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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混球-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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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家伙不仅拥有大量强弩,还人人有马,下马就是弩兵射士,上马就是剽悍的轻骑兵!
左梦庚完全懵圈了,这都哪跟哪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信阳还有这么一支精锐部队?看那些冲下来的敌人那可怕的气势和精良的装备,绝对不是官兵,只能是正在围攻信阳城的叛军了!
叛军的装备居然比官兵还要好,士气更比官兵要高昂得多对于这个彻底崩坏的世界,左梦庚表示无力吐槽,只想对着天空狂吼一声:“真是日了吉娃娃了!”
十九 女王VS小受2()
孟子曾经曰过:“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这话说得虽然绝对了一点,但却也不无道理,两千多年来,中国历代兵家在打仗的时候首先就要看都将天时、地利、人和,由此推算胜算几何,作出针对性的部署,如果发现占不到便宜的话,那仗是万万不会打的,不会像中世纪的欧洲骑士,才不管什么鸟天时地利人和,大家约好时间地点,把军队拉过去结好阵然后开扁,打完收工。而这个“地利”则是被研究得最多的,毕竟天时和人和这两项天天变时时变,再高明的将领也无法切实掌握,唯独地形是千万年都不会变的,吃透了地利,能当十万雄师,在古代利用地形以弱胜强的战例数不胜数。而中国兵家对地形运用的一大原则就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抢占制高点,同时极力避免去仰攻被敌军固守的制高点;驻扎的时候要避开沼泽、湿地,将军队驻扎在向阳、干爽的那一面;遇到隘道千万要谨慎,能绕过去尽量绕过去,不能绕过去的话也要再三侦察,确定没有埋伏后才快速通过;在敌我双方犬牙交错的险要地形一定要快速通过,行动迟缓的话很有可能会招来铺天盖地的厄运
扯远了,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想说,那支伏兵从五十多米高的高坡上俯冲而下,才一出手就占尽了上风,居高临下,战马的速度比平地奔跑要快得多,动能则更加惊人,而左梦庚和他那帮子倒霉的手下则先是被强弩射得死伤累累,又是处于仰攻状态,还没开打便已经吃大亏了。而伏击者的战斗力也超乎他们的想象,这些敢打朝廷官兵的埋伏的家伙人手一把酷似苗刀的马刀,快逾奔雷呼啸而来,一刀挥出,鲜血喷溅,昌平军骑兵只觉得身体一凉,疼痛还没来得及传递到神经反射中枢,整个人便已经被一挥两段了。也有一些好手在间不容发间避过了那要命的马刀,但是避得过一刀避不过第二刀,这些轻骑兵呈梯次冲锋,一个紧跟着一个,完全不理会左右两边的敌人,只管跟着前面的战友一切到底,于是,昌平军骑兵刚躲开了第一刀,第二刀又刀了,一记拖划,惨叫声震天动地的响起,被划中的昌平军骑兵要么手臂被齐刷刷的划断,要么胸部或者腹部多了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内脏横流,鲜血喷溅,就算不死也得摊个残废!刀光闪耀间,这帮昌平兵倒足了血霉,敌军飓风般横扫而过,他们死伤一地,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撑过了第一轮冲锋,残存的昌平军骑兵已经所剩无几,骇然失色,正要聚拢到一处,却看到那红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纵马驰上了山坡,一声呼哨,山坡后面探出一排寒光四射的槊锋,她本人更是接过一支马槊,单手夹在腋下,马刺一踢马腹,战马狂嘶,像发炮弹一样腾空而起,朝着左梦庚身边这些残兵败将疾冲而下,而在她身后,是至少三十名马槊骑士,采取的都是夹枪攻击的战术,一手控马,一手持槊,排成两排猛冲下来!王允成骇得面如土色,迎着那一大片寒光耀眼的槊锋狂叫:“你们你们绝不是叛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才来问对方是什么人,似乎有点晚了。那名红衣女子一马当先,仿佛一道绯红的闪电迤逦而来,马槊槊锋微颤,巧妙地避开王允成挥过来的马刀,一记旋刺,正中王允成的左胸,那套山文甲在如此重击面前跟纸糊的差不多,长达半米的槊锋前胸入后胸出,槊杆绷成弓形一弹,王允成伤口喷出大股污血,从马背上栽了下去。他身边一名家丁拼尽全力一枪朝红衣女子胸口刺去,出手倒是又快又狠,奈何人家的马槊比他的枪长了一米半左右,他这一枪还没有完全发上力,红衣女子左边那名马槊骑士便抢先一槊刺中他的面门,将他捅翻。
马槊骑士迎面冲来,左梦庚心中骇然,使出吃奶的劲用长矛一格,挡住了一槊,再顺势向后一仰,第二支马槊的槊锋擦着鼻尖落了空,在他额头留下一道伤痕。冰冷的槊锋让左梦庚冷汗狂冒,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捡回了一条命,因为这些可怕的马槊骑士就三十名,排成两排而已。两马交错而过后,他用眼睛快速的往战场一扫,正好看到那红衣女子一槊将一名跟了他五年之久,素以武力闻名全军的家丁挑下马来。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记仇了,因为还能跟在他身边的家丁只剩下五六个而已,再不跑就没命了!他一声大喝,趁着马槊骑士已经冲杀过去,那帮马刀骑兵还没有杀过来之机,带着最后五六个手下朝着左翼无人的角落猛冲过去,夺路而逃。
那帮马刀骑兵已经重新整好队,准备再来一次冲锋将这帮家伙剁成饺子馅,却看到左梦庚带着手下夺路而逃,不禁破口大骂:“打不过就逃?姓左的,你还算不算男人!”
左梦庚对马刀骑兵的咒骂充耳不闻,对他来说什么声誉名望都是虚的,保住性命才是实在的,他伏在马背上,恨不得整个人钻进马肚子里去,策马飞奔,跑得可比来时快多了。红衣女子看着他落荒而逃,冷笑一声,将马槊递给跟在身边的一位女将,招招手,马上有一名马刀骑兵猴子献宝似的将一具装好弩箭的强弩递了过来,她略略一瞄,扣动了板机。噔的一声,弩箭暴射而出,划过六十多步的距离,噗一声扎入左梦庚战马的臀部,大半支弩箭都扎了进去。剧痛之下,战马狂嘶一声,往前一仆将左梦庚给抛了出去,一人一马都在地上打起滚来。正在逃命的昌平军骑兵大吃一惊,换了别人他们当然可以见死不救,但是左梦庚不行,如果他们把他丢在战场上,回头左良玉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没得选了,赶紧折回去救人吧!
那帮马刀骑兵似乎早就料到这些残兵败将一定会回头救左梦庚,在红衣女子射出那一箭后不约而同的将马刀归鞘,拉开强弩,全凭双腿控马,双手持弩飞驰而来,弓弦连响,致命的弩箭呼啸而出,专往战马身上招呼,被射中的战马无不悲嘶倒下,将这最后几名家丁也给掀翻,摔了个七荤八素。左梦庚看得心都凉了,这等战术素养,这等身手,岂是一帮拿锄头围攻信阳城的农民所能具备的?他们绝不可能是乱民,更不是什么响马,他们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帮马刀骑兵已经将他和最后几个摔得头破血流的家丁团团包围。那帮家丁背靠着背将左梦庚保护在中间,左梦庚则看着围着他们来回飞驰的马刀骑兵,绝望地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回应他的,是从天而降的绳套。是的,那帮马刀骑兵已经放下了强弩,拿出了第三件武器:套马索。这套马索说白了就是一根马尾和羊毛编织而成的绳子,小指那么粗,七八米长,非常柔韧,草原上的牧民用它来套野马或者发狂的公牛,很管用。当然,用这玩意难度还是比较大的,比套马杆要难学得多,得花几年时间苦练才行。不过这帮骑兵都将一根绳子玩得出神入化了,他们在绳子一端打了个活结,做成一个绳套,一边舞动一边纵马飞奔,瞅准了机会便嗖一声将套马索抛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十环。左梦庚后背的那个家丁第一个中招,被绳套套住脖子,他本能的一刀挥向绳子想将它削断,然而奔马将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倒。左梦庚惊恐的扭过头来,正好看到那名家丁奋力挣扎着,被飞奔的战马拖得皮开肉绽,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绳套从天而降,他运气不错,没有被套住脖子,绳套套住了他一边手臂,同样将他拖倒拉走。地面的石头荆棘轻松的划开左梦庚的衣物,划开他的皮肉,那种痛苦无法形容,他不止一次将人用绳子绑住纵马飞奔,听着后面那个被拖得血肉模糊的倒霉蛋凄厉地惨叫,心情愉快得一塌糊涂,现在同样的遭遇在自己身上上演,他才知道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最后几个家丁狂叫:“少将军!”
话音未落,他们几个也被套住,一路狂拖,一百步不到就皮开肉绽了。
左梦庚的幸运之处在于那名套住他的马刀骑兵并不想要他的命,将他拖得皮开肉绽之后便把他拖到红衣女子面前,而他那些家丁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马刀骑兵拖着他们来回的飞奔,在地上拖出一条条血路来,那些作恶多端的家丁刚开始时还在厉声咒骂,很快便变成了凄厉的惨叫,然后惨叫变成了哭喊,最后连哭喊声都没了,都变成了一堆血淋淋的烂肉,扔在那里连狗都不敢去闻。左梦庚吓得浑身发抖,他还想反抗,但是刚才战马将他拖倒的时候把他右臂给拉脱臼了,算是丧失了战斗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这群可怕的家伙打算怎样对付他?他瞳孔直收缩,恐惧地看着那个把他带进了这个屠宰场来的红衣女子,颤声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红衣女子拿着马鞭跳下马,俯下身来轻声对他说:“我是红娘子,记住我的名字!”说完马鞭一抡,带起一阵风,重重落下,在左梦庚身上生生卷走一片皮肉。左梦庚痛得浑身直抽搐,嘶声狂叫:“贱人,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抓去当营妓,千人骑万人压,我————啊!!!”他的狠话才话了一半,又一鞭狠狠的抽了下来,又在他身上卷走了一片皮肉,这种剧痛可比刚才被马拖着来得惨烈百倍,痛得他连骂人的力气没有了。红娘子把马鞭抡得跟一阵风似的,没命的往左梦庚身上猛抽,边抽边骂:“还跟我耍威风是吧?我让你耍,我让你耍怎么不耍了?我让你作威作福,我让你滥杀无辜!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治得了你们了是吧?啊?真以为天下百姓都是你们案板上的鱼肉,任你们碎剁了是吧,嗯?现在我就要让你左家父子看看激怒了百姓会是什么下场!”
这一顿狂抽,左梦庚很快就被打得不成人样了,再也骂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惨叫求饶:“女将军饶命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杀我!”喊到后面,都变成痛哭了,而且哭得稀哩哗啦,让那些围观的骑士十分不屑。
见他哭了,红娘子的马鞭停在了半空,瞪着他说:“你哭什么哭,我又不会真的打死你,最多只会把你打个半死,然后把你交给那些被你们祸害过的老百姓!”
左梦庚顿时哭得更加伤心了
二十 女王VS小受3()
就在红娘子用马鞭抽得左梦庚死去活来的时候,死人堆里,一名家丁浑身是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位仁兄运气不错,只是大腿中了一箭,从马背上摔下去摔了个半死而已,跟那些已经变成死尸或者正被狂奔的战马拖成死尸的伙伴相比,已经是太走运了。他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正好看到左梦庚被红娘子抽得血肉模糊,不禁惊呆了。
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好几把马刀便劈了过来!
红娘子喝:“住手!”
那几把马刀马上停住,刀刃离这个幸运儿的要害只有零点零一毫米,刃口处传来的冰冷让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动都不敢动。
红娘子走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说:“你的命还挺硬的嘛,居然能挺过马刀骑兵和枪骑兵轮番攻击!既然你能活到现在就说明你的运气不错,我也不为难你,马上滚回去告诉左良玉,说他的宝贝儿子已经成了我的俘虏!如果他还想要这个儿子,就到正阳县来找我,我只等他三天,三天内不来的话,我就把他的宝贝儿子的命根子割下来给他送过去;五天内不来的话,我就将这个废物的大腿卸下来送给他,总之他晚到一天,他的宝贝儿子就会少一点东西!”
那家丁浑身一冷,暗说:“这女子身上的杀气吓人!”
红娘子厉喝:“听清楚了没有!”
那家丁浑身一哆嗦,连声说:“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红娘子说:“滚!”
几把马刀移开,那家丁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向一匹无主的战马,吃力的爬上去,看都没看左梦庚,一溜烟的跑了。不过他还是给左梦庚带来了好运气,至少被这么一打岔,红娘子再没有提起劲来抽他,让人把他双手绑住用马,由一名骑士拖着走,其他人收敛死者和伤者,顺便当了一回摸金校尉把那帮死在他们手里的家丁口袋里的钱掏个精光,然后拍拍马屁股,一溜烟的走了。
一小队人马从马背上飞驰而下,当先那人白衣飘飘,正是李岩。李岩看了看这满地死尸,一脸淡然,只是冷冷的骂了一句:“死得好!”策马追上红娘子,笑着问:“怎么样,感觉这帮家丁的身手如何?”
红娘子说:“身手不错,也敢于玩命,然而还是不堪一击。”
李岩笑叹:“那是因为跟他们打的是河洛新军的骁骑。如果让你鸡公山那帮子好汉跟他们打,恐怕就没办法赢得这么轻松了。”
红娘子略一思索,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点头表示赞同。左梦庚和他那帮家丁亲随身手确实不错,也颇为凶悍,放在承平已久的中原绝对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如果让她带那些绿林出身的好汉跟他们打,肯定要费很大的劲,付出很大的伤亡才能将他们摆平,搞不好还会有人漏网。她有些纳闷:“你说那个小屁孩到底是怎么练兵的?他的兵一个个身手都寻常得很,然而一旦凑到一块发起冲锋却无坚不摧,只是一轮强弩攒射两次冲锋,上百边军骑兵精锐就完了!”
李岩叹息:“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不去一味追求单兵战斗力,反过来强调纪律和团队默契,河洛新军的士兵身手都不算很好,但一旦结成军阵,便坚不可摧,对手得多死几倍人才能填平他们的军阵。用这种方法他可以以两年一批甚至一年一批的速度大量训练出水平接近的军队,最终活活耗死对手!”他扳着手指头数着:“步炮协同、步骑协同、步炮骑协同、野战医院、为所有士兵开银行帐户这一切都意味着所有军队都落后了,都被他甩到后面去了,只要他愿意,他麾下的虎狼之师就敢去打翻整个世界!”
红娘子抬头看着那帮洋洋得意的骑士,心里有些感慨。其实这一仗都是河洛新军在打,他们出动的兵力并不比左梦庚多,也就六十名猎骑兵,三十名枪骑兵,那些猎骑兵去年还是河洛新军的敌人,才半年便变成了河洛新军中的一支劲旅,旌旗所指,一往无前,死不旋蹱,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想不佩服他都不行啊!
“左良玉会来正阳吗?”她问。
李岩说:“一定会。”指向正被战马拉得跌跌撞撞的左梦庚,冷笑:“左良玉虽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是对这个儿子却是溺爱得很,加上他还不清楚我们的实力,只把我们当成一股悍匪,左梦庚被俘,他必定会不顾一切来救!”
红娘子问:“万一他不来呢?”
李岩说:“如果他不来,那他就会收到他儿子的首级,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儿子的死活就跑我们斗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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