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抗战-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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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冲破了第四道防线的一处阵地。

　　　　守卫在那里的一个连，经过激烈的白刃战，最终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

　　　　守军发起反扑，以机枪封住了日军机动的道路，再以敢死队发起白刃冲锋。反扑的中国士兵投出手榴弹之后，由携带着大刀的敢死队扑上去同敌人展开肉搏战，又一次歼灭了一个中队的日军。

　　　　日军久攻南苑不下，于是改变战术，向侧翼发起攻击。

　　　　冯玉祥布置在侧翼的第37师和第143师，原本是用来接应第132师的预备队。谁知因为汉奸出卖，日本人得知，冯玉祥的主力部队第37师和第143师就在涿县西部太行山余脉一带待命，这样的布局，一方面避开日军锋芒，另一方面可以随时准备增援北平。

　　　　天津，日军华北驻屯军指挥部，已经升级为日军华北司令部。

　　　　日军一名参谋军官步入，向香月清司敬礼：“报告司令官！我们已经发现冯玉祥部主力部队的行踪，就在涿县西部山区丘陵一带活动！冯玉祥的两个师，同北平形成犄角之势，他们随时可以增援南苑。”

　　　　香月清司走到地图前，拿起红蓝铅笔，比划了几下，转头对在场所有军官说：“各位，那冯玉祥的意图，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他放弃了北平，然后以少数兵力驻守南苑，凭借着南苑坚固的工事群，拖延我们的时间。而他的精锐，布置在西面山区和丘陵交界之处，等待时机接应进攻我们，并随时可以接应他们南苑的军队撤退！我们与其把宝贵的兵力消耗在南苑这弹丸之地，还不如向西面冯玉祥的主力发起攻击！”

　　　　日军参谋长桥本群少将站起来：“司令官阁下，冯玉祥既然把他的军队驻守在山区，那说明他早有准备。在山区地形中作战，易守难攻，我们如果向他们山区攻击，必然会遭到支那军队顽强的抵抗。依我之见，应该直接攻击涿县县城，并一路南下，沿着华北平原推进，直取保定，夺取整个华北。”

　　　　“不！”香月清司用铅笔狠狠敲了一下地图，“山地作战，是帝国作战计划中不可避免的一道环节！各位，你们看地图，帝国军队若是要扩大战果，必然要发动山西决战！山西是华北的天然堡垒，支那人在两年前，就已经在山西修筑工事，准备抵挡我们进入山西！这说明山西的位置何等重要！要打山西，就避免不了山地作战！这次我们攻击涿县西部，也是作为山地战的一次演练！只有让帝国军队熟悉了如果对山地攻击，在日后进攻山西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怎么打！”

　　　　板垣征四郎站了起来，说出了关东军制定的日军进攻计划：“各位，今天我说一下华北地区的作战计划：我们兵分两路，我们这一路，是主攻华北平原，沿着平汉路，一路向南推进到石门；另一路大军，是东条将军阁下率领的大军，从蒙古草原进入，一路向张家口发起攻击，夺取南口。等两路大军分别攻陷石门和张家口之后，我们将会分别从东面和北面两个方向，直取山西！届时，山西将成为帝国囊中之物！”

　　　　已经经过充分准备的日军，调遣了最精锐的第六师团和第五师团，加上第十四师团和第二十师团，以四个师团十多万大军的兵力，向第37师和第143师发动疯狂进攻。

　　　　1937年7月24日，日军逼近了冯玉祥的第37师和第143师驻地。

　　　　原本冯玉祥把第37师和第143师拉到涿县一带，是打算保存实力，并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日军突然出现在冯玉祥的两个师面前，一时令冯玉祥有些措手不及。

　　　　这时候，冯玉祥得到了李峰发来的密电，说已经派遣第53军增援自己。

　　　　很快冯玉祥又接到一封电报，是万福麟发来的。

　　　　参谋军官打开电文念道：“万福麟电呈冯长官：原本我军将前往涿县协助贵军，谁知日军行动比我军快了一步！敌酋东条英机率所部独立混成第一旅团、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独立混成第十一旅团，独立混成第十五旅团，堤、大泉支队和关东军第二飞行集团，共计五万余日军，以及伪满军三万余人，外加伪蒙军一万余人，已经抢先一步，十万日伪军封死了平绥铁路线，我军被堵在张家口！”

　　　　“狗日的！小鬼子动作也够快的啊！在华北平原上一下就集中了四个师团，又在察哈尔一带集结了四个旅团和一个飞行集团！”冯玉祥骂了句。

　　　　日军不仅堵住了万福麟部增援北平的道路，也令山西的阎锡山惊慌失措。

　　　　虽然阎锡山已经预料到，日本人将会从张家口大同一带打进来，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日军的速度居然如此迅速。于是他一方面下令，让万福麟部堵住日军，力保平绥线交通，另一方面下令傅作义、罗勇和张自忠迅速赶往张家口。

　　　　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

　　　　一名参谋军官急匆匆走进李峰的房间，敬礼道：“报告长官！万长官来电，敌酋东条英机带着十万大军，抢在我们前面一步，已经切断了平绥线交通！万长官部被堵在张家口，无法驰援北平！”

　　　　李峰听了汇报之后，皱起眉头，走到地图跟前比划了几下，随即下令道：“去给万寿山发电，让他就地驻守，必须守好张家口！另外，再给罗勇发电，他的骑兵第一军是一支机动部队，不可用来固守，寻找时间，攻击敌军后路！”

　　　　“是！”参谋军官退了下去。

　　　　李峰叹了口气，两手一摊，无奈的对王亚樵说：“大哥，北方不是我亲自指挥，而且军队派系林立，北方的战不好打啊！我现在真正能够指挥得动的，就是南方自己的一个军。我只希望在上海能够打好！”

　　　　“事已至今，也只好如此了！”王亚樵道。

　　　　南京总统府。

　　　　勤务军官黄仁霖走进客厅，向蒋介石敬礼：“报告校长！北方来电！中日谈判已经彻底破裂，日军集结二十多万大军，向我华北发起疯狂进攻！”

　　　　蒋介石长叹一口气：“仁霖啊，我经常说的，和平未到绝望之时，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亦决轻言牺牲。今天事已至此，和平已到绝望之刻，牺牲已到最后关头，御侮救亡，义无反顾！我誓与暴日誓不共戴天！”

　　　　“校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蒋介石站了起来，突然大吼一声：“打！唯有死战到底！你马上传令下去，让汤恩伯率领第十三军和第十七军，迅速赶往南口、赤城、龙关一带，协助晋军阻敌。再让卫俊如率其所部，驰援山西！还有，严令刘经扶，务必守住保定！”

　　　　“是！”

　　　　黄仁霖敬礼，正欲退下，却又听到蒋介石喊了声：“慢！”

　　　　“校长还有何吩咐？”

　　　　“把辞修和文白都叫来！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是！”黄仁霖敬礼，退下。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陈诚和张治中来到蒋介石总统府。

　　　　“辞修，文白，你们坐吧！”蒋介石招呼道。

　　　　两人坐了下来，蒋介石转头问陈诚：“辞修啊，你总是说，若是中日开战，我军无法守住一马平川的华北平原，必须在南方寻找战机，分散敌寇兵力。依你所见，我们何时在南方开战是最佳时机？”

　　　　陈诚站起来，向蒋介石行了个礼：“报告校长！学生以为，以日寇的攻击速度，他们将会在八月份攻击山西。我们现在就必须做好淞沪决战的准备！到八月初，在上海集结所有精锐部队，对日军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发起攻击！”

　　　　“那我们派什么部队攻击上海敌军呢？”

　　　　“把我们最精锐的德械师全部调集出来，必能一举击败上海之敌！”

　　　　蒋介石点了点头，问道：“淞沪一战，应该由谁担任主将？”

　　　　陈诚道：“自然是文兄担任此重任！上次淞沪一战，也是文兄指挥！”

　　　　“好！”蒋介石转头面向张治中，“文白，淞沪一战，我所有的精锐部队就托付与你了！这一战你必须给我好好打！此战关系到我中华民族生死存亡啊！”

第二十四章　涿县会战（2）（）　
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

　　　　贺衷寒走进指挥部，在王亚樵耳边耳语几句。

　　　　“真的？”王亚樵面露喜色。

　　　　贺衷寒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九哥，我所言千真万确！”

　　　　“那我们尽快找云龙兄弟商议。”

　　　　两人走进李峰的房间，贺衷寒开门见山便说：“云龙兄弟，该来的总是要来了！我们的准备总算是没有白费心血啊！”

　　　　“怎么一回事？”李峰问道。

　　　　“老头子已经决定在上海开战了！这次攻击，是以中央教导总队、三十六师、八十七师和八十八师打头阵。预计攻击时间在八月五日！云龙兄弟，你的第六军，按老头子的计划，应该是在八月六日之后出发，也就是淞沪开打之后，将会被派遣到庙行罗店一带。根据陈辞修的提议，这次是最精锐的德械师先上，击溃日本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然后在上海布置防御，接下来再逐步调遣其他各部队，前往上海，随时准备堵截增援日军，同日本人在淞沪打一场大决战，以此减轻华北的压力。”贺衷寒道。

　　　　听了贺衷寒所言，李峰并没有惊喜，而是很平静。他十分清楚，淞沪之战是必打的，只不过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王亚樵问了句：“君山兄，你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嘛！”

　　　　“戴雨农以为把我的人都清除了，但哪里清除得完！我在他那里还是有人的。毕竟这复兴社蓝衣社都是我一手创建的！虽然老头子对我不信任了，但我还有一批兄弟，是相信我的啊！”贺衷寒苦笑着道。

　　　　王亚樵道：“戴雨农迟早还会同我们为敌的，有你在，我们的消息也灵通得多。不过现在不是兄弟阋墙的时候，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有矛盾，先打跑鬼子再说吧。”

　　　　“对！老头子让他的精锐先动手，想必是把日本海军陆战队当成软柿子捏了！但他们没想到，我们在他们前头一步动手！这个大功，就让云龙兄弟去立吧！”

　　　　李峰摇了摇头：“我想的不是立功受奖，是要如何全歼日本海军陆战队！”

　　　　真实历史上，就是因为第87师和第88师无法全歼在上海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从而留下后患。在日军增兵之后，日军第3师团和第11师团同海军陆战队里应外合，在川沙河口、狮子林和吴淞一带登陆，逐渐站稳立脚点。而李峰想的是，全歼了驻上海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就能让中央军把全部的兵力投入到反登陆战中，能争取时间修筑工事，阻拦增援日军，对整个淞沪之战的进程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南方有云龙兄弟在，我们都放心。我担心的就是，不知道北方怎么样了。”王亚樵突然话题一转。

　　　　李峰回道：“我已经发电，让冯大哥以少数部队同敌人纠缠，主力部队反击南苑华北驻屯军第一旅团，全力救回第一三二师，不同强敌过多纠缠，力争在运动中歼敌。具体战术，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冯大哥采纳我的建议，二十九路军就不会有事的。”

　　　　涿县西部山区，冯玉祥终于采纳了李峰电报上的建议，以少量兵力，利用地形同日军周旋。趁着敌人被牵制的机会，主力部队避开敌军锋芒，利用夜晚出击，向南苑方向发起大规模反击，救出被困的第132师。

　　　　1937年7月25日，日军以第6师团和第20师团，从正面向涿县山区发起进攻；再以第5师团和第14师团，分别从两翼迂回，试图一口吃掉冯玉祥驻守在涿县西部三个军的主力部队。

　　　　此时，冯玉祥只留下黄维刚的第112旅六千多人，根据李峰制定的具体战术，利用涿县西部太行山余脉地形牵制强敌，三个军的主力部队却向西北方向移动，向北平西山一带调遣，准备随时出击，主动攻击正合围南苑的日军华北驻屯军第一旅团。

　　　　25日上午，日军第6师团和第20师团，根据汉奸特务提供的情报，依据预先设定好的坐标对守军阵地发起了猛烈的炮击。

　　　　担任指挥官的日军第6师团师团长谷寿夫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守军阵地。他发现，前方的阵地布置得还是有模有样，草丛中，隐约可以看到几条人影晃动。谷寿夫放下望远镜，冷笑一声：“这些支那人，死到临头了！”

　　　　说完，他拔出指挥刀，向守军阵地方向一指：“开炮！”

　　　　日军炮手纷纷拉动发射绳，早已准备完毕的一门门山炮、野炮、重迫击炮和榴弹炮发出沉闷的轰鸣声，火炮在后座力的作用下剧烈震动，炮口吐出了橙黄色的火球。炮弹在空中拉出了明亮的弹道，向守军阵地呼啸而去。

　　　　“轰轰轰”接连不断的炮弹劈头盖脑砸下，整片战线上，如同经历着一场暴风骤雨般的金属洗礼。闪电般的火光，在守军阵地上交织绽放，爆炸的气浪掺和着横飞的破片铺天盖地席卷了大片的阵地。战壕、工事、铁丝网、树木接连在爆炸声中化为碎片，碎土、碎石和木头残片，随着喷涌而起的火光四处喷溅。

　　　　成片的丘陵，犹如火山喷发一样，到处腾起浓烟烈焰，连绵成片的山头陷入火海之中。可以想象得到，在如此凶猛的炮火轰击之下，阵地上守军又能有多少人存活下来。按日军的估算，连续几轮炮击，至少可以消灭三分之一的守军。

　　　　十五分钟炮击过后，谷寿夫拔出指挥刀向前一指：“杀嘎嘎！”

　　　　成群结队的日军，高喊着“板哉”，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向守军阵地发起冲锋。后面跟随的机枪手，抬着重机枪，扛着轻机枪，跟在步兵后面，随时准备架起机枪，对守军进行火力压制。日军掷弹筒手，手提着掷弹筒，猫着腰一步步向前。

　　　　日军的冲锋，没有遭到任何火力拦截。

　　　　等到这些日本人冲上守军阵地，才发现已经被炸成月球表面的阵地上居然空无一人！

　　　　“奇怪了，不是情报说这里是支那人的阵地吗？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一名日军少佐看着空荡荡的阵地，百思不得其解。

　　　　“报告少佐，那边也没有发现支那人！”一名日军士兵急匆匆跑过来，向大队长敬礼。

　　　　就在此时，对面山林中响起“砰”一声清脆的枪声，那个刚刚转过头来的日军大队长太阳穴喷起一股血花，像木桩一样直挺挺倒在松软的浮土上。

　　　　“支那神枪手！”所有的日本人纷纷趴下。

　　　　又听到“砰”一声枪响，一颗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子弹，一个动作较慢的日军士兵被击中翘起了的臀部。虽然子弹没有击中要害，但是那颗经过改造的7。92毫米，却把日本人的屁股炸得皮开肉绽，受伤的日军士兵痛得满地打滚。

　　　　“支那人在那边！”遭到突然攻击的日本人大喊大叫起来。

　　　　日军架起机枪，对准对面山林中，扫射过去横飞的子弹。日军的掷弹筒手，迅速向山林中泼洒去一阵冰雹一样的弹雨。日本人打了两分钟，对面山林中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于是日军中队长下令停止射击。

　　　　“哪些人过去看看？那边应该是支那神枪手，人不会太多！”日军中队长问道。

　　　　五名不怕死的家伙站了出来，自告奋勇要前往对面看个究竟。

　　　　其结果不用说也知道，五名探路的日本人，两人在半路上中了地雷，一死一伤；一人在下了山谷准备爬上山坡的时候，被一颗子弹夺走了性命；最后两个家伙，见自己连对手的面都没见到，就死伤过半，吓得扭头跑了回去。

　　　　得到攻击部队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