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锉敌刀-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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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田端起香槟说：“为帝国的英雄送行！”
众人大声说：“为天皇的事业！”
一轮酒下来，气氛轻松了，金莲娜走到丁松陵身边说：“小弟弟，我的小弟弟，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哈哈，夫妻，好玩。我可是一点都不习惯”
美智子也过来说：“姐夫，比我小很多很多的姐夫。”
丁松陵嘻嘻笑着说：“化完妆之后，我可是比你们老十来岁。”
简单的酒会结束，新的训练任务继续进行，由芳岛和丁松陵介绍西山市的风俗人情、街道布局、饮食习惯。
三个女人听得很认真，听不懂的还要仔细询问。
丁松陵特意提醒，西山市的女人都喜欢听一种叫花灯的唱腔，吃完饭，会到公园男女对唱。
平常时间，男女之间不可交往，唱花灯的时候，可以以歌对歌，不受束缚。
为了让她们熟悉这种腔调，丁松陵教她们唱最常出口的几句歌词，要求记住，还明白意思。
一般来说，民间的唱词大多是爱情内容或者男欢女爱的俗词，几个女人很快听懂，跟着哼哼。
丁松陵夸张地说，走在街上，哼得出这几句，巡警都不会盘问你是什么人。歌词就是标签，写着：“我是土生土长的西山人。”
芳岛听丁松陵这么说了之后，无比感慨，说当年不明白这个道理，否则就不至于被发现。
说完，带头哼起花灯调子，要李嘉丽等人一定将这几段简单的唱词牢牢记住。
“有的时候，可以救命的。”芳岛以过来人的口气说。
“到时候，我们应当由接应的人吧？”丁松陵为芳岛。
芳岛点点头说：“当然，西山市一直有我们的人。”
“可惜这一次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芳岛遗憾地说。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丁松陵希望能够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将西山市潜伏的日军间谍一网打尽，至少给日军潜伏组织一次重创。
看情形，是要直接从兵营出发，只有一路留暗号。
几个女人忙着练花灯唱腔，也顾不上注意丁松陵，丁松陵借上厕所的机会，走到门口，透一口气。
看着兵营的探照灯光，丁松陵感慨万千。自己身为地下党一员，为斗争需要成为军统卧底，如今又成为日本人的间谍。
日军在路江西岸牢牢盘踞，对岸的国军何时反攻？时间也是遥遥无期。
丁家大院毁于战火，家人远逃国外，国仇家恨，不知何时能够快意恩仇！
返回房间，芳岛正在教几个女人学着西山市的人见面任何打招呼，开口是问：“你家格请了？”
意思是吃饭没有？中国人的传统，饱的年代少，饿的年代多，能不能吃饱、有没有饭吃是重要的话题，最终演变成问候语。
“请了，请了，你家格请了？”
“得闲到我家坐坐。”
丁松陵结果话头，跟芳岛对练。
学习西山人的讲话，了解西山人的习惯，这是要化装成西山市民长期卧底的感觉。长期卧底，无非是收集情报、暗杀、组织破坏活动。
根据这段时间的训练内容，实施暗杀的可能性最大。
丁松陵不免担忧，这几个杀伤力惊人的女间谍，会执行什么样的暗杀任务？西山市目前有何种人物会让日军安排这次暗杀行动？
不用说，那怕是暴露，也必须阻止这次可能的暗杀行动。
丁松陵继续大声跟芳岛对话，让美智子等人熟悉西山市的问候语。
三个女人毕竟是经过职业训练的女间谍，很快就学得惟妙惟肖，在西山市大街上一开口，没有人会怀疑她们是土生土长的西山市民。
女人成为间谍，真是可怕的武器。丁松陵担忧不止。
第227章 代号候鸟行动（）
三天后，一辆战车开路，五个人坐上军用卡车，开始了代号“候鸟行动”的大范围迂回潜伏进西山市的计划。
横田亲自送行，对丁松陵说这是我们冈崎师团的行动，代表我们冈崎师团的荣誉，拜托啦，丁桑，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外人看，你是帝国的一分子。
“我等着你回来，等着为你庆功。”横田认真地说。
丁松陵立正敬礼说：“一定不辱使命。”
丁松陵这句不辱使命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遥远的地下党组织说的。四个危险的女间谍到达西山市，不知会造成多大的威胁，他要阻止这种威胁。
上车的时候，他悄悄留下暗号。
只要自己人看到这个暗号，就会知道他在这辆车上，便会想办法和他联络。
此刻他们并没有化装，而是穿上日军士兵军服。
一样看上去，就是一队普通士兵。
汽车在滇缅公路上不断起伏，松陵城一会出现一会消失，李嘉丽满脸兴奋地说：“终于离开这个没有电灯的小地方了。”
金莲娜和美智子也兴奋地看着远去的县城，如释重负，春风满面。
丁松陵笑着说：“这是我的家乡，真的让你们这么讨厌？”
金莲娜笑着说：“够可以的啦，无怨无悔生活了半年。已经创我的记录了。”
芳岛看着天空说：“再好，也没有富士山好。”
一路闲聊，汽车到达羊耳关兵站，休息，保养汽车，吃饭。
丁松陵私下看看，没有机会离开兵营，静下心，吃饭后休息片刻，上车，继续赶路。
日夜兼程，花了5天时间，终于到达河内。
到达河内之后，没有进入兵营，而是来到一个饭店。芳岛带着丁松陵一行人来到饭店的顶楼。
丁松陵冷眼观察，楼上有暗哨，楼下被全部封闭，安保异常严密。
简单洗漱之后，芳岛命令化装成越南人的模样，将五个人分成两个家庭，也就是两个小组。
金莲娜带来的孩子名叫叶文仪，小名麻雀。跟丁松陵一直很熟悉，所以让他叫爸爸，他爽快答应，甜甜地叫爸爸。
化装完毕，芳岛命令出去吃饭，适应新的环境。
她带着李嘉丽走在前面，丁松陵带着金莲娜、美智子、麻雀走在后面，去吃海鲜。
终于有这个机会，最警觉的芳岛还在你前面，丁松陵急忙发出暗号。
河内有多少军统情报站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肯定有情报站，他希望情报站尽快发现他的暗号，对他实施跟踪。
遗憾的是没有发现回应的暗号。
回到饭店，房间里已经放好三份证件。一份是越南人的证件，一份是蒙县人的证件，还有一份是西山市居民证件。
芳岛命令立即休息，凌晨出发。
凌晨3点左右，芳岛命令出发，下到饭店，走上卡车，到达火车站，悄悄上车。
上了火车，芳岛命令继续休息。说这趟火车要到天亮之后才开。
偌大的车厢，就是两个行动小组的六个人，冷冷清清。
众人按照芳岛的命令，抓紧时间休息。早上9点，火车终于开动，向河口方向出发。不是预料的高速行驶，而是一路开开停停，天黑了才到河口。
前面几公里处便是红河，国军炸毁的红河大桥残桩耸立。
芳岛带着行动小组下了火车，上了一辆密封的客车。颠簸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一个隐蔽的村庄。
芳岛命令换装，化装成对岸中国人的样子，马不停蹄，坐上车，下到江边，上了一条船，乘着夜色，进入河口中国境内。
下了船，步行约半小时，一辆货车等着。芳岛比个手势，意思是保持安静。
可怜的是麻雀，怕他乱哭乱叫，被喂了药，只发得出暗哑的声音。
货车开出十几公里时，要经过一个检查站。司机摇开车窗，递过证件，证件夹着几张红色的法币。
检查站的士兵收下钱，还回证件，拉开木马架子放行。
天快亮的时候，货车开进蒙县，驶进一家客栈。
芳岛让大家梳洗之后再换装，换成西山市民常穿的服装，然后上街亮相，以生意的身份出现在市民面前。
丁松陵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不时留下暗号。
着急的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等到下午，一行人再次分成两个小组，坐上去西山市的小火车。
进入火车站的那一刻，丁松陵敏锐地看见久久期待的信号。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上火车时，再次留下暗号，提醒跟着自己好身边的所有人。
接下来，丁松陵十分放松。他知道，到达西山市之前，不会再有实质性的检查，即使有，也是顺利过关。
而且，到达西山市要12个小时，一路颠簸，一路精力高度集中，终于跟军统联系上，他该好好休息休息。
一觉醒来，起身上厕所，经过一个穿长衫人身边，那人似乎摸了丁松陵一下。丁松陵装作不知道，走进厕所。
出来的时候，再次经过那个穿长衫的人身边，不经意间塞回一个纸卷。
回到座位，看看熟睡的麻雀，回头看了长衫人方向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对自己的跟踪，丁松陵的要求是从兵营开始。
按照目前的状况，跟踪的确从兵营就开始了。
但是横田采用迂回的路线，绕了一大个圈子，经过几个国家从河口偷渡上岸，跟踪很难实现。
但是既然已经恢复跟踪，这几个女间谍就在掌控之中，想要发动暗杀的阴谋，基本破产。
日上三竿，火车在西山市北站停靠。
出了车站，人来人往，热闹异常。丁松陵和金莲娜、美智子手挽手往外走，美智子牵着麻雀。
芳岛和李嘉丽跟在后面，装作互不相识。
忽然人群中传来抓贼的喊声，几个人将美智子身边的一个人按到在地。这个人挣扎着爬起来，拼命往前跑。
混乱中，美智子跟麻雀被挤散了，等人群恢复正常，麻雀也不见了。
美智子急得跺脚，扭头看看芳岛。芳岛是个眼色，暗示不必管麻雀，尽快离开。美智子才拉着丁松陵的手，慌张离开车站。
第228章 深入腹地（）
分别坐上黄包车，一路进城，来到一个安静的街巷，黄包车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到家喽。”芳岛喊了一声。
丁松陵下车，不失时机留下暗号之后，带着金莲娜和美智子进屋。
院子里有三道门，芳岛推开中间那道门，丁松陵推开右边那道门。进屋之后，美智子紧张地哭起来。
金莲娜恨不得吃了美智子，低声说：“你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还能干什么？”
话未说完，墙壁轻轻响了三声。丁松陵摆个手势，带着两人出门，走进中间那道门。
“我不是故意的。”美智子急忙解释。
芳岛制止说，不必解释，她在后面，什么都看到了。
车站制造混乱，偷抢孩童，在西山市经常发生。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是否暴露，或者是否出自军统的手段。
从迹象上看，不像军统所为。否则早就动手抓人。
“这是一个意外，我需要确认是什么人干的。记住，不必惊慌。这里是你们的家，你们是这个院子里的主人，尽可以大大方方活动。”
芳岛说：“我们需要静一静。现在，回到各自的家，大大方方，打水、洗菜做饭。”
芳岛说完，打开房门。
丁松陵带着金莲娜和美智子回到自己的房屋，提着水桶到院子里打水。
金莲娜和美智子到院子里洗菜做饭。
很快，两家人在院子里升起炉子，用井水煮饭。
丁松陵跟芳岛端着个茶壶，边喝茶，边聊天，实则在交换看法。
芳岛问丁松陵，是否进行过反跟踪？
丁松陵回答说肯定没有人跟踪，不过麻雀被拐实在突然。
芳岛说这是必须确认的事件，所以下一步行动暂停，等待形势明了，务必保持警惕。
丁松陵说既然是住户，不出门不唱花灯会引起怀疑的。
芳岛说这个不是问题，该像普通人家生活就想普通人家生活。等一下，吃完午饭，一起去公园逛逛。
丁松陵答应，大声训斥金莲娜说她动作太慢。
事实上，麻雀被抢，是丁松陵的主意。
既然这个孩子是军统的子女，就不能成为日军女间谍报复的工具。丁松陵当机立断，让军统在车站动手，就是避免芳岛的怀疑。
火车北站，这种手法就是赵茹氏惯用的手法，也是黑道默认的手法。
车站经常出现的呼天抢地哭泣的妇女，都是因为孩子被抢的原因。
芳岛对这个现象非常熟悉，尽管警觉异常，也不会立即产生怀疑。
事实正如他判断的那样，芳岛只是觉得可疑，要等待潜伏的卧底确认麻雀是什么人抢夺。
如此一来，军统可以顺藤摸瓜，发现芳岛的内应。
更令丁松陵安心的是，他们已经在军统的监视之下，所有人的都被暗中拍照，不管如何伪装，基本脸型、身形变不了。
只有芳岛，化装成男人，不过她的身份已经暴露，这一次想跑，就算插翅而飞，还要被高射机枪打下来。
表面看，是融洽的两户人家，女人升火做饭，男人喝茶聊天，等着吃饭。院子的大门敞开着，过路的邻居虽然不认识刚搬来的这两家新人，很快借点盐，要点醋也就熟悉了。
吃完饭，男人睡午觉，女人出门逛街，到公园对歌。
金莲娜、李嘉丽、美智子手挽手，往公园而去。
她们一身本地打扮，说着本地方言，哼着花灯曲调，谁也不会怀疑几个人的身份。
待三人离开不久，丁松陵和芳岛并排走到街上，迈着方步，来到公园。
公园入口处，两人在卖艺，一个吹竹笛，一个吹叶笛。
竹笛不稀奇，叶笛稀奇。
叶笛就是摘一个叶子含在嘴中，吹出各种曲调，不输竹笛。
一根竹笛、一片叶笛，吹起《丹凤朝阳》曲子，嘹亮热闹，倒像五六个人在演奏。
丁松陵凝神谛听，恍然间听出名堂，大声叫一声好，将几张毛票扔进盘子中。
芳岛嫌弃地说：“这种野调你也喜欢？”
丁松陵淡淡地说：“喜欢，一片叶子，吹出一个世界。况且，西山爷们的习惯，不喜欢也要打赏的。”
再进去，一片草地，两个女子在练剑。
丁松陵看出两人练的是太极剑。注意观察剑身的运动，发现两把剑指的方向是同一个方向，顺着一看，一把拉过芳岛，指着前面石桥旁的几个乞丐，让芳岛看。
芳岛一看，几个乞丐当中，麻雀就在其中，跟着要钱，一副可伶兮兮的样子。
“怎么办？”丁松陵低声问。
“莫管。”芳岛拉着丁松陵转身，迅速离开。
“走了就找不到了。”丁松陵着急地问。
芳岛低声说：“人在就丢不了。我们去找金莲娜，别让她坏事。”
两人大步走往对歌的廊桥处，迎面三个女人向这边走来。
芳岛训斥李嘉丽说：“出来一天，家里都要被灰埋起来，还不回去。”
这是撤退的命令，三个女人嘻嘻哈哈笑着往回走。
芳岛让丁松陵慢慢走着等他，折身离开。
显然，芳岛是去安排什么，丁松陵漫步走着，一副悠闲的模样。公园里全是内应，他彻底放心了。
他得到的消息是为了保证行动的安全，将孩子送还。还让丁松陵放心，孩子的安全没有问题，军统会严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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