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集结号-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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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大，在打退敌人第十五次连级进攻后，敌人暂停了进攻，双方利用这个空隙，抓紧时间吃午饭。

　　　　到下午一点时，王耀武接到炮兵的电话，阵地已建好随时可以射击。王耀武立刻下令准备进攻。而此时解放军的炮兵连长早也接到侦查员的汇报，敌人炮兵阵地已确定，并将坐标报了一下。炮兵连长已命令战士掉转炮口，待一切参数没置好后，连请示都没请示，直接开炮。敌军炮兵正在调整诸元，忽然天空传来空气撕裂的声音。营长张大麻大叫一声：“不好，敌人知道我们阵地了。”

　　　　话音刚落，就听“轰，轰”两声爆炸，爆炸地点距离三门炮三四十米。有了上午的教训，张大麻也快速作出的应，立即命令将三门炮拉开距离，并准备转移。怎乃解放军的速度太快。时间隔的不长，又来了一波五连发。敌人刚刚建立的炮兵阵地一炮未发，便遭到解放军猛烈的炮击。阵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爆炸声。士兵为保命，不得不扔下火炮四处躲避，三门大炮被三颗炮弹命中，直接炸上了天。

　　　　一箱箱炮弹堆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大火药桶，也被一颗炮弹命中，引起殉爆，巨大的爆炸声振耳欲聋，震的周围地动山摇，巨大的气浪卷起尘土，冲向四周。有几个距离近的士兵，直接被气浪冲上十几米的高空，摔下来直接一命乌乎。待硝烟散尽，整个阵地已化为无有。营长张大麻在指挥部的电话旁吓的呆若木鸡，脸上一片煞白。这时他已知道自己的营长算是到头了，这么大的爆炸声，方圆十几里都会听到。

　　　　果不其然，这时候电话响起，张大麻哆哆嗦嗦拿起电话，电话传来王耀武的声音：“我是王耀武，刚才爆炸怎么回事？”这时王耀武的心也是嘭嘭跳个不停，一听到巨大的爆炸声，他的心立马提了起来，他最不想见到炮兵阵地再次被打爆，赶紧抓起电话询问。

　　　　张大麻一听是总座电话，连忙将刚才的事一一汇报。王耀武一听破口大骂，骂了两三分钟，感觉气消了，又对张大麻说：“你这个炮兵营长也别当了，带着你的人拿上枪给我冲锋去。”“啊！总座这…”“啪”张大麻话还没说完，王耀武已挂了电话。

　　　　北面没有了炮兵的支援，王耀武有些力不从心，从今天上午南进攻所知，红军火力十分强大，单纯以步兵进攻，王耀武多少有些忌惮，但是光依靠南面一方进攻，根本无法消耗太多有生力量。想来想去，王耀武还是决定以南面为主攻，北面为佯攻，东西两边协助，再发动几次全面攻击，试试能否攻破红匪的第一道防线。

　　　　很快，在王耀武的指挥下，敌人发动了今天的第一次进攻，国民党一下了投入四个团从南北两面进攻，南面的攻击异常猛烈，红军前沿频频告急。而北方的进攻却漫不经心，只要红军阵地枪一响，立马后退。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坚苦防守，红军南面部队最终还是守住了阵地，不过却付出了三百多人的伤亡，红军牺牲一百多人，伤近一百五十人，解放军牺牲二十人，伤三十人。

　　　　同样击毙击伤敌人近五百人，俘虏了二百多人。秦川从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已然明白王耀武的技两，立即从北面调来三百人增援南边防线，并吩咐东西两面加强警戒，以防敌人偷袭。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原本秦川以为王耀武没了炮，今天会停止进攻，没想到王耀武还没放弃，如果所料不差，天黑之前，敌人有可能再发动一次大规模进攻。

　　　　秦川所料真的不差，此时的国民党正在酝酿一次进攻，头一次进攻一下子损失七百的人，总体上是一个团被打残了，可国民党十四个团，平均一下一个团才损失了五十多人，根本没动筋骨，所以王耀武根本不在乎。继续发动进攻。

　　　　而红军这面伤亡三百多人，部队开始抓襟见肘，由于需要四面防守，人员根本分配不过来。秦川此时已绞尽脑汁，甚至一度想动用战俘。下午四点，敌人又一次发动了全面进攻，好在北面战场敌军出工不出力，使得秦川还可以调动百十人进行救火。在近两个小时的攻防战中，红军和解放军又付出两百多人的伤亡，才顶住敌人的进攻。

　　　　待打退敌人进攻之后，秦川清点人数，发现能战之人已不足四千，牺牲三百多人，伤五百多人，加上前天的伤亡，红军已损失近千人。天开始擦黑，秦川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俘虏改编，秦川找到方志敏和刘畴田将这事的紧迫性说了说。两人现在是完全同意秦川的意见。可对于下面士兵的情绪，两人还是有所担心。听到两人的顾虑，原本打算强制改编的秦川放弃了这种想法，还用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诉苦大会来按抚红军战士的心情。

　　　　夜晚降临，喧闹一天的战场恢复了宁静，在红军阵地中心地带一块稍微平整的土地上坐满了人，这些人被分成三排，解放军居中，左手边为个俘虏，右手边为红军，这也是为了防止两帮发生冲突。在面对着人群的前方是用几十个弹药箱搭成的平台。平台的一端坐着三个人，不用想也知道，三人分别是秦川，方志敏和刘畴田。三个师长在他们身后的台下面坐着。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方志敏站起来说道：“同志们，我们经历了自红十军团成立以来最残酷的军事斗争，眼看就要全军覆灭时，得到了我们友军华北解放军的强力支援，使我们暂时脱离了困境，可这也只是暂时的，我们四周还有几倍的敌人包围着我们，想要红十军团不被消灭，就要把敌人消灭，只有消灭了敌人，我们红军和全国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怎么才能消灭国民党反动派呢？一开始我想只要把反动派的军队消灭了，反动派也就消灭了，可怎么样才能消灭反动的军队呢？我想大多数人跟我想的一样，那就是用枪把反动派的军队消灭了，把给反动派当兵人打死就可以了，可打仗会死人的。死的都是中国人。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直到华北解放军的秦川同志问我，现在日本鬼子已侵略我国东北，为什么我们还要自己打自己，难道不可以联合起来去打日本人吗？

　　　　我不明白秦川同志想怎么联合，其实我们共产党人也不想打，是国民党反动派想打，我真不知道我们红军如何与国民党联合，双方打了七八年，彼此已经结仇甚深，怎么联合？我想不通，所以呢，我们军委通过商议，同议今天秦川同志将在这里给我们讲讲我们怎么联合国民党，大家欢迎。”话音一落，下面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秦川一看，知道很多红军战士对国民党没有印象，他苦笑一下，走到台子中央，还没站稳，便有一个红军战士站起来叫道：“秦首长，我们凭什么要联合反动派，他们专门欺压穷苦百姓，豪取强夺，为地主资本家卖命。”“是啊，凭什么呀”这个战士一说完，得到下面一群人的赞同。

　　　　秦川笑笑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知道大家对反动派的军团有诸多仇恨，可这些事跟当兵的没太大关系，都是反动派的高官所为。他们和你们一样，大多都的穷苦人出身，有的只是为了吃口饱饭才当兵，有的是被抓了壮丁被迫当兵，大家也都是军人，应该知道军人是以服丛命令为天职，违抗上级命令会受到处罚，再一个中国有句古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才不得已而为之。

　　　　再有就是，我们都是华夏子孙，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想在国民党军队中有不少人还和我们的战士是老乡，有的甚至是亲兄弟，既然是老乡，是兄弟，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这一切都是国民党反动派造成的，反动派不是指这些国民党士兵，而是指的是那些当大官的，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活命才受人蛊惑指使。我们要消灭的是那些当大官的人，而不是这些和我们一样的穷苦人。

　　　　这些人，我们要救他们，让他们和我们一样，成为一名红军战士，和我们一起去消灭真正的反动派。”话音刚落，又有一个红军战士站出来问：“我们怎么想信你说的是真的？既然是穷苦人，为什么不参加红军。”秦川听了这个战士的问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正在尴尬之时，一个解放军战士站了起来：“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只见这人三十五六岁，少尉军街，秦川一看是自己的兵，冲他点点头，这少尉见秦川朝他点头，便开始说了：“我叫王二虎，原先就是一个国民党的兵，当兵之时，根本就没有红军，之前我爹开了一个铁匠铺子，我和我爹以打铁为生，加上我娘，一家三口不能说富余，但还能吃饱饭，本来日子还能过的去，谁知一天城里来了一支部队，而我还好给顾主去送货，在路上被他们抓了壮丁，当时，我只有十五岁，如今已经三十四了，十九年了，到现在也没见到我爹娘，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说完眼泪涮涮的流了下来。旁边的红军战士无人言语，一个个低着头。少尉抽泣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以为我愿当兵吗，我当兵之前你们红军在那儿，你们不是为穷苦百姓打天下吗，那时你们在哪儿，不要以为我们不愿参加红军，在国民党军队里，很多人压根都不知道红军长啥样。如果不是遇上解放军攻打河南，我们也会被派去打红军，你以为我们愿意打吗？我只是为了活命。我只想活着找到我的爹娘。

　　　　我被解放军俘虏后，他们给我讲了很多道理，让我知道了解放军是为天下劳苦大众得解放的军队，是老百姓的军队，他们答应我替我找爹娘，我就心甘情愿的加入解放军，这两天我才知道，红军和解放军都是一样的部队，是一家人”少尉边说边流泪，红军这边人默默无语。

　　　　同时国民党俘虏那边，有不少人与少尉的经历相同，听到少尉的讲述，感同身受，产生了不少共鸣。少尉说完之后便坐下。秦川接着说道：“他说的话也许你们还有疑虑，那么这边的人是你们咋天和今天刚抓的俘虏，我现在请他们其中的几个人说说他们的经历。”说完秦川在俘虏中寻找发言人。

　　　　这些俘虏害怕红军把他们枪毙了，可听完少尉的讲出，有一些脑袋灵光的人发现这里面有事儿，说不定不会被枪毙。原本以为少尉讲完了就行了，没想到这个长官还让他们上去讲。本来就心惊胆战，又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吓的赶紧低下了头。秦川一看，心中也是明白这些人害怕，他也不管，直接走到人群里揪出一个人说：“你，把你的事上去跟他们说说。”

　　　　这人吓的一激凌：“长…长官，你饶了我吧，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当兵就是为了混饭吃的？”他话一落，众人哈哈大笑，从刚才的阴霾中脱离出来。秦川哭笑不得：“混饭吃也得有理由啊，说说你为什么要混当兵的饭吃？”“长官，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就是一个孤儿，五岁那年我爹得肺痨死了，我妈带着我从安微一路要饭要到江西，谁知十岁那年也死了，我没办法，只好一人乞讨。

　　　　三年前的冬天，我要了三天也没要到一口吃的，身上又冷又饿，浑身无力，又不敢躺下，只好拖着身子四处游荡，没想到碰到一处军营发饭，我只好在旁边看着解饿，这时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朝我这边走来，一过来就对我说‘小子，想吃饭吗？’我点点头，他二话没说，直接叫人把我拖了进去，给我一顶帽子，我就这样当兵了。”众人听完又是一阵大笑。秦川问：“那后来呢？为什么跑来打红军？”

　　　　“我那知道什么军啊，反正长官让我打谁就打谁，我只知道，听他话有饭吃，不听他话要挨鞭子，我都被他打了好几十回了。”秦川听完他的话，让他坐下。秦川说道：“大家都听见了吧，这位小哥只是为了吃顿饭，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红军，他难道也是反动派吗？”

第一八六章　五天五夜（七）（）　
红军那边听闻秦川的话，没人言语。秦川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红军的政策，不杀俘虏，每人发几块大洋回家，可这样的人你们让他回去做啥，继续要饭吗？我想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们吸收进来，为中国革命出一分力。况且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样的人不正是我需要的写？大家都是穷苦人，他加入红军，你们有没有意见？”

　　　　听到秦川的问话，红军这边齐声喊道：“没有。”话音刚落，一个红军站起来说道：“报告，我有话说。”秦川说道：“有什么话，大胆说，我欢迎你提意见。”这个红军说道：“首长，我想知道你开这次大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你处处替国民党说话。”台下的寻淮洲脸色有点不好看，这人正是他手下的一个营长，寻淮洲站起来：“刘大宝，你干什么，坐下。”

　　　　刘大宝见自己的师长发话，马下灰溜溜的坐下。秦川乐呵呵的说道：“寻师长，这位同志问的好啊，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此会的目的，你不要批评他。我现在就告诉大家。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次战斗任务，就是在这儿坚守七天七夜，现在才是第三天，我们已伤亡近千人，明天敌人的进攻将会更加猛烈，如果在这样下去，四天以后我们将剩不下多少，而现在我们在这儿又无法补充兵源，虽然我们武器很先进，可没人用，再好的武器也是废铁。

　　　　所以，我们军委决定，将我们俘虏的国民党士兵编入我们的红军。我，方主席和刘军团长害怕大家有意见，所以在这儿开一个斥苦大会，这个大会有两个目的，一足让我们红军战士明白一下，国民党军队里也有和我们一样的穷苦百姓。二一个呢，让国民党的俘虏知道一下国民党政府所做的恶行，让他们和我们一道推翻国民政府的残暴统治。我的话讲完了，还有谁有话说。”

　　　　这个营长又站起问道：“什么叫诉苦大会？”秦川回答道：“就是将你受到的苦，和遭过的罪，以及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一一讲述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你的凄惨人生。”营长摸着后脑勺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也可以说吗？”秦川一看有人主动带头，非常高兴的说：“当然可以，谁想说就说，一个个的来。”

　　　　营长听完之后，马上蹬上台子，开始讲述他的凄惨遭遇，他的遭遇确实挺惨，一家六口，父母和两个妹妹活活饿死，剩下他和哥哥要饭过活，哥哥为了救他，被地主家的狼狗活活咬死，剩他自己去找地主理论，结果被打成重伤。他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篇，这里只大概讲述一下。下边的红军战士听的已是泣不成声，俘虏那边大部分人也是眼泪直流，很多人的遭遇与他差不多。

　　　　他讲完之后，又一个红军战士也站出来开时讲述，这个战士讲完之后，引起了众人愤慨，齐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随后越来人越多的人加入了诉苦行列。随着讲述人的增多，俘虏那边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一个国军连长向这些人一瞪眼，吓的几个人赶紧缩回了头。

　　　　秦川一直在旁边盯着，正好被他看见，秦川叫道：“来人，把那个连长拖出来枪毙了。”旁边的解放军立刻过去把这人拖出来，当场扣动板机枪毙。吓的其余几个连长再也不敢露头。秦川怕俘虏有顾虑，又把几个连长揪出来押到一边。

　　　　众俘虏一见当官的走了，纷纷踏上台子讲述自己的经历，他们的经历很快引起了红军的共鸣，两方的人开始跨过解放军进行交流，互相轻诉自己的遭遇。方志敏和刘畴田及几位师长政委感到不可思议，一直困扰他们的仇恨问题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