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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长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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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书生长相很“妖娆”,面色白皙,五官精致若女子,双眼狭长,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握着海碗的右手干燥温暖,稳定有力。
只是他的长袍,实在是太破旧了一些,像是穷酸书生才穿的劣质材料。
看到顾长凤推门进来,这名书生抬起头笑了笑,轻声开口道:“我盛得猪肉汤,你呢?”
顾长凤啜饮一小口,笑道:“看来咱们口味一样。”
书生也笑了:“我留在绳结之上的破绽不大,你能这么快便挣脱出来,看来叶霸道平常对你也算是用心了。”
顾长凤岔开话题:“这些马匪都是你杀得?”
书生耸耸肩:“算是吧,谁让他们得罪了咱最敬爱的‘少宗主’呢?”
口中说着少宗主,但是书生却依旧还是无所谓得笑容,在他眼里,似乎那少宗主的名号,还不如手里一碗猪肉汤来得值钱。
顾长凤弯腰一阵猛烈地咳嗽,这次咳嗽力道尤其猛烈,咳出血丝还不罢休,直至把方才喝进肚子里的汤汁全部呕吐出来之后,咳嗽之音方才渐渐停止。
书生对顾长凤的死活毫不在意,开心笑道:“你这身子,真是像娘们一样,受点这么刺激,就成了这幅难堪的模样,丢人,真是丢人。”
顾长凤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又喝了一口肉汤,微笑开口道:“我本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能与徐晏徐法相作比较?”
徐晏。
一个寻常江湖人没听过,却让一流江湖高手闻风丧胆的名字。
若说起徐晏,不得不提的便是那道德宗。
昔日中原江湖有千百门派林立,经过不知多少年明争暗斗,五十年前决出八大门派共同统率大乾江湖。
然而十余年前,江湖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唤作“道德宗”的门派。
道德宗行事隐秘,平日里几乎不与寻常武夫打交道,就连总坛设在何处也很少有人知晓,整个宗门似乎都在地下暗中活动,对于江湖人所追求的名号威风,毫无觊觎之心。
道德宗之所以一直被无数有心人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并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神秘,更是因为在江湖之上的一些巨大变革或者惨烈厮杀之中,都有着道德宗的影子。
最为引人瞩目的当属七年前的“狐山论剑”,八大门派共计出了三十七名好手,借论剑之名暗中潜上狐山,意图逼迫当年的狐山之主交出一部四象兵经,然就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有两道身影联袂而至,杀人三十六,救走狐山之主,取走四象兵经。
黑袍之人身材魁梧,使一杆长枪,碎金裂石,诨号“铁甲枪圣”。
白袍之人身材消瘦,使两口短刀,诡谲阴毒,诨号“玉面毒士”。
最关键的是,这二人均是出身自道德宗。
那最后一人也非杀不得,而是二人借其向八大宗派传话;若十年之内再敢犯狐山,道德宗必杀其三代。
经此一役之后,道德宗三字正式在天下英雄面前,以一种极其蛮横不讲理的姿态,打出了自己的招牌。
八大门派的掌门人最高也不过是半步无道罢了,能留住仙象老怪物的门派,水得有多深?
现在江湖人皆知道德宗有四尊法相八门金刚,八门金刚据传皆为金刚境,放到哪里都是一天一地的真豪杰,但那四尊法相,别说武功境界,寻常人就连姓名都不知,只知他们诨号分别为:铁甲枪圣、玉面毒士、锦绣刀仙以及六合菩萨。
那当日一枪挑飞三名金刚境的铁甲枪圣,便是今日在湛英城后院里沉默寡言的叶霖。
那当日大名鼎鼎的玉面毒士,便是今日坐在尸体之上喝汤的徐晏。
看到徐晏的第一眼,顾长凤心里有种奇妙且复杂的感觉:似乎放下心来了,但是却似乎更加提心吊胆;马匪凶恶,动辄要人性命,但是这徐晏,却要更加不讲道理一些。
从小叶霖便认真告诉过顾长凤:徐晏是个不在乎死活的疯子。
不仅不在乎旁人死活,更不在乎自己死活。
这些年里他向叶霖挑战七十余次,虽然每次都是以被叶霖挑飞作结局,但是每次却都是生死相向的殊死搏斗。
徐晏性情怪异、喜怒无常,修炼得也是旁人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前朝邪术,武功忽高忽低,一时初入金刚、一时半步仙象,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似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种人遇上自己,最后会发生什么情况,顾长凤绞尽脑汁也算不出来。
徐晏喝掉最后一口汤汁,仰首伸出舌头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碗边之后,把海碗顺手塞到了佛爷嘴里。
海碗大,佛爷嘴小,于是徐晏便摘下腰间一口月白色的短刀,把佛爷的嘴巴右侧的脸颊划开,这才顺利地塞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徐晏这才笑眯眯地在自己衣袍上擦了擦手上的鲜血,仿佛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志得意满。
第二十九章 无根柳()
顾长凤后退两步在门槛上一屁股坐下,把剩下的半碗肉汤放到自己脚下,开口问道:“我记得叶叔叔派你去长安那边探查姚老怪的情况了,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徐晏摇摇头,认真说道:“不是派遣,我去长安是因为我在上一次挑战之中败给了叶霸道,这是承诺。”
顾长凤撇撇嘴:“还不是一样,说到底,你都是被叶叔叔那一杆枪赶到长安去的。”
徐晏表面看上去似乎脾气极好,被顾长凤如此顶撞也不动怒,笑眯眯回顾长凤道:“姚书剑那老东西已经从皇宫里面搬了出来,现在居住在承德避暑山庄,他的小妾随他一起搬了过去,偌大的避暑山庄,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居住,仆役下人就连厨子都没有,他似乎是在谋求什么大事。”
顾长凤微微蹙眉:“大事?这老怪物一向是长安城里的杀手锏,也是长安城对天下的威慑,可以称之仙象第一人的存在,还有什么事能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莫非是想冲击传说中的‘人中仙’境界?”
顾长凤自己把自己逗笑了,摇头道:“不可能,这老怪物不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现在大乾立国方才十七年,说是天下大定,不过也是大体上来说罢了,那些前朝余孽,时时刻刻不想光复前朝,而光复前朝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刺王杀驾,这些年针对皇帝赵衡的刺杀也从来没少过,根据咱宗里留在长安城里的钉子说,去年前魏的两名洞玄级别的老怪物都杀到了养居殿门口?”
徐晏坐在尸体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道:“现在不同于以往了,长安城里的执金吾现在是今非昔比啊,如今的统领是蒙顺,虽然人傻了点,笨了点,但好歹有把子傻力气,如今的执金吾还算是不错的。”
顾长凤微微一怔:“蒙顺?蒙家的二爷?当年那也是一名扛旗冲锋的虎痴,就因为当年私自收了前齐的几名嫔妃入账,赵衡就把他雪藏了十多年,如今把他的戾气和锐气也打磨得差不多了,让他执掌执金吾来拱卫王室,是最合适不过。”
弯腰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之后,顾长凤抬起头来,继续说道:“有蒙顺执掌执金吾在明,有大长秋执掌粘杆处在暗,长安的防御,这些年来只能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固若金汤。这天下第一雄城啊,以后的位子就坐稳了。”
徐晏轻轻晃动着脖颈:“我刚回东陵道就听下面人说,粘杆处的那帮鹰犬已经嗅到了味道,冒着得罪商酌的风险,已经慢慢向东陵渗透了?”
“是的,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个,被云梦军统领徐桐带走了。”
“我还听说,叶霸道亲自出手惩治了徐桐一番,就因为他对你做了些出格的举动?”
“何止出格,那是下面人往我脸上贴金呢,我当时的小命可都是握在徐大统领手里,他只要皱一皱眉头,我就玩完喽。”
“除了徐桐,还有一个叫阮锦园的纨绔更是过分,为何叶霸道没有对他出手?”
顾长凤摇摇头:“我并未将此事告诉叶叔叔,叶叔叔的脾气你比我更了解,告诉他,他还不得把天捅出个窟窿来?”
徐晏十分开心地展颜一笑:“没关系,叶霸道不敢做的事情,我替他做了,这次回来,我都能预想到他会怎么感谢我了。”
顾长凤猛然抬起头,直视徐晏,双目炯炯,语调严肃:“你明明知道现在东陵和长安剑拔弩张,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杀了阮锦园,你知道会造成多大风浪吗?!”
徐晏无所谓耸耸肩:“别这么激动少宗主,我又没说我杀了他。”
顾长凤不屑嗤笑一声:“落在你手里,活着还不如死了。”
徐晏微笑不语,左手灵巧的五指摆弄着那一口短刀,暗金色的精致短刀犹如蝴蝶双翼,在他手掌之中上下飞舞,眼花缭乱。
顾长凤耐不住好奇,身体前倾追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徐晏皱眉想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我在他膝盖与腹部插了四刀,然后就放他走了。”
“你在哪里放走他的?”
“忘了,应该是在东陵道边境吧,离最近的城镇也就百八十里地,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顾长凤深深叹了一口气,真心实意道:“徐晏,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徐晏认真回道:“你莫以为随口夸我两句,我就会念你的好。”
顾长凤摇头而笑:“你不要岔开话题,我虽然对你了解不深,但是也知道你的性子,到了长安城,不把自己弄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是不会回来的,说吧,你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
徐晏笑了笑,慢斯条理地解开自己身上雪白的长衫。
在他结实平摊的小腹之上,整整齐齐地缠了十余圈的白色纱布,饶是如此,依然有着鲜血顽强地从纱布中央慢慢渗透出来。
顾长凤蹙眉:“怎么回事?”
徐晏双眼之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那姚老怪‘无根柳’果然是名不虚传,我找了最好的时机偷袭,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但却紧紧只是割下了他的一缕眉毛,他不过是随手一剑,却能在我体内种下两截无根柳,若不是我见机”
“徐晏!”顾长凤猛然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在你去长安之前,叶叔叔有没有交代过你绝对不可招惹姚书剑?!你的功夫旁人认不出来,姚老怪”
徐晏眉毛一挑,未闻任何声响,但见白影一闪,顾长凤就如同小鸡子一样被徐晏单臂卡住脖颈提了起来。
徐晏依旧谈笑风生:“这句话叶霸道确实告诉我了,不过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徐某人,生平最烦的便是有人对我指手画脚。”
顾长凤面色涨红,双眼因充血而变得凸起,不过他面目却比徐晏还要平静,不声不响地平视回去。
徐晏冷哼一声,松开右手把顾长凤摔到地上,一边慢慢合上自己衣衫,一边轻声说道:“姚老怪的两截剑气虽然威力不足,但是却不屈不挠,一直留在体内让人心烦得很,我这次急于回东陵,就是为了想借叶霸道之手,把握体内这两道剑气消除掉,所以今日,我暂且饶你一命。”
顾长凤轻轻咳嗽两声,虽说徐晏表面之上不近人情,但是却在扔下顾长凤之时却顺手传递过去一股柔和气劲,顾长凤体内的剧烈疼痛之感,就在这一瞬间被消弭一大半。
顾长凤一边抚摸着自己脖颈一边长吁短叹:“徐晏啊徐晏,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徐晏笑眯眯回道:“要是我知道,我就不是徐晏了。”
顾长凤坐回门槛之上,摇首而笑,沉默不语。
徐晏一屁股坐到顾长凤旁边,貌似无意间问道:“对了,那本名册,你安置得还算妥当吧?”
顾长凤装傻充愣:“名册?什么名册?”
徐晏冷哼一声:“十七年前你父亲兵败于东陵,一时雄甲天下风头无两的谍子机构顾家密影在那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密影花费了十七年的时间,把在江湖上消失数十年的魔道魁首道德宗重新整顿起来,但是那本名册”
顾长凤微笑岔开话题:“徐法相,我有个事情一直想请教你,你说你,一声功夫了得,为人又是桀骜不驯,怎么会安心在道德宗里,做一个有名无实的法相?”
徐晏不满瞅了顾长凤一眼,却还是开口道:“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除了道德宗,天底下没一个宗门能容得下我这等目无尊卑的放肆之人了。”
顾长凤摇头:“徐法相本来便是一闲云野鹤,独来独往才是你的路子。”
徐晏叹了一口气:“嗨,那咱就实话实说,当年啊,我与你爹不打不相识啊,自那以后,我便与你父亲相交莫逆啊,就连我这一身功夫,都有不少是你父亲呕心沥血”
顾长凤撇撇嘴,打断徐晏的长篇大论:“扯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我父亲见面总次数加起来,也不超过三次,就你还相交莫逆,你今年有二十五?”
徐晏哈哈大笑,拍了拍顾长凤肩膀,站起身来慢慢向外走去:“二十五?老子他妈的都快两个二十五了!”
顾长凤摇了摇头,知道徐晏不想与自己谈论此事,便也就识趣地不再追问。
徐晏走出大厅,在满天星光之下伸了个懒腰,少有的语重心长:“少宗主啊少宗主,自从叶霸道第一次提出想让你来做这个少宗主的时候,我是一直持反对态度的,你这人啊,有些事儿能做来,有些事儿做不来,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我也算是白担心了,你每日与这些盐商子弟厮混到一起,看起来是胸无大志,其实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啊。”
顾长凤哈哈一笑:“我原本就是胸无大志之人,也不想学着那些王侯将相去搅动这天下风云变色,这样静谧的日子,才和我意啊。”
徐晏微微点头,晃动着脖颈,连句告辞也没有说,便自顾自地离去。
顾长凤突然高声开口道:“徐法相,姚老怪此事还需保密,先勿要告诉武大姨姚老怪消息,以免她又心急坏事。”
此时徐晏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只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遥遥送来:“那狐媚子要是知道你还叫她大姨,得拿她那沉甸甸的胸脯子把你捂死!”
第三十章 拦路虎()
清晨,天色微微放亮,东方刚刚放出一缕朝阳光芒,山坡上的氤氲晨雾就被一阵马蹄声踏碎。
一行壮马阔车自晨雾之中摇摇晃晃的驶来,看那马车车辙压得极深,便可知所承重量自然不会轻到哪里去。
最前方的一辆宽阔马车里,顾长凤气息奄奄地躺在马车中央的棉被里面,全身上下能绑纱布的地方全部绑上了纱布,整个马车里充斥着的全是浓厚的草药味道。
随着车辆行进,但凡略有颠簸,便能听见顾长凤嘴里传出来两句有气无力的哼哼。
在顾长凤左右,分别是端着汤药小心伺候着的花倌儿颜如玉和撅着屁股趴在顾长凤身边的姜流。
此时山路略微平坦,颜如玉轻巧地舀起一汤匙药汤放在淡粉色唇边轻轻吹了吹,然后笑靥如花地轻轻递到顾长凤嘴里。
顾长凤极为费劲地咽下这口汤药,又半死不活地哼哼两声。
姜流撇撇嘴:“九哥儿,你别在这儿半死不活的,咱爷们府上的郎中看了,说你这伤虽然看起来严重吓人,但都是皮外伤和筋骨伤,他给你用了最好的金疮药,没两天你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顾长凤嗯了一声,一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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