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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课本走向历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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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点!这点钱打发叫花子都嫌寒碜!”
那汉子见白老汉干裂发黑的手上想要往自己身上凑,不由大怒,伸手打在白老汉手腕上。
那十几枚不知道被他珍藏了多长时间的铜板就这样散落了一地,不少竖着掉下去,掉进了雪里,不见了踪影。
可怜的白老汉,想要捡拾铜板又牵挂着牛车还有碳,不捡拾又舍不得。
想要牵着牛走,这两个汉子又拉着牛绳不给,一时间纠缠在了这里。
而此时,马蹄声已经响起,三匹马已经来到跟前,一名穿着黄衫两个穿着白衫。
穿黄衫的摸出一个本本翻开也不看,张嘴就道:“内府有令,你这一车碳内府要了,这是给你的钱!”
听到说要购买,白老汉心中一松,心道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赔点就赔点了吧,只要给个差不多就行,他一个老头子怎么能给官府对着干?
当下也就不在挣扎,等着那人给他钱。
其中一个白衫男子,骑着马来到了牛车旁,从马前面放着的一个包裹了,取出半匹红绡一丈绫,挂在了牛头上。
这红绡还有绫子极为破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古物了。顶多值半两银子。
而白老汉的这一车碳,一千多斤,即便是按照寻常价格也能卖到二十五两银子!此时天气大寒,二十七八两银钱是不愁卖的。
白老汉黧黑的面庞发白,愣了半晌之后跪在地上连连祈求告饶:“老爷们可怜可怜老汉,给老汉一条生路,家里娃娃饿的哇哇哭,就等着老汉将碳换些钱财,买些粮食回去充饥过活,如今天寒地冻的,草根都没得吃,官爷们就这样拿走了,老头子一家两口人的就没了”
白老汉说道伤心处老泪纵横,头将地上碾硬的雪砸出来了一个坑。黄衣宫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少她娘的在在这里装可怜!像你这种刁滑装可怜之徒,老爷们见得多了!
一个个把子自己说的可怜兮兮,似乎少了这点东西就会饿死!娘的!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一个饿死的!”
拿水火棍的‘白望’一脸的不耐烦。
“老东西!好好说话!咱家可没有抢你的东西!咱家是给过钱的,这是公平交易!
赶紧跟咱家滚起来,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亏欠了你的银子!”
那个把红绫放在牛脖子上的白衫宫人奸细着嗓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眼见得白老汉依旧跪在地上哀求哭嚎抱着牛腿不肯撒手,这白衫儿动了怒,张嘴骂道:“狗日的杂碎!不识好歹,咱家要一些不值钱的碳,也敢在这里哭哭啼啼!你老狗还真是不知死活!”
嘴里骂着,一鞭子就朝跪在地上的白老汉抽去。
第61章 血碳()
鞭子带着风声,落在老者瘦骨嶙峋的背上,一鞭子下去破旧的单衣裂开一道口子,背上也有血迹流出,濡湿了一片衣衫。
白老汉惨叫一声,被打的栽倒在地。
强烈的痛楚让他浑身发抖,白衫儿凶神恶煞的喝骂声,更是令他胆寒。
他心中恐惧的要死,但想起自己的小狗蛋眼巴巴看着别人身上新衣的模样,想起这些年来小狗蛋跟着自己受的委屈,他又忍着疼痛,压下心里的恐惧,扑在地上抱着手拿水火棍的黑衫儿腿苦苦哀求。
他想要给自己的小狗蛋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不想让自己的小狗蛋再次失望。
来的时候他已经给小狗蛋说好了,要给他做一身新衣服,这些他已经在心里盘算了好久。
每每想到小狗蛋穿上新衣服高兴的样子,白老汉脸上都忍不住的露出一丝笑意,觉得这些苦都没有白吃。
现在自己的想法马上就能实现了,只要将这车碳卖掉,就能换回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白老汉想到了很多,想起来自己光着脚赤着脊背在在山里没日没夜伐木的情景,想起身子被荆棘划出满身口子,脚板被尖锐的树茬刺穿了脚掌血流不止的情景,想起了自己砍倒了树木惹怒了马蜂被叮了一身包的情景,想起了小狗蛋扛着一根小树枝给自己一块运木材的情景
这哪里是一车碳啊!
这分明就是满满的一车血汗!
一车包含着心酸和幸福以及朴素愿望的血汗!
这车上装着爷爷对小孙孙的承诺和疼爱,也装着小孙孙的笑脸。
白老汉感觉不到疼痛了,他被重重一脚踹倒,然后又直起身子固执的朝黑衫儿抱去,不等他挨到自己,黑衫儿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这个老狗,还不依不挠起来!”白衫儿眼神残毒,口中骂道扬鞭朝着再度艰难爬起身来的白老汉抽去。
老牛倒是通灵,见不得自家主人受辱,瞅准机会,一头顶了上去。
白衫宫人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抱着一条腿哎呀哎呀的乱叫,马鞭丢在一边,好一会儿才在两个汉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居然敢袭官?!今日令饶不了你!”
瘸着腿的白衫人,面容扭曲的喊叫着,拔出腰间的刀,就要往老牛身上砍去。
“住手!”
一声断喝陡然响起,疼痛难忍羞恼交加的白衫儿动作停下,兀自愤愤不平的看着老牛。
“把牛打死了!你来拉车?把这一千多斤炭拉回内府?”黄衫太监看着他,出言训斥。
吃了亏的白衫儿收刀还鞘,咽不下去这口气,一口唾沫糊了摇摇晃晃支起身子的白老汉一脸,又拽过了黑衫男子手里的水火棍道:“不打服帖了,还会伤人!”
让没了棍了黑衫‘白望’牵着牛不让它动,而他则狠狠抡起棍子,对着牛角狠狠连着砸了七八棍。
可怜的老牛血肉之躯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棍棒?两只牛角全都被打断,鲜血淋漓,痛的浑身打颤。
白老汉清醒了一些,见到此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身来,护在老牛前面,苦苦哀求,却被发了狂的白衫儿一根子打在肩膀上,惨叫一声,扑在牛头上,抱着牛嚎哭不已,老泪横流。
白衫儿又照着白老汉的背打了两棍,这才住手。
“哭什么哭?赶紧牵着牛将木炭送去内府!再哭连你带牛一块杀了!”
白衫而奸细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嘶嘶’,令人浑身发冷。
白老汉心中一片死寂,这种失落远比身上的疼痛来的更为猛烈,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给淹没掉。
他想要反抗,看看两只牛角断裂,鲜血汩汩留下,痛的浑身发抖的老牛,却怎么都硬不下心来接着对抗。
只能一步一捱的跟着他们往内务府的方向去。走的慢了,还会挨上一脚。
一双常年劳作被煤炭染成黑色的手,满是血口子,如同裂开的老树根,颤抖拭去老牛大颗大颗的泪珠。
看到这一幕的人很多,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出头,哪怕是喊上一嗓子。
张屠户紧紧握着案子上的刀,却被她妻子流泪拉住,卖鱼的小伙,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却终究迈不动步子大家都是升斗小民,土里挣命的苦哈哈,哪里敢给官老爷对抗?
牛车撵着冰雪,流下一路血泪,跟着骑在马上洋洋得意的三人朝前走去。
“吁!”
老周停下马车,王庆和李绛迅速的从车里面钻出来,眼见到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又惊又怒。
“起开!不要在这里拦路!”
那一肚子气不曾撒完的白衫儿,原本是准备挥鞭将这两个不知好歹胆敢阻拦他们道路的人给打退的,但见到两人身穿士子服装后也就没有动手,而是化为呵斥。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私自行刑,尔等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谁允许你等如此行事?”李绛指着几人大声喝问。
那几人原本还没有留意,此时听到李绛喝问,最中间那个身穿黄衣宫人眼睛眯了眯对着皇宫方向拱手道:“宫外购买,乃是当今陛下首肯,俱大人亲自颁布之令!二位也是饱学之士,居然不知此事,反来喝问我等,实在是”
话没说完不说了,但意思已经完完全全的表达出来,黄衫儿眼中流出嘲弄之色。
“陛下有言,宫市买卖,要按照市价进行,你等就是如此按照市价执行的?”
李绛按下心中怒气指着牛脖子上的绫子冷声道。
“买卖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何为公平?你情我愿就是公平!这老汉偏偏就是喜欢要这些绫子,咱家也没有办法。”
黄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所说可是真的?你莫要害怕,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王庆看着令人心酸的白老汉,放缓了语气问道。
白老汉眼睛都不敢抬,抖抖索索的抱着牛头,一句话也敢说,如同一片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两位赶紧离开!刘大人还等着要货物,耽误时辰,你们两个可担待不起!”
早已经预料到事情结果的黄衫儿,暗自得意,看着王庆二人出声说道。
“这些碳我要了,多少钱买的我给你!”
王庆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一定不要做出格的事,不然只会让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帮不了卖炭翁不说,自己还会陷进去,白白便宜了这些王八蛋!
“多少钱都不卖!赶紧让开,不然别怪咱家手下无情!”黄衫儿斜着眼睛看看王庆一眼,说道。
“我二人乃是翰林院编修,你怎敢如此对我等说话!还有没有一点上下尊卑?”
李绛气急,指着他们大声喝骂。
那黄衫儿笑了起来,阴阳怪气的道:“原来是两位七品翰林院编修啊,失敬失敬!”他嘴里说着失敬,却没有丝毫失敬的意思。
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不巧的是咱家是从六品的殿前公公,刚好大过二位一头,至于这个上下尊卑还是不要说的好,真论起来,谁不知礼还是两说!”
“再说一遍!赶紧离开!耽误了事情,你二人可担待不起!”
王庆二人站在那里没有动。
“刷!”破空声响起,鞭子对着李绛抽来,王庆早就忍耐不住,劈手接住鞭子,用力一拉,出手的白衫儿直接跌落马下!
“一阶内官,居然敢对上官动手,成何体统?!”他嘴里喝着,出脚如风,接连四五脚把白衫儿踹昏过去。
还要再打其余人,被反应过来的李绛从后面一把抱住,连声道:“乐天,不可如此!”
王庆强压住心中怒火这才停住手。
王庆的这一番动作显然将这些人都惊住了,没有人想到,这个士子打扮,看上去十分文弱儒雅的人,身手居然如此好,三两下就将人打翻在地。
“你做的很好!咱家记住你了!”
探明了白衫儿只是昏迷没有性命之忧后,黄衫儿指着王庆尖声说道,声音阴寒。
可能是担心王庆会接着伤人,又或者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撂下两句狠话之后,带着人驱赶着卖炭翁朝内府走去。
第62章 冰雕()
躺在床上,王庆依旧怒气难平,今日的遭遇,让他心中如同压了一块石头一般难受。
就在早上他还认为这个世界是让他来玩乐的,但有了今天的经历之后,他现在彻底没了这样的心情。
事情到了黄衫儿几人带着卖炭翁拉着强取豪夺来的碳前往内务府这里并没有结束。
可能是想要狠狠的羞辱一下王庆还有李绛二人的不自量力,在回去的路上,几个宫市的人做的更加不堪,一路上欺行霸市,留下满街敢怒不敢言之人。
王庆忍了又忍,才没有发作。
依照他现在的身手,将这几人弄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弄死简单,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麻烦。
夹在中间的卖炭翁无论如何都活不了,自己和李绛二人只是取得了进士身份,在翰林院担任一个七品编修,金水河的王八都比自己两人官大。
而且此时宦官权倾朝野,真的闹僵起来,自己和李绛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死!
不是说王庆担心任务失败自己会受到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的惩罚,以及把白大诗人弄的提前逝世,而是当时纵然能够一吐胸中之气,却与大局无补。
死了几个太监,还会有太监继续进行这样的事情,更多的卖炭翁,依旧会不停的产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那些内府的人向卖炭翁所要‘进门钱’不给就不让往里面的进的时候,王庆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拿出了一两银子交给白老汉,让他交了进门钱。
门户钱交了之后,又要‘脚价钱’,王庆再次给了。
待到白老汉从内府里面走出来之后,王庆出手打翻了那两个门子。
当时从内府里面出来了十五六个人要对王庆出手,被那个黄衫宫人给拦下,只是临进内府之前看王庆的目光十分阴冷。
王庆没有在意,而是让卖炭翁白老汉上了牛车,将其带到药店,包扎了伤势,抓了药,将自己身上穿的棉衣给了他,又和李绛二人一人给他了十两银子。
王庆忘不了一个苍老瘦弱,被打的浑身是伤老汉泪流满面的模样。
给他的东西除了药之外,他一概不要,王庆他们硬塞了好久他才收下,流泪道,一定会还,即便是李绛已经再三说明这是给他使用将养身子的,他也依旧如此。
最后王庆拍拍李绛道:“既然老人家要还,那我们就不要再多说了,我们的心意尽到了,也要让老人家的心意尽到。”
白老汉这才流泪收下。
他伤的不轻,需要静养,但是包扎抓药之后就执意离开了,说是家里还有小孙孙没人照看,不回去不行。
王庆两人就陪着他买了一些粮食和一些麦芽糖,卖炭翁对着他们再三拜谢,然后赶着牛车离去了。
王庆和李绛二人心情沉重,默默的走了一段路程,相互告辞回家。
想要杜绝出现更多的卖炭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废除宫市!
宫市是皇帝允许,由掌管大权的太监负责的,是太监们敛财的一个重要渠道。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可以想象,一旦真的对其发动了攻击,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而且太监们之所以会如此嚣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当今陛下提前登基,他们在里面出了大力。
困难重重啊!
夜已经很深了,王庆没有一丝睡意,躺在床上,借着外面白雪映衬的光亮,看着昏暗的屋顶,心中在剧烈的翻腾。
早晨起来的时候,出现的两个黑眼圈,令的樊素小蛮二女惊讶心疼不已。
打开房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混乱的念头被寒气这样一冰,顿时清醒不少。
看着房檐下一尺多长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的冰凌,王庆却感受不到多少寒意,因为世道比天气更寒冷!
用过早膳没多久,仆人来报有客人来访。
还不待王庆说迎客的时候,李绛就已经从门外匆匆的进来了,面色难看,他身后跟着的几个翰林院编修,同样如此。
王庆心中不由一沉,看来这些宦官们还是动手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针对自己来的,又采用了什么手段!
“深之,何事如此惊慌?”王庆将几人迎到屋里,一边吩咐仆人上茶一边连声问道。
李绛原本有一肚子话要说,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嘴巴张了两张,却猛的叹息一声,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木桌之上。
这一拳用力很大,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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