算孝顺。有三个儿子，每天督促他们做功课也颇尽父职。对否？”
“是。”王哲低下了头，或许是羞愧，又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
说完又对田甫说：“田甫自幼丧母，父亲还在。”语气一沉继续说道：“你不够孝顺，让老父亲一人住在城南老宅，自己和妻儿住在离县府不远的大宅子里，日子还不错。对否？”
田甫有些尴尬：“这主要是家父和拙荆不和。。。。。。哎！大人真乃明镜也，卑职这些事情这么快就知道了。”
刘缙语气沉了下来说：“我头上担着天大的干系，从州里到县里没人能帮我。我要弄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扰乱王法，和朝廷做对。有一天上面问起来，我也好有话说”
田甫和王哲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缙继续说道：“其实，，无论官做多大，落到底也是居家过日子，谁向往死路上走哇？我也有老母亲，快七十了。我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你们福气比我大。”说到女儿，刘缙眼里满含慈爱。
“诶！不过有一点我比你们运气好。”说到这儿脸上充满笑意“我的家人都被接到洛邑了，朝廷答应，若是我在灵丘被害，会有人替我照顾我的家人。”
听到这，田甫用试探的语气问：“大人，卑职听说您是林相举荐的人？”
刘缙笑道：“这重要么？”
“当然了。”王哲连忙接话：“林相是太子的老师，这满天下都知道，太子就是将来的陛下嘛！”
刘缙看着两人，思索了一下对二人说：“你们想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离开灵丘？”
此话一出，田甫再也崩不住了，跪下哭道：“求大人救我呀！”
王哲也跪下哭道：“大人，您是本县之长，是我们的天。只有您能救我们了！”
刘缙站起来，俯视着二人说：“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听我的，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会平安。”
半个时辰后，田甫出来。蒋、石二人看见他，急忙上前问道：“如何了？”
田甫无奈的说：“说过了，可是他不见到皇庄的人，死活不离开呀！”
“你。。。。。。”石校尉刚想发作，被蒋校尉拦了下来。
蒋校尉问道：“沈老板那个管家现在在哪儿？”
“带着几个人在县府等着呢！”田甫回答道。
“把他找来。”蒋校尉吩咐：“让他把刘缙领到粥棚。”
田甫苦着脸说：“他也不会听我的呀！”
“就说你见过沈老板了。”蒋校尉说“这是沈老板的意思。”
第34章 到达（）
寅时末，在距离灵丘五十里的管道上。
刘瑞带着人马正在往灵丘赶，他停了下来，问身边的屯长：“距灵丘还有多远。”
屯长答道：“回大人，还有五十里。”
“好。”刘瑞说道“让大家再坚持一下，天亮前赶到灵丘。”
谁料想，屯长并未领命，而是朝着身后的甲士喊道：“下马休息！”
刘瑞心里咯噔一声，他明白了，郑景已经先派人去杀人犯，这个屯长在拖延时间。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刘瑞眯了眯眼问道。
屯长答道：“大人，这人马都困了，总得让大家歇息歇息吧！”
刘瑞想了想道：“那就少歇片刻，马上赶路。”
屯长又说：“天亮前是赶不动了，天亮再赶路吧！”说着有多身后的士兵道：“大家把马拴好。”
刘瑞下了马，走到屯长面前，用佩剑的剑柄抵在屯长胸口，把耳朵凑到屯长面前面带微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屯长心里有点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人。。。人马已困，卑职认为天亮前。。。。不宜赶路。”
话还没说完，刘瑞直接拔剑，一剑划开了屯长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刘瑞脸上。
旁边的士兵见状立刻拿起武器把刘瑞围了起来。
刘瑞看着周围的士兵说道：“此人不听号令，死有余辜。尔等想为他陪葬？”
说到这里，周围的士兵气势已经弱了几分，他又说道：“我父乃当朝御史，陛下还是太子时的侍读，尔等动我一下试试。你们以为郑景为什么不敢动我？我敢保证，你们要是敢动手，在场所有人，包括你们的家人、亲友都会为我陪葬。”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当然了，你们要是听我的命令，事后郑景或者何箴怪罪下来，你们大可把责任推给我，我来保你们。”
话说到这里，周围的士兵把剑都收起来了，从中出现一个领头单膝跪下的说：“我等愿尊大人令！”
剩下的士兵也跪下说道：“愿尊大人令！”
刘瑞看着这些士兵已经被自己收复，下令到：“整队，天亮前到灵丘。”
又赶了越十几里路，刘瑞碰到了同样赶往灵丘的谭嘉。两人见礼之后便合并赶往灵丘了。
。。。。。。
此时，田甫带着沈陉的管家来到了大牢见刘缙。
“请坐。”刘缙开口道“皇庄的？”
“正是。”管家答道。
刘缙说道：“本应该早去见你的上司，可是出了冤狱。事关串通黑山贼的大案，脱不了身。只好屈尊请你们到此处谈”
管家听到这话为难的说：“大人，有数百车粮食，我们老爷离不开呀！”
“离不开自然是我去见他。”刘缙答道。
“那小的现在陪您去？”
“不急！”刘缙说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在此处做会儿，天亮后我同你一起去。”
“那还是算了。”管家说道：“小的还是去县府等着，您老什么时候去，小的什么时候陪。”
说着便要离开，刘缙当即喊道：“把门锁了。”然后对管家说：“已经说了，我陪你坐到天亮，然后一起去看粮食。坐下。”
大牢外，蒋校尉和石校尉正在等着刘缙出来，此时一个屯长过来禀报：“启禀校尉。刘大人说要和皇庄的人谈事，要天亮才能出来。”
石校尉刚想发火，被蒋校尉拦下，只听蒋校尉说：“先放火烧屋子，就说报火警，派人冲进去把刘缙和皇庄的人架出来！”
“喏！”屯长答完带着十几名士兵出去了。
石校尉又对另一个屯长吩咐：“你们先撞门，把人架出来。”
“校尉，门太结实，没有家伙！”屯长答道。
“那就找根大柱子。找不着就拆房子！”石校尉吩咐道。
“喏！”
。。。。。。
正在这时，刘瑞带着兵到达了灵丘，进了街道正好看见几个士兵在一所民居前砍房柱，他策马上前厉声喝问道：“你们是哪部的？干什么？”
屯长上前答道：“回大人，大牢走水，我们准备撞门就人。”
刘瑞看着这个屯长，对身后的兵士吩咐：“把他们拿下。”
“大人，这是为何呀？”屯长看着刘瑞大喊道。
“不为何。”刘瑞说道“先请委屈一下弟兄们。”
说完带着人向大牢奔去。
。。。。。。
大牢外面，蒋校尉朝着一群拿着火把的士兵吩咐：“都听了！放火烧屋子，冲进去把人架出来，都明白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蒋校尉要干什么呀？”
蒋校尉和石校尉转过身，看到刘瑞就站在他们后面，心理连连叫苦，上前道：“末将参见太守。”
刘瑞笑眯眯的对蒋校尉道：“两位，可否带我去见见刘县令啊？”
蒋校尉和石校尉连忙答应：“当然，大人请。”
来到大牢门口，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呀？”
“刘瑞。”他答道。
听到刘瑞到来，里面的人连忙打开了门。
看到脸色憔悴的刘缙，刘瑞知道这几天刘缙一直守在牢里，他的心里升起一丝敬意。向刘缙拱手一礼，刘缙刚想站起来回礼，可是脚下一个踉跄，刘瑞赶忙上去扶着。
刘瑞问道：“穆青，还挺得住吗？”
“大人不是也挺住了吗？”刘缙望着刘瑞说道。
刘瑞眼睛有些湿润，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刘缙说道：“穆青，你辛苦了，从现在开始，你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吧！”
。。。。。。
刚过辰时，在洛邑的玉熙宫，张岭一早就领着自己的儿子张铮跪在陈凌面前请罪。
陈凌和李锦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下面的父子两。
“张铮。”张岭首先是打破沉默，对自己的儿子问道：“陈留赈灾的事进展如何，灾民是不是都抚恤了？当着陛下，你要如实陈奏。”
张铮跪在地上说：“臣昨日傍晚接到豫州刺史府的陈报，说灵丘有刁民串通黑山贼。已经派信任灵丘县令刘缙前去处置。接着就会安排买田的事宜。”
“买田？”陈凌问道：“怎么买？”
张铮依然恭敬的答道：“回陛下，就是让那些有粮的大户买灾民的田，那些卖了田的百姓已经安排好了，明年这些田还让他们种。”
这是李锦上前问道：“你说的大户，不会是皇庄的人吧？”语气很轻，却不失威严。
听到这个问题，张铮脸色大变。
第35章 诛心（）
张铮脸色大变，说道：“陛下，臣不知李公公这话是何意思。”
“知不知道天知道，你也知道。”李锦直接揶道。
这时坐在胡凳上的张岭也跪下，表示自己愿意领罪。
而外面又刮起了大风，李锦怕陈凌着凉，连忙对守在门外的太监们喊：“快，把门窗都关上。”
“不要关。”一直没有发话的陈凌喊道。
他站起来走向张铮，李锦连忙上去准备扶他，没想到他冷冰冰的说：“不要挡着朕。”
他走到张铮面前说：“张铮，当这天你要如实回话。”
“皇上就是天，臣没有说一句假话。”张铮跪在地上表态。
“轰！”
外面响起了雷鸣声，陈凌向四周看了看，又说：“张铮，你听见雷了没有？”
张铮立刻赌咒：“天在上，陛下在上。臣若是敢欺君，就让天雷把臣给齑了。”
陈凌开始踱步，一边转悠一遍说道：“上天把九州万方交给了朕，朕既是天子，也就是万民的君父。现在朕拿着粮去贱买子民的田地了。朕要真是这样的天子，天厌之。朕要是这样的君父，万民弃之！”
张铮听到陈凌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臣该死，如果豫州真有人打着内廷的名义贱买灾民的田，臣请立刻彻查。”
“这还用查吗？”李锦说道“李芳还没有到陈留，豫州就有人打着内廷的名义去买田了，粮车没有离开州府的时候，郑景何箴都在场，他们就没有向十三曹呈报？”
“十三曹没有收到呈报。”张铮保证道：“真要是郑景、何箴他们干的，臣请立刻在豫州便把二人就地正法，臣也愿一同领罪。”
一直在房内踱步的陈凌终于坐了下来，看着张铮说：“话说到这个份上，按理朕也不能够不认可了。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认可。朕把朝政都交给了你们，你们落下这么大的亏空，为了替你们补亏空，朕也同意了买田。”说着，他的语气渐渐变得阴沉：“你们若是想把亏空的账都算在朕的头上，朕的这个位子干脆交给你们来坐。”
跪在一边的张岭听着陈凌的话，心里真是三分惊慌，七分苦涩，他无力的说道：“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都是张铮的错。”说着摘下了自己的官帽放在地上：“只要能够澄清圣名于万一，老臣和张铮愿现在就请陛下治罪。”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想撂挑子了？”陈凌说道，说完又看着李锦：“咱们就姑且信他们一回。”
“事情由张铮去查。”陈凌想了想又对李锦说：“今天朕说的这些话就你们三个听到了，不要传出去。”
“奴婢明白。”李锦连忙答道。
陈凌觉得大棒挥得差不多了，说了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看着年过八十的张岭，陈凌对着张铮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张岭。
张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自己的老父亲扶起来。两人搀扶着走出玉熙宫。陈凌见外面下起了大雨，对张铮说道：“替你爹打着伞。”
“喏！”
从玉熙宫沿着通道走到大殿门口也就五丈路。今日，张铮搀扶着老父亲仿佛走了几十年。执掌朝政数十年，多少风雨挥洒而去，今天这场大雨，仅凭张铮为父亲擎着的这把伞还能遮挡得住吗？
“拿开！”张岭打掉了张铮手里的伞，一头扎进瓢泼大雨里，八十岁的他站在风雨里，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雨压垮。
“爹！”张铮也扎进雨里，跟在他父亲身后说：“您老替陛下遮风挡雨，可儿子一直替您老遮风挡雨呀！要杀要剐，儿子一个人当了，不牵扯你就是。”
张岭听到儿子这番话，转过身看着他说：“张铮，我告诉你。整个大周只有一个人可以呼风唤雨，那就是陛下；只有一个人可以遮风挡雨，那就是我。你和你用的那些人，谁也替我挡不了风雨，尽是在招风惹雨。陛下呼唤的风雨我都挡了数十年了，你们招惹的风雨没人替你遮挡，扔掉你手里那把伞，他救不了你，更救不了我张氏。”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张铮一个人在雨里嚎啕大哭。
此时太子府，太子陈庆似乎和太子妃李氏产生了分歧。
“小户人家，眼皮子就这么浅。”正在看书的陈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旁边正拿着一件衣服往上面绣花纹的李氏笑了笑，她了解丈夫的脾气，有些孩子气。便像哄孩子似的说：“臣妾家里是小户人家，可这跟眼皮子浅没关系。陛下一赏就是十万匹绸缎，穿不了也不敢退。正在为没地方搁发愁呢！真要是能退明日就可退了！”
陈庆没有抬头，继续看书，嘴里飘出一句：“那就退了。”
“尊者赐不敢辞！”李氏说道：“殿下几时见过有人把陛下赐的东西退回去？殿下想想，臣妾的娘家真要把东西退了，你让陛下怎么想？天下人又怎么想？陛下做恶人，我们来卖好？”
陈庆把书一放没好气道：“哪儿就扯到做恶人卖好上了”
放下书走了出来说：“陈留闹成这样，今年还要用二十万匹绸缎和草原部落换牛羊马匹，再闹下去，不定还要死多少人。”
陈庆并不是不知道局势，而是心软，恰恰是看清了再闹下去还要死人，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把十万匹绸缎退回给自己的父亲。这样就导致了他忽略了实情，现在自己的妻子提醒他，可是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或者说狠不下心。
“死多少人也不能退。”一句话把陈庆堵得哑口无言。
陈庆在和妻子的辩论中败了，为了缓解尴尬只好转移注意力朝外面喊道：“冯湦回来了没有。”
听到陈庆叫人，外面进来一个浑身湿透的太监像他拜道：“主子，奴婢已经回来一阵了。”
“回来怎么不进屋？”陈庆眉头一皱：“弄得湿淋淋的，生病可没人管你。”
冯湦似乎习惯了自己主子那毒舌似的关心，面不改色的上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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