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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舞九天-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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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先让我起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罗沙因他那拂上脸颊的温热呼吸而微红了脸。这男人有没有一点身为伤员的自觉啊?不好好养伤,尽想着算计人,算计完了,这会儿……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有病啊!”感觉到室内温度明显升高的罗沙,有些不自在地用力推着头侧的那只手,想起身。怎奈,那只手象是在她耳畔生了根似的,移不动半分。她却因为过度用力而让脸色更红了几分。郁闷了一下后,罗沙干脆往下缩身,想从凤西楼的手臂下钻出。才低下头,却见那凤西楼身子一侧,双手飞快地分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她头的两侧,上半身斜斜地覆了过来,笑望着罗沙,鼻尖几乎碰上她的。
罗沙猛地倒吸一口气,拼命地向后退去,却让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床褥中。太过贴近的身体让她能明显感觉到凤西楼身上所传来的灼热的体温,而在她头顶上方的那张脸庞,也近得几乎可以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神情。除此之外,那眼中还有让她惊慌、不安的火苗在隐隐闪动。就算没谈过恋爱,她也能猜到此刻凤西楼眼中跳动的火苗所包含的意义,而她也曾想过一些“有的没的”,但眼下这种情况下似乎不太适合某些“事情”。他可是伤员啊!还是别做太过刺激的事情为好。
想到这里,罗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直地望向凤西楼道:“让我起来!”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沙哑得让她自己都吓一跳。
凤西楼没动,也不说话,只是深深的目光凝视了罗沙半天后,沉声笑道:“不要!”
“你……让我起来啦!”罗沙有些急了,凤西楼身上传来的温度也烫热了她的身体,她相信自己的脸上都能煎荷包蛋了。面对眼前如此诱人的美色,再这样下去,凤西楼不对她“下手”,她怕也要恶虎扑羊了。“摧残”伤员也实在有些太不人道了吧。
“那你告诉我,你还与那些男子做过些什么?以及……”凤西楼低下头来,用极其暧昧撩人的低哑声音,向着罗沙的耳畔轻轻地吹着气“以及,没做过些什么?”
如同电流流过全身的战栗感,让罗沙的身体忍不住微微轻颤。这个祸害男居然这样勾引她。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象只待宰的羔羊,可这男人明显经验比她丰富,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样应付这种情况。而凤西楼这会儿居然得寸进尺的用唇轻扫过她的耳垂,并沿着她修长的颈项,细腻而暧昧地一路下滑。虽然有衣领挡着,还不至于被吃太多豆腐,但仍引得她一阵阵痉挛似的轻颤。
“凤……凤西楼……”弱弱地叫着对方的名字,罗沙有些笨拙将头向旁闪躲,以避开凤西楼邪恶的挑逗,可无论她怎么样躲,那两瓣柔软的嘴唇始终在她的颈项间游移,夹杂着温热的呼吸,熅烫了每一寸被他抚触过的肌肤。“放开我!”很没有威胁性的抗议。
在罗沙的颈畔轻笑出声,凤西楼抬起头,温柔而霸道的目光深深地凝望着身下,象被拔了利爪的野猫般的罗沙,轻轻地道:“难得你也有处于下风的时候。”
“你说谁处于下风啊?”凤西楼那挑衅的语气,倒把罗沙激得忘了害羞了,立刻用力地向他回瞪过去。
“这里除了我就是你了,你说会是谁?”凤西楼很欠揍地笑望着罗沙那回复生气的脸庞。他喜欢她脸上生机勃勃的表情,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似乎永远都不会被打垮。
“你才处下风呢!”
“是吗?”凤西楼望着罗沙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突然目光一暗,低头噙住了她的唇,而那双妖艳的凤目却始终挑衅似的凝望着罗沙的双眼,不肯移开半分。
虽然又被突然袭击,虽然还是没什么经验,但罗沙那不服输的性格,让她纵然乱了呼吸,红了双颊,还是不示弱地回望着凤西楼的双眸。这臭男人分明想看她出糗,她才不要如他的愿呢。
……
他们这样会不会象斗鸡啊?罗沙心中暗暗呻吟,这男人眼睛都不酸的吗?而且……她也快喘不过气来了!算了,她认输吧!将头轻轻地向后微仰,想避开那个就快变成谋杀了的深吻,身体却因此向上弓起,正好贴上凤西楼发烫的胸膛。呃,她这算不算是送豆腐给人吃啊?罗沙如被烫到般想将身体向后退去,却不料非但没躲开那个吻,对方居然还寸步不离的紧贴着她覆了上来,双手一转,将罗沙的手腕反剪至她身后,微一用力,便逼得她紧紧贴合在自己怀中,几乎无一丝间隙。
“嗯……”罗沙忍不住呻吟出声,快热熟的大脑都快无法思考了,但一丝尚存的理智仍是在提醒她,这种情形就快不止是□了吧?用力地将头转向一边,不知是她的努力终于见了成效,还是凤西楼良心发现不想让她窒息而亡,罗沙总算是挣脱了他的唇。
贴合的身体让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凤西楼同样有些紊乱的气息,这让罗沙不敢太过用力地呼吸,只能狼狈地用力瞪着凤西楼那邪肆而挑衅的浅笑。
瞪了半了,终于还是招架不住的罗沙,不由得用力挣扎着,想救出自己被钳制的双手、怎奈,这凤西楼一定是属螃蟹的,任她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对方那越来越幽暗的目光让罗沙莫明地心慌起来,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向他低吼道:“放手!”
“不放!”凤西楼有些无赖地笑着,缓慢而坚定地摇着头。
“你……”罗沙不由得为之气结,这男人是不是真的……真的很“饿”啊?“再不放手我可生气了!”
“生气了会如何?”凤西楼又将脸贴近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嘴畔。罗沙一定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的可口、诱人。初见她时,还是男子般的短发,此时早已过肩了,刚才的一番折腾,她束起的青丝早已散开,如黑云般披散在白色的床褥上;原本显得帅气、俊美的脸庞,因近来的消瘦而显露出女子特有的纤弱,而羞涩的红云更为她多添了一分妩媚;黑玉般的眼眸因气恼而格外明亮,只是明亮中又带了丝让人动情的氤氲迷离。除去那特别的性格使她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之外,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所以才会这样满世界乱跑地四处招惹情债,还自以为是的当别人真的和她称兄道弟呢。为了不让她再出去“祸害”别人,他还是将她牢牢地锁在身边为好。
“会……”她现在该用什么话威胁对方才会有效?依眼前的情形来看,只怕她还来不及对凤西楼“如何”,就先被他给“如何”了呢。对于他对她所做的亲昵举动,罗沙并不是反感,她又不是老八股,喜欢一个人自然而然会想“做”很多事情,可不是现在!她还没做好准备,而凤西楼也受了伤,虽然从他还有精力来勾引她这点上看,那伤似乎真的不重,可毕竟流了那么多血,总会对身体有些影响,她不想他加重伤势。
见罗沙突然沉默不语,眼中的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的神情,意带恳求地望着他,这样的表情竟让凤西楼瞬间心软了下来,不由得松开了罗沙的双手,微微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怎么了?”
罗沙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后,右手轻抚上凤西楼的脸,低声道:“我们那里和你们这里不同,所以,就算是女生,也可以和男生一样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就因为知道的多,所以才显得我和这里的女子有所不同,可能就是那些不同的地方才让你喜欢上了我。说真的,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出生的环境让我比这里的许多女子都占有优势。没有那些,我不如这里的许多人。”
“就算你出生在这里,你也会是特别的。”
“可能吧!”罗沙轻轻一笑,之后又望着凤西楼认真地道:“接触的东西多了,所以知道的也多。我不像这里未出嫁的女孩子那般懵懂无知,就算和其他男子没有做过这些,我也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们那里有一句流行的话,‘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即使成亲了,也未必能保证相守一生一世,所以,我们更注重把握眼前。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说一定要有了名份才肯和你‘做’一些‘事’,也不是讨厌你对我做的这些,只是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抚着凤西楼脸颊的手,缓缓移到了他胸前的伤处,“而且你受了伤,就算你说这点伤不算什么,可是我会介意,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再出点什么意外。你当我自私好了,总之,我不想因此而自责。”
听了罗沙的话,凤西楼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地望了她很久,突然温柔地一笑,伸手轻轻掠开她额际的发丝,柔声道:“你和其他男子没做过的‘事情’,我都会‘教’你!所以,你以后眼里只要看着我就行了。”
她晕,自己情真意切地说了半天,他绕来绕去就只会围着这个话题转啊?不过,听着还蛮受用的。所以,在微皱了皱眉后,罗沙忍不住一笑,撇了撇嘴道:“知道了!小心眼的男人,有你在,我哪里敢看别的男人?”说着,又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可以让我起来了吧?”
“不要!”凤西楼笑笑地说完这一句后,整个人又向罗沙压了下来。
“喂!你……”
“嘘!”凤西楼将脸埋进了罗沙的颈畔,闭上双眼轻声地道:“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怪不得有人说男人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连凤西楼这样的家伙都会撒娇……呃,这应该算是撒娇吧?望着身边满足而平静的容颜,罗沙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之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近他的。可以和喜欢的人相拥而眠,也是一种幸福。“谢谢你!”罗沙轻轻地说着,微笑着合上了眼睛。喜欢一个人就要懂得珍惜,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一点,她应该是幸运的吧?因为,凤西楼懂!
七十九、诗情
第二日便是年三十,因昨日一路行来,曾见到不少蓉城百姓前往城外搭祭台,罗沙便一心一意要去看看那祭典是怎么个热闹法。所以,一大早用完早餐,六个人又乘着马车出发了。
昨夜还真下了雪,一晚上下来,铺了天地一层玉毯,结了满世界的冰枝银花,衬着青幕似的天色,苍茫茫的空旷,倒真有几分萧然如梦的意境,只可惜少了箫声陪衬。
罗沙坐在马车中,拥着黑色的狐领披风,半靠在凤西楼的身上,望着窗外的景色。这男人还真是有恶趣味,自己穿一身白,偏偏找人给她做了一身黑衣,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也不是说她不喜欢黑色,而且这面料上全用金丝绣了云纹,显得贵气又好看,但他们又不是黑白无常,就不能用点正常点的颜色吗?
看着马车七歪八拐地走出了林子,凤西楼终于轻叹了口气,双手环住罗沙的腰,轻轻地道:“好了,别再气了!”
“谁生气了!”罗沙没好气地说着,但并没有挣脱凤西楼的怀抱。做人真是不能太心软,昨天自己一时大意,在凤西楼房内和他小睡了片刻,结果晚饭时,那玄英和青岚就一脸暧昧地望着她,不时地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惜惜和红菱到底是女孩儿家,但光看惜惜那一脸的尴尬,以及红菱那一脸好奇,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们想的有多歪了。罗沙也算是个敢做敢当的人了,但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人误会,那不太亏了?所以,这笔帐又算到了凤西楼的头上了。
看着罗沙的脸色,凤西楼笑而不语,只是将下颚温柔地贴靠在罗沙的脸颊边,望着窗外,罗沙所凝视的那一片景色,低声沉呤道:“野有蔓(wan)草,零露潯╰uan)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zang)。”
“野有蔓草”是诗经中有名的情诗,罗沙怎会不知?而凤西楼用他那特有的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念来,更是煽情。听着耳畔那如倾诉般的低喃,罗沙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但随即微一挑眉,故意朗声念道:“山有扶苏,隰(xi)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音‘居’)。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译:山上有茂盛的扶苏,池里有美艳的荷花。没见到子都美男子啊,偏遇见你这个小狂徒。山上有挺拔的青松,池里有丛生的水荭。没见到子充好男儿啊,偏遇见你这个小狡童。)
凤西楼念的是求爱诗,而罗沙却反讽他为狂徒、狡童。
听了罗沙用这首诗来作答,凤西楼不由得有些好笑,但也有些惊讶,问道:“你们家乡也有诗经吗?”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一个老祖宗了,只是你们这里在秦朝之后便与历史断开了,我们那里可不停地在发展,后来经历了十几个朝代,诗文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但诗经这么经典的东西,我还是读过的。”
“读过吗?”凤西楼目光微沉,之后又低声呤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gao)衣綦(ji)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yin
du),有女如荼(tu)。虽则如荼,匪我思且(cu)。缟衣茹藘(lu),聊可与娱。”(译:抒写男子对意中的爱人忠贞不渝的感情,诗以城门云集的众多女子陪衬自己心中的爱人,以服饰代人,以色彩显形象,鲜明而突出,正是表现出心中情感的深刻。)
听了凤西楼如此露骨的表白,罗沙忍不住笑出声来,用力地抚着手臂,受不了地叫道:“不行了,太肉麻了,没想到你也会念出这种情诗啊?”
“肉麻?”凤西楼轻笑道:“还有更肉麻的,你可要听?”
“喂,你该不会把诗经里每一首情诗都背下来了吧?”
“岂止是情诗,不过,我只想对你念情诗。”
“你太恶了吧?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不过,你既然这么想对我念情诗,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的再听几首吧。”没有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的,这句话还真说对了。
凤西楼将罗沙更拥紧了几分,之后轻柔着声音念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切~,我有说过要嫁你吗?”“同车”也有说是男子驾车到女家迎娶。所以罗沙听了这首“有女同车”,立刻向凤西楼吐槽。
“你不嫁我,还有谁敢要你?”
“你……”罗沙忍不住回头斜了凤西楼一眼,之后清了清喉咙,大声念道:“子惠思我,褰(qian)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念完之后,又回头向凤西楼做了个鬼脸,道:“哼,你当你真那么了不起啊,信不信我立刻把你甩了,重新找个武功又好,长的又帅,又温柔,又体贴的绝世好男人!”
“你若找来,我就杀了他!”凤西楼笑笑地说着,语气就如同谈论天气一般平常。
“你敢!”这句话凤西楼不止说过一次了,说真的,罗沙无法完全当那是开玩笑的。
“你若真敢找来,我就真敢杀!”
听了这句话,罗沙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舒服,挣脱了对方的怀抱,转回头望着凤西楼,认真地道:“喂,你不觉得你的心理真的很有问题吗?什么叫我敢真找,你就敢真杀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你也要缠着我一辈子吗?”
“我不会给你机会不喜欢我!”凤西楼温柔地笑着,伸手轻抚过罗沙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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