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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计-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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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神思这一转寰,倒让那御医以为我不敢再下手,慌忙献策道:“娘娘若不想再动手,微臣还有别的办法。”

    我眯着眼睛问道:“什么办法?”

    他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药箱,道:“针灸,只要针灸得当,可以让人一直昏睡下去。什么时候娘娘缓过来,随时可以再”

    他不敢说弑君两个字,我也不在意,只是闭目轻轻思忖。纵然我已让金仁着意控制清阳宫,可是昨日萧琰赐方由一壶酒,今日萧琰就出了事,还是召我侍寝时出的事,总是让人怀疑。人心不稳,于国于家都无益处。不若暂缓,只让萧琰一直昏迷下去,我方能摆脱弑君悖逆的罪名,周氏一族也不会被人猜忌。

    太子,还有太子。我不能让他的母亲有弑君之嫌,毕竟他还是纯粹的,不该因我被人玷污。

    待睁开眼,我已拿定主意:“既然如此,还不快动手?”

    御医连忙答应:“是是是。”

    处理妥当后,我将青铜酒觚归位,御医又把萧琰拖到了地上。他用沉水香代替*香,径自从后门离去。门窗开阖间秋风卷入,带走了*香的气息。等龙涎香气重新充盈寝殿后,我猛地推到摆在内殿的博古架,上面摆着的各色瓷器、青铜物件统统哗啦摔在地上。

    “来人!快来人!”

    这样大的动静,再加上我的竭力的呼喊,门口的宫人在顷刻间呼啦啦全涌了进来。

    徐晋跑在最前面,看到了衣衫不整昏迷不醒的萧琰,连忙扑过去大喊:“皇上,皇上您醒醒,这是怎么了呀!”

    我假作慌乱,拿帕子颜面痛哭:“皇上方才跌倒,不甚磕到后脑,徐晋,赶快去召所有御医会诊!”

    奚宫局当值的御医很快都涌了过来,他们商讨了半天方回我:“回皇后娘娘,皇上头部遭受重创,一时恐难恢复。微臣等这就去开药,等皇上醒来才能确认到底病势如何。”

    我咬着帕子发狠:“既然如此,那便快去,迟一刻本宫要你们的命!”

    他们慌忙逃窜出殿,徐晋愁眉苦脸进来禀报道:“娘娘,后宫里的嫔妃听到消息,也都急匆匆地赶来了。”

    我拭去眼角的泪光:“都来了?”

    徐晋低声:“都来了。”

    我忖了忖,道:“叫贤妃进来。”

    徐晋不敢违逆:“是。”

    贤妃急急奔入殿中,满面的担忧之色,也顾不上行礼:“皇后娘娘,臣妾听说皇上重伤,不知现在如何了?”

    我深深一叹:“皇上尚在昏迷,你们众人都不宜打扰,清阳宫这里一切交给本宫。”

    贤妃闻言稍有迟疑,仿佛有些信不过我。我挑眉问道:“怎么,贤妃还有话说?”

    贤妃眼睛一瞥内殿:“臣妾只是想见见皇上罢了。”

    我轻轻一笑:“那你随本宫来吧。”

    她仔细看过萧琰,却也没有发现哪里有异,最后只得拭泪道:“皇上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这样,看着就叫人心疼。”

    “失足摔倒谁也无法预料,”我凝声注视她,“你如今已经是贤妃了,日后本宫封你为贵妃如何?”

    她陡然大喜,忘却了我只是皇后,无权加封如此位份给她,只一味欢欣:“娘娘!”

    其实她也并不真心在意萧琰,她在意的只有她自己。这样的人最易对付,我曼声道:“你既要做贵妃,就牢牢看住宫里的人。皇上猝然昏迷,宫中势必有人借机兴风作浪,本宫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事,明白么?”

    她马上变得信誓旦旦:“臣妾明白,自从新人入宫,马修媛和花充容恩宠微薄,渐渐和臣妾一样只求平安到老,不会乱说话。李昭容的同党褚良媛和贺才人也早都发落去冷宫,剩下的人入宫不久,位份又低不敢造次。”

    我颔首,又道:“那就好,不过那个胡容华一向得宠,皇上骤然出事,她恐怕不会甘心吧。”

    她眼睛微眯:“娘娘放心,臣妾会料理。”

    如此,后宫到底稳住了。徐晋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萧琰的确因撞上而昏迷。事发时我同萧琰皆是衣冠不整,鬓发散乱,想想便知我们在做什么。这种时候意乱情迷,一时不慎跌倒也是有的。

    萧琰昏迷,江南水患还是要治理。朝堂中被哥哥一手控制,世昌伯方家的长房嫡子恰好精通水利,便在我和哥哥的授意下即刻南下,赈灾治患。其他要事送入后宫,我皆悉心阅过,同哥哥商议着办。这样一来,萧琰的重病并未影响朝局,我方松了口气。

    也有不安分的指控我谋害皇帝,可是又有人站出来说皇后素来贤良,必不会做这种事。其实大多数人都记得,当年郭氏以狐媚惑主而丑名远播,我恰恰以贤德之名远播海内。

    大抵无人真的相信,十几年贤惠如我,会意欲弑君。

    六日后,我准备了一包药粉交给哥哥,同他说道:“这药粉可以让人面部生痒,生出痘疹。你拿回去给王妃,让她涂在脸上,对外称痘疹严重不得不以丝巾覆面。”

    哥哥掂了掂那药,叹道:“你便是因为这个才要害皇上的吧。”

    我连忙正色:“哥哥胡说什么,本宫怎么会弑君。”

    哥哥神情莫测,幽幽道:“其实起初我也以为躲不过去了,存了同由儿同生共死的心。可是呢,由儿直到今日都平安无事,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暄儿,那或许根本就是一壶普通的酒,是我们多疑了。”

    我的心脏在那刹那几乎停止跳动,唯余脑海中一片茫然:“什么?”

    哥哥轻轻一叹:“那酒是近襄侯夫人进献的,你该去问问她。”

    萧琳如约前来,看着我的眼神包含着几重怒火。我屏退左右,轻声问她:“七日之期已到,夫人没能置本宫和周氏一族于死地,怕是恨得咬牙切齿吧。”

    她睚呲欲裂,恨声发自肺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我冷冷否决:“你可别胡说,诬蔑本宫可是不小的罪名,你担不起。”

    她蓦然仰天大笑,似是停不下来。末了,却泪水肆意,泣不成声:“事到如今你还会放过我么,皇后,你要杀便杀吧,再皇上赐酒的那一霎那,我就知道了我的结局。”

    她自嘲:“你今日叫我来,无非是好奇为何王妃服下羌人的药酒却已经安然无恙。呵呵,那是因为那根本不是我历经千辛万苦寻来的药酒。你一直害怕王妃的真正身份浮出水面会给你们一家带来灭顶之灾,其实皇上也怕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也救不了你。所以那一壶酒,只是最普通的竹叶青。”

    我心底一酸:“这么说来,他心里是清楚的。”

    萧琳蓦地狰狞起来,扣住我的双肩道:“怎么不清楚!你以为你一直矢口否认拒不承认,他就什么都查不到了么?王妃身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只要稍稍细想不用任何证据也能猜出她是谁。暄化王是你家中嫡子,他和丫鬟能有什么深厚感情。而当年他钟情方由,满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无言以对,她苦笑着放开我,哀戚道:“其实就连你和侯爷那些事,他也都一清二楚。当年你被劫持下落不明,皇上同我说过,不是郭氏便是侯爷。可是郭氏人在川蜀,身边能调遣的人实在太少,要在摸清楚千里之外你的行程,住处,策划好时机再动手,是何等艰难之事。那么除了郭氏,还能有谁?”她讥讽地看着我,“而你出现的时机,不能更太恰当。侯爷刚刚生死攸关,你便跳出来调兵遣将。皇上又不是傻,焉能看不出你的心思。”

    我静静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把我怎样。”我横扫她一眼,“况且那种时候,哪怕他疑心要杀我,我也顾不得了。”

    萧琳冷笑:“皇帝杀人,不需理由。他真的想要你的命,办法比你害死他还多。”

    我已记不起萧琳是何时离开的,离开前她又同我说了什么。清阳宫一如既往,龙涎香的气味细细密密,将我整个人包裹起来。但是作为主人的萧琰,却只能永远躺在床榻,用轻微地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那夜,我鄙夷他的每一句剖白,但是现在却深刻明白。他说纵然负了我,却也不会害我。无论我做过什么,他也都可以包容。

    当日李昭容摆下的鸿门宴,他听完了种种辩解和质问,最后下的命令却只是彻查暄化王妃的身份。我只以为他是袒护皇家声誉,然而李昭容私通的事仍旧悄然从宫中泄露出去,在京城中悄悄的蔓延着。

    他确实如他所说,给了他所能给我的一切。哥哥封王,弟弟袭爵,我纵然了无恩宠,地位却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稳固。我要的安心,其实他全部给了。

    这么些年一日一夜,我在背后算计他,他也在背后怀疑着我。但是抛开所有,他心底始终对我还有些许真心。

    倒是我,比之他的优柔寡断,更加的狠毒决绝。

    其实我也明白,若无真心,他怕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更不必说为一顿亲手准备的早膳而感动。我早已不再年轻,不似当年可以利用美色,轻易俘获君心。现在回头想来,我依仗的还是他的纵容。

    而我骤然向他低头,他必定也是真心高兴,满心以为可以回到过去,回到当初那段单纯而干净的时光中去。可惜最后等着他的,却是我致死的*香和冰冷的青铜酒觚。

    我一直怨他不了解我,如今看来,其实我也并不了解他。脑中在刹那闪过一个念头,若早知那酒并不会伤到方由,我必然不会冒险弑君。他也便还能站起来,在各种皇后必须出席的场合,同我轻轻对望。

    这些年他负过我,我也负过他。纠葛不清这么多年,其实早已难分谁更对不起谁。我厌恶他,他何尝不怨恨我。当初青葱时的誓言,到底随着越来越冷的秋风,慢慢地彻底消散,化为云烟。

165 终章() 
魏瑾是三日后来见的我,半年多不见,却觉得他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我沏了壶茶,正好拿来招待他,浅笑问他道:“萧琳情绪不稳,这两日有没有吵闹?”

    他摇摇头:“她不仅不闹,反而安静许多。昨日她同我说许久未回家,想要回乐山看看爹娘。”

    我微笑问他:“她要归省,你会陪着她么?”

    他深深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兀自一笑,然而笑意终究不达眼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起初我也打算等这事过去,如果你愿意我会跟你彻底离开。可是如今我不那么坚定了,毕竟十几年过去,我的夫君一直是他。而你,也有自己的妻室。”

    他眉心一动:“但是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我叹了口气,继续道:“魏瑾,我的双手沾满鲜血,腹中更是诡计多端,我是个比萧琳还恶毒的女人。你对我的印象,却还是一如当初。时间久了你会发现,其实你并不爱我。或者说,你并不爱这样的周暄。”

    他面色苍白,气息不稳。我明白这样的话十分残忍,却还是干净利落的说了。他一意执着于最初,还不曾尝过失去的滋味。或许哪天他会发现,他身边的萧琳比我更加值得他爱惜。也或许他还是不能够深爱萧琳,我只愿他们都能解脱,不必一味消磨本可以美好的时光。

    这一局错综复杂,萧琰、魏瑾、萧琳、我,每个人都迷失在其中。我们寻不到对的,得不到想要的,兜兜转转间全部错过,绕成了一个无解的疙瘩。

    送走了魏瑾,我走入清阳宫的寝殿。御医已经等在那里,却没有给萧琰施针。

    “怎么了?”我疲倦问道。

    御医笑盈盈对我说道:“恭喜皇后娘娘,微臣方才给皇上把脉,发现他头部重击,已无苏醒的可能,日后无需针灸也可高枕无忧。”

    心在刹那沉重起来。其实我也并未做好让萧琰清醒过来的准备,但是听说他将永远沉睡,心里却还是涌上一阵说不清失落。

    或许一直睡下去也不错,我终于不必日日算计他也算计整个后宫,不必夜夜担心有人会撼动周氏一族和我皇后的地位。确如御医所说,我可以高枕无忧。

    这个天下失去了至高无上的君王,作为一人之下的我,便终于可以安心了。

    然而我并不快乐,却更加深深明白,我没有资格埋怨。

    我按照约定,以我需时时照顾萧琰为由,把后宫诸多琐事交给了贤妃,并加封她为贵妃。她极是高兴,这样尊贵的位份,在她之前本朝也只有两人爬到过。

    敏肃皇贵妃陈氏和庶人郭氏,这些故人,我竟也许久没有再想起了。

    再后来,方由有了身孕,却又不慎小产,御医说她年纪大,恐怕再难有身孕。他们夫妻倒是看得开,方由入宫同我说道:“我毕竟是先帝的嫔妃,今生还能有机会同周晔相守,上天已经待我们不薄。没有孩子也好,就当做是上天给的惩罚,世事总不能十全十美。”

    鸿熙十九年秋,我的三弟周暗迎娶了江南孙府的嫡出小姐为正妻。我周氏一族联姻孙氏,满族荣耀越发稳固。

    太后去世那一年我曾说,来日必要孙家小姐嫁入周家为妾。可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爱恨都不再浓烈,所以我亦没有必要为了这份执念折辱一个无辜女子。抛开她的出身,她本就是极出色的孩子。

    鸿熙二十年,太子终于入朝,他与我之间逐渐少了儿时的依赖,我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深沉。萧琰还没有苏醒,哥哥慢慢把朝政移交给太子处理,悉心指点着他看透整个王朝的运转轨迹。

    两年后,易儿被封为吴王,允涉朝政。然而他天生不好政务,故而仍旧陪在我膝下。

    几个公主也到了指婚的年纪,先是月见,后是霜降,皆得如意郎君。最后是我的荷华,她自己最有主意,千挑万选选中了平阿侯世子陈钧。

    平阿侯没有亲生儿子,便从堂兄膝下过继了最大的孙子,养做世子。想起陈玉华的爽朗,我很期盼陈钧也能是这样的性子,善待我唯一的女儿。

    太子在不久之后也迎娶了太子妃,琅琊王氏的小姐我亲自相看,确实十分出色。只是看着青春正好却故作老成的她,如同看到了当年的我。忽然明了,深宫大院一直都在这样迎来送往。

    当初太后给我的那只镯子,我在大婚时也传给了她。只是希望来日她不要像我和太后,若是一定要变得这样面目全非,也不要残害自己的枕边人。

    时光漫漫,孩子们终于都长大了。那天太子的长子、我的长孙萧泠步履蹒跚地跑来未央宫寻我。他咿呀笑道:“皇奶奶,宫里有件大喜事,你快随孙儿出去看看吧。”

    我拗不过他,被他拉出了未央宫。我问他:“不过是你父王又给你添了一个弟弟,要不就是妹妹,本宫知道了。”

    他狡黠一笑,固执地拉着我向清阳宫方向走去,却死咬着牙关不肯说是什么事。

    我摇头失笑,这样倔强的脾气,真的有些像我。
55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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