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10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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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扈嬷嬷继续出宫离开，解侗才与图玟一起来到夕烟阁见到了陆中正。

　　　　当然，这不是说解侗一定要带图玟拜访夕烟阁，但由于图玟坚持要来见见陆中正，再加上图玟本就是当事人，解侗自然也不好拒绝。

　　　　只是看到图玟竟同解侗一起前来拜访。陆中正就暗暗望着图玟皱起了眉头。

　　　　因为不管有没有依据，陆中正可不认为图玟三番两次私下前往帝师府又会与易嬴没有任何瓜葛。只是说图玟身为游河贵妇，陆中正却也不好与解侗细说，只望图玟在嫁给解侗后会收敛些，或者干脆就不要嫁给解侗。

　　　　所以略带埋怨的望了一眼解侗，陆中正在花厅中与两人见过礼后才向图玟说道：“……县主恕罪，不知县主与解大人前来夕烟阁又是有何要事。”

　　　　“还是等解大人来说吧！”

　　　　别说解侗，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图玟同样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想要干些什么。

　　　　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对于基本的三从四德，图玟还是相当能拿捏住。所以即使不知道解侗已将两人事情告诉陆中正，想到解侗待会要说的事，图玟也是难得做出了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而跟着陆中正望向自己，解侗也是急不可待的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说出道：“……帝师大人，事情就是这样，汝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圣母皇太后殿下为何说要许给县主五品礼部郎中一职？”

　　　　“这个……，圣母皇太后确实这么说吗？”

　　　　“正是如此，当时圣母皇太后直接就提到了垂帘听政，事情更好像隐隐与天英门有关，下官不敢细问，故而只能前来请教帝师大人。”

　　　　震惊？震惊已不能形容陆中正现在的心情。

　　　　因为谁能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不仅自己要垂帘听政不算，甚至还想让女人出朝为官。

　　　　即便有小碟在身边，陆中正多少也知道一些天英门的主张。但可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竟会如此动摇朝政的根基。

　　　　而且垂帘听政还可说是因为皇上年幼无知，但女人若是也能出朝为官，这岂不是说女人也能成为皇上了。

　　　　难道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真正目的竟是在此？

　　　　陆中正简直有些无法想像。

　　　　但与解侗不同，至少陆中正身边还有小碟。因此顾不上解侗还在眼前。或者说正因为解侗还在眼前，陆中正就转脸望向小碟道：“小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事真与天英门有关。”

　　　　“天英门的宗旨确实是希望能争取到某种程度的男女平等，但至于什么人会怎样去做，这就未必全是天英门的主意了。”

　　　　没想到陆中正会当着解侗、图玟的面前询问自己天英门的事，小碟不仅不可能承认什么，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该在什么时候。或者说该不该对陆中正说起天英门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企图了。

　　　　不过现在说不说已经不重要，毕竟随着圣母皇太后图莲在朝廷中推出女官员，相信一些人都能多少猜出些端倪。

　　　　而跟着陆中正询问，图玟也是一脸惊讶的望了望陆中正身边站着的小碟。

　　　　因为解侗或许所知不多，但作为一个妾室，小碟站在陆中正身边的位置实在让图玟太过熟悉。再加上陆中正的询问，图玟就说道：“帝师大人，为何帝师大人要将这事询问小碟姨娘……”

　　　　“因为……。小碟姨娘以前也是一个江湖人，比较能弄懂天英门的想法。”

　　　　江湖人？

　　　　听到陆中正解释，或许解侗、图玟都不会再多说什么。但尽管小碟脸上是微笑点头，心中却有些隐隐担心。

　　　　因为，不管陆中正是出于自保还是什么理由将小碟的天英门弟子身份隐下，小碟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但不知事情该怎么办，解侗就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可帝师大人认为，万一圣母皇太后真颁旨县主做五品礼部郎中，县主又该不该接受圣母皇太后的旨意？”

　　　　“……什么该不该接受？我们现在只是在讨论图莲的意图，又不是在讨论本县该不该出朝为官！又或者不管图莲的企图是什么，也只有从本县出朝为官开始。图莲的企图才会逐渐曝露出来。”

　　　　不仅是狠狠瞪了解侗一眼，图玟同样也有警告陆中正的意思。

　　　　毕竟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企图是一回事，图玟能得到怎样的好处却是另一回事。

　　　　一听这话，解侗的脸色或许有些僵硬，陆中正却也只得稍做思忖道：“这个……，要不我们先将县主与解大人的婚期拖延一下。至少等本官旁敲侧击一下再说。”

　　　　“这个可以有，但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一个月，解大人就要向本县提亲。”

　　　　一个月？听到这话，解侗就一脸汗颜，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这事对于解侗来说也不是没有益处，而且提亲不等于结婚，不说后面还有时间可供陆中正周旋，解侗也想早些敲定与图玟的婚事。

　　　　因为，即使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企图究竟是什么，若图玟真成为北越国朝廷的第一个女官员，这对解侗来说也未必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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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想必后面肯定会源源不绝（）　
从皇宫出来；扈嬷嬷就直接来到了畎侯府；只是扈嬷嬷并未见到畎侯图阗；却见到了被图髡带着一起出来见客的图莛。

　　　　但即使知道扈嬷嬷大致是为了什么过府；图髡依旧没想到扈嬷嬷竟会来得这么快；却也有些惊讶道：“扈嬷嬷见谅；家父前面才刚刚去了洵王府；却不知扈嬷嬷究竟是为了何事要来找家父……”

　　　　“洵王府；原来如此；畎侯爷还真有心了。”

　　　　说不上在算计还是计较什么；扈嬷嬷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畎侯图阗赶着前去洵王府的意图。

　　　　只是这事与自己的来意无关；扈嬷嬷还是拿捏着腔调说道：“至于老身前来侯府所为何事；自然是为了侯女与方公子的婚事而来……”

　　　　“扈嬷嬷说为了臣妾婚事而来；难道圣母皇太后真应准这事了？”

　　　　听到扈嬷嬷话语；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图莛立即就大喜起来。

　　　　因为在解侗已经前来提亲；畎侯图阗却弄了个匪夷所思的出来后；图莛就相当不满。只是畎侯图阗出门极早；扈嬷嬷又来得极快；却还暂时没有图莛去闹脾气的时间。

　　　　但看着图莛一脸急切的样子；虽然有些很难理解图莛和方任行究竟是怎么回事；扈嬷嬷还是点点头道：“侯女说的没错；圣母皇太后殿下虽然无法帮侯女和方公子赐婚；但也极乐意看到侯女还能再结良缘。”

　　　　“……多谢；多谢圣母皇太后大恩大德；多谢扈嬷嬷大恩大德。”

　　　　“侯女言重了；因为侯女要谢圣母皇太后殿下或许应该；但要谢老身却是不必。而且若不是畎侯爷；原本这事就没圣母皇太后殿下什么事情……”

　　　　“就是；这就是父亲忒多事了；偏还要去打扰圣母皇太后殿下。”

　　　　被扈嬷嬷说是多此一举；图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当。因为若不是扈嬷嬷来得极快。说不定等到畎侯图阗回府；图莛也都要大闹一番。

　　　　毕竟身为游河贵妇；图莛也是难得找到一个中意男人肯娶自己为正室；哪容得畎侯图阗在这里胡搞瞎搞。

　　　　而且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愿意给予两人祝福。这更是确认了图莛的眼光。

　　　　但不知扈嬷嬷已按自己要求来到畎侯府传话；畎侯图阗却也是刚来到洵王图尧府中。

　　　　跟着寒暄半天；一直没听畎侯图阗说起正题；洵王图尧就有些好奇道：“畎侯爷；汝今日究竟为了何事前来王府；也同本王说说如何？”

　　　　“王爷言重了；本侯就是有些现在朝中的形式。为什么王爷一定要我们支持圣母皇太后的垂帘听政。”

　　　　“这个本王不是说过吗？既然圣母皇太后想以垂帘听政方式染指朝政；那我们就要大力支持才行；因为这样才能造成圣母皇太后与皇上阵营的彻底分裂。”

　　　　“这个本侯当然也知道；但圣母皇太后难道就没与王爷立下什么协议吗？”

　　　　“……协议？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侯爷还想要什么协议。或者侯爷真认为；这种事也能付诸于白纸黑字吗？”

　　　　对于畎侯图阗；洵王图尧不可谓不重视。毕竟在对军队缺乏足够约束力的状况下；畎侯图阗不仅在朝中拥有不少势力。甚至两个从军的儿子也在将来对洵王图尧大有用处。

　　　　只是即使如此；洵王图尧却不知畎侯图阗现在又在担心什么；或者说念想什么。…；

　　　　毕竟洵王图尧自己都没从图莲手中得到更多确实利益。畎侯图阗却想从洵王图尧手中得到更多好处；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但知道这事不能着急；或者说洵王图尧不会轻易许人好处；畎侯图阗就说道：“王爷教训的是；但现在《大明寓所》中的士子居然想娶小女为妻；本侯实在不知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更深企图……”

　　　　“什么？《大明寓所》中的士子想娶侯女为妻？图莛不是游河贵妇吗？”

　　　　听到这里；洵王图尧也有些震惊了。

　　　　因为畎侯图阗为什么不说方任行的名字；甚至不说西齐城士子而说《大明寓所》士子？为的就是提醒洵王图尧要注意来自《大明寓所》的动静；乃至圣母皇太后图莲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隐藏动静等等。

　　　　而不说是不是完全忽略了《大明寓所》中的士子；只是没有畎侯图阗提醒。洵王图尧的确不会去注意那泄没有任何功名的区区士子。

　　　　只是没有功名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吗？

　　　　看看他们居然都去向畎侯图阗的女儿图莛求婚了；这简直就有鞋级出乎意料。

　　　　甚至于如果因此成为一种手段；洵王图尧都不知该怎样去防范。

　　　　因此点点头；畎侯图阗说道：“洵王爷所言甚是；可正因为小女乃是游河贵妇；当他们来向小女这样的游河贵妇提亲时。这才让我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而即使本侯对洵王爷绝对没异心；但难保其他人。”

　　　　“这个；侯爷且详细对本王说说这事……”

　　　　“事情是这样……”

　　　　与图莛告诉自己的事情经过不同；畎侯图阗根本就没说一开始乃是图莛主动试探方任行的事；而是将事情说成了全是方任行在主动纠缠图莛；或者说是屡次找图莛玩乐后；这才真真假假造成了图莛与方任行的投缘；然后方任行就当众许诺什么十年不纳妾的事来求娶图莛等等。

　　　　说到后面；畎侯图阗甚至都有些叹息起来道：“王爷汝看就是这样；那方任行都说十年内不纳妾了；这根本就是不给我们侯府拒绝的机会嘛却不知王爷认为本侯现在该怎么办；或者说；圣母皇太后是不是想以此种方式来拉拢官员；乃至挖王爷的墙角。毕竟以《大明寓所》中的士子数量；这事可不容小觑”

　　　　“侯爷的意思是……；方任行求娶图莛乃是受圣母皇太后指使？”

　　　　“这个某可不敢保证；但以此事作为开端；想必后面肯定会源源不绝。”

　　　　源源不绝？

　　　　听到这话；洵王图尧是真说不出话了。

　　　　毕竟不说圣母皇太后图莲有没有插手这事；将心比心；至少遇上同样事情；洵王图尧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只是这事由《大明寓所》中的士子来做合适；洵王图尧再要专门去找人行事就很困难了。

　　　　因为随着解侗揭一事；《大明寓所》中的士子已经在厩中有些名声；却不是洵王图尧随便找个人来就能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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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抢走了某的侯女（）　
“恭喜方兄、贺喜方兄……”

　　　　“……同喜，同喜！”

　　　　与想像中一样，当解侗再次去往畎侯府后，畎侯府不仅立即应下了方任行与图莛的婚事，甚至双方婚期都正式定在了三个月后科举放榜的某个黄道吉日。

　　　　由此也证明了解侗的判断并没错，提亲并不等于立即就能结婚。要想弄清圣母皇太后图莲是不是真想让图玟出朝为官，乃至圣母皇太后让女人出朝为官的真正意图是什么，还有许多时间可供陆中正去努力。

　　　　只是在这事无需对人明言的状况下，方任行与图莛订婚的消息却很快传入了《大明寓所》中，然后整个《大明寓所》立即就沸腾了。

　　　　因为谁能想像，还有这样一个为官的途径。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游河贵妇是怎么一回事，但不说方任行能不能在科举上有所斩获，至少攀上了畎侯府，方任行的将来注定光明无比。

　　　　只是与那些西齐城士子的兴奋不同，原本《大明寓所》中的北越国士子却对这事表现得相当冷淡。

　　　　毕竟不说他们比那些西齐城士子更了解游河贵妇的性质，身为圣母皇太后门生，即使圣母皇太后没说会帮他们定下婚事，他们也不可能在游河贵妇中冒险与圣母皇太后的敌对官员结亲等等。

　　　　因此看着那些西齐城士子喧闹的样子，朱鬲就有些难耐的不满道：“这些西齐城士子也真是的，就是只会走这些歪门邪道。”

　　　　“这也算不上什么歪门邪道吧！至少在西齐城那样的环境中，这很正常。”

　　　　不仅是年纪比较大，甚至心胸也比朱鬲更为宽阔，至少是表现得更为宽阔，晁昌就替朱鬲将书房窗户给关上了。

　　　　而看不到窗外西齐城士子的喧闹，即使还有声音传进来，朱鬲也得以将双眼收回道：“晁兄说这事在西齐城很正常，难道是说西齐城以妓馆为经济基础的所谓文化吗？”

　　　　“文化是文化。但不能轻易冠以‘所谓’二字，毕竟妓馆经济的确拉动了西齐城的内需。虽然这在一些富庶地方未必可取，但如果我等将来被迫前往一些经济不发达地区为官，这种内需经济模式也未必不可作为一种借鉴。当然。只是借鉴而已。”

　　　　“什么？晁兄还真要借鉴这种内需经济在将来治理地方吗？”

　　　　虽然晁昌话语中的确有“借鉴”二字，朱鬲还是有些难以想像。毕竟这种内需经济就同闭关锁国差不多，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主流。

　　　　晁昌却从朱鬲的书桌上拿起一份资料道：“这又如何？不然贤弟又认为圣母皇太后为何要将这些西齐城、西齐郡的资料拿给我等观看。或许贤弟年纪还小，暂时不用担心这事，但愚兄异日真被圣母皇太后放出为官，十有五六是要前去西齐郡。”

　　　　十有五六？听到晁昌话语，朱鬲的神色也呆了呆。

　　　　因为十有五六虽然是不多。但朱鬲也知道这恐怕就仅仅只是晁昌给自己留下的一种念想。毕竟如果不打算派任晁昌等人前去西齐城、西齐郡为官，圣母皇太后图莲又何必早早将这些材料送到《大明寓所》，并且要他们熟读等等。

　　　　只是想到这也等于某种背井离乡，朱鬲却又不知该怎么去劝晁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