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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妖似魔-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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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此人,从不算有交情,但纵然没有交情,也不必如此。
那人一言不发,似是毫不意外,手腕一翻,便转守为攻。
若非此时此刻,挚红可能会因对手是他而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但事实上,他只想速战速决,因另一边困兽之斗往往最是难以控制,被逼到绝处的兽绝非人所能预料,好在这一人一兽间并无默契,不仅如此,那妖兽似是压根不屑来人的襄助,看也不看向这边。
见状,挚红不禁要问他,“你究竟为何要救它?”
“这是我的事。”对方只道。
“它跟你母亲所擒之奇珍异兽并不相同,鄂邑千百条人命在它足下遭受践踏,丧命于它口中,你又要我如何向鄂邑的百姓交代?”
闻言来人脸色未变,语调仍是平平,“这是你的事。”
“我若是硬阻呢?”挚红再道。
“那就各凭本事了。”对方言简意赅,似是压根不愿与他交谈,而他手中战戟招招不留情,招招带着杀机。
几招过后,挚红也已看清了他的决心。
终,是不再多言。
手底下见真章。
两人此刻使的是同样的兵器,但路子却决然不同,挚红冷静,来人迅疾,挚红出手沉稳,来人下手狠戾。
但,两人皆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可偏偏棋逢对手,一时分不出胜负,而且挚红一与他交上手,便确知对方果然是一招缓兵之计。
事实上,当此人一出现,他便已别无选择。
来人便是要拖住他,让那妖兽借机脱困,只因这一战本由挚红所控,挚红就算将任何意外都算了进去,也不可能预知此人的到来,而这人一旦出现,局势便已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丝松动,即超出挚红的掌控,偏偏挚红纵使心知肚明,也不得不随着来人的出现而改变策略,而他临时吩咐副将的那些要素,也因而会生出更多变数,这所有的变数叠加起来,只会大大增加妖兽脱困的机会,而来人要的,恐怕就是这个效果。
事实上挚红在吩咐副将之时,就已清楚局势会变得不可控,但若他一直不下城楼,又能如何?
死伤惨重并非是他想要见到的结果,而来人毕竟不是他真正的敌人,更甚者,他绝不可能反过来杀死他,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点,逼得他不得不亲自下去与此人对战。
而他此刻所想的这一切恐怕来人也早已想了一遍,是以挚红只能一赌,赌妖兽前十一次的伤势加上这次的重创,就算有诸多变数,也让它难以逃出生天。
至于赌输赌赢,一切但看天意。
第170章 【前编】困兽之斗(三)()
变数横生。
就闻吼声如雷,兴许是伤伐太甚之故,妖兽此刻从喉中爆发出惊天震响。
响声震动整座鄂王城,直震得城墙上厚厚的积雪如碎石般落下,紧接着便闻屋顶上的瓦砾纷纷作响,一时间就好像整个大地都在颤动,原本好几处壕沟和埋有暗器的深坑上的雪面登时塌陷,以至于那底下的一切皆无可抑止地暴露出来,更严重者,却是距离妖兽最近的几名士兵顿时七窍流血,就算是稍远的也因剧烈的声音震动而难以控制地扔下兵器,捂紧耳朵。
吼声连连,一刻也不停歇。
挚红也被震动波及,手上的长戟险些握不稳,他咬牙强撑,而对面之人竟是丝毫不受影响,像是对此兽从未显露过的惊人吼声已有所防备,甚至挚红觉得他一直在等这一刻,此时他的攻势蓦然如疾风暴雨一样展开,两人原本旗鼓相当,而挚红一招之差,以至于此时节节退败,便在此刻,那抹赤红的身影遮天蔽日,带着猩红艳丽的血色,自他头顶一跃而过。
“胜负已分。”来人此时忽道,随后再赞一戟,人便疾退而去。
众士兵见他想走,纷纷围堵住城门口。
妖兽遁逃,胜负的确已见分晓。
挚红收势,对众士兵下令道,“让他走。”
“鄂王?”
雪光之中,挚红的眸色被映得黑沉发亮,他紧紧盯着慢慢被雪色掩去的那条身影,低低地道,“你们可知他是谁?”
“无论他是谁,都不该阻止我们杀死那妖兽!”愤慨之声早在挚红预料,他点头道,“不错,但妖兽已走,杀他无用。”
“鄂王,敢问他到底是何人?”
“他……”前方早已剩下一片苍茫,挚红的目光却仍未稍离,他黑沉的眼底此时凝起幽火,一字一句地道,“是我们再次捕杀妖兽的关键。”
胜负,只是暂分,下一回合,才知分晓。
应皇天……
……
茫茫雪山,满目皆白,简直不像尘世,而是另一个不含一丝污浊的冰晶世界。
延绵的雪峰看不到尽头,仿佛跟天相连,与日月比肩,峦峰错叠,每一道都极其相似,而每一道又各有分别,也许只有常年居住在此山下的猎户们才能稍稍将之分辨出来,但他们也仅是待在外围,无人敢深入其中,只因若一旦迷失,不消半日,便会冻尸山野。
山中阒静,绵密的白雪吞噬了声音,掩盖了动静,冰冻了万物,同时也驱逐了所有弱小的生灵,在这里,只有顽强的生命才能得以生存。
夜,即将过去,天边,一抹亮白色悄悄来临。
蓦然间,怒吼声打破静寂,一道赤红的影赫然出现在苍茫的白色之中,像是血的颜色,而它经过之地,亦淌下了鲜红滚烫的血液,几乎要溶化它脚底下那片皑皑白雪。
它似是满怀愤怒,发泄似得在雪峰之上狂奔,又或是想借此来忘却浑身上下的痛楚,它奔跑的速度奇快无比,常人绝对跟不上,可它身后,却偏偏有一条墨影乘风而来,紧追不舍。
它有所察觉,想甩开那人,吼声震天,以至于让那墨影所攀之物蓦地一顿,他见状松开被吼声所扰的大鹏,一跃而下说,“你且去吧。”
大鹏展开了翅膀,在墨影上空盘旋,墨影向它挥挥手,它便在凶兽再度爆发出怒吼之前便匆匆飞离了雪峰。
墨色身影循着血迹,继续追赶那负伤甚深的妖兽。
血迹并没有延伸得太远,它们在一处巨大的雪泉边戛然而止。
雪泉上覆有一层淡淡的烟雾,不用伸手去探,便知这是雪峰上的温泉。
四周围毫无动静,雾气之中,能隐约见到无声的涟漪一圈一圈向外荡开去,只剩下一汪碧泓。
来人静立泉边,凝神收心。
骤然,一个巨大的暗影渐渐充斥泉面,随即,那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出雪泉,带起万丈波涛,猛地向泉边那道墨影扑杀而去。
那墨影似是早有预料,他甚至早已将退路掐准,是以从容退开,就见墨袍在身后翻飞,连着他的发,在激荡的水珠后稳身而立,滴水不沾身,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透过此时如瀑般的水帘,对上了一双充血的金瞳。
“我不会跟你动手,你不用多费力气。”他淡淡开口,面对身前的庞然大物道。
奈何此刻被愤怒占据心神的妖兽只想撕裂周遭所有活物,它不耐地低吼一声,再度扑身而上。
那墨影只守不攻,一双手背在身后,只凭轻纵躲避妖兽的攻击。
而事实上,妖兽经过一整夜的激战,也已力不从心,它的伤处还在汩汩流着鲜血,它的气息越渐不稳,粗重的喘息早已不可自抑地自喉中溢出,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眼中只剩下那抹在白雪之中越显浓重的墨影,让它始终心神不宁,强撑着不允许自己在他的面前倒下。
他是该死的人类,所有人类,都该死!
它“呼呼”喘着粗气,再次朝那道身影的方向勉力腾跃,那人却只知道躲闪,就是不敢跟它正面交锋,真真是……可恶透顶!
它再度发出怒吼,它的暴怒,映入漆黑的眸光之中。
“等你伤好,我们再战不迟。”他了然,对就是不肯服输的它道。
妖兽恍若未闻,执意再攻。
他不禁有些无奈,望向它的时候,黑眸里竟现出几分怜惜之色来。
妖兽终是敌不过身上的疲惫和伤痛,在又一次试图攻击他的半途重重倾倒,掀起如雾般的雪尘。
当雪尘散尽,他已走到近前,察看它背上数不清的伤势。
最先入目的,便是深嵌入肉的几支千斤弩,它们刺得极深,让他不觉皱眉。
他毫不迟疑,着手为它治伤,在此之前,他将随身携带的一种助安眠的草药取出来,放在它的鼻尖。
随即,他便解开碍事的貂裘披风随手扔下,再将衣袖卷到手肘之上,取出腰间的匕首,开始动手挖取千斤弩。
……
醒来的时候,率先入耳的是“噼噼啪啪”的声音,随即,它发现自己几乎感觉不到先前的疼痛,而是整个身体都在发烫,但只要轻微一动,痛觉就立时清晰起来,若是稍稍一用力,便愈发剧烈,可它无暇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只因有一股不属于此地的气息蓦然传入鼻尖。
那是……
它微微睁眸,便有一丝火光映入眼帘,那是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堆,火堆旁,有一人裹着墨色貂裘靠在石壁上闭目憩息,随即,它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身在熟悉的山洞之中,这本就是它一直以来的住处,有一瞬它想不通区区一个人类是怎么把身躯庞大的自己弄进这里的,但下一刻,它就目露凶光,缓缓伸出利爪。
那人近在眼前,它只需一伸爪……
“我不会离开,要杀我,何必急在一时。”忽地,它听见那人低低开口。
他明明没有睁开眼睛,却如何知晓它要杀他?
缓缓伸出的利爪有一丝迟疑,它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那人的侧脸。
“你身上的伤我基本上都为你料理过了,如果你还想再去报仇,何不好好养好伤?”那人又出声道。
它闻言,自喉中发出粗重的气息。
他怎知它要报仇?
那人一直未睁眼,浑身上下似无一丝防备,但它却偏偏毫无把握,不知它的利爪是否能一击便中……
只因若是不中,一旦再战,势必要牵一发而动全身,它在这人面前曾倒下一次,已是大大的不该,逞一时之强只会让现在浑身是伤的它暴露更多弱点,它又岂容自己再犯?
那人不再出声,它防备地盯着他,也不再吭一声。
的确,就如他所言,等它将伤养好,再战不迟,问题是,他该死的为何要为它料理伤势?如此一来,它拿什么来还?
谁的恩情它都不想欠,更何况是人?
最终,它还是敌不过身体上的疲累和伤痛,再度缓缓闭上了眼睛。
火光在洞穴之中不停跃动,洞外寒风凛冽,正是黑夜,望出去却仍见一片煞白,那是雪的反光,似是直映上云霄,而洞内,一人一兽各占据一端,泾渭分明。
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白天,火早已熄灭,那人也似是不在。
它稍稍动了动身子,仍是软绵绵的四肢无力,疼痛又如此清晰,它懊恼地自喉间发出一丝轻哼,这次受伤决计不轻,连着之前数次还未完全养好的伤势亦在前夜作战之时一并爆发,它很清楚若不好好休养,再这样伤伐下去自己必定撑不久,可是在没有复仇之前,它又如何能只顾自己逍遥自在?
它背负的是一族血仇,在没有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之前,没有将助纣为虐的人类杀干净之前,它绝不罢手!
第171章 【前编】困兽之斗(四)()
血腥味忽地浓重起来,一头分量十足的雪狼夹带着风雪被扔了进来,直直扔到它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人。
他浑身散发着冰雪的气息,应是置身在其中有好一阵了,它再望向那头雪狼,雪狼早已断气,脖颈上有一道血痕,而他的身上也沾满了血的味道,只是被冰雪融去了不少,就听他淡淡言道,“你若不肯吃,我也不勉强,但你若还想复仇,就先胜过我。”
言下之意,便是要它尽快恢复,而要尽快恢复,那便需要进食。
他把话撂下,也不等它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生起火,并脱去被外头茫茫白雪沾湿的貂裘晾起来,又拿出匕首利落地割下一只狼腿,走到外面洗净,回来后置于火架上慢慢烤了起来,只一会儿功夫,洞穴内便充满了烤肉的香味。
待他慢条斯理地将一只狼腿都吃下肚去,它也不肯动一动,他压根不理会,只管自己在火堆旁继续烤火休憩。
外头风雪渐大,耳畔只闻猎猎风声,雪花偶有被风吹进来一头扎进了火堆里,又随着火星子跳跃几下便消失不见,而它伏在原地似是仍在跟眼前早已死透的雪狼僵持,但就在这时,细微的响声忽地传入耳中,那是些微的“沙沙”之声,似是有什么踏在雪地之上,这在如此静寂的雪峰上压根隐藏不住,它蓦然间竖起耳朵,并警觉地抬起了脑袋,同一时间,一旁的他也听见了,就见他无声无息地收起匕首站了起来,回头对它低道一声,“不要出声,我去去就来。”
他语音一落便离开了洞穴,火堆旁只剩下那件还未干透的墨色貂裘。
须臾,先前隐约可闻的“沙沙”声越渐清晰,逐渐变为纷沓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外头低低的人声,“找到了!应该就是这里,我几乎能闻到它身上的兽味!”
“据说它这次伤得不轻,我们可不能错失良机!”
声音虽细小,但它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几乎就在洞外,这让它险些就要冲出洞穴,它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人竟然敢将它的下落说出去”,却在下一刻,它听见了兵戎相见的声音。
随即,又有人出声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挠我们?”
却无人回应,下一瞬却闻惨叫之声。
“你!你明明是人,为何要助那只妖兽?”
依然无人回应,随即再无人出声,而是不曾间断的打斗声。
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闯进洞来,显然洞外的那些人都被方才离去的他挡得一干二净。
当打斗声终于停止之后,一切又再度陷入平静,可他却仍未回转山洞,似有远去的脚步声,它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却已听不到有任何响动。
又过了好一阵,脚步声终于再度传来。
它第一时间就分辨了出来,正是他的足声,还有,是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这一次,是人类的血的味道。
随即,便闻他的声音响起,“我忘了这里是雪峰,很快雪就会将那些尸体都掩埋起来。”他居然抱着一堆树枝走了进来,往它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又道,“我知道你有疑惑,我想应是前日的大战有人知道你受了伤,便连夜循着血迹杀上山来,但这两日都在下雪,现在痕迹应该已经消失了,但若再有人来,那我们最好离开这里。”
他说了这一番话之后便不再多言,将树枝添进火堆,让它烧得更旺一些,随后,便将貂裘取下来盖在自己的身上,靠在石壁上径自闭目休息起来。
它瞪视他片刻,直觉告诉它人类的话不能听信,谁知道这是不是个骗局,这个人类兴许跟外头那些人联合起来演戏给它听,它亦了解什么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尸体很快就被雪掩埋,那谁能证实他说的话是真的?
况且,谁要他救?
这样想着,它又垂眸看了看那头雪狼,决定无论如何还是先补充体力,只有它尽快恢复,才能识破这场骗局,人类,本就是最为狡诈残忍之物!
……
第三次醒来,它又闻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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