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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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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城外梁军不断换变着花样进行挑战,约战、辱骂、引诱、佯退,无所不用其极,行事也越来越无所顾忌,有时甚至纵马至城门之下叫骂。守军虽然气愤,但碍于军令只得死守不出。
这天一早,屠洪愤愤地领着鄢陵县令何梦泽找到元睿:“殿下,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让我出城会会那群龟儿子,天天这么骂,你就听得下去?而且你看看这城中,都被人挤爆了,再这么下去,粮食很快就会被吃完,到时还守个屁的城!”
相较屠洪,何梦泽则显得稳重许多,只是眉宇之间仍是透着满满的忧虑:“启禀殿下,屠将军所言甚是!鄢陵城内虽仓禀充实,可一下子来了数万大军,加上许多空手而来的百姓,如此下去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元睿淡淡道:“何县令不必忧心,本王心中有数!”
这话相当于没说,何梦泽心中嘀咕,但既然元睿已向自己保证,身为一个县令难道还与他硬抗:“既如此,那下官唯有希望殿下这招能够奏效,逼退梁贼!”
元睿郑重地朝他点点头,见屠洪仍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厉声警告他道:“屠将军,本王已再三说过,违抗本王军令者,本王将依密诏处决,绝不留情!”
屠洪果然还是不死心:“屠某还记得当日殿下奋勇杀敌击退邢峰时的情景,说实话屠某相当佩服,你与那些长在深宫中的窝囊废不一样,其实我们完全不用怕他们啊!你是没看见,那帮龟儿子现在已将战靴挂在马脖子上,翘着腿于城下挑衅我们,你说可气不可气?”
元睿:“屠将军觉得梁军很嚣张是吗?本王告诉你,他们越是嚣张,说明他们越是撑不住了,急欲一战。放心,拼消耗,先倒下的一定是他们。”
屠洪说不过元睿,急得直跺脚,然而没办法,元睿不同意出击,他只得无奈离去。
上官乾看他样子实在好笑,待他走后问元睿道:“殿下,你怀揣着太后密诏这么有用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咱也不至于白白受那林添翼的窝囊气,看你一提密诏把他们一个个吓得,真是解气!”
元睿朝他挥挥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轻声道:“哪有什么密诏,本王骗他们的。而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真有人违抗军令,斩便斩了,何需密诏。”
上官乾仍是不信:“那林添翼不是说也看过密诏吗?”
元睿:“所以说林将军以大局为重,做事不掺杂个人感情,前辈你以后也不要老是针对他了。”
上官乾敷衍地点点头:“知道了。”
正如元睿所料,梁军的内部并非如呈现给魏军的那般风光。立身荒野,眼望深沟高垒,自进入魏境以来邢峰心内第一次出现那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身旁副将凑近:“魏军好似打定了主意龟缩不出,而我军的军粮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眼下该当如何?”
邢峰长叹一声,无力地挥挥手:“撤军吧!”
副将仍是心有不甘:“将军!虽说粮草不多,但将士们勒紧裤带再坚持个十几二十天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撤军是否太过可惜,将士们盼了多少年,好不容易跟着将军到了这一步,像今日般马踏魏境的机会恐怕此生也不会再有了……”说着竟眼眶泛红,语带哽咽。
邢峰拍拍他肩膀:“本将军又何尝不知机会难得,可此时不走,待到十几日后既便想走也走不了了。我们一路来杀了魏人多少父子兄弟,落入他们手中岂能求活?将士们将性命交托于本将军,本将军不能不顾及他们的安危。”
邢峰言罢返身回营,留下副将一人伫立帐外,任凭那来自中原土地的山风吹干脸上泪珠。
次日一早,元睿还在睡梦之中,忽然亲兵来报:“城外梁军一夜之间已全部撤走,不知去向。其他各城外围梁军也一样消失不见。”
为防又是邢峰设下的圈套,元睿派人继续探查。此后几日,各地战报雪片似飞来,邢峰一路南下,数日之间已退回南梁境内,而沿途郡县刚刚被他打怕了,眼睁睁看着他从身旁从容撤离,竟无一人敢出来阻拦。
元睿找到驻军许县的林添翼:“邢峰南遁,危机解除,咱们是否班师回京?”
不料林添翼没有接茬,反而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子递于元睿:“殿下一人带弟兄们回去吧,本将军想暂且留在此地,这封奏折烦请殿下代呈太后。”
元睿接过折子,不解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林添翼解释道:“邢峰以区区一万梁军,在我大魏境内肆意妄为、来去自如,本将军深以为耻。此番若非殿下持重,洛阳能否守住也很难说。既然朝廷封我为征南大将军,本将军想留在南方训练士卒镇守边疆,以防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详情我都已写在这封奏折之上,不论太后看后是允我所求还是坚持召我回京,那时本将军再根据圣意决定南下还是北上也不迟。”
五日后,洛阳丹阳宫中,太后缓缓合上元睿转呈的林添翼奏折:“就如他所愿吧,国家多难,希望他能为朝廷坐镇徐豫,保一方太平。”
元睿:“太后英明!”
太后摆摆手:“奉承的说话就不要多讲了,元睿你此次表现不错,临危不乱、挽狂澜于既倒,希望以后继续尽心辅佐你皇兄,只要你们兄弟和睦,哀家也就放心了。”
元睿连忙谦让:“为国尽忠那是臣的本份!”
太后沉吟片刻,仿佛不经意间问道:“元睿你刚从前线回来,若哀家让你再次带兵北上,你可愿意?”
元睿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只要太后一声令下,就算让臣即刻出发,臣也绝无半句怨言。”
太后笑道:“那倒没那么夸张,多亏你出的取兵于佛之策,如今朝廷兵力后继不足的问题已有所好转,不过短时间内还无法上阵,再过一个月,哀家给你十五万大军,此次你不再是谁的副手,十五万大军全听你一人指挥,如何?”
元睿忙拱手为礼:“臣谢太后信任!”
太后朝他挥挥手:“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没回府吧,早些回去见见王妃吧!”
元睿退下之后,寝宫内堂缓缓走出一人,正是太后的二弟大将军胡深。原来方才胡深正与太后议事,元睿突然求见,胡深又不欲与他碰面,便暂时去内堂避了避。
第47章 暗潮()
胡深来至太后身旁,语气之中略带抱怨:“姐姐怎么还让长乐王领兵,如今长乐王出尽风头,他内兄孙荣在战场之上又连连取胜,弟弟怕长此以往,终有一日会驾驭不住他。还有那个林添翼也真是的,弟弟念他是我胡氏故吏,以为可以信赖,千叮万嘱不要让长乐王立功,他倒好,给他一个头功。”
太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让元睿领兵,难道继续让胡敦上阵,还是你这个武官之首亲自出马啊?大敌未去,你就只想着内斗,若国都亡了,哪来的胡氏?”
胡深被她说地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太后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忍不住宽慰道:“放心吧,说到底孙荣在朝内并无根基,做到顶也只是一介地方刺史,翻不了天。元睿嘛,哀家从小看着他长大,为人贪玩,不喜欢权力,待天下无事,就算你让他跟你抢,人家还不乐意呢!”
胡深连连点头:“是!是!”
正说着话,忽然太后一阵晕眩,只觉天旋地转,静静坐了许久才平复过来。
胡深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太后以手抚额:“没有大碍,最近老是头晕心悸,休息一会便好了。”
于是胡深趁机告退:“那弟弟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另一边元睿兴冲冲地回府,刚一进门便发觉不对,换作以前,孙倩早蹦蹦跳跳地出来迎他了,而今日出现的却只有陈伯一人。
元睿扭头问道:“王妃呢?”
陈伯解释道:“王妃好像心情不大好,正在房中休息。”
元睿越发觉得奇怪,匆匆回房,只见孙倩呆坐在那,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看见元睿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起身迎道:“睿哥回来了?可是打胜了?”
元睿点头:“危机解除,我们已将邢峰赶回南梁!”随即在她身旁坐下,用拇指轻抚她的眼角柔声道,“你是怎么了?为何要哭?”
孙倩闻言眼眶再次湿润泛红:“今日早些时候再生作为二哥的使者来京禀报前线军情,顺道给我捎来一些东西,因是许久不见的怀坞故旧,我便多留了他会。谈及二哥近况……”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仿佛不愿提及后面的事。
元睿试探着问道:“战事不利?”
孙倩摇头:“那倒不是,二哥连战皆捷,现已光复了肆州全境,正对恒州用兵,好像还斩杀了一个叛军头目。”
元睿糊涂了:“那你怎么还如此悲伤?”
孙倩眼泪再也憋不住,夺眶而出:“杨姐姐,杨姐姐她死了!”
元睿瞬间石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兰与孙荣大婚那日的场景仿佛就发生昨日般那么历历在目,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孙倩一边抽泣一边将从再生处听来的杨兰遇难经历复述了一遍。元睿听完不胜唏嘘,太平之世子葬父,动乱之时父葬子,人命在乱世之中显得何其渺小,昨日还一起谈笑风生的朋友,说不定今日就已阴阳两隔。
“别伤心了,杨姐姐她一生坎坷,明日下朝之后,我们一起去永宁寺为她祈求冥福吧,希望她来生事事顺遂,平安到老。”
孙倩含泪点头:“可是睿哥你提议革新佛教,去寺庙不怕遭人报复吗?”
元睿搂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我做事无愧无心,怕什么报复。况且有觉远大师在,没人敢乱来的!”
因感伤杨兰离世,元睿几乎一夜无眠。早上天还没亮便起来对着客堂墙上那两副“虎啸图”与“百荷争艳图”怔怔地发呆,随即又早早地来至宫城阊阖门外等候开门入朝。
朝堂之上,元睿自然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百官纷纷与他搭话套近乎。短短数月之间,他破获胡修德横死一案、推行佛教改革,如今又领兵击退入侵之敌,不得不使众臣对这个曾经只知四处游荡的皇家子弟刮目相看。
随着太监尖锐悠长的唱报声“太后驾到!陛下驾到!”传来,太后与元曜一前一后缓步进入太极殿。群臣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每逢有重大事情,太后总会不失时机地出现在朝堂之上,而今天的主角,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必是得胜回朝的元睿。
果然太后狠狠地夸耀了元睿一番,末了还升他为骠骑大将军,一月之后率军北上平叛,拥有节制朝廷诸路平叛军队的权力。太后言毕,立即引来一阵啧啧称羡之声。
大魏武职最高统帅为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总征讨专机要。因大魏朝的三公在大部分时候只是个荣誉头衔,并无实际权力,故大将军在许多时候其实是军政双方的共同首脑,如现在的胡深,便是处在这么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排第二的就是骠骑大将军了,大将军日理万机,极少实际带兵,故骠骑大将军往往是战场上的最高指挥者。再往下即征东、征南、征西、征北这四征将军,有时亦作镇东、镇南、镇西、镇北四镇将军,因承平日久,自骠骑大将军至四征抑或四镇将军大部分时间皆虚置不设,临时有需要时才会特封。早先的胡敦、林添翼与现在的元睿皆是这种情况。接下来便是各种杂号将军,如孙荣的龙骧将军,南梁授予段九天的虎牙将军皆属于这一级别。到了这一级别人数便没限制了,什么安远、荡寇、平虏、振威,只要想得到,封多少个都不成问题。再往下是没有名号的偏将军与裨将军,如此次南征一直被元睿限制不得出战的屠洪。所有这些将军之下才轮到校尉,所以花子都的城门校尉虽然职责非常重要,可论级别实在是不算高。不过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羽林军作为大魏禁军,直接听命于皇帝本人,并不受大将军管辖。元睿此刻一下子升至大魏武官的第二把交椅,惹得百官羡慕嫉妒自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清清嗓子,待百官识趣地安静下来后继续言道:“征南大将军林添翼自愿留在南方防备梁军,哀家已然应允。那么因他离京而空出的羽林监一职,便急需一个精明能干而又忠诚可靠之人顶上,关于这个人选,哀家想听听众卿的意见。”
在一阵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之后,廷尉周正之出班:“禀太后,臣曾与城门校尉花子都有过短暂的接触,深觉其人有勇有谋,办事老练,臣认为由花校尉出任此职再适合不过了。”
太后看看元睿:“长乐王与花校尉似乎私交不错,不知对周廷尉的提议有何看法?”
元睿:“花校尉多年来一直恪尽职守一心为公,而且武艺高强勇冠三军,臣敢以性命担保,他绝对能胜任羽林监一职。”
胡深脸上的不屑之色一闪而过,不过仍未逃过太后双眼。太后环顾四周:“还有谁有不同意见?”
大鸿胪王敏抢先言道:“花校尉勇则勇矣,不过相较之下臣认为散骑常侍胡守中比他更为适合……”
话还没说完,胡深忙站出来表态:“不行,不行,胡守中身为臣的儿子,理应避嫌。
侍中伊航定则不失时机地说了句“公道话”:“大将军此言差矣,苟利社稷百姓,实应举贤不避亲,据臣所知,散骑常侍胡守中此人不仅善于骑射,更难得的是自幼熟读经书,博古通今,如此人才,大将军万不可仅仅因为避嫌而放弃啊!”
宗正元朔风也“义正词严”地表态:“请大将军为国惜才!”
胡渊胡敦同时出列:“请大将军为国惜才!”
百官一个一个陆续站出来,朝堂之上四处回荡着“请大将军为国惜才”八字,震得每个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元睿环视四周,竟有超过半数朝臣支持胡守中,胡守中是什么货色他自然清楚,跟花子都根本没法相比,因他是胡深之子,百官便争相举荐,这些人的操守可见一斑。
太后半推半就:“既然胡守中众望所归,那哀家就正式任他为羽林监,大将军你就不要顾虑太多了!”
胡深闻言,“无可奈何”地替儿子跪谢圣恩。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元曜突然开口:“启禀母后,儿臣一直认为如今正值我大魏朝多事之秋,作为皇城禁军,羽林一军的实力略显单薄,不如在羽林之外再设虎贲一军,由花子都任其统帅虎贲中郎将一职,如此两贤俱进,岂不美哉?”
第48章 勾心()
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元曜,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乖儿子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不再惟自己之命是从了。她心念电转,胡氏一门的能力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了,今时不同往日,四方征战不休,若让胡守中独领禁军到底会不会出乱子,说实话她也不太敢确定。而让花子都与胡守中共领禁军倒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既保证了胡氏的权力不受动摇,又不至于在有事之时无人可用。而且自己百年之后,政令总归要交与元曜。若元曜此议得以实行,无疑卖了一个大大的人情于元睿花子都二人,这二人以后将会更加死心塌地地效忠于元曜。
元曜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后,亲政以来,今天还是他第一次事先未和太后商议即在人事任免此等大事上发表意见,不知太后会作何反应,心中难免有些紧张。见太后默不作声,元曜不自觉地连咽了好几口口水。不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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