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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客-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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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曾若兰;但若兰姐姐和她年龄差距太大;女儿阿彤都比她大一岁;完全不是一辈人;而小芝姐姐呢;只比她大九岁;肯陪她玩;这让妞妞很欢喜——
秀才们的新春宴请轮流做庄;都是放在中午;上饶城内各个酒楼去吃;曾渔本想推说家里有客人就不去了;但其他秀才不依;说新春佳节谁家没个客人呢;晚上不是照样可以陪客吗;纪二郎就说九鲤贤弟去吧;相公们的聚会岂能耽误。
初五这日傍晚;曾母周氏、曾若兰陪着纪奶奶、纪二郎妻李氏还有纪芝从广教寺进香回来;宅子里的纪家仆妇和婢女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而且格外丰盛;因为明日上午纪家一行就要离开这里回鹅湖。
暮色沉沉;灯火初上;曾宅关闭了大门正要开宴席;却听得有人敲门;四喜跑过去开门;进来的却是府衙头役黄劳;唱喏道:“曾相公新年大吉大利;科试连捷;金榜题名——府尊大老爷差小的请曾相公去说话。”
曾渔问:“何事?”
黄头役道:“这个小人却是不知;总归是好事。”
林知府新年相召;曾渔不敢怠慢;向纪二郎告了罪;请姐夫祝德栋代他多敬纪二哥几杯;便随黄头役出门直奔知府衙门。
第一百九十一章 姜还是老的辣()
广信知府林光祖已经用过晚饭;正在廨舍后苑小厅饮茶;待曾渔向他恭贺过新年之后;方含笑问:“曾生;过年家里都好?”
曾渔道:“劳府尊下问;学生家里都还好。”
林知府点点头;将两封信递给曾渔道:“方才急递铺送来的信件;这两封是分宜严世芳和严绍庆写给你的;严绍庆就是严阁老长孙是吧;看来是催你去分宜了;你现在就拆信看看;若真是要你去分宜;本府就特批给你一块小勘合牌;沿路有驿站提供食宿;有难处也可让驿所帮忙解决;很是便利。”命仆役给曾渔看座、上茶。
曾渔道:“多谢府尊。”先拆严世芳的信看;却原来严世芳已经就曾渔和婴姿的婚事写信向严嵩和严世蕃请示过;严世芳真是实诚君子;信里实话实说;没什么隐瞒;他说严世蕃的回信言词轻薄;并不把曾渔求婚当作一回事;严世蕃信里还说若曾渔今年能公车到京城参加会试并黄榜题名;那这门亲事倒可以考虑——
在严世芳看来;堂兄严世蕃这么说等于是拒绝了曾渔的求亲;因为他深知科举之难;他前后参加了数科乡试都是名落孙山;曾渔虽然颇有才学;八股文也作得好;但要想乡试、会试连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严世芳见过多少八股文高手困于场屋潦倒半生;堂兄严世蕃想要曾渔以少年进士的身份来求亲那纯粹就是刁难曾渔;好比挟泰山以超北海;就是完不成的任务;所以严世芳直接就对曾渔表示歉意;说他不能作主把婴姿许配给曾渔;很是遗憾——
信的最后;严世芳力邀曾渔再赴分宜教习;说族中子弟都思念曾渔;夸赞曾渔教书教得深入浅出;尤其是绍庆;简直是非曾渔教不可;绍庆与其母曹氏商量;若曾渔要为乡试备考不能去分宜;那就请曾渔到南昌;严家在南昌也有豪宅园林;曾渔可住在那里一边教导严绍庆一边备考。
看完了严二先生的信;曾渔暗暗叹口气;严世蕃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抱怨的;分宜严氏是什么家世;他一介小小秀才如何能高攀;真要是年少进士也还算般配了;可他也知道科举之难;考个秀才都跌跌撞撞;他可没有多少把握自己能在今秋乡试中式;更别提会试了。
又拆开严绍庆的信;少年严绍庆在信中对曾渔与山贼斗智斗勇、救人质、立大功的传奇经历是羡慕不已、钦佩不已;信里说起曾渔和婴姿的婚事却与严世芳的态度大不一样;严绍庆对这门亲事很乐观;说他父亲严世蕃已经同意曾渔和婴姿的婚事了;只要曾渔科举连捷;这份姻缘就得谐了——
曾渔摇头苦笑;严绍庆锦衣玉食;十五岁就已经恩荫为从七品的内阁中书舍人;哪里知道寒窗之苦科举之难;少年严绍庆对他有点盲目崇拜;想必是认为曾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科举连捷手到擒来吧。
严绍庆在信中再三请求曾渔继续教他诗书;不去分宜就去南昌;反正曾渔八月是要赶到南昌参加乡试的;不如早几个月就动身到南昌严氏宅园居住;这样既可温习诗书精研八股;又可顺便指导他读书习字;请曾渔尽早给他回复—
林知府慢慢品着香茗;注视看信的曾渔;曾渔似乎不甚欢悦的样子;过了一会;林知府估摸着曾渔看完信了;开口问道:“曾生;分宜严氏是不是要你去?”
曾渔点头道:“是;绍庆公子邀学生到南昌与他一起读书;说这样学生也好备考乡试。”
林知府笑道:“这位严公子尊师重道;很为你着想啊;你还有什么为难之处?”
曾渔道:“学生还不知道上回录科试能不能通过?”
林知府摇头笑道:“你是黄学道的得意门生;凭借新进学的锐气;黄学道怎么也会让你今年乡试撞撞文运——莫非你上回科试作文未成篇?”
曾渔道:“学生那篇作文八股齐全;完篇了的。”
林知府道:“那还有甚顾虑;这录科试你必过的;下月初学道就会下文通知诸生;你得了确切消息后就去分宜、或者南昌吧;莫让严公子他们等得急了
曾渔唯唯而退。
天已经黑了;林知府让黄头役送曾渔回去;黄头役又叫了一个差人提着灯笼一起送;出了北门;曾渔就让两个差人回去;他自己沿护城河慢慢踱步;天上月牙儿高挂;水边细波粼粼;城内笙歌箫鼓;城外就显得有些冷清;风吹过来;还是很冷。
曾渔抖擞了一下身子;心想:“我与分宜严氏是撇不清关系了;严嵩昏愦老迈、严世蕃骄奢淫逸;严氏倒台是必然的;难道我还能去给严世蕃出谋划策躲避危局?且不说严世蕃不把我当回事;即便是把我当一回事我也没力挽狂澜的本事;真以为穿越一回就能改天换地啊;早于什么去了;现在的我只想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过得好一点而已。”
人生在世;总有各种不顺;整日意淫没什么意思;只会更加浮躁空虚;然而想起自己对陆妙想的承诺而不能做到;曾渔心里还是不大痛快;乡试、会试连捷这太难了;把这个当作娶婴姿的条件纯粹是刁难;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尽力去做就是了——
回到宅子;祝德栋和纪二郎已经喝得半醉;曾渔随便喝了两杯;当夜歇息不提。
次日正月初六;一早纪家的厨娘煮了三大锅汤面;宅子里大大小小三十来个人用罢汤面;除了留四喜和老善看家;其他人都送纪奶奶一行去码头;门前马车、轿子热闹非凡。
纪家的客船一直泊在码头边等着;鹅湖纪家的造纸业做得很大;著名的连史纸远销南北两京;苏杭一带的文人墨客最喜用连史纸作画;曾渔再也不用为练习书画用纸发愁了;上次纪二郎就送了十二刀连史纸;这次又赠以三十六刀各种精品铅山纸;曾渔准备尝试泼墨山水;那种画法比较费纸。
未出元宵;出远门的人少;码头上还比较冷清;曾渔一行来到码头就热闹了许多;曾母周氏和纪奶奶依依惜别;少女纪芝一手拉着曾渔母亲;一手牵着妞妞;泪光盈盈的——
纪奶奶笑着对曾母周氏道:“老妹子你看;小芝对你多亲呀;象是亲生闺女。
曾母周氏抚着纪芝细嫩的手背道:“是呀;我与小芝有缘;象亲生闺女;妞妞和小芝也很亲;只可惜才聚了短短几日就要分别了;真是舍不得。”
纪芝睫毛上挂着泪珠;轻声道:“鹅湖离这边也不甚远;过些日子女儿可以再来看望于娘。”
曾母周氏喜道:“那就好极了;小鱼不能长在家;他总要外出求学谋生的;宅子里冷清得很紧;小芝若能来陪我那真是太好了。”
纪奶奶道:“行;待三、四月间再让小芝来看望你。”
那边纪二郎再次拜托曾渔为小妹纪芝寻访合适的良家子弟为婿;曾渔道:“纪二哥放心;上饶这边我会留心的;贵溪那边我让郑表兄也帮忙寻访;总要为纪芝小妹寻一个知书达礼的如意郎君。”
纪家人陆续登船;曾渔这边也准备了几箱礼物让脚夫搬上船;但与纪家送来的礼物却是没法比;纪奶奶还留下一个仆妇帮曾渔母亲料理家务;这仆妇是纪家的家生女;所谓家生女就是卖身到纪家的仆人与纪家的婢女成亲后生的女儿;一出生就是纪家的人;没有人身自由的;这仆妇姓杜;四十多岁;丈夫早逝;却未留下一儿半女;杜氏为人忠厚;也并不笨;颇善烹调;做事甚是勤勉;每日闲不得的;纪奶奶叮嘱她要好生服侍新主母;杜氏眼泪汪汪的点头——
搭在岸边与船舷供人上下船的长木板已经撤下;纪奶奶、纪二郎、李氏和纪芝立在船头向码头上送行的曾渔一家挥手作别;却看到两个公差一路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找到曾渔身边;恭恭敬敬说着什么……
橹船缓缓摇离岸边;顺流向西南方驶去;岸上的人影渐渐小了;纪二郎看到曾渔随那两个公差先走了;不禁道:“曾贤弟很受林知府敬重啊;又请曾贤弟去说事了。”
纪芝眼泪收不住;回舱中抹眼泪去了;李氏扶着纪奶奶与纪二郎还站在船头;纪奶奶问:“二郎;你方才与曾渔说些什么?”
纪二郎道:“儿子拜托他给小芝寻访良家子弟为婿啊;他满口答应了。”
纪奶奶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李氏窥伺婆婆心意;小心翼翼道:“我试探了曾奶奶口风;曾公子并未婚配;小芝容貌尽配得上曾公子;咱们纪家也是铅山名门;婆婆为什么不将这事与曾奶奶提上一提?”
纪二郎目瞪口呆;他倒没想过这事。
“你倒是有心。”纪奶奶斜瞅了媳妇李氏一眼;说道:“老妇当然有这意思;可人情世故就在于〔趣;两个字;曾奶奶说过年前这些日子媒婆差点踏平曾家门坎;可曾渔一个都看不上;把媒婆们都赶跑了;不知是不是外面已经有中意的名门闺秀;连曾奶奶也不大清楚;你说这种时候我们怎么好自己为小芝说媒;这不是让人家为难吗;咱们是陪小芝来认于娘的;却成上门说媒;若是成了当然好;若是人家拒绝;我这张老脸往哪搁;那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吧;再说了;小芝刚与河口王家解除了婚约;就急急忙忙想与曾家结亲;这岂不是让曾奶奶母子看轻了我们”
李氏心悦诚服;姜还是老的辣;婆婆考虑事情周全得多;若冒冒失失提亲的确不妥;说道:“婆婆说得极是;不过媳妇看我家小芝与曾公子还是有缘分的”
纪奶奶摇摇头:“别想那些;若曾渔在上饶这边能帮小芝找到一户好人家那就很好了。”
江流转折;码头不见了;橹声击水;客船向铅山方向而去;婆媳议论也止了;曾渔当然不知道这些;这时他正随黄头役从东门入城往府衙赶去;林知府要亲自为他说媒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双喜临门()
新春佳节;官府衙门也有五天假期;不过今日已是正月初六;官员们都得坐堂理事了;其实新年伊始也没什么着急的公务;也就点个卯摆个样子;巳时末就散衙。
曾渔带着四喜跟随黄头役径直到南衙后堂;等了大约两刻时;才见知府林光祖腆着肚子进来了;满面春风;却是含笑不语;上上下下打量曾渔;把曾渔看得心里发毛;只好再次躬身道:“府尊召学生来不知有何教导?”
林知府终于开口道:“曾生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曾渔不知喜从何来;而且还是双喜;福兮祸所倚啊;不得不谨慎;躬身静听林知府说话;只听林知府道:“年前上饶城下大破山贼;戚将军和徐文长先生列你为军功第一;胡部堂已将战报和请功表章上奏兵部和内阁;不日朝廷将有嘉奖下达;曾生此番名扬天下了。”
曾渔恭敬道:“学生全仗府尊栽培。”
林知府心下甚悦;曾渔是广信府的秀才;也就是他林光祖的门生;曾渔扬名;他这位广信府堂官当然颜面有光;而且曾渔显然是知趣的;捻须颔首道:“你是我广信府特出的英才;扶植元气;匡扶生民;甚有功绩;待朝廷嘉奖令到;本府也要重奖你。”
曾渔长揖道:“多谢府尊恩典。”心想:“这就是双喜临门吗?”
林知府沉默片刻;忽问:“曾生;听说有很多媒婆要给你说媒都被你赶跑了?”
曾渔好生惊讶;府尊大人怎么还知道这事;答道:“禀府尊;确有此事;学生每日被那些婆子吵得不得安心读书;是以好言相劝她们回去。”
林知府“呵呵”笑;问道:“曾生是否已有意中人;或者自幼定下了亲事
听林知府这么一问;曾渔不禁想起陆妙想和婴姿小姐;陆妙想是他的意中人;婴姿小姐与他有私下的婚约;其中关系真是混乱啊;对于陆妙想;曾渔心里清楚这份感情难有归宿;而婴姿小姐呢;严二先生的信中已经明确说不可能了;虽然少不更事的绍庆公子对做他的大舅子很有信心;曾渔自己却没什么信心;也许内心对娶婴姿小姐为妻不是很热切吧;婴姿毕竟还是个未长成的少女;他真正喜欢的是其姨母——
“学生并未订亲。”曾渔当然只有这样回答。
林知府捻须微笑:“曾生是奇货可居啊;那本府来给你说媒作伐如何?”
曾渔吃了一惊;来府衙的路上他向黄头役问过府尊召他何事;黄头役却说不知;所以这时骤闻林知府要给他做媒;当然是既惊诧又忧虑;不知林知府为他作伐的是哪位女子;这可是终身大事;岂能听凭林知府做主;虽说林知府说媒的应该是乡宦士绅人家的闺女;但家世并不是最重要的;若是脾性不好;拿腔作势;不贤不惠;那他这辈子岂不是就毁了;还连累母亲和妞妞受气;这怎么行
林知府见曾渔没有脸露喜色反而显出为难的样子;小小秀才实在是不识相啊;可林知府却毫无愠色;笑道:“今日龙虎山大真人府来人了;曾生猜是何事?”
曾渔道:“学生不知;请府尊明示。”
林知府盯着曾渔道:“曾生莫要瞒我。”
曾渔忙道:“学生岂敢欺瞒府尊;学生的确不知大真人府的人为何事而来
林知府笑着摆摆手;示意不介怀;说道:“上回有三位龙虎山道士星夜为你传信;其中同尘道长我认得;另两位是谁?”
曾渔答道:“一位是学生的友人羽玄道人;另一位——”
说到张广微;曾渔迟疑了一下;却见林知府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不禁心中一动:“林知府说要给我说媒;难道是张广微”
还没容得曾渔多想;就听林知府追问道:“曾生;另一位是谁呀?”
曾渔只好如实回答:“禀府尊;那位小仙姑是张大真人亲属;道号自然。
林知府故意道:“原来是张大真人的亲眷;本府真是怠慢了。”又问:“曾生你是如何与她相识的?”
林知府这是要刨根问底啊;曾渔答道:“学生是去年在大上清宫元纲老法师处见到那位自然小仙姑。”
林知府点点头;说道:“曾生;这位张小姐待你极好啊;冰雪天不辞辛苦赶数百里来为你传信;你不要负她——”
曾渔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听林知府又道:“曾生;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曾渔还真是不大明白;恭恭敬敬道:“请府尊明示。”
“还要我明示什么。”林知府笑道:“赶紧去上清镇大真人府提亲去吧;良缘难得啊。”心里想的是:“你这小秀才攀高枝了;龙虎山张氏可不比大明藩王的地位差啊;向来都是与皇亲国戚、高官大佬联姻;下嫁秀才应该是破天荒头一回吧;真不知你这秀才哪世修得的福分”这样想着;对侍立一旁的仆人道:“去请张管家和羽玄道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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