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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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些小节上的事，都不计较，便愈发和睦了。

　　　　祁七妹走到姜毅面前，照例像往常一样，“嗵”地捣了姜毅胸口一下：“你……你回来啦。”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眼圈瞬间红了。

　　　　姜毅喜道：“七小姐，真想不到你也到了京城。”

　　　　“官人！”卉娘走到姜毅身边，脸儿红扑扑的，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

　　　　“卉娘，我回来了。”

　　　　姜毅到了张氏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给张氏行了大礼，问道，“娘，今天是什么日子？您老怎么穿得这么喜气？”

　　　　“哎呀！相公，你真是该打。”念月一拳捣在了姜毅后背上。

　　　　姜毅不解地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一回到府里，先是挨了七小姐一拳，这会儿子，念月又打我一拳。”

　　　　“官人，不怪念月打你。你真的是该打呢。”卉娘嗔怪道。

　　　　倪玉莲笑道：“兄弟，今天是老夫人的寿诞之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忘了？”

　　　　“哦！是吗？”姜毅恍然，急忙再次给娘亲叩头，“孩儿不孝，还望母亲恕罪。”

　　　　“我儿，你能在为娘寿日当天赶回来，就是最大的孝敬了，娘亲怎么会怪罪你呢？”张氏笑呵呵地道，“快起来吧。”

　　　　姜毅问念月、卉娘道：“既然今天是娘亲的寿日，府门处为什么不见张灯结彩呢？”

　　　　卉娘回道：“本来是要好好庆贺一番的，但娘亲说，最近京城里涌入了好多难民，看着让人心酸，这寿日么，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张氏道：“嗨，我老婆子苦惯了，什么生日不生日的，我从不理会。咱们聚在一起一块吃顿饭，就行了。”

　　　　姜毅道：“我说惠岸刚才没有和我提起呢，想来他还不知道娘亲今天过生日呢。”

　　　　念月指着张氏身上的大红衣裳，道：“就这一身衣裳，还是刚刚换上的。”

　　　　念月挽住姜毅，笑道：“相公今天回来的正是时候，现在，人基本都齐了，咱们开始给老太太贺寿吧。”

　　　　姜毅问倪玉莲道：“嫂夫人，我那笑昆兄怎么没来呢？”

　　　　“谁说我没来？我这不是在这儿吗？”帘笼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丫鬟掀开门帘，萧笑昆喜气盈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到了张氏面前，给张氏行了叩头礼，口诵寿词，祝张氏长寿。

　　　　张氏忙道：“快扶萧公子起来，这怎么使得？真是折煞老身了。”

　　　　萧笑昆领了头，大家便纷纷给老夫人行礼贺寿。

　　　　虽然萧笑昆和倪玉莲身着满清服饰，但这并不妨碍大家伙在一起亲热说笑。屋子里洋溢着暖融融的亲情。想到历经波折之后，大家还能聚在一起，姜毅心下十分感慨，眼眶竟然湿润了。

　　　　细心的卉娘看到了姜毅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悄悄走到姜毅身边，轻轻叫了声：“官人！”

　　　　姜毅微微颔首，低声道：“卉娘，我没事的。”

　　　　祁七妹嚷嚷道：“我已经饿了，赶快开席，咱们边吃边聊吧。”

　　　　萧笑昆笑道：“我们的七小姐都这么大了，还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祁七妹白了萧笑昆一眼，没有说话。但祁七妹的眼神，却被倪玉莲捕捉到了。她知道，祁国舅死在满清人的手里，笑昆降清，祁七妹心中一定是不满的。

第292章　你这是夸我呢（）　
姜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萧笑昆了，酒宴间隙，二人踱步到了外间雅舍，小丫鬟献上了茶水点心，退下。

　　　　萧笑昆道：“贤弟作为棠国特使，来到京城后，影响真是越来越大呀。”

　　　　“棠国是个小国，我一个小小的棠国特使，能有什么作为？哪里来的越来越大的影响呢？”姜毅笑道。

　　　　“贤弟，你就不要瞒我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已经将一些抗清志士转移到棠国了吗？”

　　　　姜毅心中一怔，不错，自己确实把几位被清廷追缉的颇有名望的抗清文士转移到了棠国，事情做的很是隐秘，萧笑昆怎么会知道呢？

　　　　“哦！不过是几位文士，向往棠国的佛法，我便来了个顺水推舟。”姜毅道。

　　　　“贤弟做的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能够为我大汉民族保存一些文化种子，愚兄佩服之至。只是，这些人到了棠国，便再难回到中原了。他们最后帮助的只能是棠国。贤弟想过没有，他们最后促进的，将是棠国的兴盛和崛起。”萧笑昆道。

　　　　“笑昆兄，我姜毅一直信奉一句话，天下是人人天下。在每一个国度里生活的都是普通百姓，棠国百姓和中原百姓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何必非要用国与国的疆域来限制各自的利益呢？棠国兴盛了，棠国百姓便会过上好日子，中原兴盛了，中原百姓便会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并不认为我帮助了棠国有什么错误。”姜毅道。

　　　　“我知道贤弟的先祖姜炳曾经在忽必烈手下做事，身为汉人，却成为忽必烈的肱骨之臣。是以，贤弟受先祖思想的影响，对‘民族’的概念颇为淡漠，贤弟更看重的，是百姓的幸福。”萧笑昆笑道，“可是，我有一事一直闹不明白，既然贤弟并不看重‘民族’，却为何独独讨厌大清呢？”

　　　　“满清为了他们的利益，强迫汉人剃发，屠杀中原百姓，所以，我讨厌满清。”

　　　　“可是，朝代更替，百姓遭到涂炭是在所难免的。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道理是这样。可是，当我被清军摁在城门剃头那一刻，我便更加坚定了我此前的决心，此生绝不为满清做任何事。”

　　　　“如果，将来大清的皇帝是位明君呢？你也固守己见吗？听说，现在的顺治皇帝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却一心向佛，还从景忠山请来了一位高僧，每天讲授佛经。哦，对了，听说这位景忠山的高僧还是贤弟向顺治引荐的。是这样吗？”

　　　　“性在高僧能够与顺治皇帝相识，可能与我有那么一点关系吧。”

　　　　“一位一心向佛的皇帝，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顺治日后成了一位好皇帝，贤弟也不帮他吗？”

　　　　“我还没有想那么远。不过我可以明确地表示，如果大清不改变强迫汉人剃发的诏令，我是不会喜欢大清的。”

　　　　“贤弟真是性情中人啊！”萧笑昆点了点头。

　　　　“兄长自从侍清以后，过得还好吗？”姜毅关切地问道。

　　　　“贤弟你也知道，我虽然剃了发，着了大清的服饰，但我并没有做官。所以，我不能说是侍清。我现在过得就是醉生梦死的日子，每日里游游山玩玩水，逛逛青楼，喝点小酒，倒也逍遥快活。有步摇坊那么大的产业做后盾，我是吃不穷、用不穷的。”

　　　　姜毅知道，萧笑昆、倪玉莲回到京城后，原来的梁国公，今天已是大清高官的这位连襟，将倪玉莲原来在步摇坊的铺面都给弄了回来，还给了倪玉莲，以讨这位小姨子的欢心。虽然坊间并没有传出关于倪玉莲的任何桃色艳闻，但萧笑昆心知肚明，知道这位连襟喜欢玉莲。卧榻旁的美人被别人惦记，早晚是病。是以，萧笑昆的心性逐渐改变，游戏人间成为他的生活主旨。这下好，大明时候关于萧笑昆花花公子的那些传言，到了大清时期，反而被他自己用实际行动坐实了。

　　　　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对于萧笑昆的这些变化，倪玉莲并没有任何抱怨和埋怨，她依旧像以前一样，一面仔细经营着步摇坊的生意，一面倾心爱着自己的萧郎。

　　　　看萧笑昆举止落寞，神情颓废，姜毅心下颇为不忍。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萧公子去哪儿了？萧公子是自己初到京城时的领路人，怎能看他如此荒废下去？

　　　　姜毅劝道：“笑昆兄，你这样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呀，依姜毅看来，笑昆兄不如离开京城，选一山清水秀之地，与嫂夫人携手江湖，像陶朱公那样，过自己想要的逍遥生活，不好吗？”

　　　　萧笑昆苦叹一声：“我何尝不想呀。你也知道，倪氏过去一直经商，她的乐趣全在那些商铺上面。回到京城后，她的气色越来越好，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又如何能够抛得下她。我和倪氏，一个出世，一个入世。就这么拧巴着。”

　　　　姜毅忽然想到自己将要兴办的学馆，便道：“笑昆兄，我所以让丐帮的人把七小姐接回来，一则是想把祁国舅府邸归还给她，二则是想让她帮我兴办一座学堂。如果，七小姐同意我的建议的话，笑昆兄不如来学馆当个总教习吧。”

　　　　“哦？你要兴办学堂？这是好事呀。七妹一定会答应的。学堂的地址选在哪里？”

　　　　“我想，如果七小姐同意的话，就选在祁府。学堂办起来后，七小姐就不用再在外面流浪了，有了教书育人这件正经事，她的生活便归于正常了。”

　　　　“我看行。”萧笑昆赞道，“贤弟想的真是周到，祁国舅若泉下有知，该会多么欣慰呀。”

　　　　……

　　　　听了姜毅的建议，祁七妹睁大了眼睛：“你……你让丐帮的人把我带回来，就是为了把那座大宅子还给我？”

　　　　“这不是主要的。”姜毅道，“最主要的，是想让你在京城里办一座学堂。”

　　　　祁七妹晃了晃胳膊，笑道：“你，你看我像当先生的材料吗？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不愿误人子弟。”

　　　　姜毅笑道：“你若是不愿当教习，可以做做学堂管理方面的事，当总管事。比如，像国子监的祭酒。”

　　　　祁七妹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可做不来那些事，你若让我当什么学堂总管事，还不得把我憋死？你呀，还是另选他人吧。至于那座大宅子，我想起来就心里发堵，我不要，我也不想回去，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国舅爷有后，我是想让你这个当姑姑的，帮他把这份家业撑起来。你看，你倒好，来了个一推六二五。”

　　　　“我可告诉你呀，你别打我的主意了。那座大宅子，我不稀罕。当教习，我嫌憋得慌。至于我那小侄子么，按理说我这个当姑姑的应该好好照应照应，但……”祁七妹嘻嘻一笑，“不是还有你吗？以后，照顾他的这个重任，就交给你吧，你就是把他带到棠国去，我也没意见。我十二分地信任你。”

　　　　“唉！”姜毅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怎么，你还是要像原来一样，行走江湖么？”

　　　　“对呀。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可快活了。脚到哪里，人到哪里。走到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我已经散漫惯了，受不了任何拘束了。这次回到京城，看到你们大伙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你呢，娇妻美妾，也当上了棠国特使，甚慰我心呐。”祁七妹大大咧咧地笑道。

　　　　姜毅苦笑道：“七小姐，我真的不愿看你飘在江湖，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人各有志，各有所好。我喜欢这样。”停了会儿，祁七妹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很感激你。我也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那个缠着你要和你比武的萌丫头了。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祁七妹几句话，说得姜毅掉下了眼泪。祁七妹笑道：“你看你，还不如我一个女孩子。历经乱世，咱们都坚强些。我相信，大家都会越来越好的。”

　　　　“七小姐，你这次回京，是一个人么？孟昶怎么没有陪你同行？”

　　　　“你问那个死大叔？不提他还好，你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们闹别扭了吗？七小姐，你老实说，是不是当初离开宁集后，你们就分开了？”

　　　　祁七妹踌躇半晌，嗫嚅道：“是……是的。”

　　　　“啊？”姜毅吃惊道，“他竟然放心让你一个人流浪江湖？”

　　　　“不是的。我知道，那个死大叔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只是，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一直不愿现身罢了。”

　　　　“定是你又耍小孩子脾气来着吧？一定是把他气疼了，所以他才狠心离开你。”

　　　　祁七妹嘟着小嘴：“你说的没错，是我气着他了。可是……可是他也太爱生气了吧。再说了，大我那么多，还跟我一般见识。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了。”

　　　　“唉！”姜毅叹口气，“也是，这个孟昶自尊心还挺强，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权当七小姐是个小孩子不就行了？挺大一个老爷们，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哎哎，姜毅，你说谁是小孩子呀？”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七小姐，我说错了。等哪天我见到孟昶了，一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对我们七小姐，怎么能一点耐心没有呢？我们七小姐是什么人呀？无论是上房揭瓦，还是混迹丐帮，那在女孩子中都是出类拔萃的。这么优秀的女孩儿，难道还打不到他孟昶眼里吗？”

　　　　祁七妹瞪大了眼睛：“姜毅，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第293章　小茹危险了（）　
祁七妹拒绝了姜毅的建议，姜毅只好重新考量谁来担任学堂的管理者，琢磨来琢磨去，只有萧笑昆是非常合适的人选。有笑昆兄掌舵，这座学堂一定能够迅速建成，并且成为京城里最最优秀的，没有之一。

　　　　姜毅正在书房里研究学堂的机构设置，卉娘领着晋儿走了进来，晋儿一进屋，就张开小手扑向姜毅，口中叫道：“爹爹！”那情景，完全是把姜毅当成了他的亲爹。

　　　　晋儿刚到府中时，像个受过惊吓的小动物，大睁着一双警惕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姜毅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晋儿还那么小，却已经有了那么多苦痛的经历。卉娘心疼晋儿，常常在夜里哭醒，姜毅总是温存地安慰她，姜毅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让我们给晋儿更多的温暖吧！

　　　　姜毅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虽然他还没有亲生孩子，还没有做父亲的经验，但凭着直觉，他努力寻找着初为人父的感觉。渐渐的，晋儿和姜毅越来越亲密，也是晋儿年纪还小的缘故，他很快就把姜毅当成了自己的亲爹。

　　　　看到姜毅和晋儿腻在一起，不是亲生父子，却强过亲生父子，卉娘十分欣慰。晋儿回到身边后，卉娘身上的母性气息越发浓郁。不明就里的张氏，时常劝卉娘道：“儿媳呀，晋儿再好，终归是你的侄子，你和毅儿赶快生个娃娃吧。我老婆子现在最盼望的，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抱上自己的亲孙子。”

　　　　看着张氏花白的头发以及满脸的皱纹，卉娘心中颇为惭愧，这事瞒着婆母，总是让人心中不忍。还是尽快和姜毅生一个吧，那样或许自己的愧疚会减弱些。

　　　　姜毅道：“娘子，我去四川这一段时间，你去看过若雪吗？”

　　　　“去过，罗洛浑和若雪已经和好如初了。你不知道，若雪的肚子又鼓了起来，她已经怀上第二个娃儿了。”

　　　　“是吗？若雪又怀上了？真为他们高兴。”若雪再次怀孕，这比什么都能更好地证明他们夫妻已经和好了。姜毅看向卉娘双睛的目光，忽而下移，移到了卉娘的腹部。

　　　　卉娘知道姜毅的心思，顿时羞赧了脸儿，嗔怪道：“官人，你在看什么？”

　　　　姜毅感叹道：“娘子，我们俩是不是也要加油了？”

　　　　卉娘脸更红了，昵声道：“官人，你……你在说什么呀。”

　　　　姜毅揽住卉娘的腰肢，低声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卉娘努了努嘴：“晋儿在这里呢，官人也不知避讳些。”

　　　　姜毅笑了。他猫下腰，一只手拉住晋儿，逗晋儿笑，另一只手却握住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