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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芳贤王之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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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就是看到他如此才知道。。。。哎。。。”廷美叹息道
“为什么？为什么！”德芳问道“皇叔赐的酒为何有毒？难道是皇叔要赐死郡公？为什么啊！”
“王叔也不知道。。。”廷美十分悲伤摇摇头
“我知道。。。”郑国夫人忽然说道
德芳和廷美看着郑国夫人，只见她拿出两张纸“昨天。。。郡公作了两首词。。。一定要我唱出来。。。”
德芳上前拿过纸打开看着，第一张纸上是首小令，德芳读道“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这一定是郡公怀念往昔的日子而作。”廷美说道
德芳又打开第二张纸念道“《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廷美摇摇头“看来郡公仍在思念故国啊”
“郡公。。。”德芳悲伤的说道“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激怒陛下召来这杀身之祸啊！”
“德芳，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王叔虽也痛心，但此事还是当作没发生过吧。”
“没发生过？”德芳看看廷美，又看看郑国夫人，忽然苦笑道“是啊，也许对郡公来说是种解脱吧。。。”然后拿着两张纸走出了郡公府，乘轿回到了南清宫，德芳来到书房，将两张纸夹进了《煜乱》书册中，然后回到了寝室，明志看到德芳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德芳把事情原委告诉明志后，明志也是万事惊讶“怎么会这样？才不过一晚，竟发生了如此大事？”
60。第五章 第三节 李煜绝唱《虞美人》（8）（）
“大事？”德芳苦笑着摇摇头“用不了几天，这件事就会像没发生过一样了。”
“殿下！”明志忽然握着德芳的手“郡公的事您不要再说了，现在您一定要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德芳看看明志“夫人这是何意？”
明志看看房门关着，于是轻声说道“陛下赐死郡公一定不仅仅是因为那两首词，最大的原因在于两个人，一个就是郡公本身，陛下本就不喜欢李煜这种每天写词思念故国的亡国之君，他不像其他受降的国主一般侍奉陛下，而是每天足不出户，见了陛下也总是苦着一张脸，陛下自然是十分厌烦；而另一个人就是郑国夫人，陛下都明着将郑国夫人召进宫留宿了，难道还会留下李煜这个郑国夫人名义上的夫君吗？郡公自从受降之后，每日过的郁郁寡欢，而只有殿下你常常探望走动，殿下您又在大殿直接问陛下郡公之事，还看到王叔送去了御酒，您想想看，大殿之上陛下和王叔都不承认赐过御酒和到过郡公府上之事，现在又让王叔负责郡公后事，明显是不想让此事为外人所知，如果殿下再问下去，恐对殿下不利啊。”
德芳听着明志的话，许久才点点头“夫人所言甚是。。。”
“殿下”明志握紧了德芳的手“我不能看着殿下有事，请殿下切勿再管郡公之事了。”
“夫人。。。好。。。我不再过问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提郡公之事。”
“殿下！”百里在门外叫道“宫里来人传陛下口谕，喧殿下即刻崇政殿见驾。”
德芳听此看看明志“夫人，陛下现在召见我会有何事？”
“一定是方才殿下到郡公府的事陛下知道了”明志想了想“殿下不要承认看到王叔，也不要承认知道御酒之事，总之殿下要向陛下表明什么都不知道，郡公是饮酒过多，殿下那天也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德芳点点头“好，夫人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小心回话的。”
德芳步出房间，乘轿入宫，在崇政殿前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走进去，见廷美也在，心里稍稍踏实一些，于是上前叩拜“臣侄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61。第五章 第三节 李煜绝唱《虞美人》（9）（）
“皇侄平身吧”太宗说道
“谢陛下”德芳站起，转身道“参见王叔”
“德芳不必多礼”
“谢王叔”德芳拜道，然后站到旁边，太宗看看德芳说道“皇侄，大殿之上你说昨晚有到郡公府上帮他庆贺生辰，后来说你王叔如何，朕当时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德芳吞咽了一下说道“臣侄是说王叔本来也要同去，但有事未到，于是臣侄一人与郡公对饮。”
“哦？是吗？”太宗站起身走到德芳身边说道“当晚你没看到其他人去过郡公府吗？”
“回陛下，没有，臣侄和郡公都喝多了，郡公说身体不适，臣侄就返回府中了。”
“李煜说身体不适对吗？”太宗问道
“是，身体不适，一定是喝得太多了。”德芳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怎么编才好
“嗯”太宗听此点点头“看来真是如此，郡公嗜酒，想不到竟因此送命，真是不值啊。”
“皇兄”廷美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不会想到如此突然。”
“是啊”太宗假意叹息着“对了，听说下朝之后德芳你和齐王叔一起去了郡公府，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
“没。。。没看到。”
“皇兄”廷美见此赶紧说道“德芳是想来帮我，但是我想也没什么他能帮得上的，就让他回去了。”
“是吗？”太宗看看德芳
“是，陛下，王叔说臣侄帮不上什么，所以就回去了。”
太宗听此拍拍德芳，语气和缓的说道“德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皇叔一定会重用你的。”
“谢皇叔，臣侄一定为陛下尽忠。”
“嗯”太宗点点头“听说明志快临盆了是吗？”
“回皇叔，还有两个多月。”
“好，一会朕命人送些补品过去，你也回去吧，照顾好明志，要是临盆了，可要第一个告诉皇叔哦。”
“是，皇叔，谢皇叔厚爱。”德芳行礼道“皇叔，王叔，臣侄告退。”
几天后，中元节举行灯会，太宗下令在淮海王钱俶的府前特别张灯，并且让御用舞队前往表演，以示对钱俶的厚恩。
62。第五章 第四节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1）（）
太平兴国三年978年八月初，太宗下旨两浙官员安排将淮海王钱俶的亲属官员都送到汴京，共动用船只一千四百艘，经过的地方都有军队进行保护。接着钱俶的儿子钱惟治把两浙所有事务全部移交给杭州知州范旻，然后和他的弟弟钱惟演一起前往汴京面见太宗，太宗皇帝命令皇宫内侍在汴京近郊迎接。下旬，太宗在长春殿接见钱惟治一行，分别给与赏赐。次日，朝廷官员给太宗献上尊号“应运统天圣明文武皇帝”，太宗批准。
九月初，太宗亲临讲武殿，对礼部上报的进士科考通过的学子进行复试，进士加试一题。从此，对进士的复试都为三题。此次一共录取渤海县人胡旦等七十四人；次日，在其他各科考试中又录取七十人；全部授予官任资格。然后在迎春苑设宴招待这些新进官员。（按惯例，礼部只有在春天才开始录取官员，此次特招，并非惯例。）
九月下旬，南清宫的人都面带喜色，因为明志就要临盆，府中上下都已经准备妥当，产婆早早的就住进了府中，连热水都是不间断的烧着，产房每日都有人打扫，小火盆也是一直放着，屋中总是暖暖的。
德芳扶着明志在园里走着“夫人，走了好一会了，到亭中坐坐吧”
“好”明志点点头，两人慢步来到亭中，亭中早已准备好躺椅和茶水，德芳扶着明志坐到躺椅上，自己也坐在一边，一只手摸着明志的肚子说道“这个小家伙，总算快出来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顽皮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明志笑着说道“孩子啊，你爹想看你了，你什么时候出来呢？”
“等他出来我就打他屁股”德芳挥挥手“喂！小家伙，你可把你娘折腾坏了，这几个月不停地动啊动的，你娘都没睡好觉呢，爹要打你屁股！”
明志动了动身体“殿下你看，他不高兴了，又在踢我了。”
“顽皮的小家伙，还没出来就敢和爹娘发脾气了”德芳笑笑，把脸贴在明志的肚子上“孩子，你要平安的出来，爹娘会好好疼你。”
63。第五章 第四节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2）（）
明志摸着德芳的脸笑着，这时惟叙跑了过来“爹，娘”德芳抱起惟叙“叙儿，有没有吃过早饭？”
“有”惟叙点点头
“好乖”德芳亲了惟叙一下“一会爹带你去，然后陪你玩好不好？”
“好”
“殿下！”门将跑来“宫里来人，陛下喧您入宫。”
“好，去备轿吧”德芳说道“夫人坐一会，我去去就回，叙儿，陪陪你娘，别乱跑摔到，知道吗？”
“嗯”惟叙点点头，走到明志身边，明志拉着惟叙的手说道“殿下去吧，我照顾惟叙就好。”
“辛苦夫人了”德芳回屋换了冠服，乘轿来到崇政殿，太宗交办了一些有关乾明节（太宗生辰）的事情然后问道“德芳，明志要临盆了吧？”
“是，陛下，应该就这一两日了。”
“好，呵呵呵”太宗起身摸着胡子说道“这可是喜事啊，过几天就是乾明节了，可谓双喜啊，哈哈哈”
“这都是陛下福德相佑，还常常赐赠补品，臣侄拜谢陛下。”
“唉，朕与皇侄可是一家人，理当如此，快起来吧。”
“谢陛下”德芳站起身
“皇侄，早些回去照顾夫人吧，一有好消息就派人通知朕。”
“是，臣侄告退”德芳拱手退出崇政殿，走到花园时见到郑国夫人坐在石凳上“郑国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参见殿下”郑国夫人行礼道
“郑国夫人请勿多礼”德芳也行礼道“您怎么会在宫御苑（后苑）中？”
“陛下召见岂敢不来呢”
“陛下召见郑国夫人？有何事？”
“殿下，我一个丧夫的妇道人家进宫能做什么？”郑国夫人满面愁容，不禁苦笑道“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入宫了，恐怕来做什么尽人皆知了。”
德芳听此左右看看，还好无人在旁，于是转身道“百里，一旁守着，有人来马上通知我。”
“是，殿下”百里跑去旁边望着周围，德芳说道“郑国夫人，你此话是何意？”
“殿下，有些事不是很明白了吗？”郑国夫人说道“我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还称什么郑国夫人，真是可笑。”
64。第五章 第四节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3）（）
“郑国夫人，你。。。你怎么如此轻言自己呢？”
“轻言？”郑国夫人摇摇头“殿下不必安慰我了，我的事想必殿下早已听闻，郡公当初为何自暴自弃不也是因为如此吗？”
“这。。。郑国夫人。。。您要保重身体才是。。。”德芳心中很清楚郑国夫人遭受了何种不幸，这种事情如何安慰都于事无补。
“保重身体。。。”郑国夫人的手忽然摸着肚子“保重了又能如何，只怕又是更大的耻辱吧。”
德芳看着郑国夫人的肚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郑国夫人，你这是。。。”
“孽缘，一切都是命。。。”郑国夫人抬头看着天“为何上天要我遭受如此苦难？”
“难道。。。郑国夫人你。。。。你。。。有。。。有喜了？”德芳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哪还有喜。。。一切都是悲。。。”郑国夫人神情黯然
“这。。。夫人怀了郡公的孩子？”
郑国夫人苦笑着摇摇头“郡公哪有这等福气。。。”
“什么？”德芳听到这句话愣住了“难道这孩子不是郡公的？那他是。。。”说到这里德芳脑中突然嗡的一下，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郑国夫人自年初起就常被召入宫中留宿，一去便是数日，如果郑国夫人肚中的孩子不是李煜的，那他必然就是太宗皇帝的，德芳想到此不禁心中一颤，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妇人，郑国夫人却忽然笑道“吓到殿下了，我在此给殿下赔礼。”
“不不不”德芳回过神赶紧说道“郑国夫人。。。这孩子。。。那陛下知道吗？”
郑国夫人点点头“所以我今日才被召入宫中。”
“郑国夫人，恕本殿无礼，敢问几个月了？”
“快六个月了”郑国夫人叹了口气“听闻殿下的夫人就要临产，可真是喜事呢，但是我。。。只有三个字：悲、耻、痛。。。”
“郑国夫人。。。”
“殿下”郑国夫人看着德芳说道“殿下还是快走吧，若是被人看到我与殿下在一起说话，恐给殿下召来祸事，殿下待我与郡公至诚，三年来诸多照顾，我与郡公感恩不已，今生难报殿下之恩，来生定将相报。”
65。第五章 第四节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4）（）
“郑国夫人切勿如此说，本殿只是略尽绵力而已，谈不上什么相报大恩，郑国夫人如今这般境况，本殿。。。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殿下什么都不要做，忘记这些人和事。”郑国夫人摇摇头“殿下快回吧。”
“可是。。。”
“殿下，殿下”百里跑过来“那边来人了。”
“殿下”郑国夫人说道“您还有妻儿，切不要为了我们招致不测，您快走吧。”
“郑国夫人。。。”
百里拉了拉德芳“殿下，咱们快走吧，被人看到您和郑国夫人在一起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可是。。。。”
百里赶紧拉着德芳走开，郑国夫人最后只念了一句词“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德芳被拉到远处，和百里躲到一处山石后，只见前面来了王继恩，他仰着头对郑国夫人说了几句话，忽然两个内侍上前架住郑国夫人将其带走，百里见人都走了才直起身，见德芳有些恍惚的样子“殿下，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无事。。。回吧。。。”德芳慢慢步出了宫门回到府内，明志问道“殿下，您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德芳勉强笑笑摇摇头“我无事，夫人别担心，今日陛下交代了些事情，我只是在想要如何办，明日还要复命呢，我想到书房去，可能会到很晚，夫人早些休息，不要管我了。”
“原来如此，那殿下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夫人多注意身体，孩子。。。。”德芳一说到孩子忽然就想起郑国夫人
“孩子怎么了？”
“孩子。。。孩子要出生了，可不能有事。”
“殿下放心，我一定为殿下平安生下孩子。”
“谢谢夫人”德芳握着明志的手“真是辛苦夫人了。”
德芳来到书房，先将太宗安排的事情写了书折，然后让百里拿了酒菜，关上门独自饮酒，一晚都没睡着，德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皇叔会做出这种事情，虽然历朝历代的君主也有不少夺了亡国之君的妻妾，但好歹还有个名分或者收在宫内，但郑国夫人呢？这个曾经被人称作小周后的女人，与李煜可谓才子佳人的一对，如今却遭此屈辱之事，亡国之恨失妻之痛已经够彻骨的了，但他们偏偏还要经历更加残忍的事，李煜被赐毒酒，死的痛苦凄惨，郑国夫人忍辱求活，却又阴错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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