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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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扭扭捏捏地不知说什么才好，良久才道：“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

　　　　灵帝绕进铺子，走到她身畔，一把握着她的手腕：“东西我不买了，我买你成吗？”

　　　　女子大叫道：“这怎可以，客官你若如此，我要报官了！”

　　　　灵帝道：“你尽管报啊。”

　　　　女子真的扬声道：“救命啊，这里有人抢人啦，没王法啦！”

　　　　灵帝笑道：“我就是王法，怎么了！”

　　　　童虎心里好笑：“你倒真的是王法。”

　　　　忽地，灵帝一把扯开了女子上裳，道：“哼，我便在这街上，这光天化日下辱了你，你奈我如何！”

　　　　女子骇然道：“来人，救命啊！”

　　　　童虎看着出奇，心想：“这玩得差不多了吧？”

　　　　正当他这般想时，裂布声响起，灵帝在那女子反抗下，拉扯撕剥。童虎惊住了，握紧拳头，环伺一张，靠墙站了三十多名太监，门外又有侍卫，此时对皇帝动手，连那女子一同要死的。

　　　　他撇过脸去，见那些女子脸孔红彤彤的，耳边听见那卖糕饼的女子惨叫连连。而那些太监却是窃笑不语。童虎心想：“这些阉人，确实对此没什么想法，谁让他们没卵蛋，只觉得好笑。”门口的侍卫却是不敢往内瞧的，都是背对着。

　　　　不一会，只听灵帝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童虎慢慢转身去看，灵帝穿好衣袍，那女子衣裳破败，哭个不停。童虎见她下身有血，便知这是真哭，不是演的了。

　　　　灵帝走过来，对童虎道：“哼，这个卖糕的，胆大妄为，简直不给我们脸面。你去再弄她一番，让她知道厉害。”

　　　　童虎惊骇不定，哪能不知他在说什么？可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灵帝推了他一把，他心道：“若不做，跑还不成吗？”

　　　　童虎朝着女子走去，那女子双腿一并，脸色苍白如死人，身子抖个不停。

　　　　“两位贵人，给点钱吧。”有人道。

　　　　童虎和灵帝扭头去看，居然是个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的乞丐。

　　　　灵帝“哼”的一声：“臭要饭的，你老问我要钱。我哪有这么多钱给你！”

　　　　童虎惊喜交集，这乞丐居然是小雪假扮的。他心想：“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找到了。可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他亲眼见到刚刚发生的事，小雪在此地或是早让昏君折腾过，心下怒气沸腾。

　　　　只见灵帝一脚将小雪踢开了。

　　　　小雪又去缠他。童虎看了出来，小雪是故意在引开灵帝的注意力，要为那惨遭蹂躏的女子脱身，也帮童虎脱身。

　　　　灵帝忽地暴跳如雷，道：“臭要饭的！别以为你是个臭要饭的，我就不敢动你！”他一把抓着童虎的衣衫，道：“你，你弄她，弄她死去活来。”

　　　　他说话十分激动。

　　　　童虎忙道：“弄她？”

　　　　灵帝道：“快，我要看，我要看你干她，快点！”

　　　　童虎惊惧不已，这昏君已然心绪痴狂，简直是失心疯了。这种变态欲望叫人难以琢磨，可如果不按他说的做，自己和小雪会有什么下场？

　　　　问题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照办。童虎眼神渐冷，衣服虽换了，可刀子还佩戴者，他手握刀柄，心道：“这一刀下去，历史线都要歪了。可有什么办法，你这昏君真是糊涂透顶。我杀了你后，即便跑不了，小雪至少逃过一劫，对不住了！”

　　　　“啊！”的一声怒叫。

　　　　童虎一惊，扭头去看，一名负责卖肉的女子，持切肉刀砍了过来。

　　　　童虎拔刀一挥，击落了那把切肉刀。女子骇然倒地。

　　　　灵帝也倒坐在地，童虎恍然大悟，那女子要砍得是灵帝。

　　　　那群太监看出不是在做戏，骇然大叫，跑了过来。不一会侍卫也群集而来。

　　　　童虎忙扶起灵帝，道：“陛下，小人在此，谁都不能动你一根汗毛。”

　　　　灵帝大惊失色，缓缓呼了口气，道：“你，你做得好，很好。”

　　　　那行凶女子在地上大哭起来，就是不说话。周围一把把刀子指向她。

　　　　灵帝怒道：“你这个贱货，居然敢在宫中行刺朕，把她给我押下去，严加审问，看看是否有同党！”

　　　　童虎见女子被带走，叹了口气，心道：“刚刚她那刀如果没让挡住，能成事吗？”

　　　　灵帝哪还有什么兴致做戏，拍了拍童虎胸膛，道：“你实属我的福运。”

　　　　童虎道：“为陛下护卫，自当效死命。”

　　　　灵帝点头道：“好，我封你为……封你为……”

　　　　脑中官名甚多，一下子却又不知封哪个。忽有一名脸色发黑的太监，走近道：“陛下，既然是福将，不如封为骑郎将，主宿卫护从。”

　　　　童虎此刻才留神注意到，其他太监都是围着这个太监，听这五十来岁的蓝袍太监发号施令。

　　　　灵帝大喜道：“赵常侍深得我心，便是如此。好，封你为骑郎将！”

　　　　童虎心中骇然：“这厮居然就是赵忠？！好你个死阉贼，当日害我师父有你功劳。不过此时你是打算有恩于我，我可不会不识好歹。”他忙对着赵忠一笑点头，朝灵帝跪拜谢恩。

　　　　只听灵帝大笑着，在众人簇拥下走了。童虎抬起头来，周围女子魂飞天外，惊得有几个瘫软在地。小雪却是喜出望外地蹲着，仰头瞧他。

　　　　只听一声干咳，童虎望去，赵忠缓缓走来，身边跟了四个太监。

　　　　赵忠细声细语地道：“你可是好运气呐。”

　　　　童虎忙行稽首大礼，道：“若没有赵常侍照拂，小人即便磕破头，做个一甲子侍卫，也不会有此荣光。”

　　　　赵忠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当知如此便好。”

　　　　童虎道：“只要赵常侍一声令下，小人不敢怠慢，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赵忠含笑道：“倒是个懂事的，好了，你起来吧。”

　　　　童虎缓缓起身，心骂：“你这个没卵蛋的阉贼！”脸上堆笑道：“能得赵常侍赏识，真是天大的恩德。”

　　　　赵忠朝天作揖道：“此乃陛下恩典。”

　　　　童虎忙道：“是，是。”

第140章　郎将（三）（）　
赵忠脸色一冷，环顾四周：“真是不要命了，敢拿陛下寻开心，这些贱人。”

　　　　童虎叹气道：“皇宫禁地，又离陛下这么近，居然给人用刀，实在不妥。”

　　　　赵忠道：“谁说不是呢？我早就提过了，可陛下就是不听，也是没得办法。不过有了今日之事，就没下回了，总算解决一个心头大患。”

　　　　童虎道：“真是千钧一发，小人打小没被这么吓过。”

　　　　赵忠冷冷地道：“今日的事情一个都不许知道，这许多宫女也不得送出去。”

　　　　童虎背脊一凉，心叫：“这家伙要杀人灭口。”忙道：“赵常侍真是眼睛血亮，小人倒有个想法。”

　　　　赵忠凝视他道：“怎么了？”

　　　　童虎道：“这些女子陛下该是喜欢的，这是做戏的事情，人还是老的好，玩起来有趣，若换了新人，别说手忙脚乱，要是一个不称心，做错了事情，谁都担不起。”

　　　　赵忠“嗯”了一声，沉吟道：“是这个理，这些女子可都是训了很久才敢放出来的。”

　　　　童虎道：“下回让侍卫持弓而立，若有人不轨，一击毙命。”

　　　　赵忠冷笑道：“你这脑瓜子有趣的紧。”

　　　　童虎忽地一拜道：“赵常侍，这些女子你可说的算？”

　　　　赵忠不解道：“自当说了算。”

　　　　童虎道：“可否将这个乞丐赐予我？”

　　　　赵忠心想：“这自然是皇帝的物件，不过由我做主，也由我说了算，你当求我，这不过小事一桩，好叫你记下此恩。”他笑道：“你居然喜欢个乞丐，话说这乞丐每次都是脏兮兮，演得实在肮脏不堪，难怪陛下都懒得碰她一下。你啊，今天真是大福咯。好啦，挑了便是，别给人多嘴，宫里的规矩你自当多记些。”

　　　　说罢便走，童虎拜谢在地，连称：“赵常侍万福金安。”

　　　　这“万福金安”四字是后世祷祝皇帝用的，此时赵忠听来，倒也是说不尽的受用。

　　　　童虎见四下无人，大叹一声，将小雪扶了起来，小雪扑在他怀里大哭。

　　　　“骑郎将尊姓？”忽听得有人问道。

　　　　童虎忙推开小雪，见是个小太监。他回道：“在下童虎。”

　　　　小太监笑道：“童骑郎将随我来吧。”他引童虎去了新的住处，位于南宫的单独小屋，周围据说也是一些千石左右的官员。而所谓‘内宫’是在北宫，那里是皇帝家眷等居住之地。

　　　　他听那小太监一介绍，自己居然是秩俸比千石的官，也是一惊。不过想来，救皇帝一命，这功劳确实不小。

　　　　小雪在宫内除籍，理当马上离宫，童虎送了那小太监一些金子，劳烦他打点一下，明日再送小雪出宫。

　　　　他希望小雪立即出去，可小雪不依不饶，且他还有事要问个清楚。

　　　　他关了门，问道：“你真是吓死我了。”

　　　　小雪又抱着他大哭，童虎抚慰道：“好了，好了，眼下不是没事了吗？”

　　　　小雪哽咽道：“真是老天有眼，婢子我天天祷告，希望能见上公子一面。怎地你就从天而降了，这种事情，真是老天显灵了。”

　　　　童虎苦笑道：“我正是来救你的。”随即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小雪明白后，感激道：“公子对婢子真是恩重如山。”

　　　　童虎皱眉道：“你没见过云兄？”

　　　　小雪摇头道：“没有。”

　　　　童虎沉吟道：“这就怪了，他行事缜密，从不会有错漏，怎么会突然了无音讯？”他实在想不透，连小雪都给找到了，可赵云却不见了。

　　　　童虎道：“会否去寻小月了？”

　　　　小雪点头道：“可能吧，希望他们都没事，他们都是好人。”

　　　　童虎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好人。”他仔细看了看她，长高了一些，续道：“那里的场面真是惨。”

　　　　小雪身子一抖道：“那些……那些姐妹是惨，亏了我扮得是乞丐，陛下并不为难。”

　　　　童虎苦笑道：“去洗洗吧。”

　　　　小雪羞红了脸，忙去打了水来，倒在大桶里。童虎隔着屏风，听着她洗浴的声音，道：“你长大了一点。”

　　　　小雪道：“公子愈发英气了。”

　　　　童虎轻笑不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贵公子衣袍，心想：“明天便穿不得了。”

　　　　只听一阵杂沓的足音，寻声望去，小雪裹着浴巾走了过来，双足赤裸，脸色嫩白，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盯着童虎。

　　　　童虎惊道：“怎么了？”

　　　　小雪神情郑重地道：“公子，我还是处子之身。”

　　　　童虎一愣，道：“我知道。”

　　　　小雪走近道：“我没让人碰过，就连陛下也没碰过。”

　　　　童虎苦笑道：“我信的。”

　　　　小雪摇头道：“我是不该抛头露面，也不该在宫里。我被人到处转运，可没人碰我的。你信我。”

　　　　童虎点头道：“我当然信你。”他深知这年头女子对贞洁看得比命重，如自己神色有点迟疑，怕她今夜就自杀了。

　　　　小雪幽幽地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的，你肯定不信的，你不信他们为什么不动我。”

　　　　童虎正色道：“那是因为他们要送你进来做宫女，自然另有安排，怎会动你？”

　　　　小雪秀目泪盈盈，忽地松开手，浴巾落地，露出美轮美奂的身姿。童虎看得血脉偾张，道：“你……你快穿上。”

　　　　小雪红晕上脸，低着头道：“你不试，是不会信的，小雪是你的人，若给人糟践了，不会活到今日。”

　　　　童虎咽了口唾沫，燥热难耐，闭了闭眼，心道：“她是我的妾室，已拉下脸做了这般举动，我若是不从，怕是真会闹出人命。”他脱了衣袍。

　　　　小雪满脸通红，身子颤抖。

　　　　童虎走近，伸手拖起她的脸蛋，在她嘴上吻了起来。她抖得越发厉害，可渐渐地又平稳了，双手搂紧童虎。

　　　　童虎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展开精湛手法，细心抚慰。这少女哪受过这般滋味？顿时扭动身子，情难自禁。

　　　　童虎近距离地看着她细长的睫毛，忽地，她眼珠子瞪大，像是要惊叫出声，却咬唇强忍，又猛地瞪了一眼，像是让人捅了一刀。渐渐地一脸痛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童虎亲着她的唇，让她安定下来。

　　　　她慢慢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双颊晕红如火，呵气如兰。

　　　　晨时，她依偎在童虎怀里道：“我要走了。”

　　　　童虎道：“你一切小心，去找童睿就是，他现今可不得了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说来，他还时常提及你，想必是喜欢你的。”

　　　　小雪苦笑道：“男君别取笑我了。”

　　　　童虎一怔道：“可否别用这种称呼？”

　　　　小雪奇道：“我不过是个妾室，莫非要厚着脸叫夫君？可有和正室争宠之意。”

　　　　童虎叹息道：“一个比一个讲究的多，你也别说什么贱妾，我听不惯的。”

　　　　小雪微一沉吟道：“男君在说女君吗？她和你圆房了？”

　　　　话说妾侍称呼丈夫男君，称呼正妻女君天经地义。当然也有受宠的妾侍恃宠而骄，连正妻都不放眼里。可小雪不是这样的，规规矩矩，本分老实。

　　　　童虎一愣，想起忙活一阵，还未去寻甄宓。他道：“她在洛阳，可我还未寻到。这下要在宫里多耽些时日，之前有和童睿提起过，他应该会想办法。”

　　　　小雪道：“夫君不用着急，定能找到的。”

　　　　童虎笑道：“这声夫君好，舒服。”

　　　　小雪不舍地道：“又要见不到你。”

　　　　童虎道：“我得和恩师碰一面，否则心有难安。”

　　　　小雪羞红着脸，轻声道：“昨夜你信了就是，却哪能那么久。”

　　　　童虎笑道：“我自然是信了，你也得知道，这活就是那么久。”

　　　　小雪嘤咛一声，娇羞难耐，把脸埋在他胸膛上。

第141章　郎将（四）（）　
过不多时，小太监便来接了小雪，出了宫门。又折了回来，对童虎笑道：“童骑郎将，人已妥妥当当送出宫去，我亲眼瞧她上了马车，指不定已到了去处。”

　　　　童虎喜道：“好，谢谢这位黄门。”说罢给了点金子。

　　　　那小太监推了推道：“怎生要得？人人都说童骑郎将福运通天，刚入宫就得了救帝奇功，日后是为参天大树。到得那时，让我这小小的黄门躲在树下蒙荫得福，那就是天大造化啦。”

　　　　童虎还是将金子硬塞给他，道：“黄门尊姓？”

　　　　小太监嘻嘻一笑，道：“我这种净身的人，又比童骑郎将小了两岁，不用介怀，差使就是。”他比童虎岂只小了两岁，看似不过十岁左右，却异常伶俐、乖觉。

　　　　童虎道：“这话就不对了，我若不是赵常侍保荐，岂有今日？黄门兄弟年纪尚小，他日若有何封赏也未可知，你我便不用客套，留了名字，日后相互照拂。”

　　　　小太监喜不自胜，小声道：“小人黄皓。”

　　　　童虎点了点头道：“记下了，我便唤你一声阿皓，你可应得？”

　　　　小太监笑着点头：“自然应得，简直受宠若惊。”

　　　　童虎哈哈大笑，和他闲扯了几句，他便说有事要办走了。这黄皓也确实有事要办，径自去了赵忠屋里。赵忠斜依在榻上，闭目养神，一边有宫女摇扇，又有宫女喂冰镇甜瓜。

　　　　黄皓拜了拜道：“小人拜见赵常侍。”

　　　　赵忠斜睨一眼，道：“那女子送出去了？”

　　　　黄皓点头道：“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