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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才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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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们发俸禄,下官随便算了一下,剩余下来的钱,大概只够年节时给您,和下官们每人发三斤肉……而户部的第二笔拨银,今年估摸着是下不来了。”

    李硕大失所望:“这么穷?不会是有人克扣了吧?”

    许敬宗苦笑:“怕是没有,他们就是有这心,想来也没这胆……”

    也是……火药坊是李世民的高度机密,要是还有人敢在这上面动手脚,那真是嫌命长了。

    李硕越来越觉得这个督造使当的没意思了……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那还怎么玩儿?难道真的在这里给李世民当一辈子劳改犯?

    李硕眼睛一眨:“为什么让李义府管财物呢?他不是后调来的吗?”

    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一定不要聊得太深入,否则让人产生了警觉,那就不好玩儿了,毕竟人家好聪明的。

    许敬宗脸色一变,原本恭敬的笑容,也显得有些不自然:“李大人虽是后调来的,可人家毕竟是出身关陇贵族,而且官居四品……”

    苦水倒了一半儿,许敬宗戛然而止,一脸幽怨的看着李硕。怎么就摊上个这么无良的上司,这分明是套自己话呀。

    关陇贵族……众所周知,关陇贵族如今的代言人非长孙无忌莫属,而如今的长孙无忌,可是魏王李泰最强大的后盾,那这一切便明了了……

    怪不得一上来就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呢,这李义府若不是太傲气,就是太小看了李硕。

    如今李硕与魏王只见的仇隙虽然没有公开,可只要是了解此局的人,心中都很清楚,这场博弈李硕没有任何胜算,就算李泰此刻不出手,那日后也一定不会放过李硕。

    这可不行,忽然多出来一个魏王的人,这自己以后还怎么混?人心散了,队伍还怎么带?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这个李义府弄走。可是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让李世民产生疑惑,李硕思绪了些许,目光正好对上了面前的许敬宗……嗯,身高长短,高矮胖瘦……正合适!

    “大人,没别的事,下官就去忙了……”见李硕如此看着自己,许敬宗不自觉的汗毛微起。

    “许大人,听说这次的材料采购是由李副使一手经办的……对吧?”李硕直接跳脱道。

    “是……由于之前大肆的制造震天雷,长安周围的原料很难收集。便由李大人从幽州赶回时,沿途采办了不少材料。”许敬宗顿了些许,立刻两眼放光。

    从李硕的话语中,他已经嗅出了火药味,这位督造使,怕是要对李义府下手了!而且一出手就直打七寸。

    掌管财政……听着是个美差。看那些户部的官员,一个个肚大腰圆的。也能想到掌管财政的好处。

    可若是有人想要在这上面做文章的话,那也是风险极大的。

    不论哪一个帝王,对于财政都是极为看重的。只是平日里大家心照不宣,陛下也懒得计较那些蝇头小利。可若是捅到了明面上,那这人也就活到头了……

    天下官儿,有那个没贪过的?天下的贪污罪,又有那一次轻饶过?

    对于钱这种事儿,李硕想来十分敏感滴,要是被人家霸着财权,拿自己以后不是要苦哈哈的肯窝窝头了?

    “那……”李硕故意停顿了些许。

    “不知大人有何指示,下官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唯大人马首是瞻……”许敬宗毫不犹豫的表明了衷心。

    不管要不要投靠李硕,拿下李义府都是对自己十分有利的,若是李义府被赶出了火药坊,那除了李硕,他许敬宗便是实打实的二把手。

    “你我都是为陛下尽忠,何来的赴汤蹈火?许大人注意你的言辞。”李硕笑着道。

    许敬宗立刻正了正脸色,讪讪一笑。

    这个坏人!李硕很想让许敬宗浑身绑满震天雷,去和那李义府同归于尽。也算是为了社会主义发展作出了贡献。只是问题是,许敬宗应该不会答应……

    *************************

    与许敬宗说完话已是正午了,李硕长叹口气,希望这里的厨子会做菜吧。他实在受不了青菜和肉一起煮个稀烂,然后……没有油。

    如他所愿,虽然没有油,但李硕一进食堂,边看到了门口的笼子里放着两只肥嘟嘟的草鸡。

    烤**……

    食堂的大师傅极不情愿的看着李硕杀鸡,拔毛,开膛……行云流水。

    饭后,许敬宗很客气地将李硕引到震天雷的制作作坊,就在正堂后面十几米处,两间大瓦房合成一间,空间倒是不小。许敬宗恭敬的摆摆手,很自觉的离开了。

    房间内放着很多磨好的硝石粉,那味道……这不是人干的活啊!李硕无奈的开始了自己第一天的工作。

    一个时辰后,李硕阴沉着脸走出作坊,清秀的脸上满是怒火。

    “来人!将所有人叫道前堂来!开会!”冲着院中看门的侍卫吼了一嗓子。

    前堂……李义府坐在正首右下的位置,许敬宗很识时务的坐到了第二个,不过笑着脸上却带着喜悦的神采。

    一干人鱼贯而入,包括工匠官吏,加在一起四十人左右,将整个屋子站的满满当当的。

    李硕依旧面沉似水,冷声道:“今日的硝石是谁负责研磨的?”

    话音刚落,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回……回大人,是小人磨得。”

    “看看你磨得都是些什么东西?连硝石和石灰都分不清吗?”李硕大喝一声,将一包硝石粉洒在了众人脚下,又好似不死的落在了李义府的脸上一点。

    “你!”李义府噌的站起来,怒视李硕,他明明看到李硕的手故意朝着自己抖动了一下。

    “你什么你?!李大人!这硝石可是你负责采办的那一批,这其中参杂了大量的石灰块,难道你不知道吗!”李硕毫不留情的喝道。

第九十九章: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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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是不语,任由李硕一个人发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到哪儿都不变的定律,只要这把火烧的不是他们。他们倒是很乐意看看,这位年轻的督造使有什么本事。

    至于那硝石,可以说在没有震天雷之前,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不认识,就算见过,也只是当那是一块儿石头罢了。出错也在所难免。

    在场的人都清楚,这只是督造使发难的一个理由罢了,不过这个理由并不是很高明,李义府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想拿这个给自己使绊子,李义府心中鄙夷的冷笑,对于李硕,更加不屑一顾。

    “这硝石下官之前也没有见过,就算混淆了一些石灰,也是无意而为之,大人不会想拿这个治下官的罪吧?”李义府淡然一笑,完全没把李硕放在眼里。

    如此眼高于顶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四品官的。又或者是自己脸上写着:人怂好欺?

    李硕冷笑:“你见没见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掺了石灰的硝石粉若是装填了震天雷,日后出了岔子,你李大人可要负全责。”

    “大人这话……”李义府脸色顿变。

    李硕直接打断道:“还有!户部批给咱们火药坊的银子,那可是买硝石的银子,不知李大人到底掺杂了多少石灰?又或者说……李大人私下里扣下了多少硝石?”

    一语双关,满场寒蝉若惊。此刻,再也无人敢小看这个年纪轻轻的上官了。一句话,就定了李义府两条罪状,这是将他往死路上逼啊!

    “你血口喷人!”李义府猛地站起来,指着李硕叫骂道。恐惧之感顿时充斥全身。

    拿买硝石的银子掺杂石灰,若是真正深究起来,这便是贪墨之罪。就算陛下相信是他无意而为之,然而这后一条罪……

    诛心了!

    私下扣掉了火药坊的硝石?他扣硝石干什么?硝石除了制造震天雷,一无是处……

    “是不是血口喷人,我们一起去太极殿上找陛下评判一下就知。”李硕无所谓的笑笑。

    李义府沉默了……颓然的最回到了蒲垫上。整个人开始冒汗。

    硝石换做了石灰,不明所以的人也许会认为,硝石之前没有见过,认错了也情有可原。

    可若是将硝石和震天雷放在了一起……就算所有人都信他,也同样会对他有所怀疑。太极殿上的那位,会为了拼着有人私自研究火药的风险,而相信是他真的弄错了吗?

    显然……李世民怕是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宁杀错不放过……这大抵便是李义府的下场。

    许敬宗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李硕展现出来的手段,让他心中的想法又加深了几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下李义府算是倒大霉了。这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有屎没屎都是屎……

    “你……你陷害忠良!老夫要告御状!参你!”李义府气的嘴唇发青,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指着李硕。

    “忠良不忠良在下不知道……不过在下倒是知道,城南有个做工精细的棺材铺子,不知道李大人有没有兴趣知道?”李硕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杯中的酒。

    又想到了刚刚许敬宗的茶酒之说。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只见许敬宗老翁入定般,半瞌着眼睛,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这人啊……真是不能比!看看人家多乖巧,会说话,会办事,人还觉得特别亲切。再看看那个一张老脸的李义府……算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许是感觉到了李硕的注视,许敬宗睁开眼,向着李硕恭敬一笑,轻轻点了下头。比之刚才,更为尊敬。

    不论是战场还是朝堂,有实力的人,才会受人尊敬。李硕所展现出来的雷霆手段,同样的到了别人的敬畏……

    此时的李义府,早就没有了之前的蔑视,整个人呆立在场中,大汗淋漓,脸色惨白。

    “好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李硕笑着挥手示意。

    众人纷纷告退,言语中,都带着对李硕的尊敬与惧意。只有李义府一人还仿若痴呆般站在原地,不知在思量对策,还是在考虑买棺材的事情……

    “李大人还有事情吗?”李硕轻笑一声。

    若不是李义府是长孙无忌那一边的,李硕还真有心放他一马。毕竟二人直接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如今的局势……这个人必须弄走,不管是诬陷也好,还是陷害也罢。深处官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李大人……好手段啊!下官领教了!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总会有人替李某出了这口气的。”李义府深看了李硕片刻,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孤身一人的李硕坐在蒲垫上露出苦笑。

    他清楚,就算将罪责强加在李义府身上,陛下也不会就真的杀了李义府,而且上面还有长孙无忌把持着朝堂的半壁江山,更不可能将李义府推上死路。

    不过他原本也没想过要逼死李义府,只要将他赶出火药坊就可以了。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是朝堂上的那帮大神们各自表演了,与他无关……

    反正也是不死不休,依照长孙无忌的心智,也断然不会就这样与他撕破脸。

    这层透明的窗户纸,谁若是捅破了,那谁就要承担下李世民的怒火。李硕不会去作死,想来李泰也不会为了一时快意,而动摇了他争储的优势。

    看看天色以暗,李硕很自觉的给自己下了班。出了火药坊,随便征用了一匹马,二话不说直奔平水村而去。

    就在一众官吏的和金吾卫暗哨的注视下,旷工了……

    家里多好,有妙儿的可口饭菜,有热气腾腾的浴桶。还有萧白衣用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给自己按着肩膀……

    美滴很!……

    他是轻松了,可有人却快要崩溃了。

    就在李硕美美的泡了个澡后,那道出自他手的奏章,也送到了李世民的案前。

    甘露殿中,李世民来回踱步了许久后,道:“传长孙无忌,房玄龄进宫。”

    这个李义府是长孙无忌举荐的,当然也要由长孙无忌出来解释一下缘由。要不然李世民怕是真的忍不住将那李义府给喀嚓了。

    震天雷在他心中的地位,怕是仅次于屁股下面的这把椅子了……

第100章:配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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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李硕刚刚来到火药坊,便见许敬宗急矢慌忙的迎了上来:“大人您可算是来了,陛下有旨,宣您太极殿觐见。”

    看看刚露出头的太阳,李硕长叹口气。天生一副劳碌命啊……本来还想着,睡个回笼觉。这些可好,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不过想想也是,震天雷对李世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说不准自己昨天的奏折还没写,那些暗哨就已经把消息送到皇宫了吧。

    随便找了匹马,向着长安城一路狂奔。直到进入宫门的那一刻,李硕还在想,如今李世民怕是快纠结要死了吧。一面是疑心,一面是自己的小舅子举荐……

    不过李硕对弄走李义府这件事,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小舅子又咋了,亲兄弟不也让他宰了吗?

    而且李硕如今的身份那是相当的敏感,那些权臣们皆是能避则避。若是谁与李硕扯上了关系,李世民的玻璃心怕是就要碎一地了……毕竟震天雷已经成了他的宝贝。

    令李硕惊讶的是,这次不再是太极殿,而是安仁殿,算是李世民的一个比较私人的地方。在殿外跪了不到一盏茶,他便被宣进殿内。看来李世民是真的不淡定了。

    而且不止是李世民一人在,左右下首,两个人年纪相当的中年人坐在蒲垫上,纷纷看着门口的李硕。

    进殿行礼,一套动作下来,已是十分熟练。不磕头?你试试!

    然垂头时,却听李世民没好气地哼了哼。

    “刚上任了一天,就不给朕省心,李硕,你是不是不搞出来点动静就难受是吧?”

    李硕心下一紧,怎么扯到我头上了?按节奏不是应该询问一下事实的真相吗?怎么反倒像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让他来时想好的那一套说辞,顿时胎死腹中……节奏不对……难道是?

    沉着了些许,李硕慢慢摸出了些门道,一脸委屈道:“臣也不是有意要为难李副使的,奈何那李副使刚一上任就对臣敌意颇深,这要是长此以往下去,还怎么开展工作。”

    一张小脸难过得几近飙泪,抽泣声小而悲伤,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李硕低着头,袖子不断的擦拭着眼睛。

    “朕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哭出来。”李世民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李硕的表演。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你视而不见?那还怎么演……

    李硕无奈,只好悻悻的放下袖子:“臣这几日劳累过度,故而眼睛干涩的狠,但这也不代表臣就不难过啊。”

    “噗哧……”左边下首上的中年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神飘忽在李硕身上……人才啊!

    “那这么说,是你故意为难李义府的?”对于李硕的耍无赖,他毫无抵抗力。也让李世民不禁想起另一个无赖……程咬金,真是两个极品。忍着笑,怒声道。

    果然如此!李世民大老远把他召来,不是为了定罪李义府,也不是为了查真相。而是为了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虽将此事揭过,但不代表李世民真的不追究。这么做只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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