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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狠毒狂妃-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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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夕阳渐次落了下去,伴随着一轮皓月的皎洁月光挥洒下来,承欢绝美的容颜更添多了一分妩媚。
隔着手中的白瓷玉杯,苏慕亦竟然又一次看得痴醉了进去。
若不是这个女子已经对另一个男子死心塌地,许下唯君不嫁的誓约,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从自己身边放开的。
“慕亦,皇城中的人是否都这样虚无,无论你如何看都看不到一个真真实实有着内心的人?”酒过三巡后,承欢才托着手中的白瓷玉杯,呢喃着问道。
承欢生性疏爽,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算得上是知交遍天下的人。
然而唯独在这一作皇城中,承欢却只得她自己和两个爱护她的男子——欧阳孤容同天隽。
即便是明宣帝亲自下旨应允的这门婚事,却也不是因着对承欢的倚重。
而是因为在这样的情势之下,欧阳孤容作为极为皇子中唯一有能力继承大统的皇子,明宣帝要无所不用其极的留下他。
而承欢,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困守住欧阳孤容的最好筹码。
故而承欢在这一作繁华的京城中,与其说是孤寂,更不如说是没有任何价值。
因为承欢这个人现今所拥有的全部价值,就只是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
旁人全都用那样的一个名义来束缚中承欢,殊不知,承欢却只愿过着那种终南山下悠然看着云舒云卷的无争生活。
“我只能说,这个皇城中,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片刻后,苏慕亦才轻得不能再轻的回答道。
但是他知道,除非自己不说,否则无论如何承欢都是能够听得见的。
而他这一句话中的那些自己都不愿相信的托辞,承欢自然也是能听得出来的。
“呵,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喝酒喝酒!”承欢微微的笑了起来,径自执起了酒杯说道。
然而苏慕亦却明显看得出,承欢那双泼墨瞳仁中渐次黯淡下去的光华。
这个大染缸一样的京城,本就不是适合素净如天山雪莲样的承欢能够久待的地方。
更何况承欢担任过金城寨寨主一事,日后若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的话,只怕承欢也很难从中脱身出去。
承欢却不知苏慕亦心中思虑的那些,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将苏慕亦珍藏的佳酿灌进自己口中去。
酒过三巡后,畅饮的承欢已然不知自己喝下去的是美酒佳酿,还是自己无声落下的泪珠。
“承欢,佳酿虽美,还需适可而止。”看着承欢显然已经失去平日的例行,苏慕亦这才柔声规劝道。
而此时的承欢却已经不受用那些规劝,只是兀自执起白瓷玉杯一口口饮尽杯中美酒。
到得最后,已经似是不过瘾一般,承欢竟然一如十年前那副豪爽姿态,兀自抬起了桌上的酒坛就大口畅饮起来。
这个时候,一直隐身在一侧的那一抹白衣胜雪的身影也终于按捺不住,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待得欧阳孤容走到承欢身侧的时候,一袭皓白如雪的兽皮长氅赫然就将娇小的承欢整个包裹住。
“欢儿,这样下去你的身子可吃不消。”一只手轻揽住承欢的纤腰,欧阳孤容却已经迅疾的用另一只手夺过承欢手中的酒坛。
“把酒还我!”承欢却不管身畔之人已经冷峻下来的面色,厉声说道。
“怎么竟叫她喝得这样醉?”欧阳孤容却不管承欢的厉喝,反而转眼看着一侧静坐在石凳上的苏慕亦问道。
苏慕亦虽欧阳孤容的反问却置若罔闻,抬眼看着虚空中的皓月,兀自自斟自饮起来。
“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再让你见欢儿!”欧阳孤容已经将承欢作势要抢的酒坛放到了苏慕亦面前,揽着承欢的纤腰意欲往寝屋走去。
第276章 王爷不早朝()
“承欢在这里,并不快乐,你可曾知晓?”半响后,苏慕亦才沉声说道。
看到承欢饮醉的那一刹那,苏慕亦的心中却陡然像是被刀剐过一般,他宁愿接受这一切苦痛的人是他。
“欢儿快乐与否,并不需要旁人告诉我。”欧阳孤容的脚步顿在了原地,半响后才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
其实在看到承欢饮醉的那一刹,欧阳孤容就已经知道承欢心中多时的积郁。
只是身处在这样的位置上,欧阳孤容知道许多事已经不是他想要放手,就能够放得下的了。
而今苏慕亦被流放昆仑山,云轩也被流放沧州,朝中剩下可用的皇子也就只有欧阳孤容和八皇子云晟,以及十皇子云顿。
八皇子尚武,十皇子又没有雄才大略,这两个人显然都不会是明君。
要想天下苍生能够得到安宁,江山社稷的稳定是必需的后盾。
顾及到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欧阳孤容就算如何不情愿,也只能坐在这个荆棘王座上,料理着一切事宜。
“最好不要叫承欢落泪,否则额我一定会将她从你身边带走。”看着欧阳孤容揽着承欢离去的背影,苏慕亦又接着说道。
他守护承欢已经十余年之久,他并不介意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再静静的充当着守护者的角色。
若是欧阳孤容叫承欢灰心失望了,苏慕亦的存在,也好叫承欢心中尚且有一片温暖保留。
那样的话,也不至于叫承欢对生全然失去信念。
听着苏慕亦的那一句挑衅,欧阳孤容揽着承欢离去的身影却不禁微微一震。
先前数年同苏慕亦的交手中,欧阳孤容知道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然而令欧阳孤容心生畏惧的,却不是苏慕亦会将承欢带走的话,而是苏慕亦那一句“叫承欢落泪”。
这一段时间承欢的确是静寂得不似从前,然而他却因为政务的繁忙,抽不出过多的时间来关注。
难道承欢真的为他伤着心流着泪,而他却并不自知?
这样想着,欧阳孤容颀长的只见不自禁的轻划过承欢已经微阖着双眼的面颊,他冷峻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极度的苦痛。
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他不能不管不顾。
然而这个娇小却心性坚毅的女子,他也不愿放手。
这其中的两全法,究竟要如何才能探查得到。
“呵,容,你怎么来了?朝中事务已经料理完了吗?”似是被欧阳孤容的抚摸吵醒,承欢微阖着的双眼已经睁开。
一双琉璃眸子中虽然已经充盈着迷离的光华,但是看到欧阳孤容时,承欢却还是惯常的问出这句话来。
一时之间,仿若有一根利刺狠狠穿透进欧阳孤容的胸腔一般。
他和承欢之间,何时已经疏离到一开口就是家国大事?
“欸,慕亦同螭龙呢?他们难道已经饮醉,见敌不过我,就逃逸了?”紧接着,承欢的意识才微微复苏过来,坐在脚凳上左右寻找着苏慕亦和螭龙的身影。
然而不期然的,欧阳孤容的薄唇却迅疾封锁住了承欢所有的话语。
待得承欢转醒的时候,窗外已然是一副日上三竿的模样。
微微呻吟着伸出一只玉手抵上额角,承欢竟不曾想苏慕亦雪藏的美酒佳酿这样霸道,并非不胜酒力的她竟也会在次日头疼欲裂。
“可是头痛了?先起身来喝些蜜糖水。”正是承欢闭目揉着额角的时候,一个冷峻却又夹杂着丝丝缕缕柔情的男声闯进了她的耳中去。
不可置信的霍然张开双眼,承欢的目光直直往发声的地方寻去。
梨花木的屏风前,赫然是哪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正抬着一只玉碗稳步走了过来。
男子那一双狭长锐利的黑眸中,在屡屡柔情下面,暗含着更多的怜惜与歉意。
“这是何许时辰了,你不用去早朝?”承欢当即就直起了身来,惊诧的问道。
历朝以来,太子作为当朝帝王钦定的继承人,其在朝野上的参政议政自是必不可少的。
而早朝作为朝野众臣想当朝帝王汇报国中各项事宜的一个通道,不知皇上对其十分重视,在位的太子更是不敢怠慢。
太子每日的表现落在众臣眼中,都是会被作为日后能否继承大统的评判标准的。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看着承欢面容上的焦急模样,欧阳孤容却只是含笑浅吟了一句词来。
一想到前夜承欢眉心那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忧愁,欧阳孤容心中就宛若被掏空了一般。
夜中酒劲复又涌上来的时候,承欢的一双玉手紧紧箍住欧阳孤容的脖颈就不愿松手。
那一刻,欧阳孤容感受到了自承欢心底散发出的无尽依恋。
“快快回宫去,朝中那样多的事等着你处理,父皇知道了可是要责怪下来的。”看着欧阳孤容好整以暇的坐到床边,承欢却还是急急催促着。
这十数年来欧阳孤容倾注了何其多的心血在其中,承欢也是亲眼见证着的。
如今已经指日可待,承欢段不愿欧阳孤容因着自己的原因,而饱受朝中众人诟病。
“先将蜜糖水喝下,缓一缓你的头痛。卯时已经差宫人往宫中回禀,说我抱恙在家。”欧阳孤容却温柔的将蜜糖水递至承欢面前,不紧不慢的回道。
承欢一听欧阳孤容这话,才微微松懈下了方才紧绷的神思来。
“哪有这样好端端咒自己的。”虽然一颗高悬着的心微微安放下来,承欢却还是不满的微微翘起了小嘴嘟囔道。
看着承欢的一双泼墨瞳仁中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神采,欧阳孤容心中的那些宛若藤蔓缠绕的心结也微微疏散了一些去。
前夜看着承欢眼中空茫无际的一片时,欧阳孤容宁愿担负着这一切的只是他自己一个人。
然而承欢已经被牵扯进这座皇城中来,其实就已经意味着没有退路了。
不管前方的路途如何,承欢和他都只能在这座府邸中,相依为命的扶持着彼此走下去。
但是这当中,承欢所要倾尽全力付出的东西,欧阳孤容心中同样也是知晓的。
“城外的桃花应是正当盛放时节。”对于承欢的嘟囔,欧阳孤容却是置若罔闻,只是温柔笑着将话头拉远。
承欢喝着玉碗中的蜜糖水,神思却因着欧阳孤容的一句话拉扯到久远的过去。
尚未离开天宇山庄的时候,每年暮春三月时分,她和幻丝都会自己做了风筝跑到后山头去放。
那个时候,漫山遍野开着未知名的缤纷花朵,两个少女无忧无虑的欢笑声充盈了整座山头。
这当中的十几二十年,究竟是如何一晃眼间就过来的,承欢也不得而知。
现如今她和幻丝都已经为人母亲,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关注着一家人每日的生活起居,过着日复一日看似乏味却充盈着幸福的简单日子。
只是可惜了,这座皇城中规矩与束缚太多太多,否则承欢心头也不会生出这样多的郁结来。
“好端端的怎么又走起神来,我去唤了天隽来,咱们一同往郊外去逛逛吧。”看着承欢一双泼墨瞳仁中瞬息万变的光华,欧阳孤容也不多问,只是径自寻了由头起身出去。
承欢这才无奈的微微笑了笑,不知何时起,本应天真欢愉的她,心头竟然又堆积起了这样多的郁结。
大抵她的爱始终都太过故我,想要的是那种只属于两个人之间微小的缱绻缠绵。
故而在这座皇城中,牵扯着家国天下的诸多杂事,即便是承欢,也终究看不开起来。
扶着额角下得床榻去,承欢取了素白衣裙换上,一头及腰的青丝也依旧只是随意用一直银簪挽在脑后。
素净若莲,承欢的绝代风华,正是胜在这一分毫无杂质的纯净之美上。
多余的饰物加诸在承欢身上,只会掩盖了承欢的这一分超尘脱俗的美。
“娘亲好懒,日晒三竿了才起。”承欢正正正凝视着镜中容颜依旧年轻的自己,天隽的声音突兀闯了进来。
承欢含笑,也只有这个孩子,在这样一个规矩困守着的皇城中,是全然无拘无束的。
为了天隽童颜上那一抹纯真洁净的笑颜,承欢只觉这一点点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孩童在年幼的时候,理应不理凡尘俗世,专注做一个稚嫩的自己,过着真挚而简单的生活。
承欢和欧阳孤容的童年都充斥着这样那样的阴霾,故而不再希望天隽步他们的后尘。
如今已经跌入轮回六道的谷南,其实就已经是一个绝佳的例证。
孩童理应过着真挚无忧的生活,若是存有过多思虑,就不是孩童了。
而是别人手中一张温柔的杀人弓,最后也极有可能反噬了自身。
“你爹爹呢?”承欢也含笑转身出了屏风去,然而入眼的却只有小小的天隽立在木门处。
“我没有见到爹爹啊,是巧儿姐姐去知会我娘亲醒来了的。”天隽却不管不顾自己一身的臭汗,兀自扑进了承欢怀中去撒娇回道。
第277章 春宵一刻()
承欢犹疑的看了一眼天隽身后,便也不再多言。
“瞧你练武弄得一身灰,我先带你回房换件衣裳去。”见欧阳孤容迟迟未返,承欢也只得先带着天隽往西侧天隽住的院落走去。
但是隐隐然间,承欢总觉得心神不宁起来,似乎欧阳孤容这一去并非是那样简单的一件事。
“娘亲惯爱偷懒的,给我换件衣裳都要走神半响。”看着承欢又微微发起怔来,天隽这才无奈的摇着承欢的手臂撒起娇来。
为人子女的,怎么会体悟不出父母亲的心思来。
更何况天隽在承欢腹中待着的那十个月,更是没少叫承欢吃苦头,因而两人之间的心神也更为相通一些。
自从进京以来,承欢面容上的笑意就渐趋少了下去。
虽然承欢极少当着天隽的面表露出什么来,但是幼小的天隽也能感受得到,承欢心中无疑宣泄的积郁。
大抵正是因着这样的缘由,承欢才会在前夜同螭龙和苏慕亦饮醉的吧。
“咱们天隽都长大了,懂得挑剔娘亲了。”承欢这才回过神来,也含笑着逗弄起了天隽。
无论时局如何变迁,惟有孩童的这份真挚和纯洁是改变不了的。
“管家应该布好午饭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为天隽拉好皓白如雪的衣襟,承欢才不着痕迹的转了话头。
然而承欢面容上虽是带着恬静笑意的,心中那一阵不安的感觉却越发浓了起来。
她和天隽折腾的这会儿功夫少说也有半数时辰了,欧阳孤容不过是去练武场唤天隽回来,就算二人错过了,现今也应该要折返回来了才是。
究竟是什么事绊住了欧阳孤容,叫他甚至来不及嘱托承欢一声。
拉着天隽的小手坐到饭桌前,承欢心头的不安愈发浓了起来。
“娘亲,真的不用等爹爹一起吃饭吗?”天隽虽然眼馋着满桌的佳肴,却还是不无担忧的问了一句。
寻常时候此时欧阳孤容也已经下了朝赶回来,无论如何也是会陪承欢同天隽一同吃午饭的。
就算朝中有要事绊住了欧阳孤容,他一时半会儿回不得府内,也会差了近身的内侍先行回府来禀报一声的。
而今这样半点音讯也无,自他们回京城后还是第一次出现。
“大抵是叫朝中的事务绊住了身,一时不得空罢,我们先吃。”承欢极目远视了一番木门后,反倒是淡淡然的回了一句。
现今京城中能够威胁到他们二人的算公公已然被除去,承欢和欧阳孤容的功力也因此大为精进。
故而现下的京城中,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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