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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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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争点点头,稳稳的站在堂前,锐利的眼神看了一眼周围,这些商户仍是显得慌张,于是淡淡问道: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消息就说出来,莫让大家再各自胡思乱想。”
王争都如此说,那兵丁自然就是将养马岛来的通报和盘托出,带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盐丁。
这盐丁身上受了伤,不过已经包扎好,说起话来仍是心有余悸,见到王争算是见到主心骨,谈起鞑子就好像是在说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一样。
原来就在五日前,一批不知数量的鞑子悄悄来到养马岛最北侧登岸。
养马岛百废待兴,又有赭石矿需要开采,人手严重紧缺,这个庄子也是刚刚建好没多久,当时只有三个小队的盐丁驻守,内中收留了几百个无家可归的难民。
驻防的盐丁头目本以为是别处的海盗,起初并没有当回事,鞑子刚登岸时也没有露出什么踪迹,仍是一切如常,直到四天前的一个夜里。
一队按例巡逻的盐丁出去了一天都没有回来,好像是凭空消失在庄外,庄内的盐丁头目觉得不对劲,决定亲自带着一队盐丁外出寻找。
但是头目与那一批外出的小队直到天黑也没有一个回来,漆黑的夜里显得恐怖,庄内的人更是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庄内没有头目统领,顿时人心惶惶。
第二天时,忽然有成群的鞑子抬着粗粗造好的梯子来攻城,只有一队盐丁守卫的庄子根本就扛不住。
据这个逃回来的盐丁所说,鞑子少说要有几百人,个个都如同恶狼猛虎,一旦登上围墙,就是三个带刀盐丁都招架不住。
庄子没有个统一的管理,在半个时辰内就被攻破。
说到这里,盐丁恨恨的攥紧拳头,哭着喊道:
“将军,你可一定要为弟兄们报仇!整个庄子,几百人啊,那些鞑子一个都没留,就连孩子都没放过!!”
鞑子竟然一登岸就屠了养马岛的一个民庄,妇孺皆杀,这种事情在后世听得多,当时王争总是感叹官兵无能,不能护佑百姓。
但是现如今,这种事居然在自己的头上发生,几十户善良人家被鞑子屠戮。
王争怎么能再忍,豁然起身,面若寒冰,却内藏熊熊烈火。
“来人,击三通鼓!”
郝思成听到这里,心中一紧,看来这宁海要变天了,不知数量的鞑子到了山东,也不知道文登营能不能守得住。
钱金贵拽住郝思成,用眼神示意咱们到时候该走了,接下来要商量的可不能再听下去了。
郝思成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味来,躬身道:
“将军,我等这便回去,各自吩咐下人与商行袍泽,尽一切力量帮助将军击退鞑虏,鼎力支援。”
王争抱拳环视堂中,真切道:
“既如此,本将代所有将士拜谢诸位!”
郝思成、钱金贵与商户们走后不久,参将府激烈的三通鼓声响起,行人纷纷驻足,三通鼓聚将,这是又有大事发生了啊。
大堂上满是顶盔贯甲的高大军将,听了鞑子的消息后满堂哗然,议论纷纷,王争早早在堂前按刀而立,虎目中泛着激烈的火光。
李岩和管清天站在另一侧,是堂上唯二的文人。
“现如今蓬莱等地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下,沿岸的卫所墩台数不胜数,这些鞑子居然能悄无声息的渗透到宁海,内中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李岩也是才知道这件事,说到这忽地面色一变,继续道:
“将军,应该立即下令金山左戒严,鞑子在暗而我在明,怕是卫所之中出了奸细,刻意隐瞒鞑子动向,否则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墩卫预警。”
王争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李岩的建议,紧跟着迈出几步,愠怒又不失镇静的看了几眼周围各个军将。
“鞑子来山东撒野,沿岸民庄妇孺被屠戮殆尽,他们犯下的罪行,同样要用命来还!”
王争的话沉稳有力,猛烈的击在所有人心中,继而抽出亮闪闪的钢刀,当先走出大堂。
喝道:
“召集文登营全部战兵,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鞑子看一看,这山东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八章:有人早就知道空空岛有鞑子()
崇祯十年十二月十七日,全体文登营官兵集合在宁海州城的西军营内,人头攒头,横纵整齐。
冷冽的冬日寒风下,站着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兵将,“王”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将士们顶盔贯甲,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一身铁甲那人,每个人都听到上午的消息了,胸中好似被一块巨石压住透不过气来。
这次,他们对付的不是水贼,也不是山贼、马贼,而是素来以无敌、凶残著称的鞑子!
驻防宁海参将,执掌文登营兵权的王争稳稳的站在所有人眼前,他的镇静让大家安心不小。
只见一股锐利的目光扫视整个军营,每个被王争看过的兵士都是自觉的挺直胸膛。
“就在方才,刚刚从养马岛传来新的塘报。鞑子将被攻陷庄子的百姓人头挂在围墙上示众,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被他们挑在刀尖,这是人吗!?”
王争深邃的眼神透露出离的愤怒,刚健有力的话音传到每一个在场的兵将耳中,听到的人无不是气愤的握紧双拳。
“你们都是本将麾下最精锐的官军,是百姓指望的得胜之师!此次出征,本将已经写好诀别书交予家人,斩草要除根!不杀光鞑子,文登营的将士,绝不回头!”
“不杀光鞑子,绝不回头!”
“不杀光鞑子,绝不回头!”
所有将士眼中喷涌着熊熊烈火,自发喊起口号,没有队官在其中组织,是完完全全的自发行为。
很多人同样对鞑子恨之入骨,第二次扩招后营中有些人是从各地逃难而来,其中不乏辽东的难民。
这次鞑子渗透到宁海屠戮村庄,他们眼中仿佛看见了往昔在辽东时,鞑子的残忍兽行,简直如出一辙。
一个文登兵攥紧拳头,气的浑身发抖。
“就算豁出去不要这条命,也要和鞑子拼了!!”
“娘,妹子!我终于要跟着将军替你们报仇去了,把他们都杀光!”
“娘!请赎孩儿不孝,孩儿要去为爹报仇雪恨,杀光鞑子!”
李岩看着这一支军队,心中也是热血上涌,他一介文人,居然被王争几句话之间,说的恨不能披挂上阵,跟着队伍出去杀鞑子,出去拼命。
这才是真正的官军,这些文登营将士才是铁骨铮铮的汉家儿郎!
王争究竟是如何让兵备废弛的文登营变成如今模样,在这偏僻穷困的宁海,或许就是鞑子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一支与众不同的军队。
“将军说的是,斩草要除根!空空岛距养马岛较近,鞑子被将军击败后定会逃往此岛。眼下金山左已经戒严,应该让奇山所准备一些船只,就算鞑子逃到海上,咱们的水兵也可以将他们打沉!”
胶东的汉子会骑马的不多,但是会水性的却是排在全国前几位,就是王争的文登营,会水性的人也要占了六成,随便拉出一个,到了船板上都是上好的水兵。
李岩事事思虑周全,来到州城这些日子处理的政务都是有条不紊,王争点头同意,紧跟着朝所有人说道:
“本将走后,州城政务就交予管先生、李公子共同打点,你等要尽力配合!”
王争前半句是对所有人,而后半句却是段天德、董尽孝还有卢魁这些州城军将说的。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兵权,不过家丁是武将的颜面,王争就给他们这个面子,每人得以留下不超过二十人的家丁队,护卫家小安全。
段天德自然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怕自己挑事后方不安稳,当下是出列恭谨的说道:
“卑职领命,一定全力配合管先生与李公子。”
李岩感激王争的信任,当下也是和管清天一起跪在地上,躬身道:
“祝将军一战成名,斩虏立威!小生将提前十日在府中摆下酒宴,以待将军凯旋归来!”
听说文登营要到养马岛杀鞑子,州城内外的父老乡亲都是热血上涌。
鞑子!
这次出征要剿灭的,居然是对岸的鞑子!
说起来,他们之中不少老一辈对鞑子还真是不陌生。
山东与辽东金州等地隔海相望,金州失陷许久,早成了鞑子的地盘,经常有辽东的汉人通过海路逃到山东来。
他们的悲惨遭遇,鞑子的种种兽行,都是闻者嗟叹,见者落泪。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印象:鞑子是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的,若是让他们打过来,无论妇孺,他们不会放过一个!
城内的民众,只要提起鞑子,就是咬牙切齿。
这次王争率文登营二度出征养马岛,百姓们感到解气的同时,也是同仇敌忾,隐隐为出征的将士担心。
这次文登营对付的可是野战近乎无敌的辫子兵,他们还能打胜仗吗?
文登营的存亡冠系全州城人的安危,可不能被鞑子打败了,百姓们带着这样的担忧,自发集中在出征军兵的周围,驱寒温暖、加油打气,对将士们说要替他们多砍几个鞑子脑壳回来。
在队伍中看见自家儿郎的,自然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为自家男儿出去杀鞑建功而高兴,另一方面又为他们的安危整日祈福。
将士们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在养马岛庄子上发生的事,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家人的身上。
踏着整齐而坚定的脚步,文登营出了宁海州城,带着浪潮一般的愤怒,杀向养马岛。
。。。。。。
两日后,一匹快马将塘报送到登州府蓬莱。
此刻时任登州知府的孙化龙正在与山东总兵刘泽清、登莱总兵吴惟忠在府中商讨对策。
商讨的话题,自然是如何解决养马岛的鞑子。
孙化龙和刘泽清心照不宣,其实他们两人早就知道奇山所的空空岛有鞑子,不过那可是鞑子啊,不是一般的流寇海盗,谁愿意去趟那浑水。
反正鞑子也没传出什么事,万一空空岛这个脓包被挤破,冒出一大堆凶残的鞑子来,谁能解决得了。
到时候刘泽清和吴惟忠可能没什么事,而他这个知府会是第一个被革职下狱的,正巧刘泽清惧怕鞑子,不想出去送死。
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把这个消息隐瞒下来,吴惟忠性格敦厚老实,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了一定会通知杨文岳,到时这脓包就破了。
打得过打不过是一说,登州府出了鞑子,你们两人一个山东总兵一个登州知府居然都是不闻不问,上头追查下来最后绝对逃不了干系。
不过现如今,鞑子已经明着撕破脸,屠了一整个庄,这事情可就瞒不下去了,两人坐在那都是愁眉苦脸。
第一百四十九章:孤注一掷的刘泽清()
山东登州府境出现鞑子,清剿不力,首先被问罪的就是登州知府孙化龙,刘泽清有自知之明,他绝对就是第二个。
甚至可能比孙化龙死的都要早,人家是下狱,他刘泽清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来人传旨斩首。
如今事情有闹大的趋势,他这个山东总兵就是空挂个衔头,干的实际是登莱总兵的活,登莱两府以外根本没有实权,没有哪处的镇守军将真正听他的命令。
眼下就连登莱两府的职权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吴惟忠这个愣头青居然也来和他争。
刘泽清和左良玉那种手握重兵的总兵不同,根本不足以和朝廷对着干。
孙化龙可能被锦衣卫拘押到京师发落,要是内外打点得当还有可能留住性命,而自己有十有八九会被直接问斩,被朝廷用来安定人心,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说起来,登州知府孙化龙还是孙元化任登莱巡抚时的老人,在登州知府的位子上,一呆就是六年。
当年孔有德祸乱登莱,蓬莱府城被乱军攻破,他被孔有德抓住并扣押起来,耿仲明拿了孔有德授意,试图威逼他一起投靠鞑子。
孙化龙当时虽然怕的要命,但也知道鞑子的凶残,坚决不肯和乱军一起离开去那蛮荒之地,后来事情原委查清,崇祯皇帝难得开恩一次,让他官复原职,依然担任登州知府。
对于消灭养马岛的鞑子,孙化龙和刘泽清其实一样着急,崇祯皇帝已经放过他一次,很难指着他再放一次,出了事基本就是死局。
如今鞑子怎么作乱,都是在他的辖地,屠庄这件事暂时被压了下去,但保不齐今后还有什么大事发生。
若是驻守宁海的参将王争扛不住压力,州城陷落,说不定要成为轰动一时的大事,他和刘泽清两个人的脑袋也就掉定了。
这年头,大学士、尚书、巡抚之类的高官都是随随便便的下狱,不少总督都被皇帝革职查办,何况他这一个小小的知府?
孙化龙不想被逮捕下狱,刘泽清不想被斩首示众,只有尽快的割掉养马岛这个烂疮,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
所以当刘泽清提出要以重兵剿灭养马岛的鞑子时,孙化龙毫不犹豫,异口同声的表示赞成。
“现如今的蓬莱一时半会哪里还有兵马可以出动?”
吴惟忠皱着眉头说道。
在场的军将们这才是想起来,早在去年的时候,为了镇压浪里白条,蓬莱出动了最后一支可用之兵,集重兵数千征讨水贼。
不料那胸脯拍的震天响的监军道许成文却是个酒囊饭袋,几天·之间就把几地的兵马都折损在金水河。
到了现在,除了登州水军六营还有点战斗力,陆营已经不剩什么了,就连位在海防三大营之首的登州营,也成了几百老弱病残的空壳。
想出兵打鞑子,没有几千兵马保底,傻子都知道那是赶着去送死。
“好消息,文登营出兵了!”
忽然一个小兵跑了进来。
如今的王争已经是参将,参将与游击互不统属,只是职权和品级高,仅在正副总兵之下,虽隶属山东总兵刘泽清管辖,却独掌一路军政大权。
况且,登莱巡抚杨文岳上次已经给了王争便宜行事的权利,这次直接出兵也没什么说的。
往回了看,文登营属右北路,正规王争辖地,若想出兵需征得右北路参将许可,也就是王争自己的许可。
所以听到王争出兵后,刘泽清也只是震惊,并没什么不满之色。
下首的登州游击田广与登州上北路参将沈求远对视一眼,皆从眼中见到一丝窃喜。
崇祯十年八月二十三日,奴酋皇太极命睿亲王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统左翼军,贝勒岳托为扬武大将军,统右翼军,贝勒杜度等相副,旋即两路叩关。
九月二十二日,岳托从密云北边墙子岭,毁坏长城,破边墙入边,蓟辽总督吴阿衡被俘杀。
九月二十八日,多尔衮于青山关毁边墙而入,两路清军在通州会师,京师震动,崇祯帝急诏宣、大、山西三总兵杨国柱、王朴、虎大威入卫京师。
以卢象升督天下援兵,第三次赐尚方剑,号为督臣。
不过传回来的消息让所有人为之一惊,就在前些日才传来塘报,督臣卢象升战死巨鹿,宣大、山西三镇援军尽溃。
清军直入腹地,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鞑子如此凶残,谁再和鞑子纠缠,那就是傻子,天大的傻子,两人刚还在担惊受怕被推出去领兵。
听得这个消息总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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