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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长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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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位说书先生倒是没觉尴尬,自顾自来到柜台前轻轻咳嗽一声,
一身麻布粗衣依然遮掩不住曼妙身姿的老板娘愕然抬头,看到说书先生之后这才温和一笑,笑着招呼道:“刘先生您可来了,您的酒已经给您烫好了,食单还是老样子?”
被称为刘先生的说书人一脸严肃地点点头,似乎在进行一场盛大的交易。
老板娘与这个刘先生也算是相熟,莞尔一笑,轻声道:“刘先生,您先去二楼小坐一会儿,老样子,太阳最好的位子还是给您留着的,您直接就坐便好,酒菜我马上便让小九给您送上去。”
刘先生又是严肃地点点头,这才转身朝楼上走去,徒留下一楼食客们轻轻的笑声。
在这种食舍内,当然不可能设雅座,一楼的这些食客之所以不去二楼,肯定不是因为他们去不起,而是因为二楼的环境还远远比不上一楼。
空间狭隘不说,就连楼梯都是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楼梯又年久失修,每上一次楼,便仿佛走了一次鬼门关。
这说书先生每日必来此,而来此必上二楼,说此獠不是穷酸又爱装清高,那是什么?
一名膀大腰圆的食客借着酒劲大声嚷道:“老板娘,再来半斤烧刀子,记着,给我送到屋顶去,我去屋顶喝,不与这些凡夫俗子同流合污!”
老板娘白了那汉子一眼,一边亲自去舀酒一边笑着回应道:“就你这醉眼朦胧的样,别说上屋顶了,就连床我看你都上不去了。”
一时间,众食客哄堂大笑,那名汉子急的面红耳赤,有心想要口花花占这千娇百媚的老板娘嘴上的便宜也好,可是想起自己家里母老虎此时就在隔壁,话到了嘴边便再也没有胆量说出来了。
刘先生倚靠着窗栏慢慢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东陵靠海,渔船渡口无数,东陵如今的繁华亦有很大一部分取决于此。而刘先生所在的这座湛英城更是处在东陵东部,在这个位置坐下来之后,放眼远眺,便能看到渡口之上有着无数渔船正在往来,无数脚行苦力正在渔船左右挥汗如雨。
这位刘先生每次来到这家食舍里,花费在看风景上的时间,要比饮酒用饭的时间多得多。
“刘先生,这些破渔船有甚好看的,每日来来往往,又没有什么新鲜事,哪有您老说得那些江湖之上的快意恩仇来得快活!”
一道俏皮的声音自刘先生身侧递过来,刘先生这才回过神来,连头都没转,一边继续盯着窗外的渡口一边温和笑道:“行,你今天要是多给我打上三两黄酒,我就给你多讲几个压箱底的故事,怎么样?”
“黄酒嘛不好办,老板娘看得紧,上次我偷偷给您老多打了半角,老板娘到月底硬生生扣了我三文钱,刘老先生,要不我给您换烧酒吧,我帮您多打半斤怎么样?”这道声音的主人明显与刘先生是老相识,一开口便讨价还价起来。
刘先生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看了自己眼前的这名唤作小九的跑堂少年一眼,没好气道:“半斤烧酒,我这把老骨头都搁在这儿我也喝不完,别端着了,来,把酒水吃食先放下,咱爷俩慢慢聊。”
小九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
这句话一点都没有奉承的意思。
饶是刘先生这些年说书唱戏,走南闯北,他敢发誓自己没有见过比小九还要俊俏的公子哥儿。
丰神俊朗,面如冠玉。
这八个字刘先生一直以为是在戏文里面才会存在,但是自从见到小九之后,刘先生才知道,原来世间还真是有这等奇俊的少年。
若是再简单一些形容的话,那便是“漂亮”。
这还仅仅是个为及冠的少年,若是等他长大了,那还得了?这辈子得祸害多少良家?
小九长相本就惹人喜爱,再加上手巧嘴甜,一生无子嗣的刘老先生自然对这小九疼爱有加,虽然小九是个跑堂的身份,但是刘先生却从来没有拿他当下人看。
小九先是取出烫好的四两黄酒摆在刘先生面前,然后才一一取出食盒里刘先生用惯的那些菜肴。
说是菜肴,其实不过就是半枚咸鸭蛋、一碟五香豆干外加半条海鱼罢了。湛英城靠海,海鱼自然便宜,只要不是冬季,只需要五文钱,便能换来一尾肥硕的海鱼。
这也是一个穷酸的说书先生,能每顿饭都有鲜鱼用的主要原因,
把酒水吃食摆放好以后,小九也不见外,笑嘻嘻地就一屁股坐在了刘先生的对面,反正这二楼平日里见不到一两个客人,小九也就坐得心安理得。
刘先生挟了一筷鲜嫩鱼肉送入口中,闭眼轻轻咀嚼片刻,方才睁眼赞叹道:“小九啊,你家老板娘这蒸鱼的手艺,真是咱湛英城的一绝啊,这鱼肉啊,香嫩弹牙,火候也是恰到好处,妙哉,妙哉啊!”
小九挠了挠头,笑呵呵道:“刘老先生,您当着我的面拍马屁没用,饭钱我说了不算,黄酒我也给您偷不到。”
刘先生微微一滞,抬头没好气道:“你个小子,鬼精鬼精的,这才多大就这么狡猾,以后还得了?”
小九悄悄拣起一块五香豆干扔进嘴里,一边使劲嚼着一边好意嘱托道:“刘老先生,您这好歹也是在东陵境内讨食儿吃,有些话还得注意分寸,我前几日逛街之时可是听说,因为您在茶楼里翻来覆去地老是说西凉军当年在咱东陵的种种事迹,有很多很多咱东陵的纨绔,对您老先生甚是不满啊。”
刘老先生举杯抿了一小口温热黄酒,不屑开口:“都是些躺在祖辈功劳簿子上混吃等死的寄生虫罢了,他们祖辈余荫老夫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些不成器的东西。”
小九莞尔一笑,也识趣地没有开口打断这个老先生的自吹自擂。
刘先生自然能看出小九脸上的不信神色,当即把竹筷一拍,正待开口,却被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第二章 千军万避白袍()
踏入此食舍二楼的,是一袭白袍。
此人年岁三十有余,身材颀长,相貌英俊儒雅,双眼祥和恬淡,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儒士书生气息,在此人腰间悬一上好玉蝉,随着他的步伐行进,玉蝉在其腰间叮当作响,音质甚是清脆悦耳。
小九早已站起身拱手而立,看着这个白袍儒士上楼而来,脸上瞬间绽放出和煦笑容,摘下肩上雪白毛巾,一边打扫着隔壁方桌一边笑问道:“客官想吃些什么?小店虽然规模小,但该有的菜肴酒水一概不缺,小店招牌菜肴‘海鱼三吃’十里传香,客官要不要来一份?”
白袍儒士没有走向小九打扫出来的那一方饭桌,而是径直走向刘先生对面,极其熟络地在对面一掀袍襟落座,笑问道:“请问小先生,这海鱼三吃,是怎么个吃法?”
小九脸上笑容灿烂:“一条海鱼,三种吃法,鱼头、鱼身、鱼尾各成一段,鱼头炖汤、鱼身爆炒、鱼尾油炸,此为海鱼三吃,一份海鱼三吃仅仅需要三两银子,客官要不要来一份?”
白袍儒士看了小九一眼,眉眼带笑:“可是我方才已经在楼下点了一份,那俊俏老板娘只收了我一两二钱的银子,小先生可莫要把我当肥羊来宰啊。”
小九面不改色心不跳,犹自愤懑说道:“这败家老娘们儿,竟会做这些赔本的买卖,这个小食舍早晚要被她赔进去,客官您安坐”
小九话语未落,白袍儒士望了他一眼,未见任何气劲波动,小九胸膛里却是瞬间气血翻腾不能自已,整个人蹙眉倒退三四步,脸色涨红如熟透大虾。
刘先生眼皮也不抬,语气平淡说道:“徐大统领何曾下作到和一个跑堂小厮计较起来了?”
被称为徐大统领的白袍儒士收回目光,轻笑:“本想对这不开眼小家伙略施惩戒,没想到这玩意如此虚弱不争气,既然你开口了,那我自当放这小厮一条生路,跑堂的,你记好了,就算东陵富饶,但是银子也不是谁都有命捡起来的,以后招子放亮一点,滚下去吧。”
小九连番几个深呼吸终于把胸膛内翻涌的气血压下去小半,听到白袍儒士话语之后,方才勉强一笑,极其小心谨慎地倒退下楼而去。
刘先生端起一盏温热黄酒,就唇一饮而尽,放下酒盏之后才低声说道:“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还是被找到了,而且还是被你找到的,徐桐,你还真是够闲的啊,堂堂东陵军八大统领之一,竟然还有心来管这等小事。”
徐桐摇首而笑,盯着刘先生苍老消瘦的脸庞,缓缓说道:“小事?这可不是小事啊,你知道我为了找你,这些年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吗?不过这也不亏,区区十几条谍子的性命,能换来当日太平将军贴身十三太保之首的下落,这笔买卖那是大赚特赚啊,洪兵甲,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不仅换了面容隐居在这湛英城之中,甚至连自己的姓都换掉了。”
当徐桐提起“太平将军”四字之时,食舍二楼原本祥和气氛陡然一变,洪兵甲原本苍老浑浊的双眼瞬间锐利如刀,瞳孔深处的那一抹亮光宛如绽放于雪亮刀锋上,一瞬间让人不敢直视。
骁骑将军洪兵甲,当日西凉军内第四高手,威震西凉十三太保之首,顾仙佛贴身侍卫,从戎以来历经大小战役百余次,毙敌六百甲有余,曾七次护卫顾仙佛杀出死地绝境,居功甚伟。
当年官渡一战以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徐桐面色依旧平和,轻笑道:“别急别急,我此番独身一人前来,洪将军应当知晓,我并无恶意,其实我半年前便知红将军隐居于此,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打扰将军清修。”
洪兵甲身上的威慑气劲慢慢消散,食舍二楼之内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一些。
以竹筷戳了一记蛋黄抹在舌尖之上,洪兵甲一边闭目品味美食一边慢斯条理问道:“来便来了,有何万不得已之说?”
徐桐此时却悠然自在起来,一手轻轻扶于桌面之上,侧首透过窗户眺望着渡口的忙碌景象,感叹道:“官渡啊官渡,十七年前是何等的血腥惨烈,惨绝人寰,现在却是这么一副欣欣向荣,蓬勃向上的景象,这百姓啊,永远是最健忘的,你说要是太平将军不对,现在该称为西凉王,若是那西凉王看到今日这幅景象,会作何感想?”
洪兵甲不屑一笑:“你又怎知,这幅景象不是大将军所求的?燕雀翅小,安知鸿鹄。还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徐桐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哦?你口中的大将军,真的是如此胸怀天下,为国为民?”
洪兵甲收敛笑意,盯着对面的洪兵甲认真说道:“大将军为人如何,你哪里有资格置喙?徐桐,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在我面前流露出半分对大将军不敬的意思,我拼着半条老命不要,也要将你诛杀在此。”
徐桐太了解这个当日骁骑将军的为人,洪疯子的外号绝不是空穴来风,徐桐立即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苦笑道:“好,好,不说了,咱们两家又不是仇人,你又何必一见我就如此剑拔弩张?我今日前来,真是有要事要通知于你啊。”
洪兵甲冷笑:“不是仇人?大将军当日为东陵做了什么,你们东陵又做了什么,咱们彼此心知肚明,我今日不想与你谈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你来到底所为何,爱说说,不说滚。”
徐桐轻轻叹息一声,身体前倾死死盯住洪兵甲,声音压得极低似乎是从喉咙深处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挤出来:“这半月里,我麾下云梦军在湛英城,不只一次捕捉到了长安粘杆处的几位捕蝉手的踪迹,只是这些捕蝉手踪迹实在诡谲,这半月里,我只是闻到了他们的味道,却根本无法抓到他们。”
洪兵甲双目圆睁,疑声问道:“大长秋所亲率的粘杆处?这些年来长安与东陵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然派遣谍子进入东陵,甚至还进入到了东陵最内部的湛英城?不过话说回来,等到他们都到了湛英城了你才发现的踪迹,半个月都没抓到一鳞半爪,你麾下这云梦军,也是够废物的。”
徐桐面色凝重,缓缓摇头,:“现在不是谈我云梦军实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这些捕蝉手为何而来。”
洪兵甲瞳孔凛冽寒意一闪而过,伸出食指轻轻一划,面前酒盏无声无息被一分为二,酒盏之中黄酒竟然短暂凝滞,一丝半点也无流露出来。
更可怖得是,在洪兵甲做这一系列动作之时,并非有一丝一毫气劲泄露出来,明显已经达到了举重若轻大巧不工的返璞归真境地。
洪兵甲嗓音清冷:“当年二十万东越军都杀不死我,就这么几只见不得光的臭虫,还想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捏死这些臭虫,无非杀鸡屠牛耳。”
徐桐伸出白净右手,慢慢抚过两半酒盏,无声无息之间,酒盏竟然粘合在了一起,然后他轻声笑道:“大杀四方容易,但是治病救人,可就难了。”
徐桐慢慢抽回右手,没有内劲维持,酒盏瞬间跌落于桌面之上,酒水流了一地。
洪兵甲蹙眉望向徐桐,一字一顿问道:“你是说,他们不是冲我来的?”
徐桐满面讥讽:“你以为自己多么重要?能让长安那边不惜破坏这表面和平景象,派遣谍子私入东陵?”
洪兵甲声音低沉:“就连我潜伏在东陵十七年,都未找到少将军下落,可能他已经回到西凉,可能他早就”
徐桐不屑冷笑:“洪将军何须在我面前打哑谜,当年西凉王的遗腹子,身上所背负的那件东西,一直未曾被人找到,所以这就能断定,他肯定还在人世!而那件东西一直只要未被找到一天,长安那边,又怎么可能会心安,他们能忍耐将近二十年,这已经是长安那位的极限了,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洪兵甲沉默良久,苍老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闭目沉思。
徐桐该说的都说了,他能位极人臣,自然明白言多必失过犹不及的道理,此时也不再多言,只是端坐于竹椅之上,微笑等待。
足足一盏茶冷热的功夫过去之后,洪兵甲这才思量完成,睁眼轻声说道:“你来此找我,到底何意?”
徐桐嘴角轻轻勾勒出一丝笑意,听到这句话之后,在心底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发自肺腑地展颜一笑,柔声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第三章 长安纨绔()
小九下楼之后,神色姿态已经恢复如常。
一楼食舍之内依然是那几桌不温不火的客人,老板娘估计是已经放弃了算账这种脑力活,倚靠在柜台之上身形妙曼,笑眯眯打量着在一楼内用饭的七八名客人,就像农村村姑在打量着自家养的几头小肥猪一般。
小九挤到柜台对面,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葵花子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笑靥如花,急忙伸出白净素手接过葵花子,看了楼上一眼,凑过脑袋小声问道:“楼上那只肥羊,你安排好了?”
小九轻哼一声,同样把小脑袋凑过去,低声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咱这苍蝇馆子连个招牌都没有,好不容易来了一只如此富足的肥羊,你就要一两二钱?真是个败家老娘们!”
老板娘早就习惯了小九对自己的鄙视,所以也不计较,只是轻啊一声,连忙追问道:“咱平常的‘海鱼三吃’仅仅一钱二文银子,我现在提价这么多,还算败家啊?”
小九一边磕着从老板娘手里取来的葵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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