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锉敌刀-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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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麻雀送回来，说明西山市日军的卧底活动猖獗，很容易引起怀疑。这种方式是最安全的送还方式，也提醒丁松陵就算到了西山市，也不可大意。
不过撒泡尿的功夫，芳岛赶上丁松陵，闲聊着回家。
到了院子，几个女人在院子里嗑瓜子，说闲话，回忆刚才对歌时的情景，标准的世俗生活场面，演绎得像模像样。
芳岛拉着丁松陵，在院子跟几个女人一起闲聊。
聊了一阵，芳岛忽然看着院子门说：“什么声音？”
说完，看着金莲娜。
金莲娜意会，磕着瓜子走到门外，伸头一看，惊叫一声。
芳岛听见金莲娜惊叫，急忙冲出去。丁松陵紧随其后，美智子和李嘉丽也跟着出来。
她们都呆了：麻雀胆怯地坐在墙边，看见她们，放声大哭，却只有沙哑的声音和满眼的泪水。
第229章 按兵不动（）
美智子看着芳岛，见芳岛点点头，急忙过去，抱起麻雀，返回院子，长长地松口气说：“终于原物奉还。”
牵着小手，将麻雀递给金莲娜。
金莲娜拉过孩子，不由分说，甩手就是两个耳光，边打边骂：“你以为叫麻雀，就真的能飞？”
金莲娜打麻雀成为习惯，时间打长了，无形中成为依赖，奇怪地在打与虐待的过程中产生了畸形的情感。
见到心烦，仇恨，见不到又是不间断的思念。
分手不到一天，人就深思恍惚。
从这次行动来看，麻雀也是重要的环节，甚至是最后的杀着。正因为担心孩子成为凶器，无辜牺牲，丁松陵才让军统救走孩子。
如今孩子回来，是军统的意思，但不是军统送回来的，而是芳岛的内线送回来的。
军统利用孩子当钓饵，寻找潜伏的内线，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怜的孩子，才到西山市，就成为一颗棋子，被敌我双方毫不留情地使用。丁松陵弯腰抱起孩子，用丈夫的口吻训斥金莲娜：“好了，好了，只会打不会管。”
又对着麻雀说：“以后当心，看你妈都快急疯了。”
麻雀懂事地点点头。
丁松陵又温和地说：“那些人要你干什么？”
麻雀说：“要我去要钱，说要不到钱就不给吃饭。”
丁松陵又悄悄说：“你怎么不跑？”
麻雀胆怯地说：“不敢，跑了会被打断腿。有个大哥哥就被打断腿。”
芳岛看着金莲娜，笑着说：“如果是演戏，很好。如果是真的失态，我们的训练就白白付出那么多的汗水。”
又对丁松陵说：“看来，我们的脚步得慢一点。从今天开始，我们的任务就是过一个西山市民的平常日子。”
芳岛一声令下之后，麻雀做作业、几个女人升火做饭，丁松陵和芳岛将椅子搬到院子中央，喝茶聊天。
芳岛感慨地说：“想不到，我还能够进入这个城市，为我、为帝国复仇。”
丁松陵接过话说：“当初救你的时候，还真想不到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带着伤成功逃跑。”
“人的潜能很大的。”芳岛说。
“我们还是低估了中国人的力量。本以为西南的进攻易如反掌，想不到河口受挫、路江受挫，没有完成占领西山市的战略目标。”
“这不是我们卧底的失职，是我们的兵力有限。”芳岛有些感慨：“师团的编制一直不足，没有多余的兵力。”
“蛇药吞象，身子还得足够大才行啊。”
丁松陵看着芳岛，不知道她的感慨是真是假。不过聊天，有些话就是随口而出，不能认真的。
忽然警报声响了起来。这是空袭警报，三个女人停住手中的活，看着芳岛，等待她下命令。
芳岛骂了句：“我们进城，空军还要跟着来，真是可恶。”
对三个女人说：“这里不是轰炸目标，不必害怕。不过还得像邻居一样，到防空洞躲一躲。”
丁松陵进屋将麻雀抱在身上，众人簇拥着出门，到防空洞躲避。
经常遭遇轰炸，居民都习惯了，一脸漠然地前往防空洞，不见一人惊慌。只有一个男人边走边系裤袋，骂骂咧咧地说：“早不来晚不来，坏了老子造小人的好事。”
拥挤的人流，缓慢进入防空洞，丁松陵在前、芳岛在后，形成保护队形，慢慢进入到防空洞，在洞口附近停住。
很快，天空想起飞机的轰鸣声，接下来，轰炸即将开始。
不过，天空很快响起更多飞机的轰鸣声，有人大喊：“飞虎队到了。”
丁松陵瞥一眼天空，什么也看不见。芳岛倾身向外面观看。
就在这个时候，丁松陵的手被塞进一张小纸条。
丁松陵将纸条塞进腰带，紧紧拉着麻雀，听着天空的动静。
很快，天空传来咚咚的机关炮发生声音，空战开始了。
有人喊：“打着了打着了。”
丁松陵不知道是飞虎队打中日军的飞机还是日君打中飞虎队的飞机。
过了一会，天空安静下来，警报声再次响起，空袭解除。
人群中防空洞中慢慢用处，各回各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当然有事，空战的事，看见空战的一路兴奋议论着说亏得飞虎队打下一架飞机，逼得日本人的轰炸机回去。
回到住处，三个女人继续做饭，丁松陵和芳岛站在院子门口继续说闲话、聊天。
“八格牙路。”芳岛小声骂道
丁松陵小声问：“芳岛中尉，怎么啦？”
芳岛说：“我是骂空军无能，连飞虎队都对付不了，丢皇军的脸。”
丁松陵笑着说：“空军无能，我们才有用武之地。”
这是恭维话，芳岛很受用，点头说是的，我们的价值远远超过空军，很快，我们就会让西山市颤抖。
找门口聊天，也是观察有无危险，是否被跟踪，是否暴露。
两个巡警过来，看着两人说：“你们是房主？”
丁松陵和芳岛点点头。
巡警说：“带我们进去看看。”
丁松陵带着巡警进去，巡警看看屋子里的女人和孩子说：“出去的时间够长的？”
丁松陵说：“外面混不下去，只好回来。”
巡警让丁松陵和芳岛将证件拿出来，对着相片看看，登记后说：“回来了，有情况要及时报告。”
芳岛一直淡定地看着丁松陵应付巡警，知道巡警离开，才笑着说：“我说怪了，巡警为什么一直不上门，原来有空袭。”
“解除警报。”芳岛说了一句。
丁松陵不解。芳岛说这个院子主人一直不在，现在突然回来，巡警如果不闻不问，危险就来了。
丁松陵恍然，回到屋里方便，乘机摸出纸条，只有苍蝇大小的两个字：深潜。
丁松陵将纸条扔进嘴里吞下。
深潜。说明军统还不知道芳岛的意图，还需要丁松陵提供情报。
丁松陵深感任重道远。
走到院子，芳岛正小声对几个女人说：“西山市民热情好客，近段时间，我们要努力做模范好市民。”
美智子蹲着，满足地说：“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李嘉丽立即接口：“我讨厌！”
美智子将手指的黑灰抹在李嘉丽脸上：“看你还讨厌！”
第230章 间谍的日常生活（）
李嘉丽生气，踢了美智子一脚。芳岛制止，低声说过了，恨恨瞪着李嘉丽。
因为麻雀意外被拐，虽然又让内线找回来，出于谨慎考虑，芳岛命令停止任何行动，潜伏待命。
潜伏期间，主要任务就是熟悉西山市的所有情况，以及风土人情。
换句话，就是玩。
当然，必须几天行动。每天出门，都要按照芳岛的安排，以家为单位出行。
丁松陵得到深潜的指令，乐得陪伴。
这一天，丁松陵带着金莲娜、美智子、小麻雀到金马坊逛街，买糖果。
金马坊是西山市最热闹的街市，天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走着走着，忽然腰间有动静，丁松陵伸手，攥住两根手指。
“哎哟”一声轻叫。丁松陵回头，望着身后那个衣冠楚楚的小伙子。
小伙子疼得脸色煞白，低声告饶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放兄弟一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丁松陵看看前面的芳岛。芳岛点点头，丁松陵放开小伙子说：“永远不要在我眼前出面。”
小伙子双手抱拳说：“多谢多谢。”转身钻进人群当中。”
继续往前后，却发现那个贼胆子不小，又在前面行窃。
丁松陵明白了，这个贼有同伙，才敢这样大胆。
丁松陵注意观察，很快就有收获。
人群中有一个老者，长衫马褂，肩上挎着个褡裢，悠闲地东走西逛。
盯着老者，就会发现有人从老者身边经过时，会将手伸进褡裢。不过不是偷，而是放，将钱放进褡裢中。
显然，老者是贼头。
丁松陵灵机一动，心想这倒是传递情报的好办法。
正想着，老者在人流中消失，寻找过程中，发现几个人，准确地说几个贼向自己靠拢。
丁松陵咳了一声，提醒芳岛注意。
几个贼公然走到丁松陵身边，其中一个摸着麻雀的头。刚才手指被丁松陵扭伤的贼说：“大哥，我们河边说完。”
金马坊因为金马河得名，河边一排翠柳，浓荫密布，在树下，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丁松陵知道几个人想报复，让金莲娜、美智子带着麻雀等着，自己跟着几个贼来到河边。
在此之前，他看了芳岛一眼。芳岛笑着笑，意思他看着办。
芳岛已经确认对方是贼，对他们无威胁，找上门来，可以惩戒。
受伤那个贼将手指伸到丁松陵面前说：“朋友，你伤了我的手指，要带我去包药。”
另一个贼说：“你知不知道，他这两根手指是金手指，金贵得很，现在被你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除了医药费，你要陪这一百天的损失。”
丁松陵笑着说：“那么要陪多少？”
那个贼说：“一天一块大洋，加上50大洋的医药费。”
丁松陵说：“卖了我，也凑不够这么多钱。”
另一个贼指着金莲娜几个人说：“就卖她们。”
丁松陵抓抓头皮说：“现在，娃娃跟女人都不值钱，全部卖了，也不够啊。”
受伤的贼听完，问了一句：“你住在什么地方？”
丁松陵指指身后，不置可否。
先前说话的那个贼说：“这就好办，卖房子就行。或者，我们搬进去住。”
丁松陵拍拍受伤的那个贼说：“这是西山市，有王法的地方，你们不要乱来。”
几个贼忽的围住丁松陵，低声说：“信不信将你弄死丢进河中？”
几把刀子顶住了丁松陵的前后腰。
丁松陵摆摆手说：“这么办，所谓不打不相识，我请各位朋友先吃酒。边吃边谈，如何？”
“哪点吃？吃什么？”几个贼相互看了一眼，一个贼问了一句。
“状元楼，汽锅鸡。”丁松陵说。
“好边吃边谈。”受伤那个贼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丁松陵说：“我叫上小姨妹，给三位朋友倒酒。”
“要得。”一个贼色迷迷地说。
丁松陵让金莲娜带着麻雀跟芳岛先走，自己带上美智子，一起到状元楼吃汽锅鸡。
三杯酒下肚，几个贼的色心起来了，指着美智子说：“先让她陪我们受伤的兄弟看病，照顾得好，说不定就不要你卖房子了。”
丁松陵对美智子说：“阿美，给几个好汉敬杯酒，先认识认识。”
美智子笑眯眯起身，手拿酒壶，走到几个贼身边，一人敬了一杯酒。
才坐下来，受伤那个贼忍不住，过来摸美智子的手。
丁松陵用筷子敲了一下，那个贼啊地叫了一声，捂着手，疼得冷汗直流。
“你找死！”另外两个贼站起来，手伸向腰间。
丁松陵指指楼下的巡警说：“不怕的话，大声叫，大声嚷。”
几个贼才压低声音，威胁丁松陵：“真的想死？”
丁松陵喝了一口酒，摆摆手，让几个人坐下，用筷子点着几个贼说：“听说过蛊女吗？就是会放蛊的女子。”
几个贼一听，说听过，有这种女子，不过不在西山市，在西南边生活。”
丁松陵笑着说：“很不幸，我的小姨妹就是一个会放蛊的女子。”
“你们胆子太大，敢对她不客气。她已经对你们三个下了蛊。你们的命死活已经是她说了算。”
几个贼看看美智子，呵呵笑了，对丁松陵说：“你请我们吃饭时缓兵之计，说你的小姨妹会下蛊是打冒诈。我们不信。”
丁松陵对美智子说：“阿美，他们不信你，不怕你。”
美智子嘻嘻笑着说：“怕不怕不要紧，时候到了就怕了。”
说完，手巴掌在桌子上抹了一把，桌面立刻改变颜色。
几个贼这才觉得有点像真的，看着美智子说：“有什么能够证明你会放蛊？”
丁松陵起身，用筷子点着几个贼的虎口说：“看看，看看，睁大贼眼看看。有没有一个红点。有红点，就是蛊住下来了。再看看会不会顺着经脉长红线。”
“你们知道，红线长到胸口，神仙也救不了。”
几个贼动摇了，定定看着虎口。果然，虎口处的皮肤下出现恶小红点。然后隐隐由一个红点，变成一个小箭头。
几个贼急了，齐声说：“大哥，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丁松陵回答：“我想好好说，是你们不愿意好好说。”
第231章 收服贼头（）
几个贼的威风烟消云散，齐齐抱拳对着丁松陵说：“大哥，我们愿意好好说，我们愿意好好说。”
“好好说的话，告诉你们的老大，让我做三天老大。”丁松陵说。
几个贼愣住，没有想到丁松陵会提出这个要求，为难地说：“这种话，我们不敢说。”
丁松陵笑着说：“不敢，你们的死活跟我无关。”
起身带着美智子离开。
走出状元楼，没有看见芳岛她们，走了几步，芳岛带着金莲娜、李嘉丽从后面跟着上来。芳岛问丁松陵：“你想收服他们？”
丁松陵说：“这些贼消息灵通，可以为我们做些事。”
芳岛满意地说：“带你来就是好。这些手段我们使不来，收服了这些贼，以后我们的行动会方便很多。”
回到“家”，门槛一个人坐着，大口抽着纸烟，一个褡裢摆在身边。
丁松陵一眼认出来人，就是那个贼头。
上去打开院子门，将贼头请进院子。
贼头四下大量院子一番，奇怪地说：“兄弟不像道上的人，何必要猪吃老虎？”
丁松陵笑着说：“是你的兄弟逼虎上山。”
贼头猛吸一口烟，将烟屁股用脚搓碎，吐口吐沫说：“我的人丢人现眼，害得我老人家亲自出马。多话不说，道上规矩，先交个手。”
交个手，就是比武的意思。丁松陵笑着说：“怎么比？”
贼头想想说：“道上规矩，必须交个手。兄弟又不像道上的人，出手不知轻重。这么办，我们文比。”
丁松陵好奇，比武还有文比？问了一句：“不懂。”
贼头笑着说：“知道你不懂。文比第一是扳手腕，第二是蹲桩，第三是单人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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