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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护花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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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疼得姜毅差点没蹦起来,姜毅紧着揉了揉胳膊,无奈地道:“好好好,七小姐,你不走就不走,可是,国舅爷也是为你好呀。一旦京城陷于战火,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那可太危险了。”
“我不怕,我这一身的武功,正愁没地方展示呢,要是真的打起来,我一定杀他几个贼人,为皇上解忧。”
“唉!”姜毅叹了口气,“七小姐,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练功去了。”
祁七妹刚要走,姜毅忽地想起了吴家壮:“七妹,这些日子我怎么没看见家壮来呀?”
“那个傻小子呀,听说挨了顿打,皮开肉绽的,被他老爹给关起来了。”
“挨打?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挨打?”
“谁知道呢。”
“我一会儿去看看他,这好长时间没见,还怪想他的。”
“你要是去看他,先去找下祁老奎,他那里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可管用了,你给吴家壮捎几贴去。”
……
到了吴府,姜毅对门口的家丁说明来意,家丁们都认得姜毅,也没拦着,径直把他送到了吴家壮的住处。
姜毅进屋一看,可不是么,吴家壮正趴在床上眯着眼打盹呢,旁边一个小丫鬟,可能侍奉得太累了,也坐在马扎上迷瞪着了,家丁轻轻捅了捅小丫鬟,小丫鬟赶紧站了起来,一看姜毅来了,忙轻轻推了推吴家壮:“少公子,姜大哥看你来了。”
吴家壮睁眼一看是姜毅,立马咧着大嘴乐了:“哥,你咋来了呢?”
“我听七小姐说的,说你被打得皮开肉绽。这不,七小姐还让我给你带来了膏药,这是祁府老仆祁老奎家传的膏药,据说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的。”
“七妹说得这么热闹,她怎么没来呢?”
姜毅看吴家壮裤子褪到腿弯,屁股上仅盖着一块遮羞的白布,笑道:“别说七小姐没来,就是来了,就你这样,她怎么进屋呀?”
“这有什么?反正我将来是要娶她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小丫鬟听了吴家壮这句话,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吴家壮道:“去去去,傻笑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哥倒茶。”
看小丫鬟和家丁都出去了,姜毅问道:“家壮,你犯了什么错,让老爷把你打成这样?”
吴家壮道:“不是我爹打的,哦,也是我爹打的。”
吴家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姜毅听愣了,姜毅道:“到底是不是你爹打的呀?”
“是我爹打的,可我也知道,我爹是没法子,不得不打。”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嗨,这事也怪我。前几天我去打马球,一块玩的人中,有刑部尚书闵维煦的四公子闵小春。玩着玩着,我看闵小春耍赖,就说了他几句。谁知这犊子仗着他爹是刑部尚书,比他妈茅房里的石头还硬,三句两句就开始骂骂咧咧,他骂我别的我倒不理会,可他一个劲儿的说我缺娘少教养,我这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我最恨别人说我缺娘少教养,和他扭打了起来,也是我手劲儿大了些,一拳头把他眼眶打流血了,好悬没把他眼睛打瞎了。这下,闵维煦那老棺材瓤子不干了,亲自找上门来。人家官大,我爹惹不起,没办法,当着闵维煦的面,把我摁在地上打了一顿板子。我就起不来炕了。”
“你也是,火气太大,怎么就不能压压火呢?这下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没伤着骨头,恐怕你也得好好养两个月了。”
“我没那么娇贵,养个七八天,血咖渣掉了,就没事了。”
姜毅心里惦念着嫣红,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那个嫣红姐姐,还在你们府上吗?”
“你是说和我嫂嫂陈圆圆常在一块儿的,那个长得也挺好看的姐姐吧?”
“是啊!”
“你别看在一个府里,我却不常看见圆圆嫂嫂,也很少见到你说的这个嫣红姐姐。这些日子,我好像听说她很少来府上了。”
“哦?她去了哪儿?”
“好像,好像是开了一家琴社,专门抚琴给人听。你说,这抚琴还能赚到银子吗?”
“也许吧。”姜毅心道:前些日子一直忙于郑氏的丧事,也没顾得上去看望嫣红姐姐,想不到她竟然开了家琴社,嫣红姐姐能够自食其力,真为她高兴。
两人正说笑着,门一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黑须红面的矮个男子。姜毅一看,认得,是吴府的管家杨勖。姜毅忙起身见礼。杨勖还礼,对吴家壮道:“少公子,伤势如何呀?”
吴家壮见是杨勖,闷声闷气地道:“没事,好多了。”
杨勖见吴家壮懒得搭理自己,不自然地笑了笑:“好好,见好就行。老爷吩咐了,让问问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吩咐下人去办。”
吴家壮头都没抬,道:“有肉都行,你看着办吧。”
“好好!”杨勖干笑一声,冲姜毅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姜毅道:“我说家壮呀,这位大管家是不是太不入你眼了?你怎么这么懒的看他?”
“哼,人模狗样的,不是个好鸟。”
姜毅奇道:“他怎么不好了?”
“我小时候,他没少和四夫人在我爹面前凑事,让我多挨了不少揍。我上次跟你去洛京,他还克扣我的银两。哼,什么东西。”
听说姜毅来到府上,青果赶来见过姜毅。姜毅与青果闲聊了几句,从青果口中知道了嫣红的琴社地址。
青果道:“嫣红姐姐的琴社刚刚开张没几天,你不知道消息,一定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我们姑娘去看过了,很不错呢,极雅致的一个地方。听嫣红姐姐说,去听琴品茶的人还真不少呢。”
姜毅笑道:“圆圆姑娘已经是将军夫人了,你怎么还没改口,还是一口一个的‘我们姑娘’?”
青果笑了:“习惯了,况且,姑娘也愿意我这么叫她。”
……
按照青果姑娘给的地址,姜毅找到了嫣红的琴社所在,一个很僻静的街巷,琴社么,倒也不适宜在热闹的场所。到了近前,只见这是一座临街的二层小楼,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匾额:“湘浦琴社”。
姜毅心想,记得嫣红姐姐说过她南方的老家门前有条小河,名叫“湘水”,这“湘浦琴社”的名字,一定是纪念她的家乡了。
琴社门口两侧,停放着几辆马车和七八乘轿子,看来,听琴的人还不少。
门口没有人招呼,想来一定是在里面忙碌着呢。姜毅悄悄地进了门。琴声自楼上传来,姜毅沿着木质楼梯,蹑足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一看,姜毅不禁呆住了,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春秋时期:整个琴社布置得非常古朴,琴案,坐具,香炉,俱是古色古香。客人们皆盘膝而坐,每人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桌案,桌案上摆放着一盏一碟,盏中香茶,碟中几块精致的点心,客人们都正襟危坐,静静地听琴。
循着琴声望去,只见嫣红一袭白衣,美颜肃然,全神贯注地正在抚琴。伴着清冽的琴声,其一举一动仙气翩翩,真的是达到了人琴合一的地步。
姜毅心里真为嫣红高兴,这才是嫣红喜欢做的事呀!但转而想到京城可能会濒临险境,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怅然。
看嫣红一切都好,姜毅不想打扰,正要转身离去,身后有人轻拍肩膀,姜毅扭头一看,辛老伯!
二人来到楼下,姜毅问道:“老伯,你怎么也在这儿?”
辛纯阳笑了:“嫣红姑娘这间琴社开张后,就专门邀请我来给她捧场了,教坊司那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过来弹奏几曲。”
“湘浦琴社的生意还好吗?”
“还行吧!嫣红说,她不在赚钱多少,主要是想自食其力。”
“太好了!我真为嫣红姐姐高兴。”
“是啊,嫣红也算苦尽甘来吧。我们大家都为她高兴!”
第84章 怎么是你()
楼上的琴声停了,一阵喝彩声传来。过了片刻,只见嫣红从楼上翩然而下。嫣红笑道:“小哥,你刚才上楼,我看到你了,只是不方便招呼你。”
姜毅揶揄道:“姐姐开设琴社,却不告诉我,是想让我省下贺礼吗?”
嫣红笑了:“你在祁府当差,事情多,姐姐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哦,对了,既然来了,何不上去抚上一曲?”
“姐姐是说我?”姜毅把头摇得像拨楞鼓一般,“不行不行,我那雕虫小技,怎敢在这里现丑?”
辛老伯笑道:“姜毅,你看这里的氛围多好呀,你要是不抚上一曲,可是太遗憾了。”
姜毅连连摆手:“辛老伯,你还不知道我那两下子?我还差得远呢,不敢不敢。”
嫣红拉住姜毅道:“小哥,你一个大男子汉,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来吧,别推辞了。”
见嫣红、辛老伯二人盛情相邀,姜毅不好再推辞了,况且,他的心中也确实有些技痒,便道:“好吧,我可把话说前头,要是弹奏的不好,坏了你这‘湘浦琴社’的名头,把客人吓跑了,我可不负责任呀!”
嫣红笑推姜毅,边往楼上走边道:“哎呀,我的姜大公子,不会的。”
嫣红把姜毅向客人们介绍了一下,姜毅也就不再扭捏,正正衣冠,大大方方地一撩衣襟,神态自若地坐在了琴案前,随着一双灵秀细长的手指在琴铉上抹、挑、勾、剔,一首源自春秋时的古曲《天风》,便以坚清之声萦绕在人们的耳畔。那琴声里蕴含的虚灵之气,让听者无不如痴如醉。
虽然姜毅的琴艺同辛老伯、嫣红比起来,还有很大差距,但他在辛老伯的调教下,比初到京城时的那次班门弄斧,已是有了大大的长进。再加上身处“湘浦琴社”这样雅致的听琴场所,所以,一般听客还真听不出来他琴声中的瑕疵。
一曲抚罢,四座响起赞叹声。姜毅笑着向众位听客拱了拱手,站起身来,离开琴案。
刚要走向楼梯,西侧一道绢纱格子门被拉开了,琴社里端茶倒水的小丫头走了出来,对姜毅道:“公子请留步。”姜毅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里还有一处类似雅间的听琴所在。
小丫头走到姜毅身边,道:“公子,里面有位客人要见您。”
姜毅疑惑道:“客人?要见我?我在京城并没多少熟人哪?”
姜毅来至格子门旁,这才发现,格子门上的绢纱是特制的,从外往里,看不清格子门内的情状,而在格子门内,却可以较为清晰地看见外面的场景。
格子门内,端坐着一位少年公子,眉目清秀,雅丽脱俗。少年身后,站着一个小厮。
姜毅顿时怔住了:你?
少年公子嫣然一笑,起身,指了指茶桌对面,示意姜毅坐下。
姜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得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关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这位少年公子正是运河上救起姜毅的关观姑娘。
关观依然一身她喜欢的男装装扮,自姜毅进来,她就一直抿着嘴笑,没有说话,与姜毅一同坐下,这才笑道:“想不到姜毅哥哥真能抚得一手好琴,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哪!”
关观比初次见面时更加好看了,虽是一身男装,但女儿家自然流露出的柔润美态却难以掩藏。
关观调侃道:“上次你说你会抚琴,我心里其实是将信将疑的,特别是你使劲鼓起腮帮子却吹不响那个埙,我就更不相信你会抚琴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亲眼见证了你抚琴。”
姜毅满肚子疑问,忙不迭地问道:“姑娘何时进的京城?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呢?姑娘来到京城,还是办理商货吗?”
关观道:“这次进京,确实是运送一批商货,货已交付。闲来无事,我便出来闲逛。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故人。”
姜毅道:“我也没想到,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我还记得姑娘说过要来京城,你还真就来了。”
关观抿了口茶,笑道:“京城,我们是一定要来的。”
“我们?姑娘还有很多同伴吗?”姜毅问道。
关观怔了一下,道:“当然有了,我们好多人呢。哦,对了,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姜毅回道:“我现在在祁国舅府上做事,抄抄写写,跑跑杂事。管家不管家,仆人不仆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人介绍自己。”
关观好奇道:“在国舅府上做事,一定很风光了?”
“哪有啊。你看我,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是混时度日罢了。”
“这么说,你并不喜欢你现在所做的事情?”
“倒也不是,能够在国舅府里做事,我还是很高兴的,而且,国舅爷也很信任我。”
关观身体前倾,挺神秘地道:“姜毅哥哥,你想不想干一番大事呀?”
姜毅笑了:“你这丫头,看这话问的。你说,哪个男子不想干一番大事呀?只是,我一介白丁,去哪里寻那干大事的机会呀?”
“你这想法就不对了,古人不是有句话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嘘!”姜毅低声道,“在京城里,可不好说这样的话。”
关观大咧咧地伸开腿,舒展了一下筋骨,满不在乎地道:“瞧把你吓得,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姜毅道,“你还记得在运河上我们另一条船上的那位公子吗?”
关观想了想,道:“萧公子,记得,怎么啦?”
“就因为他的妾室在闺房中的一句戏言,差点丢了性命,到现在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呢。”姜毅道。
关观故作害怕地吐了吐香舌:“额的个神哟,这么严重呀!我记得那位公子的船上还有一位像我一样女扮男装的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哦,你问她呀。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她叫陈圆圆,是江南有名的歌伎,现在成了宁远总兵吴三桂将军的夫人了。”
“那上次你们怎么和她同行呢?还女扮男装,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祁国舅本来是想把她接到京城献给皇上的,皇上没收,拐弯抹角,最后归了吴三桂将军了。朝廷上下,几乎人人皆知这件事了。”
关观恍然道:“哦,原来你们运送货物是假,护送陈圆圆才是真哪!”
姜毅不好意思道:“确实是这样,你知道,这几年李自成、张献忠那帮贼寇闹得厉害,不得不防啊。”
姜毅这句话,让关观明显不爱听了,刚刚还桃花一般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姜毅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怎么,不高兴了?”
关观道:“哥哥不在朝廷为官,怎么也称李自成为贼寇呢?”
“他本来就是么。京城里都这么叫啊。官员,百姓,大家都这么叫。这,有什么不好吗?”
“我没说不好。”关观看外面听琴的客人们已然散去,继续道,“实不相瞒,李自成是陕西米脂人,我也是,我们是同乡。虽说他反了朝廷,但我们米脂老百姓还是不愿听到有人叫他贼寇。大概,是同乡相惜的缘故吧。”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姜毅释然道,“行,姑娘不愿听,我以后就不再说这两个字,呼其姓名,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关观满意地笑了。
姜毅心想,这个关姑娘还真是有些怪,人家都是以家乡出个大官啊、名人啊什么的为荣,她倒好,家乡出了个造反的,她还不喜欢听“贼寇”这两个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年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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