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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客-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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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禄保说的“按察使司的王老爷”就是王宗沐;是江西省前任提学副使;现在是江西道按察使;掌一省的刑名司法;权力很大;曾渔心道:“我这个小小秀才都惊动三品按察使了;了不得。”问黄禄保:“王分守只责问在下破格进学;未过问袁州府试舞弊案吗?”

    黄禄保顿时脸现尴尬;说道:“自然是一并过问了的;我家老爷已经回函向王分守解释。”

    曾渔道:“黄提学录取小生;乃是不拘一格为国家擢拔人才;袁州府试时黄提学还与各县长官和教官当堂面试小生;无人有异议;小生回到信州府学参加月考也考在第一等;如何把小生进学与舞弊案相提并论?”

    黄禄保道:“这是按察使王老爷过问的;又不是我要多事。”黄禄保对上次涉及舞弊案被黄提学严责之事耿耿于怀;他对家主黄提学倒并没有怀恨在心;只是对曾渔极为不满;在他看来;若不是曾渔揭发了舞弊案;那他就能得二十两银子的好处;黄提学也不会因为舞弊案而受到上司的问责;皆大欢喜的事却被曾渔给搅了——

    曾渔大致料到黄禄保的心思;说道:“黄提学因身体欠佳;由幕僚帮助阅卷;这也是科场常见之事;但幕僚凌凤曲却辜负了黄提学的信任;私自收受考生银钱;让一些不学无术之辈进学;极大地损害了黄提学的声誉;且喜黄提学及时拨乱反正;把作奸犯科之徒绳之以法;江西士子欢欣鼓舞;颂扬宗师贤明;而你作为黄提学的心腹家人;上回涉及舞弊案损害家主就不说了;今日我与薛医生远道而来为黄提学诊治;你却没好脸色给我们看;这是何道理?”

    黄禄保随黄提学游宦多年;一向受人奉承惯了;养成了一些骄慢脾气;上回舞弊案被黄提学责罚;他表面痛哭流涕说要痛改前非;心里却是不服的;只认为是时运不济、是曾渔从中作梗;不然就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方才见到曾渔就很冷淡;没想到这个少年秀才会当面指责他;让他既吃惊又恼怒;却也自知理亏;若曾渔向黄提学说起他的冷淡态度;那他极有可能会被遣送回老家岭南揭阳——

    “在下何敢对曾公子不敬;只是担忧我家老爷的身体安康以致心绪不佳而已;若有疏忽怠慢处;还请曾公子、薛医生原谅则个。”黄禄保忍着羞恼向曾渔和薛医生致歉。

    曾渔诚恳道:“黄兄;你是黄提学的心腹家人;在下是黄提学的门生;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当团结一致、相互照应;一道为维护黄提学的清誉令名出谋划策——”

    黄禄保连声道:“是;是;曾公子教训丨得是。”

    曾渔道:“何敢说教训丨黄提学作为一省学政;只要是公正公开地主持科考;即便是按察使司的王分守也无权于涉;现在既然王分守过问了;那就是涉及到了违法犯律之事;袁州府试舞弊案已由黄提学自己拨乱反正;主谋凌凤曲也已解送省城审问;如今王分守又以小生进学之事责问黄提学;这想必是凌凤曲以及那些因舞弊案受惩处的考生妄图污蔑黄提学;想借小生破格进学之事来泼脏水;但小生不惧任何磨勘;就是王分守在此;小生也能应对自如;所以不必自乱阵脚;只把黄提学的身体调养好就万事大吉。”

    黄禄保听曾渔如此推心置腹;不免有些惭愧;点头道:“是;曾公子说得极是;那我家老爷身体还好否?”眼望薛医生。

    薛医生神色凝重;低声道:“黄大人身体虚弱;再经不得劳累了;定要长期休养服药调治才好。”

    黄禄保叹道:“今年府试连着科试;江西十三府要走个遍;四、五千里路;老爷实在是操劳过度啊;现在又没有得力人手相帮;请薛医生和曾公子在这里多待些时日;总要让我家老爷身子好些再说。”

    薛医生开的方子要看黄提学服药后的效果再进行斟酌添减;所以曾渔和薛医生商量了一会;决定在这里陪侍黄提学几日;次日一早;曾渔付了那两个轿夫的工钱打发他们回宜春巫塘;他与薛医生两个精心为黄提学诊脉用药——

    三日后也就是十月二十八日;黄提学觉得自己精神好了一些;就准备启程赶往宜春主持录科考试;黄禄保苦劝老爷在安福多歇息几日;待身子康健些再启程;黄提学不听;执意要动身;黄禄保恳请曾渔去劝劝黄提学;曾渔便随黄禄保去见黄提学;黄提学气色虽不似前日那般灰败;但依旧是一副病态;曾渔直言道:“老师拖着病体;即便主持了袁州科考;但接下去还有临江、抚州、建昌、信州、饶州、南康、九江、南昌八府等着老师按临;以老师的身体能坚持否?”

    黄提学长叹一声;说道:“看来老朽得致仕还乡了。”

    曾渔道:“老师何出此言;只要善加调养;老师身体定能康健胜昔。”话锋一转;问:“学生请问一句;这袁州府大约有多少生员要参加录科考试?”

    黄提学道:“不会少于三百人。”

    曾渔道:“学生以为老师不必急着按临袁州府;可以发函袁州、临江、抚州三府;让袁州、抚州的生员赴临江府参加科试;时间定于十一月下旬;这样老师就不用那么仓促奔波;这三府要参加科试的生员不过千人;老师也可从容阅卷;不必急着奔赴下一府——老师以为如何?”

    黄提学沉吟道:“这样老夫倒是省事;但袁州、抚州两府的数百生员岂不是多一番奔波?”

    曾渔道:“生员进学;免了徭役;为了三年一次的科试多走三、四百里路也不致于困窘;总比翘首企盼大宗师迟迟不来好啊。”

    黄提学笑了起来;点头道:“这也算是权宜之策啊;也罢;只有这样了。”便于当日以江西道学署衙门名义行文袁州、临江、抚州三府;定于十一月十五日在临江府举行三府生员科试。

    黄提学一行在安福县待了半个月;于十一月初三重新上路;径往分宜方向;准备经袁水乘船去临江府府治清江城;初四日傍晚行至分宜县钤山镇歇夜;次日巳时初赶到袁水右岸;分宜许知县已准备了两条官船候着;曾渔就在岸边拜别黄提学;薛医生则随侍黄提学去清江城;黄提学的病需要长期治疗;最近一个月还须三日一诊脉;不时添减药物——

    黄提学已知曾渔在分宜介桥村做严世蕃儿子的伴读;也没说什么;只叮嘱曾渔在十二月初十日前赶回信州府治上饶;信州科试暂定于十二月中旬;将与饶州、建昌二府合并考试——

    这十来日黄提学与曾渔朝夕相处;时常向曾渔提问经义疑难;曾渔辨析精准、议论清通;不迂腐、不粘滞;老成雅正;黄提学颇为赞赏;对曾渔说因为破格录取之事王分守或许会对他进行磨勘复试;让曾渔预作准备;这破格进学还真是阻力重重啊。

    曾渔不惧磨勘复试;因为他对按察使王宗沐颇为了解;王宗沐是上一任的江西道提学副使;三年前信州府试时曾渔见过王宗沐一面;是个方正廉明的长者;王宗沐在江西修建王阳明祠、怀玉书院、白鹿洞书院;亲自在书院为诸生讲学、答疑;江西举子在嘉靖三十八年的己未科会试大捷;王宗沐督导之功不可没——

    老诗谢榛与王宗沐颇有交情;上次在曾渔面前说起过;就不知谢榛随林润去南京途中有没有在南昌暂留去拜访王宗沐;若是见了王宗沐定会为曾渔美言

    曾渔恭送黄提学上船;看着两条官船在密布的彤云下顺流而去;朔风凛冽;立在万年桥上八面风来;厚暖的大绒茧绸褥衫也抵不住这冷风;只觉遍体生寒;曾渔塌腰往上提了提书笈;独自走过万年桥;在分宜县城大街上遇到寄畅园的饶管事;得知严世芳已于前日回到了分宜——

    曾渔婉拒饶管事以马车相送;他背着书笈赶往二十里外的介桥;在枫树湾外正看到从毓庆堂放学归来的少女婴姿;老实巴交的严祠丁相跟着护送;冬月寒冷;少女婴姿穿着浅绿色袄裙;梳着仕宦人家的在室女发髻;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曾先生回来了”

    婴姿眸子泛彩;欢喜中含着羞涩;婉娈娇态极是动人。

    曾渔向婴姿略略说了此行经历;一边送她到独木桥边;只见圆帽缁袍的陆妙想已经等在桥那边了;相见无言;点头致意而已。

    回到介桥村;曾渔去瑞竹堂见严世芳;严世芳听了曾渔说黄提学近况;称赞了曾渔报答师恩之举;又道:“既然科试定于本月十五日在清江城举行;那我十二日就要从分宜动身;三府联考;阅卷总要多花些时日;但月底之前想必能赶回来;曾生就代我在毓庆堂授课;等我回来再归乡吧;你有马匹代步;日行百里;十天时间应该能回到上饶——若我有事耽搁了;在二十八日前没有回来;那曾生自顾上路就是。”

    小道腰椎间盘突出比较严重;这几日在做理疗;包括牵引、针灸和按摩;坚持一段时间看看疗效;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小道向书友们请假;好好过个年;也理一下《清客》的思路;正月初一会更一章;然后到初六恢复正常更新;在这里先祝书友们过年合家欢乐

第一百五十章 姻缘() 
当日夜间;曾渔在钤山堂卧室自己拟题作八股文;这是必要的练习;科考在即;或许还有按察使王宗沐的面试;所以绝不能掉以轻心。

    天寒手冷;作完了一篇小题八股;曾渔搁下笔搓手;听得楼顶北风呼啸;估摸着这气温已接经冰点;待月底他踏上回乡之路想必还会更冷;年关将近;这次他离开母亲和妞妞的时日比上回赴袁州补考更久;不知家中一老一小都安好否;他很想家了——

    有人轻轻叩门;曾渔说声“请进”;严绍庆推门进来;招呼身后的仆人端来一个火盆;盆里炭火玫红、热气四散;严绍庆道:“天冷了;给曾先生准备一个火盆御寒。”

    曾渔道:“多谢;多谢。”

    仆人将火盆置于地上;便退出去了;严绍庆在一边坐下;说道:“曾先生这次去宜春有半个月吧;学生觉得离开曾先生很久了。”

    严绍庆现在对曾渔的感觉是真正的亦师亦友;既尊重又亲切;甚至有一点依恋。

    曾渔道:“我月底就要还乡考试;要与绍庆公子分开一段时日——”

    严绍庆忙问:“那曾先生明年何日再来?”

    曾渔沉吟道:“这个就说不准了;我若通过了录科考试;那就要为八月乡试作准备——”

    严绍庆道:“曾先生一定要来啊;曾先生在这边也可读书备考;需要什么书籍就吩咐下人去购来;绝不会耽误曾先生考试。”

    见曾渔面有难色;严绍庆又低声道:“曾先生;我已对我母亲说过——”

    曾渔讶然:“与令堂说什么?”

    严绍庆道:“就是促成曾先生与我婴姿妹妹的好姻缘啊。”

    曾渔有些尴尬;当日他被严绍庭窥见从枫树湾陆妙想幽居处出来;严绍庭当作要挟他的把柄;为了不损害陆妙想的名誉他才说出要向婴姿小姐求婚的话;只是权宜之策;把严绍庭应付过去就是了;不料严绍庆当时也在旁听;严绍庆就下了决心要促成这一段姻缘了;现在严绍庆把这事都告诉了其母曹氏;让曾渔有口难辩——

    严绍庆的母亲曹氏原本对陆妙想母女很不满;素不相往来;但经不住儿子严绍庆的恳求;这才答应促成曾渔和婴姿的婚姻;这些时日严绍庆与曾渔朝夕相处;学业有进步不说;每日跟随曾渔修炼八段锦;瘦弱的身体也健壮了一些;脸色不似早先那般苍白;这让曹氏很欣慰;母因子贵;这个儿子是她的心头宝;既然儿子严绍庆与曾渔极是相投;那曾渔成了严家的女婿以后对严绍庆也是有帮助的;所以曹氏才决定玉成曾渔和婴姿的婚事——

    严绍庆兴致勃勃;对曾渔的婚事极是热心;又道:“前些日曾先生与我二叔去宜春;我就到寄畅园向我母亲禀明了曾先生的心意;家母答应尽量玉成此事;前日二叔从宜春归来在寄畅园歇脚时;家母就与二叔谈起了此事——”

    “啊”曾渔傻眼了;连严世芳都知道了这件事;可方才他在瑞竹堂拜会严世芳时并未听严世芳提起啊;严世芳该不会鄙夷他勾引女学生吧;问:“方塘先生怎么说?”

    严绍庆道:“曾先生知道的;我二叔对你极是赏识;婴姿妹妹若是我二叔的女儿;那这门亲事当场就能定下;如今呢;因为婴姿妹妹也在守丧期间;故不便议亲;而且还要家父来决定此事;所以二叔准备写信去北京征询我祖我父意下如何——曾先生放心;家母也会写信给家父为曾先生美言;这门婚姻一定能成。”

    曾渔谢过严绍庆;心里却想:“严嵩、严世蕃不见得肯答应;上回婴姿与徐阶的孙子的婚姻没成;岂会下嫁我这么一个小小秀才;唉;这事情复杂得很

    这夜曾渔做了一个梦;梦里带了少女婴姿回信州见母亲周氏;母亲周氏很喜欢婴姿;陆妙想也跟着来了;但不知为何;他母亲不喜欢陆妙想;这让他和婴姿很为难;梦中最后印象是陆妙想青头缁袍的背影渐行渐远;踽踽孤影渺入云端

    朔风劲吹;彤云密布;天气一日冷似一日;看这阴晦的天色随时都可能下雪;可雪就是迟迟落不下来。

    天气虽然寒冷;毓庆堂教学照常进行;仆人多设了几个大火盆;木炭全由寄畅园那边供应;堂上暖意融融;书声琅琅;曾渔目光偶与少女婴姿的目光相触;少女婴姿总是赶紧含羞低下头去;这女孩儿这半年来身量长高了不少;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与陆妙想有三、四分相似;尤其是嘴唇;都是嘴角微微有些上翘;看似含笑的样子;陆妙想和婴姿虽然身世凄苦;但面相不苦——

    冬月十二日上午;严世芳收拾行装;准备去临江府参加录科考试;正在瑞竹堂交待曾渔一些事情;严世芳委婉表示已经为曾渔和婴姿之事写信去京中;曾渔唯唯感谢;正说话间;听得村口有车马声;渐驶渐近;就在堂门外停下了;严绍庭的侍仆严二虎叫了起来:“少爷;少爷;南京柳府来人了”

    曾渔听严绍庆说过;严绍庭九月底就已写信给其舅舅柳震要求去南京;现在南京柳府终于派人来接了——

    严世芳起身迎至堂门;就见一个武弁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走过来;严世芳认得这个管事;是柳震的心腹家人;便招呼道:“张管事;何事到此?”

    张管事唱喏道:“严二爷;小人奉我家太夫人之命接绍庭公子去南京;太夫人年事已高;想与儿孙辈多多相聚。”

    严绍庭已经闻讯赶来;恭立一旁;严世芳看看这个侄儿;说道:“绍庭;你先到我书房候着;等下叔父有话叮嘱你。”

    严绍庭看了张管事一眼;去叔父的书房了。

    严世芳请张管事和那名武弁坐下;上茶;然后询问柳府近况、太夫人安否等等;张管事一一作答;严世芳道:“绍庭娇生惯养;颇有纨绔习气;此番要去南京;还请柳侯爷多多教导。”

    张管事唯唯称是。

    严世芳又去书房训丨示了严绍庭一番;留柳府来人用了午饭;午饭后又领着严绍庭去钤山那边的严氏墓园向欧阳老夫人坟前告别;未时末才起程;柳府来人和严绍庭要去南昌;严世芳去清江城;这一程水路可同行近四百里——

    曾渔和严绍庆还有严氏宗族的长辈送到村口小石桥畔;严绍庭向众人一一道别;到了曾渔面前;一躬到地;语气无比诚恳:“曾先生教导之德;绍庭铭记;日后若有机缘;当报答曾先生之恩。”抬起头时;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官三代严绍庭不知大厦将倾;还在说反话要“报答”曾渔;若严绍庭已成人;那曾渔或许还要忌惮他几分;毕竟赶在他父祖倒台前整一下曾渔还是有机会的;可严绍庭今年才十四岁;居丧守孝都要到后年开春;曾渔根本不在意严绍庭的恨意;含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望绍庭公子多多保重。”

    严绍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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