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锉敌刀-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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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横田前段时间被伏击的山谷,横田命令停车。
丁松陵安排队员警戒后,请横田和飞行员下车。
横田指着山谷说:“为完成以战养战的策略,我们损失了一辆战车。可恶的敢死队在这里想炸死我,只是他们不知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炫耀完毕,横田才命令继续前进。
到达松溪,希尔和马怀安早等在工地。
马怀安惴惴不安地望着横田,生怕横田发火。丁三潜伏在他身边,居然是军统,马怀安知道后吃惊不小。
当然他不会怀疑丁松陵,而是认为丁三将他和丁松陵一起骗了。
害怕的事横田翻脸不认人,将他当丁三的同党抓起来。
所以特别殷勤、主动,对飞行员异常客气。
促成希尔来到松溪的的确是横田,两人一见面,希尔兴奋地跟横田拥抱,然后直统统地说:“横田大尉,松溪这个地方,不欢迎种植罂粟的日本人,请你将他们带走。”
横田呵呵笑着说:“这个和电站不矛盾啊。”
希尔生气地说:“我这里有5千工人,只要有1千人抽鸦片,工期就会受影响。”
“而现在,坂田的人已经在教人抽大烟了。”
横田故作惊讶,生气地说:“我今天就将坂田带回去,好好教训。”
希尔认真,追问:“真的?”
横田大笑:“当然。我怎么会骗德国朋友。”
希尔固执地说:“留下的最好一起带走。不走,也警告他们不许到工地教人抽大烟。”
横田转身对丁松陵说:“将坂田社长叫来,跟我们一起回去。”
坂田果然要回松陵,看来还是放不下画轴。丁松陵举目四顾,松溪的景色跟画上的环境倒有几分相似。
看来坂田认为松溪有可能是藏宝的地方,才以种植罂粟为名,来到这里。
又找宝藏又种罂粟,一举两得。搂草打兔子,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5千人的工地,集中在狭小的地段,声势扩大了十倍,场面蔚为壮观,引得飞行员羡慕不止。
不过,一个飞行员看出了问题,说电站建好之后,被飞虎队轰炸怎么办?
横田早就成竹在胸,骄傲地回答飞行员:“这里是飞机轰炸的盲点。”
横田指指两边山峰说,无论从那个角度,炸弹都扔不到大坝。这是希尔工程师精心算计过的。
飞行员一听,兴致来了,左比划右比划,算了半天轨迹,竖起大拇指说:“真的如大尉所言,炸弹的轨道在安全高度有误差,到不了大坝。”
丁松陵见横田和日军专注地盯着大坝,暗中留心,四下观察。松溪树木茂密,蛇虫遍地,南京代表着了笑面蛇的道,中了蛇毒。
如果有机会,他也想用相同的办法报仇。
南京代表中的蛇毒量笑面蛇处理过,留出返回松陵让自己救助的时间,今天有机会用毒,他不会给日军飞行员活命的机会。
果然,一丛竹林枝叶间,一条筷子长的青竹标直直挂在竹子上,看上去,跟一段竹节一模一样。
丁松陵闪电般出手,捏住青竹标的七寸,不动声色间将毒蛇塞进军服口袋中。
前后左右望望,没有谁注意到他的出手。
亚热带地区的山谷,空气闷热、潮湿,人人汗流如雨,后背又被汗湿透,又渍出白色的盐渍,只顾着走路,那里还有余力注意身边的人。
终于到达河边,那块篮球场大小的跌水潭边上。飞行员欢呼一声,脱了上衣,跳进水中。最后一个飞行员为了显示精力充沛,向上跳起,去折水边的松枝。
丁松陵早就等着这个机会,掏出青竹标,暗中甩手扔出。
也是天从人愿,才出手,天空一块流云遮住太阳,水边的光线顿时暗下来,无形中掩护了丁松陵。
那个日军飞行员折断松枝的同时,“啊”的叫了一声,从手上扯下一条小蛇,看了一眼,虎口又被咬了一口。
日军飞行员忍住疼,将毒蛇摔在地下。
横田见过青竹标,知道这种毒蛇的厉害,大喊一声,拔刀将青竹标砍成两段,大声喊:“丁桑,抢救。丁桑,抢救。”
丁松陵冲到飞行员身旁,看了一眼,拔出匕首,划开两处伤口,拼命挤血。
丁松陵刀上使了手脚,刀口略略偏离毒牙正中。血大量挤出,蛇毒却迅速蔓延到血液中,人随即昏迷过去。
丁松陵对横田说:“没有药,两处被咬,回松陵也来不及了。”
横田大吼:“命令你马上送回去抢救。”
第174章 夜袭机场()
丁松陵弯腰将人背上,小跑着爬上山坡。卡车在山坡上,冲到半坡腿软了,两个警保队员架着,驮上山坡,移到卡车上。
横田紧跟着爬上山坡,推着丁松陵跳上卡车,嘶叫道:“一定要救活。”
丁松陵看看瞳孔,对车下的横田:“瞳孔已经放大,真的来不及了。”
“立刻出发!”横田对驾驶员疯狂大喊。驾驶员吓得一脚油门,猛冲出去。
飞速赶到广济医院,那个飞行员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死了。
横田看着丁松陵一遍一遍为飞行员做人工呼吸,懊恼地说:“真该听丁桑的话,放出杜掌柜,让他做蛇药膏。”
其余三个飞行员看着同伴的尸体,呆若木鸡。
一天死一个同伴,未免太过可怕。特别是不经意间就被毒蛇咬死,让他们完全不敢相信,神经近乎崩溃。
“横田大尉,毒蛇为什么只咬我们?”
一个飞行员恐惧地说。
“松溪是蛇窝,怪那棵树。”丁松陵为横田解释。
日军飞行员崩溃,捂头大哭。
为首的日军飞行员勃然大怒说:“横田大尉,你要为此事副完全责任。我会如实向我的长官汇报。”
横田急忙道歉说:“是我的失误,是我的失误,请原谅。”
丁松陵让何绍文带人将尸体送太平间,自己陪着横田安慰飞行员。
日军飞行员伤感地说:“早晨的骨灰还没有完全冷却,我们的勇士又躺进太平间!不该啊,我们应该死在空中,想雄鹰一样死得骄傲!”
丁松陵安慰说:“松陵的青竹标每年都要咬死人,还请节哀……”
话未说完,那个日军飞行员一拳将丁松陵打得倒退。
“该死的支那人,走开。”
丁松陵脸色骤变,转身回避。
日军飞行员也不回去,来到太平间门口,陪着死去的飞行员。
丁松陵见状,急忙又调一个中队过来,将医院里里外外警戒起来,命令何绍文带着一个班的队员跟随飞行员,寸步不离。
城里面越乱,今夜,飞机场的袭击越安全。
飞行员不回去,横田也不好马上离开,懊恼地对丁松陵说:“事情这样,真是太糟糕。怎么就死人了呢?”
人是横田眼睁睁看着被咬,眼睁睁看着死去,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因素,丁松陵安然欠说横田,让他回去休息,这里有警保队员足够。
横田纠结一阵后,留下几个宪兵陪着飞行员,回到宪兵队,向师部汇报意外。
打了远征军战士4枪,这个仇终于得报,丁松陵觉得异常解气。
这一刀,锉死一个日军飞行员,挫伤横田的气焰,锉出了锉敌刀的威风!
静静地等到半夜,丁松陵看看表,飞机场的进攻应该开始。
他站起来查岗,借以掩饰等待的紧张。
先是急促的枪声响起。
丁松陵停步,看表,计算时间,他要在20分钟后赶到,才能保证不跟敢死队正面相遇。确认时间后,命令紧急集合,留下一个班的人交给何绍文,自己带队支援飞机场。
三个日军飞行员冲出来,要跟着一起去。
丁松陵拦不住,命令何绍文带两个班保护,前往机场支援。
冲出西门,横田的铁甲战车已经在前方,南洋联队全部出动。丁松陵带着骑行中队超过南洋联队,追赶铁甲战车。
才到半路,机场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爆炸声震耳欲聋,接着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熏红了机场上空。
丁松陵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夜袭宣告胜利,横田的战车再快,也是鞭长莫及。
5分钟后,横田的铁甲战车率先赶到机场。
机场火光冲天,四架零式战机只剩骨架,余火仍在燃烧。
横田环顾四周,哪里有敌人的影子!只有驻守的南洋联队忙着救火。
横田将中队长叫过来,用力扇了十几个大巴掌,命令宪兵抓起来。
又不甘心,下令四处搜索。
增援部队四处撒开,到处搜索,黑夜中,半个敌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三个日军见零式战机被毁,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够了,愤怒地站起来,看见驻守的中队长被宪兵押着,疯狂地冲过去,拳打脚踢之后,拔出枪,乒乒乓乓一顿乱枪打死。
南洋士兵一看,恼了,端着枪围住飞行员。
横田急忙朝天开枪,同时命令警保队员弹压。
南洋士兵骚动半天,才勉强让出一条路,放出飞行员,围着死去的中队长,大声唱起家乡的送魂歌。
歌声隐含爆发的力量,横田不敢答应,命令丁松陵亲自带着飞行员回宪兵队,他留下安抚南洋士兵。
大鬼咬小鬼,丁松陵暗自开心,保护着飞行员,立即撤退。
三个飞行员被砸了几枪托,知道惹了众怒,一改之前的嚣张,乖乖跟着丁松陵撤退。
飞机被炸,飞行员只有绕道滇缅公路返回河内,这三人也只是多活几天。
对将死之人,丁松陵向来客气,即便卑恭一些,当是黄泉路上的往生咒吧。
回到宪兵队,宪兵急忙上酒为飞行员压惊。
杀了个南洋人,差点引起兵变,飞行员僵硬的笑掩饰不住余惊。喝下几杯酒,才恢复镇静,终于向丁松陵道谢。
丁松陵谦卑地回礼,安慰飞行员,人在英雄在。
很快,横田返回,来到三个飞行员面前,立正鞠躬说:“是我的疏忽,导致了严重的后果,还请原谅。我自会向师部报告,请求处分。”
事已至此,飞行员也怕横田向他们的上司报告杀南洋中队长之事,反而安慰横田说:“都是敌人可恶,等我们回去,轰炸西山市,为横田大尉出气。”
做梦!丁松陵暗自冷笑。
横田见事态平息,将丁松陵拉到一边说:“丁桑,你的判断,这次有没有内应?”
此刻的横田镇静如袭击未曾发生,冷静的程度令丁松陵惊讶。
惊讶归惊讶,早已准备好回答的话。
“这是公开的秘密,要内应何用?”
横田叹口气说:“也是,怪我大意,认为抓到杜掌柜后军统投鼠忌器。现在看来,轻敌了。”
“在路江阵地,戴着脚镣的俘虏都敢反抗,那时我就该警惕。”
第175章 戏敌()
接下来,当然是为敌善后。
亲眼看着敌人的尸体灰飞烟灭,成为一盃骨灰,完全是神清气爽的欢愉。
尸体不止两具。
除了一具飞行员的尸体、南洋联队中队长的尸体,还有几具南洋联队士兵的尸体。所有的哨兵都被击毙,一个中队的士兵被机枪堵在宿舍,活着的暗自侥幸。
活着是敌人,死了,仇恨随风飘散。
丁松陵嘱咐师傅化妆时多多上心,给临行的死者足够的尊严。
首先烧化日军飞行员尸体,剩下三个飞行员到医院做最后的告别。南洋联队的士兵怒目而视,骂骂咧咧。
日军飞行员不敢还嘴,在宪兵的保护下匆匆离开。
等第一具尸体开始烧化,丁松陵离开医院,返回总部。
补充的战果报告,都在阿惠眼中,无须他再操心。
坂田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丁松陵。
昨天忙着送日军飞行员到医院,忘了坂田回来这件事,想不到坂田一大早就找上门来,看着坂田的大花格子西装,应该是来谈正事的。
“不能亲自迎接坂田社长恕罪恕罪。”丁松陵嘴上热情,行动却冷淡,不仅没有亲自沏茶,连上茶二字都没有喊。
对坂田,该倨傲就要倨傲,该警惕还要警惕。
一个不小心,氰化物要命的速度比蛇毒快得多。
坂田嘿嘿笑着,并不在意丁松陵的不礼貌。
“我的看门人说,会馆出了盗贼,请丁总队长到过现场,还报案丢了一幅字画。”
“奇怪的是我检查了之后,字画没有丢失。偷了东西,又物归原主,松陵有这样的侠义盗贼吗?”
丁松陵抱着手,靠着办公桌说:“疑心生暗鬼。这是你的问题,坂田先生。你的看门人疑心生暗鬼,你对他最好多加小心。”
“丁总队长的意思是没有盗贼来过?”坂田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
“偷一个空宅子,不带着马车,喊着一车人上门,偷得了吗?”丁松陵面带嘲讽。
“那些柜子桌子床一个人可是背不走,装不进褡裢。”
“但是这个可以。”坂田从皮包中拿出一幅卷轴。
就是那幅卷轴。
丁松陵忍不住笑了起来:“到早点铺换不来一顿早点,除了穷酸的读书人,谁会看得上这破东西。”
“穷酸的读书人敢摸黑到吴家?”
坂田嘿嘿笑了起来,站起来,伸出手要跟丁松陵握手。丁松陵笑着摇摇头拒绝。
“丁总队长,到现在都防着,真是有心人。好啦,我是来讲和的,顺便请你看看这幅画。”
坂田将画轴展开,铺在办公桌上。
“丁总队长,你觉得这个地方在松陵吗?”
丁松陵这才凑近,专注地看画。
足足看了十多分钟,丁松陵才说:“我好像见过这个地方。就在松溪。”
坂田摇摇头说:“我拿着副本在松溪,没有发现类似的地方。”
“听说过野猪林吗?”丁松陵问。
坂田摇摇头。
“野猪林在松溪下游,跟画上的地方十分相似。不过,那个地方,野猪厉害,去不得。”
丁松陵遗憾地说。
“有多厉害?”坂田好奇地问。
“那一带是野猪的地盘,有几百头野猪出没。那些野猪非常凶猛,不说人,见到活物都要攻击。”
“那里,又出产松露,遍地下都是。胆子大的山里人每年都要去刨松露。野猪喜欢松露,护食,见到刨松露的人都要攻击,所以每年都要死人。”
“野猪咬死的人,是孤魂野鬼,回不去老家收脚迹投生,困在野猪林。怨气太重,早晚阴风惨惨,夜里更是处处都是鬼打墙。”
“丁总队长是在吓我吧?”坂田狐疑地说。
“野猪咬死的人,都要被野猪吃掉,吃得只剩骨头。坂田社长不信,可以带人去试试。”
坂田不屑地说:“只要丁总队长能够证明画上的地方就是野猪林,我就敢带人去。”
丁松陵指着画上林间的一个小点说:“坂田先生仔细看看,这里难道不是一头野猪吗?”
坂田惊异地看了丁松陵一眼,从包里掏出个放大镜,仔细看清后,满脸枯笑着说:“果然是野猪,丁总队长真是眼力过人啊。”
丁松陵也是刚才发现黑点是野猪。
这幅画跟朱允炆有关,画面有出现暗藏的野猪。
表面是暗示,丁松陵却确定这幅画是假的,专门用来哄骗热衷朱允炆历史的半瓶醋。这也符合吴世仁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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