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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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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之臣,夏瑜觉得很是有趣,道:“嗣卿先请。”
智瑶也不客气;看着四海归一图上晋国的位置,看着晋国与齐国边境韩赵魏与齐国分别屯驻的“重兵”,智瑶笑了,道:“晋国韩赵魏四卿所统领的军队都屯驻于晋国东境,与齐国对峙,这个时候若我为执政,当将我智氏大军屯驻在晋西侧,防备秦国,同时当遣人与秦国议和,以兵恫吓为后手,逼迫秦国议和。”
智瑶说到此处,还抬头看了下高台上阶的秦国国君,让秦国国君眉头不由得一跳。
夏瑜低头一边听智瑶叙述自己对齐国进攻的应对方略,一边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玉佩绕着地图上晋国的位置徘徊,及至走到晋国与秦国交界之处,道:“以晋国四分之一的力量就意图逼迫秦国议和,嗣卿狂妄了些。”
智瑶哈哈大笑,道:“方才内佐不是说,一头狮子带领一群羊能打败一只羊带领的一群狮子吗?昔日执政平定范氏、中行氏叛乱,大搓诸侯联军,也是以少胜多。”说道此处,智瑶顿了一下,看了眼此时静观这“绢上论战”一直一言不发的赵志父,然后也解下腰间佩剑,直指晋国与秦国的交界处,道:“瑶并非狂言无凭,秦国这些年来不牧秦东,这些年来我智氏苦心经营,函谷关实际上已经是秦晋共有,内佐既然能绘制这山川形势图当知函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晋国只要函谷关布下一支劲旅,人数不需要太多,就足以抵挡秦国。”
秦国自秦穆公雄起过一阵子,其后历代国君不是昏庸就是平凡,智氏封地与秦国相接,智瑶被立为嗣卿之后,在韩赵魏尤其是赵志父面前装孙子装得那叫一个像那叫一个乖,可是在打理自己封地向外扩张这件事情上,做得也不少,不过好在智氏向秦东晋西的扩张是一二十年间缓慢完成的,速度不算快,倒是也没引起韩赵魏三卿侧目,此时智瑶将经营晋国西的成果拿出来,倒是颇为傲人了。
智瑶见夏瑜微微沉吟,没有立刻对自己的“退秦”方略发表什么反驳意见,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得当,夏瑜没想出破解之法,智瑶微微一笑,道:“至于楚国的威胁,据我所知,现在越国国君勾践病重,他的几位公子挣储日渐激烈,只要我晋国遣使者前去勾连这几位公子,允诺他们只要攻伐楚国,晋国就附送大量金钱、甲士、工匠、奴隶等等,并且许以联昏,支持他争取越国国君之位,我想越国公子会动心的,这样一来楚国与越国边境必然不稳。”
夏瑜不自觉的迈着步子慢慢走到越国与楚国的交界处,听着智瑶的说法,然后微微侧颈,道:“我闻越国国内公子挣储,已经几乎到了割据封地相互攻伐的程度,这个时候他们会愿意浪费兵力攻楚吗?”
智瑶道:“这要看勾践能撑到什么时候……不过也不要紧,我晋国会敲锣打鼓让天下人皆知我晋国派遣使者联合越国,许诺越国公子攻打楚国便有重利。”
智瑶说完这话,便没多说什么,从智瑶从高台上阶上走下来起就没说话的赵无恤、韩虎、魏驹方才一直静静听着夏瑜与智瑶交锋,不是他们不想插嘴,是刚才那一下子被夏瑜将住开不了口,此时智瑶下来结尾,自然不想开口说错做了连累己方的猪队友。
及至智瑶说道“晋国会敲锣打鼓让天下人皆知我晋国派遣使者联合越国”时,韩虎一脸茫然,魏驹眉头微皱,只有赵无恤目露思索,随即便有恍然之色。
夏瑜一直没说话,良久,叹息一声道:“谣言有时十分管用。”
智瑶见夏瑜猜出自己计策的意涵,傲然一笑,道:“谣言很多时候都很管用。”
韩虎听得夏瑜与智瑶只见的对话,仍是一脸茫然,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赵无恤道:“他们什么意思啊?”
魏驹见韩虎开口,没说话,但也看向赵无恤,赵无恤此时站在四海归一图的边侧,正好在智瑶偏右身后,看着智瑶高大的背影,赵无恤的眼神中有了几丝复杂神色,道:“他们的意思是说,不需要越国真正出兵,只要派遣联合越国攻伐楚国的使者沿路大张旗鼓,使得晋国与越国联合的消息传遍天下,那么无论最后成与不成,楚国都会警戒越国,自然也就不敢分兵北上,趁着我晋国与齐国大战时趁火打劫。”
智瑶听得赵无恤寡淡的声音,转头打量着这位一直感觉颇为中庸的赵氏嗣卿,目中微微有讶异神色,一直以来与赵无恤的接触,智瑶都认为这位赵氏嗣卿才智平庸,而今日这番话却令智瑶对赵无恤微微侧目,心道:这人以前看着木讷,难道都是藏拙吗?
眼见智瑶三言两语便转变了“战场”形势,一众晋国朝臣包括晋国国君在内神色微缓,而晋国执政赵志父也将目光转向这位智氏嗣卿,智氏家主病重,听闻巫医已经预测不过就是这三五日间事,按照晋国执政六卿轮流担任的制度,下一任执政便应是智氏出任,也就是说在自己去后,智瑶会几人执政。
想起阳虎禀报的消息,赵志父看着智瑶的神情微微有些复杂,但此时正飞扬得意的力挫夏瑜锐气的智瑶没有注意到。
夏瑜听了赵无恤解释了智瑶的做法,微微沉默,随即道:“然后呢?”
智瑶看了夏瑜一眼,道:“然后便是联合燕国……”
夏瑜直接开口打断智瑶,道:“嗣卿您莫非忘了,按照我们这次推演的背景,燕国已经被齐国灭了。”
智瑶傲然道:“我当然知道,不过燕国太子尚且还在我晋国做客,燕太子服人乃是燕*中柱石,燕国立国日久,齐国即使能攻下燕国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收燕国人心,所以我晋国只要把燕太子服人送回国,燕地必然生乱,齐国大军还能安然与我晋国对峙吗?”
智瑶此言一出,夏瑜沉默,不论士子还是国君亦或列国公卿,不论是不是兵家懂不懂战阵,都明白智瑶此时已经扭转“战局”占据上风了。
就在众人还在期待夏瑜出奇策“战胜”晋国时,夏瑜去说说出了远处众人意料的话,道:“晋国不需要等到齐国灭了燕国再放了太子服人,晋国现在就可以放人。”
智瑶一愣,不仅智瑶,赵无恤、韩虎、魏驹包括这虒祁台的众人都是一愣,但随即又脑袋反应快的人已经想起夏瑜此时的身份——燕国太子内佐,顿时有些人就明白了些什么,而这些明白了些什么的人刹那间有了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智瑶的反应很快,拜前几天与夏瑜私下里的会面所赐,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而想明白了一切后,智瑶便觉得自己以及身后的韩赵魏晋国四位上卿的继承人(嗣卿)这么认真的和夏瑜来了一个“绢上论兵”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此时从论兵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赵志父终于开口了,道:“燕太子服人羞辱我赵氏,羞辱我晋国,我们焉能如此轻易许其归国?”
夏瑜道:“燕国国君庶子此时在齐,公子白与齐有勾连,其中内情我想执政您不会不清楚……不过这些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齐国大军已近易水,许是因为与晋国执政之家的联昏,也可能是因为知道晋国此时正有会盟,齐国很是放心,不担心晋国后悔趁着齐国大军北上而伐齐。”
说到了这里,夏瑜看向赵志父,道:“齐国放心执政,执政您放心齐国吗?若让齐国做大,执政不怕二十年前就是重演吗?”
赵志父神色依旧肃肃若坚石,但他突然动了,起身走下高台,并且在从上阶走下的过程中很是自然的抄起一旁的一盏烛台,及至走至四海归一图侧,智瑶、赵无恤、韩虎、魏驹都很自然而然的退后一步给赵志父让路。
赵志父站在那里,看着这幅天下山川形势巨细靡遗的地图,道:“空口论兵,不过虚妄笑谈,你若真能回齐,我子岂令你得活,若想沙场领兵,更是痴心妄想。”
赵志父这话一出,离他最近的几人立刻意识到这话是对夏瑜说的,面对自己的父亲,赵无恤低头不语,智瑶则是微微皱眉,心中思量:赵氏三年前适子与田氏可是颇招非议的,难道那时候赵氏就想借此断夏瑜的退路吗?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
夏瑜自然也明白赵志父的意思,也没动怒,只是淡淡道:“若执政去后,晋国四卿还能配合默契一致对外,也差不多是痴心妄想。”
赵志父转头看向夏瑜,半响,道:“你废了半天的力气不就是要告诉我,燕国灭了对晋国不利吗,不就是要我放了你夫主吗,可以,跪下来替燕国道歉,我就放人。”
夏瑜一愣。
赵志父的神色冷硬如石,淡淡道:“这里是晋国,只要我活一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试图辱及晋国。”
夏瑜沉默下来,半响,单膝跪地执军礼向高台之上晋国国君跪拜,道:“燕国无状,行事不周,见怪于伯国,特此谢罪,祈伯国仁爱宽厚,恕我燕国过失,放我燕国太子归国。”
晋国国君不自觉的看向赵志父一眼,见赵志父微微点头,晋国国君晋定公道:“内佐请起,此事寡人准许了。”
夏瑜再拜起身,而手持烛台的赵志父看着脚下的这幅四海归一图,对夏瑜道:“你刚刚说此图送人?”
夏瑜此事何事谦卑,道:“送敢收之人。”
赵志父道:“那就送给我吧。”
赵无恤一听这话微微皱眉,此时列国国君皆在,周王室冢宰也在,赵志父说要收下这四海归一图的话,很是不妥,因为这等于公然表示有行王事的心思。
然而还没等赵无恤开口,夏瑜已经道:“执政敢收,在下当然便送。”
赵志父点了点头,然后微微退了几步,从地图上走下来,然后突地将手中烛台上的蜡烛火焰掷这地图之上,只见白绢立刻起火,从晋国中原地区开始燃烧,最后向四面蔓延,白绢底下是做底的皮革,此时燃烧不易,是以只有上面那层画了地图的白绢瞬时少的半点不剩了。
眼见白绢烧尽,赵志父高声道:“四海归一者,为王而已。”顿了一下,赵志父看向周王室派来的冢宰,高声道:“为周氏天王矣!”
周王室知道这是赵志父表示推崇周王室的心,等于给他做面子,是以也急忙开口道:“四海归一者,为天王矣。”
一见自己执政和周王室冢宰都开口了,晋国朝臣自然也跟着道:“四海归一者,为天王矣。”
绢上论兵以赵志父这样的总结结束,再次回到自己位置上的赵志父听身侧韩不信抱怨道:“干嘛烧了,留下了给我们晋国自己用多好。”
赵志父淡淡道:“有其实无其名,尤其明者无其实。”
后面的话赵志父没再多说,而是转头对身侧的侍从道:“会盟结束后,叫夏瑜来执政府见我。”
第162章()
诸侯会盟结束自然也会是简单的结束;还有一系列的礼仪流程;不过经历过方才天下士子论战、晋国嗣卿与夏瑜绢上谈兵之后,倒是没多少人留心后面的这些流程。
及至会盟结束,有赵无恤行至夏瑜身前;亲自领夏瑜下了虒祁台,进了执政府,而一进执政府;便见到赵志父在自家庭院之中负手而立,仰头望着亭中一棵高树;倒是让夏瑜一愣;这个会面不是在厅堂之中,倒是很不正式啊。
不过夏瑜也没多说什么;依旧行礼;道:“燕国太子内佐拜见伯国执政赵伯。”
赵志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着夏瑜,赵志父老了,一生征战沙场庙堂沉浮,与当世最强悍的雄主吴王夫差越王勾践争锋,这样的一个人杀伐之中带着几丝沧桑,沧桑之中有带着几份血腥戾气,就这么看着夏瑜,目光中的重压就瞬时让夏瑜有些喘不过气来,然而夏瑜知道此时不能示弱,是以挺直了腰杆不回避的看着赵志父。
赵志父就这么静静的打量夏瑜,良久,道:“你细看更加好看,恩,比我想象中好看很多。”
夏瑜想到赵志父开口竟是这样一句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赵志父没在于夏瑜的反应,而是在这庭院中已经安置了的坐榻上坐下来了,随手从案几上抄了一壶酒,然后对夏瑜道:“坐吧。”
夏瑜面上红潮勉强退却,行礼拜谢,在客座的坐榻上整衣而坐。
眼见夏瑜落座,赵志父没按照寻常礼仪所定以主人的身份敬酒唱和诗文,而是静静的握着酒器饮酒,慢饮慢酌,就在夏瑜都快按耐不住之时,赵志父开口了,道:“你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我。”
夏瑜一怔。
赵志父却没在意夏瑜的反应,径自道:“年轻时,我满腔雄心壮志,不仅想匡扶晋国社稷,还有匡扶天下之心,那个时候这种想法我觉得并不遥远,我是晋国上卿啊,晋国是霸主之国,所以匡扶天下,这个目标看上去并不遥远。”
夏瑜没说话。
赵志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道:“你在齐国拜卿位受将兵之权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目标离自己很近。”
夏瑜的嘴角颤抖下,抿着嘴,良久道:“我能问赵伯您为什么要在此时召集诸侯会盟,邀请天下士子入晋,文质彬彬,不类晋国。”
与齐国相比,晋国是个军事至上的国家,举国上下都想是一部机器一样紧密咬合运转,晋国人崇尚简朴,所以晋国人办事总是直来直往,总是有几分冷硬,这种性格甚至渗透到了他们的言谈举止治国原则乃至服饰之中,晋国的服装,比之齐国宽衣大袖锦缎五彩斑斓,比之楚国刺绣精致豪奢,晋服可谓单调。
也正因如此,如齐国稷下学宫坐而论道空口争论学术之事,晋国是有几分不屑的,是以应该有不少人都奇怪晋国会突然起意召天下士子入晋争鸣论战,当然更多人的是为此欣喜若狂,毕竟霸主之国意欲采纳在野士子的学术主张治国,对很多人来就讲师很值得兴奋的事情,但在虒祁台,有一瞬间,夏瑜觉得似乎自己摸到了赵志父这么做真实的动机。
听得夏瑜的问话,赵志父也笑了,笑容里又有点落寞有点苍茫,道:“你说呢?”
夏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道:“因为赵伯您想求解。”
赵志父听了夏瑜的话,顿了一下,然后一边拍案一边哈哈哈大笑,笑了许久,才道:“看着你啊,真像看到了过去的我。”
夏瑜见赵志父此时态度,觉得自己似乎猜准了,忍不住道:“执政您召集天下士子入晋争鸣论战,是因为执政想要求解,执政想要知道自己奋战了一辈子,为何匡扶晋国匡扶天下的梦想却越拉越远,眼见晋国分裂在即,执政去后,只怕内乱又起。”
赵志父撑着自己头,听着夏瑜的话,然后突地的道:“我无篡逆之心。”
这话当真突兀,让夏瑜一时反应不过来,然而还没等夏瑜说什么赵志父已经似乎陷入回忆,自顾自的道:“我年少初出登上卿位,那时候韩起韩伯还是执政,韩赵向来交好,韩伯年纪已长,眼见寿数有限,却对我处处照顾,多得他我才能在父亲早亡之时以十几岁的年纪坐稳卿位,而一坐稳了卿位,与我晋国上卿平起平坐,看东西的眼界就不同了。“
夏瑜没说话,静静的听着赵志父叙诉自己的过往。
年少岁月,苦也罢乐也罢,总会给人几丝青春的悸动,赵志父脸上显出几丝笑意,道:“那个时候啊,狂傲啊,看着晋国极为上卿,觉得他们才干都不如我,恩,不仅不如,可以说是差远了,后来周王室内乱,有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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