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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资本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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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拜托自己把建厂的事给李大宁交待一番,她见李大宁不懂,便不辞劳苦的去下盘村亲自指挥。
不为别的,只是她觉得那是家里的事,应该尽一份力。何况,李飞白这人不错,在她走投无路的时侯给她一个家。而她无理取闹时,李飞白总是很包容,让她感觉安全与温馨。为这样的人办事,她一点不觉得苦累,反而很甜蜜。
可是现在,家里又来个女人,不仅漂亮而且多金,似乎李飞白还十分听那个女人的话,那个女人不让她进去,他便不让她进去。李飞白什么时候对她如此言听计从过?从来都是跟她针尖对麦芒,没让她舒心过一次,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家已不再是她的家,而成了那个女人的家!不然,在自己的家里,她怎么可能还有不能去的地方?
侯艳敏不仅委屈而且失落,就好像一件十分珍贵的东西丢了,被别人捡去,再也要不回来了。她走出地窖,上了楼,准备回屋洗把脸。推开门,看到屋里情景,不由勃然大怒!
床上的铺盖已换成别人的铺盖,桌子上的纸墨笔砚也变成了姻脂花粉。而她的东西,则被卷成两个包袱卷,孤孤零零,委委屈屈的躲在门后。
这是什么意思?还用说吗,这是让她卷铺盖滚蛋!既然如此,那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别人羞辱,当面让她滚蛋吗?
侯艳敏拎起那两个包袱就走,反正她现在有钱,无论去住客栈还是买个院子,都不成问题。可是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暗道:“凭什么是我走,我在这里住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呢?要走也是你走!”
她拎起包袱又回到屋中,将床上的铺盖以及柜子里的衣物打成一个包,又把桌上的零零碎碎打成一个包,正要将自己的东西重新铺放回去,忽听外边有人说话。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打听一下,这里可是以前的李记石雕铺。”
一个伙计回道:“老先生,你说的没错。这里以前是李记石雕铺,现在改成银行了。”
苍老的声音问道:“那李记石雕铺搬哪去了?”
伙计道:“李记石雕铺没搬,是掌柜的不干了。掌柜的如今又开了这家大明第一商业银行的铺子。老先生,你找我们家掌柜的有事?”
苍老的声音道:“那你家掌柜的在吗?”
伙计的道:“在后院呢!”
苍老的声音道:“这小门可是去后院呢?打开,我要去后边找他。”
伙计赔笑道:“老先生,知道银行是干什么的吗?就跟钱铺差不多。你说,我们这里到处堆放着银子,闲杂人等能够随便入内?不如你老在外边稍待,一会掌柜的出来了,自能见到!”
侯艳敏一听闲杂人等四个字,心中没来由的便生出无名之火,一路小跑下了楼,进铺子便喊道:“老先生既然来见姓李的,肯定有重要的事商量,你们把他挡在外边,是想坏了姓李的事吗?”
伙计们见侯艳敏刚才是跟李飞白一起来的,又见她既不称李掌柜也不称李大人,而是左一口姓李的又一口姓李,谱摆得太大,哪敢得罪!却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去开门。
侯艳敏厉声道:“还不赶快开门请老人家进来!”
伙计们便不敢再犹豫,连忙上前开门。等那人进来,侯艳敏一看,竟是个乞丐打扮的糟老头,顿时明白伙计们为何犹豫不去开门。别说银行里有大量的银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就算不是银行,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乞丐进去啊!进去干什么,找李飞白讨要银子吗?
侯艳敏略显尴尬。可是她让此人进来的,总不能这时再让伙计的把此人赶出去吧,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她丢不起这人!再说,她四处流浪之时,也当过几天乞丐,并不觉得乞丐有什么丢人的,反而还有几分亲近,道:“老先生请!”
伙计们大为震惊!侯艳敏为何对这个乞丐如此恭敬,莫非人不可貌相,这个乞丐还是大有来头之人不成?也就连忙恭恭敬敬的道:“老先生里边请。”
他们哪知道,侯艳敏所以对老乞丐恭敬,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她心里明白,自己稍微显得有一点不恭敬,就会被伙计们看破,知道她办了件蠢事,打心眼里小瞧她。那她今后再以此间女主人自居,如何服得了众。
侯艳敏把老乞丐让到后院。
老乞丐见四下里无人,问道:“李掌柜呢?”
侯艳敏朝地窖那里撇了撇嘴,道:“在下边忙着呢,一会就上来。”顿了一下,又道:“我去给您老倒杯茶去。”
老乞丐穿得虽然邋遢,谱摆得倒不小,翘着二郎腿,屈指在石桌上轻轻叩着,微微颔首道:“有好茶吗?没好茶的话,就别忙活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梨花带雨()
侯艳敏身上还真有好茶,那是李飞白交给她的极品龙井。她笑了笑,没说话,进火房烧水去了。又忙着准备几样干果,端出去放到石桌子上后,水已烧开。她拿盖碗将茶冲泡,端出去放在石桌上,道:“老人家,请!”
老乞丐揭开盖子一闻,道:“好茶!是龙井,而且还是极品的上贡的那种。”
侯艳敏知道这茶是龙井,而且是极品上贡的龙井,但这是听李飞白说的。见老乞丐尝都没尝,只是闻了一闻,便知是龙井,这没什么奇怪的,估计喝过龙井的人都能闻出来。可是,却能仅凭一闻就分辨出不是普通龙井而是极品上贡龙井,绝对不简单。
足以证明,这个老乞丐以前常喝极品上贡的龙井,不然哪能一闻便能区分。她不敢小瞧这个老乞丐,心中暗道:“莫非遇到了高人?”神态中的恭敬又多了几分,也没了之前的虚情假意。
老乞丐品了一口茶,又剥了个花生扔到嘴里,嚼了嚼道:“你是李飞白的媳妇吧!这小子倒有些艳福,能娶到你这样模样俊俏的媳妇。”
侯艳敏没有生气,反而满脸羞红的垂下头,心中一阵甜蜜。忽然,她心中对自己有此反应大感诧异,自己怎会没生气反而窃喜,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李飞白了吧!
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目不识丁的家伙。在她的想象中,自己的最佳伴侣应该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能吟诗能作对,花前月下你作诗我作画,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跟李飞白这样的家伙在一起有什么闲情雅致可言,一个不懂画的人,她看着就生气,怎么可能喜欢他。
然而,心是不会骗人,事实证明她就是喜欢上他了。究其原因,应该是李飞白太宠她了吧!什么事都让着她,从不小瞧她对于她的蛮横也万分包容,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她对自己有此心绪感到惶恐,只怕到头来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负落花’,因为从李飞白的脸上,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对她的喜欢,这从李飞白不让她进地窖也能看得出来。既然李飞白无情,她又何必有意。
既然老乞丐能看得出来她对李飞白有意,其它人也能看得出来,今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却不可让人再看出她的念头。
想到这里,侯艳敏的目光有意无意瞧向地窖洞口,也不知李飞白跟唐子兰在下边说些什么?
地窖中一共两个存银的耳洞,其中一间的架子上堆满大银,另一间的架子上放着小银。两间存银的耳洞离柜台都不远,有个圆洞直通上边,洞口用铁栅栏盖死,栅栏中间留有能容手臂通过的缝隙。
有根绳索透过铁栅栏缝隙垂了下来,系在一个竹篮上。上边的人如需支付银子,可通知下边的人将所需银子放入篮中,然后靠绳拉拽上去取银。上边的人如需存储银子,可将篮子先拉拽上去,然后将银放入,送往下边。
李飞白边看边点头,嘴中连道:“不错!”见唐子兰面色不善,笑道:“怎么老板着脸,好像我欠你几万两银子一般。”
唐子兰道:“早些时侯,有个叫刘扬名拿着封你盖章打手印的信,来这里拿银子,说是你要修条数十里的山路?”
李飞白道:“对啊!你把银子给他了吧!”
唐子兰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道:“数天前,我去衙门拉银子,赵学飞又拿着封你盖章打手印的信,硬生生扣下七万五千两银子。”
李飞白道:“对啊!他把银子存过来没有?”
唐子兰再次没有作答,道:“你在荒郊野地修山路干嘛?几万两银子就这样白花花扔出去了。你买赵学飞的煤窖以及冶铁所又干嘛,谁不知道那是两个赔本的买卖,不仅买窖要花七万五千两,支付欠的工食银子又得七万五千两,十五万两扔到水里还能听到个响,你接手这两件买卖连个响都听不到!”
李飞白连续吃了两个瘪,便没有说话。
唐子兰接着道:“赵学飞的七万五千两倒是送回来了,可那是有条件的,一年得付给人家五千两,五年本息就得付完,一眨眼又是两万五千两没有了。你闭嘴不言干什么,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啊!”
李飞白冷冷道:“我之前让你把银子全都投入银行,吃个利息就行。是你不愿意,说,不管我干什么生意,都要跟我五五分成。怎么,现在才刚开始,你就后悔了?”
唐子兰一怔。没错,这话是她说的,但所以说这样的话,只因当时李飞白踌躇满志,一副稳赚不赔的模样,让她误以为李飞白有什么来钱的大生意,这才不顾一切掺一脚。谁知,李飞白开头就干了两笔赔得不能再赔得生意,让她如何不为自己的银子担忧。
可说出的话不能不认帐,那不是她唐子兰的风格。她想了想,哽咽道:“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银子更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把小二十万两银子就这样扔出去了,总得跟我知会一声,与我商量商量吧!”
李飞白见唐子兰眼圈微红,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也不好再板着个脸,道:“修那条山路用不了几万两之多,仅仅一万多两。”
唐子兰“哦”了一声,不相信数十里的一条山路才花费一万多两。
李飞白接着解释:“我之所以修这条山路,是因为我在下盘村又建了两个厂子。一个砖瓦厂,一个水泥厂。建厂总得把东西运出去吧,不修路如何把东西运出去。”
唐子兰跟李飞白的时间虽短,但一路上也说了不少的话,清楚李飞白说话的风格,知道所谓的厂就是窖。
她道:“你建砖瓦厂干什么?那东西能赚几个钱。就算建,凭济源这等小县,一年到头能用几块砖几片瓦,赚得了多少钱?就算,你贪图那几个小钱,也可以在县城附近建啊。为赚那几个小钱,专门修条路,什么时候才能回本?还有,什么是水泥厂。”
李飞白笑道:“济源之前一年用不了几块砖几片瓦,建砖瓦厂是赚不了几个小钱。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是因为之前我一直窝在山里,就如诸葛孔明那般,在山里谋划天下大事。如今,我出山了,济源所需的砖瓦将会是个普通算盘都算不过来的数字,那赚得就不是小钱,而是大钱。就修路那点钱,十天半个月就赚回来。”
唐子兰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但脸上表情的意思十分明显,就两个字,吹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唐子兰的生意经()
李飞白不以为意,接着道:“我所以买了天香楼却不开门做生意,那是在等着拆了重建。我的志向又岂是小小的天香楼,要搞就高大的,搞一个集餐饮与住宿为一体的大酒楼。我盖的这个酒楼,可不是一层两层的小酒楼,而是五六层的大酒楼。用的建房材料不是现在用的石灰,而是水泥。你就等着瞧好了,等我的酒楼一成,必定会颠覆人们的想象,继而砖窖生产出来的砖将供不应求。”
唐子兰将信将疑,道:“究竟什么是水泥?”
李飞白道:“所谓水泥,往小的说就是石灰,往大的说那就是比石灰强上百倍的神物。石灰只能盖房垒墙,水泥也能盖房垒墙,还能铺路搭桥。知道为什么你刚才说修条山路得数万两,而我说只需要一万多两吗?”
唐子兰摇摇头。
李飞白道:“因为你说的修路,用的材料是打磨好的条石,钱都花在这上边了,别说数万两,十数万两都可能。而我说的修路,只需把水泥加上河沙再加石子搅抖,往地上抹平,凉上几天就成了。水泥是我自产的,河沙碎石又不值钱,所需银两一下就降下来了。”
唐子兰的脑海中便呈现出一幅画面,用白白的石灰混以沙石,在平整好的路面上抹平,过上几天凉干后。大雨一下,车门一压,路马上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她道:“这样的路结实吗?”
李飞白道:“结实!二十斤的大锤砸下去,能把条石砸得四分五裂,砸在水泥铺的路面上,仅能砸出个白印子罢了。不过,如何烧制水泥的配方十分难搞,主要需要的就是青石与胶泥,以及烧制燃料精煤。正好这几样东西下盘村都有,我就把厂子建在了那里。至于修路,往外运东西虽说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想实验一下烧制水泥的配方。而水泥是否真能结实搞造,最好的检验方法就是修路。”
唐子兰听李飞白的话中有几个新名词,还是头一次听,不过倒也不难理解,想一想也能明白所蕴含的意思。她早对李飞白嘴中时不时蹦出的新名词见怪不怪,现在更不会奇怪,反倒是最关心的是水泥究竟能成不能成。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水泥真的如此厉害?”
李飞白道:“厉不厉害,到时你就知道。”
唐子兰道:“你真的能烧出来?”
李飞白道:“绝对可以烧出来!”
唐子兰听李飞白回答的信心十足,也就相信李飞白能烧出水泥来,笑道:“你在下盘村干了三样买卖,石雕厂是在我之前干的,我就不说什么了。砖瓦厂与水泥厂,咱俩可是一人一半!赔了我认,赚钱了平分秋色。”
李飞白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没不算数过。何况唐子兰能够相信他,拿出那么多银子出来跟他合作,他心里十分感激,建厂之前就预留了唐子兰的股份,哪会说个“不”字。道:“砖瓦厂与水泥厂,要赚钱应该是明年的事了,因为先期生产的砖瓦以及水泥,都得供咱们自己使用,不往外卖又如何赚钱。不过,你不看好,认为必赔的煤窖与冶铁所,用不了几天就能赚钱!”
他讲到这里,抬眼去看唐子兰,只见唐子兰面色潮红,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反正根本没听他在说话。他一下子索然无味,也就闭嘴不言,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唐子兰回神,心中暗道:“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刚刚还埋怨我败家呢,这时竟不关心我如何让煤窖冶铁所扭亏为赢。”
若他知道唐子兰在想什么,只怕会忍不住笑骂一声:“从你拿出三十万两银子连眼也不眨一下,还以为你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女中豪杰。真没看出来,你竟是个超级无敌的小财迷。”
唐子兰听李飞白说用水泥修出的路如此结实,贪念顿起。她不像李飞白,只想着用水泥来修路,她想的是用水泥来修城墙。
大明的城墙,都是里边为夯士,外边为青砖,受雨打风吹,总会塌损,无论大城小县,每年用于修缮的费用,少则几百上千两,多则数千上万两。而且,这些城墙也不十分结实,用火炮轰用抛石砸,都会把城墙打坏。
如果水泥修的路面用大锤砸不过砸出个白印子,那么水泥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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