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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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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教授“哦”的一声如梦初醒;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明日早来。”起身送了曾渔出公廨;便梗着瘦脖子回后堂住所;心里想着蒋元瑞舞弊的事;广信府新进学的四十四名生员姓蒋的只有蒋元瑞一个;而且这蒋元瑞在府学的两次月考作文都很差;难怪每次来府学参加事先都要给他送些永丰土产;什么三黄白耳鸡、九仙山木耳之类的;原以为此人文章虽劣但还懂得孝敬师长;还可以教导教导;却原来是心里有鬼——

    张教授摇着小脑袋;心道:“黄学政尚未传书革除蒋元瑞功名;我自也不好黜他;不过这人以后送来的礼物收不得了;那些物事虽然不值几个钱;却容易败坏我的名声。”

    迎面见膳夫提了一块肉出来;张教授问:“哪里来的肉;哪里去?”

    膳夫道:“回老爷;这两斤新鲜猪肉是方才那个生员送来的;太太命小人把肉存到李家肉铺去。

    张教授道:“快去快去;天都快黑了;只怕李屠户不肯收。”

    教官清苦;逢祭孔才能分得二、三十斤猪肉;舍不得几餐吃完;又不想吃腌肉;就存到附近的肉铺;肉铺可以把肉卖掉;等到某日教官想吃肉了就上肉铺去割斤把回来;可谓是整存零取;只是没有利息。

    曾渔和四喜出了儒学大门;四喜道:“篮子还没还给我们。”

    曾渔笑道:“篮子值几文钱;难道还好向张教授拿篮子回来。”

    出了西门回到茶圣客栈;曾渔向母亲说了进学公文已到;他现在是广信府学的增广生员了;只是明日要上一天学;后天才能动身回石田。

    曾母周氏很是欣慰;说道:“学还是要上;晚一天去接若兰应该不妨事。”

    四喜道:“少爷现在可以戴上方巾穿上褥衫了;没人敢说少爷了;哈哈。”

    四喜很快活;跟在方巾褥衫的少爷后面;那明显感觉不一样啊;若是今日少爷是生员打扮去祝家畈;那祝姐夫就不敢那样对少爷说话——

    在客栈用了晚饭;曾渔自己动手烹茶;给母亲斟上;母子二人坐着说话;曾母周氏道:“小鱼既是府学生员;以后每月都有三天要在这边学习;我们若是在永丰县城买房;那你每月都要来回赶路也辛苦;不如就在府城这边买一处房子;小鱼你说呢?”

    对于曾母周氏而言;除非是在石田安家;不然的话无论是永丰县城还是广信府城都是一个样;反正都不熟悉;只要儿子方便就好;所以提议说在上饶这边买房——

    曾渔道:“那好啊;等过两日把姐姐接回来;我就去寻一处合适的房子;儿子看房子是行家里手;好歹也是风水先生呢;娘放心就是。”

    曾母周氏笑道:“我儿长大了、出息了;娘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不知道这府城大地方房子贵不贵;可不能为买房把钱全花进去啊。”

    曾渔这次从袁州带回来了一百四十两银子;在龙虎山为张天师撰写门联得了六十两银子;总计有二百两银子;这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还有伯父撼龙先生留下的二十两金子;曾渔现在可称家底殷实;但曾母周氏是穷怕了的;不敢起半点奢侈之念;家无恒产;要一一置办;当然要处处节省了;最要紧的是曾渔岁数不小了;娶妻生子都是这几年的事;花钱的地方很多;那二十两金子曾母周氏要留着压箱底救急之用;不能拿出来花的——

    曾渔道:“娘;银子可以慢慢挣;居住的房子不能太马虎;我们是要长住的;银子不够的话可以先典房。”又安慰母亲道:“儿子现在进了学;没有徭役牵累;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娘不必为银钱操心。”

    曾母吕氏笑道:“是;娘有得福享了。”想到曾若兰;神情一黯;叹息道:“不知若兰现在怎样了;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啊。”

    一边妞妞静静听母亲和哥哥说话;这时插嘴道:“阿彤会哭的;阿彤很爱哭。”

    阿彤是曾若兰的长女;比妞妞还大一岁;曾若兰生了四胎;得了两个;都是女儿;小女儿叫阿炜;今年五岁——

    曾渔就在喜忧参半中入睡;初九日一早起身梳洗毕;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两个大馒头;拣了几了挟在腋下;对母亲周氏道:“娘;儿子去府学了;要到傍晚才回来;府学里管饭。”吩咐四喜在客栈里侍候;又去叮嘱店家多关照。

    那店家见曾渔昨日来时是青衿儒童;今天一早又是秀才打扮了;又说是去府学上听讲;心里虽然有些奇怪;面上是满口答应;请曾相公放心;曾孺人有事尽管吩咐;小店自会小心侍候。

    曾母周氏住的楼上客房;窗子正对着街面;这时立在窗前看着儿子头戴四角方巾;身穿细葛褥衫;腰间系着皂绦软巾显得分外精神;曾母周氏微笑着看着儿子快步在行人车轿中穿行;直至人影不见

    曾渔左腋下夹着油布包;大袖飘飘地走着;转过街角;就能看到府学宫高高的檐角了;忽听街边有人叫了一声:“九鲤——”;扭头看时;一人从街边小食铺中走了出来;又惊又喜道:“九鲤贤弟;还真是你啊。”上上下下打量曾渔的衣巾;眼里有疑惑之色。

    曾渔作揖道:“原来是吴兄;好久不见;哦;吴兄也是府学生员是吧。”

    曾渔称之为吴兄的这个三十多岁的秀才名叫吴春泽;是上饶县人;与曾渔是东岩书院的同学;这一科广信府院试东岩书院有两人进学;就是蒋元瑞和吴春泽;吴春泽与曾渔关系还算好——

    曾渔正与吴春泽在街边寒暄;陡听那小食铺里有人把筷子重重在桌上一拍;大叫道:“曾渔;今日看你还往哪里逃”

    吴春泽脸色一变;对曾渔低声道:“贤弟快走;我帮你拦一下;你快走。”

    曾渔微笑道:“多谢吴兄。”转身冷冷看着从小食铺冲出来的那个黄胖秀才;大喝一声:“蒋元瑞;你待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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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明伦堂上() 
两个月前在广信府城安民门外的朱公祠边;蒋元瑞和谢子丹被曾渔殴打;等到蒋元瑞进城叫了府衙刑科房的皂隶赶来抓捕时;曾渔一家早已不见踪影;牙齿被打落了两颗的谢子丹知道曾渔有个姐姐嫁在祝家畈;以为曾渔会躲到姐姐家;就引了皂隶去抓;却又扑了个空;蒋元瑞无从报复;愤恨难平;发誓说除非曾渔不回永丰;否则只要曾渔在永丰一露面;定要抓曾渔入狱;痛加折磨;决不饶恕

    这两日府学讲学、月考;蒋元瑞从永丰来到上饶;就借住在吴春泽宅中;二人原是东岩书院同学;以前虽然交情平平;但如今一道进了学;又都是府学庠生;自然要比别人熟络些;今日一早二人在府学宫附近的这家小食铺吃山药粥;却意外看到曾渔大摇大摆从门前走过;吴春泽上前寒暄;蒋元瑞起先还愣在那;随即怒气勃发;当日曾渔那劈头一巴掌打得他痛了半个月;曾渔小子好狠哪——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蒋元瑞气势汹汹正待伸手揪曾渔衣领;被曾渔叱咤一声;蒋元瑞心颤神惊;记起曾渔会拳脚;便不敢近前;只是怒叫道:“曾渔;你殴打生员;负案在逃;今日叫你难逃公道。”又鼓动行人看客道:“诸位;诸位;这是府衙刑科房要缉拿的案犯;谁帮我抓住他;我赏一钱银子。”

    吴春泽上前相劝道:“蒋兄;蒋兄;大家都是同学友人;曾渔以前得罪了你;叫他给你赔个不是吧;何必闹到官府去;我辈诸生——”

    蒋元瑞瞪起眼睛道:“吴老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曾渔殴打我;有辱我辈斯文;你不帮我抓他;却为他说话;这是何道理。”不理吴春泽;鼓动路人帮他捉拿曾渔。

    一个闲汉光着眼道:“秀才们吵架;我们怎敢相帮。”

    蒋元瑞这才发现曾渔竟是方巾褥衫作生员打扮;惊诧、愤慨;高声叫起来:“反了天了;这小子竟冒充生员;目无王法;莫此为甚;大家抓住他;我有重赏。”

    曾渔喝道:“蒋元瑞;你自己说你这生员功名花了多少银钱买的?真不要脸;今日我要剥了你的衣巾;教训丨教训丨你这个斯文败类。”

    曾渔袖子一攘;蒋元瑞吓得赶紧就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曾渔;有胆随我去见官。”又道:“大家帮我看着他;我去叫官差来拿他。”

    吴春泽对曾渔道:“九鲤;赶紧走吧;若被官差皂隶截住;怕就不好了。”

    曾渔含笑道:“吴兄也认为在下是冒充生员吗?”

    吴春泽笑笑;说道:“不管怎样;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曾渔拍了拍腋下夹着的油布包:“我哪里都不能去;弟与吴兄一样;也是去府学参加月考的;蒙宗师抬爱;允我复试;弟复试时的作文颇得宗师赞许;现在我已是广信府学的增广生员。”

    吴春泽瞪大眼睛道:“竟有这等事;那可要恭喜贤弟了。”神色之间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

    这的确让人难以置信;而且吴春泽也不知道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曾渔走了多少路、流了多少汗—

    曾渔道:“吴兄吃饱了没有;一起去府学吧。”

    吴春泽吃惊道:“你还真要去府学啊”

    曾渔笑道:“这难道有假;没必要骗吴兄吧。”

    吴春泽跟在曾渔身后向广信府儒学行去;一路上欲言又止;将入儒学大门时;回头看看;说道:“九鲤;有两个闲汉跟着我们——”

    曾渔转身对那两个躲躲闪闪的闲汉道:“在门外等着;或许有赏钱哦。”与吴春泽并肩入了儒学大门——

    两刻时后;蒋元瑞带了三个府衙皂隶急匆匆赶到儒学街;却哪里还有曾渔的踪影;更不知去哪里找;正自气愤;一个闲汉凑上来道:“小的知道方才那秀才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快说。”蒋元瑞大喜。

    闲汉陪笑道:“不知有没有赏?”

    蒋元瑞“嘿”的一声;朝三个皂隶看看;其中一个身高体壮的皂隶对着闲汉的脑门就是一巴掌;喝道:“你还敢讹诈哪;快说;人犯去了哪里?”

    闲汉抱着脑袋道:“是那两个秀才吗;进儒学了。”

    蒋元瑞皱眉道:“进儒学了;那小子怎么敢进儒学;你莫不是胡说?”

    闲汉道:“小的看得真真切切;的确是进儒学了。”

    蒋元瑞对三个皂隶道:“去看看;姓曾的小子躲到儒学里面也未可知。”便与皂隶快步朝儒学大门而去。

    那个闲汉揉着脑袋骂骂咧咧道:“遇上这么个说话当放屁的瘟生;真是晦气;我呸”

    明伦堂上;张教授和两个训丨导已经等着了;另有生员十余人就座;曾渔和吴春泽上前向三位教官行礼;吴春泽心都是提着的;只见张教官对两位训丨导道:“这位便是永丰县的曾渔曾九鲤;好学能文;学政大人对他多有褒奖;四月广信府院试时他因身体不适;临场作文未被取中;学政大人惜其才;允其在袁州补考;他在袁州院试时的两篇八股文果然秀洁精到;进学实在情理之中。”

    吴春泽暗暗惊叹:“九鲤还千里迢迢去了宜春啊;凭九鲤的文章;进学的确是情理之中;上次我回东岩书院谢师;夏先生对九鲤未能进学甚是扼腕;又说九鲤性子太刚;受此挫折只怕从此一蹶不振;甚是惋惜。”

    张教授给曾渔安排了座位;又让训丨导去领了一个小书箧交给曾渔;这是府学庠生专用的;里面有文房四宝;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胜在规整;这书箧还有把手;提着颇轻便。

    辰时三刻;训丨导点名;广信府府学现有六十二名生员;事先告假不能来的有十三人;应到四十九人;点名时却只到了四十八人;核对名单;蒋元瑞未到——

    张教授作色道:“不遵学纪;我将重罚。”问诸生有谁知道蒋元瑞的住处?

    吴春泽离座回话道:“蒋生借住在学生家中;方才在街上蒋生临时有事走了;应该会很快赶回来

    张教授梗着瘦长脖子发火:“还有何事比月考还要紧;蒋元瑞学业荒废;作文荒唐;是不是不敢来考试了;今日他若不来;我将提请学政宗师革除他生员功名。”

    在座诸生个个面面相觑;不明白教授大人今日怎么火气这么大;蒋元瑞那可是经常拎着老母鸡来孝敬教授大人的;教授大人嫌礼轻不领情?

    张教授见诸生一个个噤若寒蝉;不禁心下有些得意;嗯;借这个蒋元瑞立威很不错;师道尊严嘛;说道:“不等蒋生了;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位新进学的庠生——”

    曾渔赶紧站了起来;团团向诸生作揖。

    张教授略略说了曾渔进学的经过;在座诸生交头接耳、无不惊叹;不少人心里都这样想:“还能补考入学的啊;这个曾渔来历不小;不是花了大银子;就是朝中有靠山。”

    张教授一拍书案:“肃静;肃静——开考了;今日考四书题一道、本经题一道;两篇八股文交卷才能去膳党用餐;今日不许去外边用餐;因为接着要进行月考评点;连续三个月排在最后六名者要受罚。”

    曾渔慢慢磨着墨;目不斜视;可以感受到四面目光注视着他;其中有些目光颇有敌意;他是插班生啊;而且是并非正科院试出来的插班生;不展示才能不好立足啊;今日这两篇八股文一定要写好—

    张教授临时翻书出题;把几册《四书集注》翻得“沙沙”响;出题道:“事前定则不困。”这是四书题;另又拟了五经题;分别报知诸生。

    曾渔把一砚墨磨得浓浓;用自己习惯的那支竹管狼毫笔起草稿;“事前定则不困”出自《中庸》;这种题比较好作;曾渔提笔刚写了两个字;听得脚步声杂沓;有人闯进儒学大院;还嚷嚷道:“案犯在哪里;案犯在哪里?”

    张教授伸长脖子站起身;快步走到明伦堂外;立在台阶上喝问:“谁人喧哗——是你;蒋元瑞

    蒋元瑞领着三个皂隶从大门外一路搜进来;他问了门子;门了说是有个面生的生员跟着吴生员一起进去了;蒋元瑞心道:“很好;曾渔小子擅自穿戴生员衣巾;还敢闯到儒学里面;这回抓住先让教官好好惩罚一顿;让他斯文扫地;再揪到府衙刑科房去问罪;殴打生员;二十杖是少不了的。”

    见了张教授;蒋元瑞赶紧施礼道:“张先生;有个奸人闯入儒学之中;学生领了官差来缉拿。”

    张教授怒道:“混账东西;明伦堂上正在月考;你却引几个皂隶来骚扰——跪下。”

    蒋元瑞赶紧跪下;三个皂隶也一并跪着;府学教授虽是九品官;但地位清高;皂隶岂敢无礼。

    “张先生;的确有奸人混入;学生担心先生安危;故贸然引差役来捉拿。”蒋元瑞跪禀道。

    蒋元瑞满头大汗一脸焦急;似乎真有隐情;张教授便问:“什么奸人?”

    蒋元瑞道:“那奸人姓曾名渔;永丰县人氏;好勇斗狠;无恶不作;上回在安民门外;学生见他欺压良善;义正辞严上前予以训丨斥;岂料那凶徒敢还殴打学生——我看到了;曾渔就在堂上;抓住他;抓住他。”

    明伦堂上的曾渔早已站了起来;无声提醒蒋元瑞他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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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狼狈为奸() 
蒋元瑞原本跪着;见曾渔鹤立于明伦堂上;大喜;爬起身朝明伦堂上冲上几步;大声招呼三个皂隶赶紧抓住曾渔;那三个皂隶比蒋元瑞有眼色;跪在那没动弹;看张教授示下——

    张教授手中的红木戒尺一挥;指着蒋元瑞怒喝:“我准你起身了吗”

    蒋元瑞赶忙又跪下;指着堂上的曾渔道:“张先生;就是这个奸徒;张先生你看;这奸徒还方巾褥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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