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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重庆方面的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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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却被公事繁忙为由，还好看出端倪塞过跑腿费才劳驾请出向学。
门口看见以为父亲心腹，嘘寒问暖尽表东道主架势，累不累、冷不冷、饿不饿后才领进接待室，告诉尽管放开，这也是南方，路边爬墙的那株蔷薇就很好证明。冬天叶子稍显黄，还留着绿，要在北方早颓废掉光，来过这边没事一定多住几日，看看南京风景。
坐定后向学煮茶递上，结果家书看后沉默片刻，这让送信人突遇冷场，几口茶喝完把茶叶嚼着打发时间。其实向学在初时听到黄先生找，还以为黄锋，香港101属行动组发来信息，这封家书是父亲笔迹，暂时看不出隐藏信息，决定试探底细。
对话以问答方式，全程由向学发问，等对方回答。
问：“你是老爷子的人，怎么以前没见过！全名怎么称呼？”
答：“我叫黄鹤，因为借荣记钱做生意周转，没能及时还清分期。这是老爷子指的明路，档口抵押，再南京送这封书信抵债。”
问：“书信没写日期，黄生何时从香港出发。”
答：“半月之前由香港出发，到南京第一时间打听你的消息，没耽误片刻。”
问：“中间几乎全部是战区，竟然用半月时间到此，不止商人这样简单吧。”
答：“有话直说”黄鹤被问得烦起来，顶撞过去。
问：“老爷子用你，单纯生意只会单纯生意手段解决，为何远走他乡送信来，黄生啊，你还有身份。”
茶杯挪动地方，底座残留水渍被指头带起，黄鹤蘸水写两个字“也下”，再从鞋帮掰泥抹去水渍，这时候才说：“曾经是，现因为抓了资本主义尾巴，不再是。”
问：“很有一套，有个维持生计活想干吗？”
答：“敢用我，不怕跑路了？”
直到现在问答关系才转变，初在经济独立会基层也算是小头目，而自己根本无法调动同部门人，很多只是在这里挂个职。倒是一季度对各档口收税很在乎，还买通街头马仔跟班，有钱交钱，没钱拿货和家具抵押，院区旁有空地专门堆放这些抵押物。没交税就不能开门营业，税赋名目花样翻新，人头税按每个人征收；烧火税按档口多少灶台收；厨具税按多少碗筷计收；铁器税按使用铁器重量论斤计税；养殖税按户主养多少头猪羊鸡鸭征税……
总之只要你有吃喝拉撒睡，能立名就能立税，而同时汪在报纸鼓吹建立东亚共荣圈奋斗着。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为补足亏空，我们并没有能力带去美好，但是你我要给百姓缓过气时间，意下如何。”向学再次邀请，希望这位生意破产会有同理心，一己之力帮助更多疾苦百姓。再加上这位隐藏特殊身份，千里送信这份坚守，可以相信。
“好，不过需要你立字据，书信送到与荣记商行所有债务一笔勾销，并签名画押。”诚信需要契约媒介，能大大减少盖然性风险。
老子得罪的人，儿子收归统一战线，这是否会养虎为患！
隔玄武湖望钟山，碧水清波后起伏残秋黄与落日红。就在这前面有集贸市场，简单两条长凳一块门板支成摊位，卖得都是储存干菜风肉等，寒冷冬天感受不到丝丝温暖，与之映照人们处在水深火热中。
黄鹤与向学是被安排这块市场收税员，还有其他经济独立会与街头流氓组合，他们两人队伍显得过分低调。
猪肉摊贩双刀在圆木砧板斩肉，手法疾如风快如点，砧板在双刀快增斩落提起发出鼓点般声响，肉被切成丁剁成泥。
“你知否，砧板、门板、长凳三样缴纳木材税，双刀交给我们称重按一斤等半银交税，至于这猪肉得交养猪税，算下要四十元银币。”收税员把跟班小弟围在这摊贩周围，边算账边说。
“官爷，这猪肉铺子三月都赚不了这么多，哪有这多钱交税。”听这么多钱摊主解释道，并把胸前口袋当天所有收入翻出，不足一元银币。
摊主口袋被缴获空，且算这围着兄弟跑腿费。所有家当被扣押，直到交齐为止才能继续做摆摊生意。向学示意黄鹤过去打圆场，按这方法征市场会被这群流氓搬空。
黄鹤：“这些铁疙瘩，木板凳值几个钱嘛，劳烦兄弟搬回去费事，这样……”
税员：“你那根葱，向学这小子刚请跟班就这么没大没小，我们按规矩形势，你眼里还有领导吗？”
好言相劝被恶语相激，还是忍耐打哈哈，对大声破嗓说话的人还讲明理已然失效。税员肩膀被猛拍，整个身子激灵一颤，向学顺势攀肩说：“新来的，没格局，您别置气。”
税员看向学眼神带着鹰顾狼视之相，看似好言劝谏，实则没得商量态度，稍让步说：“这群摊贩，我们不给第一个颜色，后面怎么收得上来，严是爱啊。”
“是是是，你我同门共事，但也知道我们经济独立会大院堆满杂物，至今过来领取微乎其微，难成效啊。拿人家赚钱吃饭家伙，就是断了人门路，没经济源头就交不起。”向学勾着肩并不放手，因为这样一把揽在臂膀中是气场压制，若谈崩盘也能直接制服。
“那怎么办，收不足响你我都得吃西风。”税员将计就计，问题抛给向学还带着压迫任务。
“老百姓有价格底线，你一下报这多名目税让他们认为反正交不起，死磕呗。可以分开收，先只收木材税，其他税以后再收取，一点一点拿大家心理好承受，也不至于那么多反抗闹事。”向学出招有些说动税员，上面好交差，中间好做人，下面好拿钱。
温水煮青蛙，却是个损招，好在暂时让水深火热百姓缓口气。局面本质没有改变，连续抽你20嘴巴子，现在变为隔天抽个嘴巴子，分为20天执行。那么在这间隔20天中会发生什么呢，时间会搬倒一位壮汉（注：20为代指很多）
（本章完）
第133章 133：赎（）
若用凭山拒江形容金陵，你看不见很峻的山。能见到从他乡来奔流到异乡去的水，也谈不上拒江之险，但借一江东水流，赢得岁寒三友梅花开。
这赏花心情同垂钓不一样，赏花人心花怒放走着，花岁月静好立着，打碎花的平静是脚步；钓鱼则人静待着，鱼何许潜游着，打破人的平静是涟漪。那么在寻梅后垂钓玄武湖是什么样心情呢，或许忘记梅花是那种颜色，这是苗水南做调配主任后第一次这么悠闲。
“老师，空对湖水凝望，好兴致。”说话正是向学，同部门后说话也带着官腔，身旁还跟着黄鹤。
“若有凌云志，何必羡鱼心，玩玩罢了。”一时间摆出文艺姿态，多少让向学没适应过来，苗水南看他身旁黄鹤站起身，热情握手。
黄鹤知道这是部门领导，没敢怠慢。这时候向学旁边介绍，双方才认识，两人都世俗礼节自来熟，仿佛见到失散多年爸爸。
向：“老师，这后面有集贸市场，有几亩良田农户在此搭棚摆摊，原来一年税赋现在变为一季度催收，名目繁多。您是否能有计策为地方争取时间。”
苗：“现在谁都缺钱，有枪杆子就有赋税权，他们到哪都得交，分谁拿而已。”
向：“老师难道只知在其位谋其政，忘记使命吗。”
苗：“玄武湖的鱼还未咬钩，看来今天空篓回去咯。”说完提竹竿，鱼线被带起抓手中，挂钩鱼饵被咬空，拍拍向学肩膀再同黄鹤握手，表慰问说：“改天有空与向学同去我住处，炒几个小菜，温壶白酒招待。”
看苗水南正要拆鱼线，向学过去拿竹篓说：“老师，鱼没咬钩就别提出来，还是要继续放饵，学生愿意效劳。”还要再伸手去拿鱼竿。
爱好垂钓者如同行走侠客，鱼竿比之宝剑，怎么能说拿就拿走。夺过竹篓护住鱼竿没给好脸色，“想钓鱼自己备鱼竿去，别拿我的。”
“哎……”
看着渐渐走远身影，黄鹤感叹：“隐士才该有如此风度，看似不争，然则全部通杀。”说完看向学脸色肿胀立马改口“钓鱼嘛，兴趣爱好广泛。”
在正厅大楼侧面有独门独户空房，而更多则是闲置空地，大面积堆放着质押物品，都是下面征税后对未按名目缴纳商户。堆放直逼正厅大楼三层高度，大致分类易消品和家具类，每天都有从大门口往借口排长队，都是各自商户凑着钱赎回自家物件，可是经济独立会请街头混混强掠商户家具和货物没有登记过，粮食类几乎全部仓储好留作己用，能赎回只有家具类和工具类。
正因为没登记，所以致使缴纳税金者可以挑选家具和工具回去，先到者先挑选。即使这样还没有很多人过来，名目太多缴纳金额超出承担范围，向学提出分开收取方法被接受。好些老百姓过来缴纳，还有没收档口置办也加入队伍中，交部分税金领走最中意家具，交得时候快速干练，拿家具时候挑三减四。
这肥差黄鹤得一席，桌台前接待真假悟空的商主。
黄：“在哪片地讨活？”
户主东：“官爷，我是玄武市场，这不是为响应号召来缴税金。特意备薄礼一份，自家烟草笑纳。”说着把半抱烟草送过去，那时候有学一期（半年）私塾，入门拜师费可以是半抱烟草，其他粮食另算，也是份厚礼。
黄：“识得，识得。放这边，那堆是程税员的，我在这里，这里签个名就去领家当吧。”指着自己旁边堆着有桌子高礼品区域，充分配合有礼好办事规则，给与方便。
户主东：“小的不会写字，劳驾您抬千金手帮写。”
黄：“那也要您画押才可，程序还是要走的，实在不行我记名字，你呢在边上画个点。”
户主东：“妥，受累。”
推着板车后面装家具去，黄鹤又接二位，见一直看后面那堆积如山家当。才用笔杆敲敲桌子，提醒该记名了。
黄：“看够吗，你又哪片的呢？”
档口北：“这位官爷，前几天您到玄武市场摊位收税金，当时没钱交，现在听说能交部分先领回。”
黄：“那，你规矩知道吗，摊位税还是……”
档口北：“摊位税3月在这里，46文铜板。”
黄：“行行，这边储藏费和人力费也得出点，毕竟大伙儿把档口东西搬来也是有力出力，没闲着。”
档口北：“家中所有积蓄就这多，实在没剩余，您通融这回。”
黄：“看你也是老实人，我们也不想坏规矩，这后面要是都向老先生这样，上头没法交代啊！”
档口北：“官爷，我有两把菜刀剁肉，领回去变卖一把作为孝敬。”
说通后才去后面找家当，可在这乱堆中找自己那份哪里能觅到。转回问是放在哪里却被好生教训一通，有得拿就拿，多事就以扰乱公务轰出去，就随意挑选几件家当离开。
苗水南在正厅大楼窗户边看着排长远队伍和堆山高家当，百姓中有赎家当再次惹哭打闹，祖上传的儿孙没守住，大哭冤情的没几分钟被请出。
苗：“黄鹤这个人很懂得混官场，你举荐他小心回头针蛰。”房间中向学也在，走到窗前看，旁敲侧击就他旁边礼品最多。
向：“他很听从令行事，下面大家都拿，若另类会被挤兑出来。”
苗：“听令到没有情绪，吃拿卡要业务精良，带着强烈目的性。别交心，因为他打心底瞧不起你。”
向：“学生明白。”
发现一件有趣事情，在苗水南面前自己只是个思想穷人。想在香港那段时光，刚从港大出来都会带礼品送周边人，因为家里长辈告诉在外要多交朋友。过后回柯士甸道33号再不外带礼物了，因为越来越难交心到朋友。
是不是因为他变成熟了，难道成熟就是逐渐收归纯真、埋藏直白、掩饰表情让人看到你恭维又不多热情那面。但是能找回来吗，有一种方法让人放肆到亲少年——饮酒。
（本章完）
第134章 134：一瓢酒，两段情（）
支一个场面，请二三客人，拉五六道家常。苗水南是个内向的人，他有着社交恐惧症的日常。内向最大噩梦就是当和一个不太熟的人在块玩儿，聊技术、谈区域地块，然后你说“好了，今天很开心。我要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去。”
“你住哪里？”对方说。
“呃，燕子矶吧。”本以为结束话题生硬拉扯回答道。
“真巧，我也是，同路啊。”对方太兴奋，你很蒙圈。
“草……”
并不代表内向的人没有情商，他们斟酌每句话，想表现每个词显得谦卑，并同样认为与之交谈也是这样状态，所以性格外向在交谈中会组合吹嘘曾经微末道行与宏伟梦想，让听者有多少自卑感。能快些撇清社交场合回到独白空间让自己别端着，平常都会无所事事，与人闲谈则喜欢速战速决，即使万不得已请吃饭也希望各付各账单。
这样尬聊场景就发生在黄鹤与苗水南饭局中，作为应酬帝这天无意遇见正要出门钓鱼苗水南，也是晚饭时间就极力邀请一起吃饭。要向学在身边还好，能找中间推磨卸驴。
客气推辞几番还是逃不过盛情，竹篓、鱼竿被搭手拿着。要去精致苏菜馆，苗水南知道苏菜馆要坐人力车跑三个长街，来回折腾讨嫌，就路边摊寻个有桌面凑合顿还顺心意些。
路边摊一口锅柴火没断过，行人往往点个小菜配饭蹲在路边吃，混菜炒法重油重盐省去水洗锅程序，炒菜烧汤有股特别闷咸味。路口几乎没有空余桌凳，黄鹤准备换地方还是去苏菜馆，苗水南告之摆在地上蹲着吃盘腿吃一样。
摊位厨师锅中添油烧得冒烟，食客点三样小菜，分别为：猪油炒青菜、干煸红椒炒肉、煎炒白萝卜。
柴火烧得旺盛，菜倒入沸油中冒起烟差点埋没厨师肥大脑袋，好在一顿翻炒让其偏移轨迹，“加辣吗？”
“少许。”
“喝酒吗？”
“起一壶。”
苗水南与黄鹤找处台阶，做下去腿屈伸好有个空间，菜入口那叫少许辣，简直要吐舌头泼冰水才能治愈这烧伤辣。还有泥罐装着酒又是高度白，抿一口嘴唇烧烫感觉沿着舌尖滚烫到喉结中，这是要和所有清心寡欲宣战，有桌案拍桌案，有胸膛拍胸膛，惊叫声：“么个巴子，带火。”
苗：“听说你在南方有事啊。”面对这位还未确定立场的新人，从以前聊起作为直属上级这样问摆明是说你得交个底在这。
黄：“嗨，哪有什么事情。亏了买卖。”回答符合一贯国人作风，不找你帮忙只是想麻烦你个事情，没什么事情后面跟着一大堆事情。
苗：“对对对，经商。别怪我多问句啊，你还有个地下身份。”
黄：“说来话长，走一个。”
虽没桌子，地上菜肴碗筷俱全，两人泥碗剩酒，酒水中还悬浮酿造细末酒糟。浊酒对赢劲头上涌，眼神开始迷离，说话开始自说自顾。你给我肩膀一拳哥俩好，我推你一把摇成不倒翁。
苗：“我从没这么开心过，讲真。从没有…啊…”
黄：“你听我说，都告诉你。全都…告诉你…资本主义是毒瘤，我被那个荣记商行借贷害惨。就欠笔钱嘛，连黑龙会都找不到我们活动地点，就欠他们七天债找上门来，可恨，可恨啊。”
苗：“揪心就别忍，向学这小子我交给你，用鞭子抽他，鞭笞他。”
黄：“别提了，这货底细我们早摸过，明里暗里都有人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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