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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马江山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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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晏哥哥,是那个姐姐在说话么?!”一旁正在捣药的女娃娃见榻上躺着的女孩正在梦中呢喃着什么,于是面带惊喜,立刻提醒身边还在分拣药材的年轻大夫。
“哦?”那大夫随即转过头来,果真见她在喃喃说着什么,她紧闭着双眼,睡得极不安稳,似乎十分害怕的样子,于是他走过去,将冰凉的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尔后他微笑,“竟退烧了!这丫头还真是命大,看这模样她也是要醒了……”话音刚落,他便见她睁开了眼睛,兴许是昏睡太久了的缘故,她眼中还透着些迷茫,大夫正要问她身上会不会疼痛,或者饿了没有的时候,便见那她的眼神陡然间变了,从最初的迷茫瞬间锐利起来,接着,这个上一秒还扮演着病人角色的少女突然掀了驼毛被子,从榻上一跃而起,她五指成爪,陡然间死死握住了那年轻大夫的脖子!
宋怀晏一介文弱医者,哪里料到她会有这般疯狂的举动?一惊一乍之下还碰倒了周边烘药的篾子,里头已经烘的半干的药材撒了一地。
“啊!”那捣药的女娃娃见了这场景捂着嘴巴惊叫起来。
雪鹤下手不轻,宋怀晏的脸色立马青了,可他一个大男人身手却敌不过一个小姑娘。
“咳咳……姑娘……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宋怀晏试着给这个一醒来就发神经的病人讲道理,“你我素未谋面,何必……咳咳,何必这样痛下杀手……”
雪鹤眉头一皱,听对方说得不是匈奴话,而是地道的汉语,手便松了一些,她问,“你是汉人?”
“不然……还能是什么人啊?”宋怀晏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雪鹤这才观察起这个男人来。眼前的男人很年轻,大致二十出头,模样倒是清秀,只是生的弱不禁风。他梳着纹丝不乱的发髻,穿着一件浆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色长衫,像是个文弱书生。
雪鹤抬眼望向四周,自己正处在一个干净又温暖的帐子中,帐子里除了她现在踩着的睡榻之外,就剩下了几个大柜子,以及柜子上摆放的各色瓶罐,而在帐子中的空地上摆了许多篾子,上面尽是些半干的药材,在不远处的炉子上,还咕噜咕噜的炖着药。
这里是……医馆?
雪鹤又问,“这里是哪里?”
“塞上啊……”
手指再度收紧,“说详细!”
“碎……咳咳,碎凌河下游。”宋怀晏的眼睛开始上翻。
“碎凌河?”雪鹤思考片刻,“那依河的一条支流?”
宋怀晏点头。
“你们是什么人?”
“牧民啊……姑娘,你若再不松手,我……我可就要死了,天地可鉴,我、我可是良民啊……”宋怀晏的声音开始变调。
雪鹤抓起他的手来,见他右手纤长苍白,没有起茧子,想是真的不会武功,于是手指一松,将宋怀晏放开了。
得到自由的宋怀晏急忙呼吸着新鲜空气,尔后他望着方才被撒的满地的药材,心痛道,“哎呦!我的药!阿蜜,快来快来,帮我把药装回去!哎呀,这掉到地上就怕沾了湿气,一沾湿气可就没有药性了!”
那女娃娃约莫六七岁的模样,梳着两小辫,脸蛋红彤彤的,一身普通牧民的打扮,想是天气冷了,她穿的有些多,胖的像是个小绒球,她愣愣的“哦。”了一声,然后丢了药杵帮着年轻大夫一起将药捡起来,也顾不上一旁神经兮兮的雪鹤了。
雪鹤披散着头发,只着了一身的中衣,她看了看自己臂膀上的伤,那里已经被妥妥的包扎好了,伤口有些痒痒的,想是正在愈合,她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脚……还好,除了些擦伤之外,竟没有哪里折了骨头或是拉伤了皮肉。
“那他在哪里?!”雪鹤突然问道,她的声音很急切。
宋怀晏忙着捡地上的药材,一时没回过神来,“哪个他啊?”
“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啊!他现在怎样了?!”雪鹤自然而然的回答道,但马上她又顿住了,她料想这样问太贸然了,于是逼自己耐心下来,“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时宋怀晏已经收好了药材,他心疼的拍去药材上的灰,没好气地答道,“天气冷,没有牧草了,牧民便冒死往那依密林的方向走,期盼着那依河暖和,周遭能有些牧草,我跟着牧民一起迁徙到这附近,然后就在碎凌河将你捡回来了!”他本是大夫,见落水未死的人自然是要救的,哪想到救了一条白眼狼,一醒来就反咬了他一口。
“那便对了!你救起我时没有见到另一个人么?是个少年郎,十七八岁了,他背上还有旧伤……你有没有见到?”
阿蜜见雪鹤这般急切,于是回答道,“哦……姐姐你是说那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哥哥啊,他……”
“没有见到!”宋怀晏突然打断了阿蜜的话,然后他扭头对阿蜜说道,“天色晚了,你赶紧回家去,小心迟回去了你阿娘打你屁股!”
“可是……”阿蜜还要说什么,宋怀晏已经起身拎住阿蜜的衣领子,将她提出了帐子,“快回去快回去!女孩子家家的天天晚归成何体统?!”说着将帘子一拉,就将阿蜜赶出了帐,但当他回身进来时,却见坐在睡榻上的雪鹤冷着一张脸,目光阴沉的有些吓人。
“你……你要干什么?!”宋怀晏立刻用双手护住胸,一脸警惕,“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会扭了手啊!”
“我可不是君子,我这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恩将仇报……哼哼,”雪鹤说着还将手关节捏的喀拉直响,“你敢骗我,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她将话说得慢悠悠的,却让宋怀晏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他登时白了脸,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怕一个小姑娘,但只是一看到雪鹤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种强烈的不详感就氤氲在心头,他额头有点点冷汗,“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雪鹤笑了,“我要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不瞒你说吧,我从小在强盗帮子里长大,十岁的时候就用这么宽的刀背——”她用手比了一下长度,然后做了一个拍打的姿势,“‘啪’的一声打在一个大男人的太阳穴上,然后……就将他拍死了。”
宋怀晏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我跟着我大当家的劫杀南北过往商客,杀人无数,年轻男人砍起来的感觉最好了,皮肉细嫩,筋骨劲道,一刀砍下去的感觉可是非常爽手的呢,再听着你们临死前发出的各种哀号惨叫声,哈哈哈!真是叫人感觉舒服啊……我睡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不然等我回去大当家的还要怪我生疏了手艺呢!”雪鹤唱戏的天分极好,一番话被她说的变态又恶心,也成功吓唬住了宋怀晏。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宋怀晏已是临界于奔溃边缘,他一脸不能理解的看着雪鹤,“你说你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才几岁呢?就这么心狠手辣……罪过啊罪过……”
“你到底说不说啊?!!他妈的是不想活了吧?!!”雪鹤受不了这年轻大夫温吞吞的性格,声音陡然间抬高八度。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宋怀晏见瞒她不过,只好坦白了,“你这样的大恶人也是前几辈子积大德了,这辈子竟还有人对你这样好的……你说的那个少年郎是披散着头发,生的目深鼻挺的吧?”
雪鹤点头。
宋怀晏叹了口气,“我在碎凌河边将你们捞起来的时候,那少年还死死将你护在怀里,托了他的福,你才没有受什么伤,天气这样冷,他一直暖着你,也没将你冻着……所以你现在还有力气来威胁我。”
“那他人呢?!”雪鹤眼中满是担心,“他必是还活着的是不是?”
“他为了护你,身上多处骨头都碎了,背上还有个透肺的旧伤,再加上被冷水浸泡了许久……啧啧……”
“那他到底还活着没有?!”雪鹤差点被这说话不着边的大夫给急死。
这次宋怀晏回答的很是简略,“活着呢。”
雪鹤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脏。叶询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高兴之余她又问,“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泡着呢。”
雪鹤不解的瞪大双眼,“泡着?”
宋怀晏抽了一件羊毛领子的风帽披上,对她说道,“要去看他么?”
雪鹤赶紧点头,宋怀晏也丢给她一件风帽,说道,“那赶紧披上随我去吧。”
第二十四章 大夫·沉睡(中)()
一连昏迷了几天,一走出帐子雪鹤登时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来。
竟又是一个晴天……她和叶询一同赴死的那天也是晴天。也不知她昏迷了几天,老感觉同他一起坠下瀑布只是上一瞬间的事情。
雪鹤又望了望周遭,见周围亦是大大小小的帐子,同宋怀晏的一样,都是普通牧民家的帐子,大约有十几户的人家。这种规模的临时营地,在关外已经算是非常大了。方才帮着宋怀晏捣药的女娃娃阿蜜也站在一个帐子门口,她手中还提着一小桶羊奶,见了宋怀晏,她奋力地招了招手,以至于羊奶撒出来好些。
阿蜜的娘见她这么不小心,刚想伸出指头戳她的脑门责骂几句,可马上也看见了宋怀晏,这个妇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他笑了笑。
“这里的牧民对你都很是尊敬呢,每个人见了你都要打招呼。”雪鹤眼尖,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是啊,其实我们当初也没这么多人,我这几年在关外行医,救了一些流民,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病好了后便干脆聚在一起生活,后来我救得人多了,这里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
雪鹤望了宋怀晏一眼,她见这个男人皮肤细嫩,个子倒是不矮,就是太过清瘦,这般体格,被塞上的汉子见了是要被取笑的,“你不是塞上人吧?”她突然这么问道。
宋怀晏吃惊,“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雪鹤无力,“这谁都能看得出来。”
宋怀晏点头,“我是江南人氏。”
雪鹤又问,“哦?澈江边上的人?你所说的江南,是指我们北朔的江南吗?”
澈江乃是北朔南方的边境江流,北朔虽说地广物博,但这中州大地终不是北朔一家独大,整个北方地带乃至相当一部分的南方都是属于北朔国土,但在最南方,以澈江为界,还立有两个小朝廷:东胤和南瀚。这两个朝廷所拥有的土地加起来都没有北朔大,但北朔多年来一直与匈奴对峙,战事连连,是以没有时间去管南方那两个小朝廷,任它们自由发展。雪鹤没去过澈江,自然对江南一带也不甚熟悉——边界澈江一直是由南河王苏权镇守着。
霍辉大将军驻兵东南沿海,防御海上倭寇,南河王苏权驻兵澈江,他们两个氏族镇守着北朔的东南防线,其重要性可以与风雪关…虎门组成的西北防线比肩。只是北朔与两个小朝廷向来安好,边疆和平,多年也不见血光,所以存在感就弱了些。在北朔人的眼中,所谓江南,可以指澈江北边,属于北朔的南方,也可以指澈江南边,那两个看上去安分的小朝廷。
宋怀晏笑了笑,“姑娘你喜欢刨根问底?”
雪鹤不再追问,但照她的经验来看,在他人没有直接回答问题的时候,其真相一般是否定的。这个年轻的大夫,只身跑来危险重重的北朔关外,他的真实身份……竟是东胤人或是南瀚人?
雪鹤此刻身上带着伤,再问下去只怕叫他警觉了,毕竟……叶询还在他手中,她不能轻举妄动。
反正这个人现在看来应该也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危险。
雪鹤又问,“那你叫什么?”
宋怀晏诧异,“你的问题倒是多。”
雪鹤笑笑,“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强盗头子吧?我只是想吓唬你罢了,你将我从河水中救出,我总要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才好报恩啊。”
“我是医生,救人不求回报,若要我的名字,我告诉你就是,只是报恩就免了。我姓宋,叫宋怀晏。”
“我书读的不多,但我爹以前老是念叨着一句话,说王者心怀海晏之治,将者手握虎狼之师,则天下享足盛世太平。可见你的名字取得不错。”
“一个名字罢了,哪里有那么多寓意。”宋怀晏似乎不肯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讯息。此时他们已经来到营地外围,营地边上拴着几匹骏马,宋怀晏解下了两匹,问雪鹤,“姑娘你会骑马吗?”
雪鹤撇嘴一笑,“我便是在马上出生的。”说着牵过一匹马来,拍了拍马鼻子,那支没有受伤的手臂撑着马鞍,身子一跃,竟不用踩马镫,人已坐在了马背上。
“好功夫。”宋怀晏由衷的赞叹道。
雪鹤客套的笑笑,这让她想起了她的踏霜,那匹脾气有些傲娇的神驹。叶询来救她时并没有看见踏霜,想是踏霜自己回烨城了……它那么有灵性,可一定要带着人马来救自己与叶询才好。
宋怀晏也骑上了马,他马术显然是不怎么好,坐在马上歪歪斜斜的,总让雪鹤感觉他要掉下去似得。
在宋怀晏的带领下,他们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跑过了一大段荒原,在雪鹤以为自己可能要在外头过夜的时候,他们终于是停了下来。
他们停的地方,竟是那依密林的边缘地带。周遭已经生有稀疏的树木了,这让雪鹤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习武人突然而生的警惕心哪里是宋怀晏这等没有半点身手的人可以知会的,他没有看出任何倪端,还朝雪鹤招手,“过来过来。”说着下马,徒步朝树木更深的地方走去。
雪鹤跟在他身后,脚步却是慢慢的,她不自然的压低了身子,手在暗中做出防御的姿态——她实在是怕了乌达尔了,连同这那依密林都虽时能叫她紧绷起所有神经。
高直的树木从他俩身边一一掠过,雪鹤只感觉空气变得暖和起来,接着走过一丛密集的灌木后,眼界豁然开朗起来——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汪小小的温泉,温泉周围的岩石上还铺就着白雪,而那从水面蒸腾起的模糊雾气骗不了雪鹤,这浓郁的水汽说明水温是极高的。
而在温泉之中,正有一个人躺在里面,他的头靠在温泉的岩壁上,一袭漆黑的长发披散着,遮去了他的半张脸,但纵使这样,也足已让雪鹤看清了,那紧闭双目的人是谁。
叶询。
说好要同她一起生死的叶询,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雪鹤瞬时放下了所有防御,拔腿就跑了上去,“叶……”她刚要张口就猛然停住,随后改口道,“叶小九!”她跪在温泉边,轻轻摇了摇他,却不见他醒来,叶询仿佛死了一般,没有一点反应,这让雪鹤更加焦急起来,“叶小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了……”
“你不用摇了,摇不醒的,反倒还会弄伤了他,”宋怀晏在一旁提醒道。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雪鹤见叶询几乎变成了活死人,扭头质问宋怀晏。
雪鹤的双眼通红,样子恨戾至极,那瞪着人的模样好像宋怀晏是她的世仇人一样。
宋怀晏被她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他赶紧澄清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将他捞起来时他便已剩半条命了,你也是知道的,他有旧伤,捞起时他旧伤复发,再加上你们在河道中的碰撞和那河水的冰冷,我能保住他一条命来已是万幸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宋怀晏面有难色,“这个就难说了……他伤的这样重,若不是我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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