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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北方-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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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兴将军得到的军队编制资料，当然是赵一天的手笔。美国人对于出征欧洲的步兵师，采用大编制或者小编制一直存在争论，拿不定主意，小赵同志就帮助他们一把。这也是他后世经验在起作用，想着通过自己的手，影响一下美军的进程。
对于步兵师的结构问题，一战时期各国陆军都有自己的看法和人员构成。基本上分成了两大类型：德军师编制和英法师编制；德军师每师人数在一万五千左右，而英法的则在一万三到一万七之间。在美军内部，以潘兴将军为首的一些人，认为美军一个师的人数应该在25000人以上。这些人的理由是：为了增强自持力，在堑壕战中加强防御能力，美军步兵师需要更多的人力，如果能够增强自持力和火力，适当牺牲机动性和灵活性是可以接受的，所以步兵师应该有两万五千人以上的编制。
赵一天给老潘的小册子里面，提到的则是另外一种编制，一种17700人制野战师编制。这是中国陆军参谋总部的参谋人员，根据欧洲战场实际情况研究，对美军得出的结论。中国军队的步兵师，根据火力配备，一万三到一万五最为恰当；之所以要美军以一万七千人做编制，是因为一九一七年的美军步兵师缺乏火力，相较于战斗部队而言指挥单位显得过小，不利于指挥作战。对此，潘兴将军的兴趣不大，他心里面中意的是“三旅九团二十七个营”两万五千人的大师，不过对小册子中提到的“在火炮不足的情况下适当缩减步兵规模，可以达到支援炮兵比例相应上升的目的”这么一个结论还是很有兴趣。
当然，潘兴将军感兴趣的不只是这句话本身，包括了他认为的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中国人明显在提醒自己，美军需要大量火炮，大量从中国购买的火炮！对于中国人的火炮，潘兴将军还是蛮佩服的。一个之前连步枪机枪都要从国外购买的落后国家，突然之间不但可以生产这类轻武器了，而且还可以生产性能优良的火炮，比起老牌工业强国英法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连那种叫做“坦克”的先进装备都是中国人发明的。再想想中国人的飞机，潘兴就觉得有些头大，古老的东方神奇的中国，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说起飞机，潘兴将军清楚的记得自己和总统以及国务卿有过一番争论，双方争论的焦点是美国远征军是否要从中国购买先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潘兴将军坚持要，而总统在国务卿的劝说之下则希望通过美国自己的努力制造飞机。最后明显是后者赢了，双方的对话潘兴将军一直记得很清晰。
“飞机在战场上的巨大作用，已经在欧洲战场上经过了检验。远征军必须拥有自己的飞机，自己的空军，这样才能保证孩子们不被来自空中敌人的攻击和威胁。目前的情报显示，中国人在飞机制造方面显然已经走在了英法前面，所以我希望政府能够从中国购买一批他们现役的飞机，组建远征军空军部队”。
“将军，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国会已经开会讨论过了。中国人的飞机是相当先进，连英法都在购买。不过国会讨论后认为，飞机这种工业技术，我们自己必须要自己发展。我们那些军火商们，特别是有关飞机生产研制的军火公司，一个个都在拿眼睛盯着我们，都在希望政府能够对他们的产品有兴趣。太平洋航空制品公司（即后来的波音公司）、柯蒂斯飞机公司、格伦l马丁飞机公司、莱特飞机公司、新泽西标准飞机公司、波音公司等等，都想我们能够采用他们的飞机，这一点，将军你是知道的，我们无法拒绝，总统也清楚这里面的关系”。
……国务卿兰辛嘴里所谓的波音公司（boeingcorporation），非彼波音公司，而是赵一天以美国人威斯顿杰姆斯波音为名义老板，在一九一五年创建的一家多样性的研究制造公司。其领域范围涵盖了飞机、汽车、电气、化工、舰船、军工等等行业。后世着名的波音公司要到今年的七月份，由太平洋航空制品公司改名而来；赵一天就把这个名字先拿来给自己公司用。已经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航空工程系学习完毕、获得航空工程硕士学位的王助、巴玉藻、王孝丰三人，就被赵一天留在该公司上班，从事他们热爱的飞机研究工作。这家公司研究制造的双翼战斗机“斯坎德dr…1”战斗机、侦察机；已经卖到了欧洲战场。在美国，他们和柯蒂斯飞机公司算得上是两家比较有实力的飞机制造商………
“罗伯特，战场作战不同于商谈生意，那是要死人的，我们的孩子们大老远的从美洲跑到欧洲，结果却因为一架飞机的原因死在那里，我这个司令官是要找国务卿呢还是找那些黑心的军火商？除非先生你能够证明这些飞机公司的飞机能够胜任作战需要，不是一升空就被德国人打下来”！
“亲爱的约翰，先不要着急。这几年你一心赴在陆军的建设发展上，对我们国内飞机研究的进展可能不是太了解。国务卿刚才话里的意思你还没有听明白吗，我们的几家大飞机制造公司，已经有了可用的合适机型。据我了解，柯蒂斯飞机公司的jn型飞机、波音公司的斯坎德型飞机都是不错的飞机，国会建议空军采购我们的飞机，也是出于对国家工业的保护。另外，这几年我们国家的实力突飞猛进，综合实力已经远超英法德，钢铁产量成为世界第一，超过了英德两国的总和，贸易顺差更是增加到二十多亿。有这么多钱，这么多的钢铁，现在我们要打仗了，不拿出来给纳税人用，会浪费的”！
“将军请放心，我们已经为柯蒂斯公司、波音公司，批注了一笔一千万美元，太平洋公司、莱特公司五百万美元的资金，要求他们开发研制新飞机，同时要求前两者加快jn型飞机和斯坎德dr…1飞机的生产，每月必须保证将产量从现在的十五架，提升到三十架。目前，这两家飞机公司已经开设了分厂，正在全力加班加点的赶制。
至于这两款飞机的性能，将军大可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做过验证，柯蒂斯公司的jn型飞机飞行平稳，易于操作，是做教练机的优秀机型；而波音公司的斯坎德dr…1，则完全可以胜任战斗机这一角色。这款飞机的设计师是几名中国年轻人，从麻省理工学院航空工程系毕业的第一批航空专业的硕士。他们的飞机性能，和中国人的z…1飞机非常接近，让我怀疑中国人是不是有共同灵感。所以，我才建议飞机我们就不用从中国购买，交由国内的军火商们制造；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好方法，所以国会很快就通过了方案”。
想起国务卿兰辛那张白净的脸，潘兴不由得想往上面吐口水；在美国高层，谁不知道国务卿罗伯特兰辛背后的金主就是那些大军火家商人。之前不同意参战，也是这些商人们想从战争双方身上获取战争利益。中国远征军入欧洲参战，让协约国一方胜算大增，这些商人们就开始鼓动美国参战，现在终于达成心愿了。可潘兴将军心里面清楚，空军可不只有教练机和战斗机那么简单，就算有了这些，轰炸机在哪里？比得上中国人的飞机，最多也就和人家的第一代飞机一样罢了。
身边跑步经过士兵的喊叫声，惊喜了回忆中潘兴将军。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此时应该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再次眯眼看了看头顶那没有多少温度的太阳，将军将手里的牛仔毡帽往头上一戴，迈开步伐朝刚才远去的那队士兵追去，他也要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至于飞机的事情，现在既然上面已经决定了，他也不想再说什么；要是再说，那就是和那帮子商人们过意不去了。得罪了军火商，他潘兴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反正他的事情还很多，督促军队训练、察看训练进度、接收分配购买来的装备、经验装备的性能指标等等。还有，中国人提供的迫击炮真的是一个好东西，经过几次试射，没有一个美军军官不对其大加赞赏的，潘兴已经为新组建的第一步兵师的两个步兵旅各配备了一个迫击炮营。之前的计划，第一步兵师第一旅除第十六、十八步兵团之外只有一个第二机枪营作为基本火力单位。现在，潘兴将军又增加了一个迫击炮营，让其攻击和掩护火力大大提升。
对于这款小型火炮的喜爱，让潘兴做出了要让国内军火商仿造的念头。可能连他都没有搞清楚，美国军工企业竟然会去仿造中国人的东西；多年以后，当潘兴将军到中国访问时，谈起此事也是倍感有意义。
美国人在美洲大陆训练士兵屯积物资积极备战的时候，欧洲大陆法国战场上协约国军队发动的“尼韦勒攻势”也到了紧要关头。三月初，负责进攻索姆河南线的法国第十集团军和中国远征军集团军，击退了当面德军，率先到达努瓦永突出部战场指定位置，完成法军最高指挥部的命令。与此同时，英军的进攻却是一波三折，被德军挡在了杜埃至康布雷一线，不得前进一步，仗打成了胶着状态。
之所以这样，原因之一是英军步兵在占领德军第一道阵地后，炮兵和坦克协同不力，没有及时跟进，对德军后续部队做阻拦射击，致使德军预备对很快赶到，阻挡住了英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俄国二月革命，沙皇政府岌岌可危，根本无法控制军队，东线俄军已基本上处于涣散状态。有鉴于此，德军从东线紧急调动了五个师的兵力投入西线，恰好投放到了英国军队进攻的地段，给英国人来了一个出其不意。
第二卷 一战风波第四二一章 勇敢的高卢鸡（）
第二卷一战风波第四二一章“勇敢”的高卢鸡
一战之前，法国陆军中出现一个新的军事学派。他们主张，攻击才符合法国的个性与传统，并且认为已方拥有性能良好的火炮（一战时期法国的火炮不是吹牛真的不错，这个大家可以去百度上搜一搜，法国炮……厉害），就可以在战术上实现这种想法。战争开始之初，法国军队高层认为，法国与英俄结盟，在战略上也可使这种思想变成现实。
拿破仑有一句话经常被法国将军们引述：“精神与肉体之比是三比一”，这句话本身就能够解释这种想法的由来。这种神圣教义的宣传下，法国军队上下认为精神与肉体虽然相互依存，但两者有别，武器若欠缺勇气则无效。一战爆发后，拿破仑的这句话被演变变成：有勇气的军队，毋须拥有充分的武装来保护他们的身体与士气；当士兵对武器失去信心时，勇气就自然而然会展现出来。
法国陆军元帅霞飞将军堪为这种理论坚定的主持者和推动者。在霞飞将军的权威掩护下，所谓“攻到极限”的倡议者，掌控了法国军事结构的主体，新任法军总司令官尼韦勒将军就是最好的执行者。正是因为主张进攻进攻再进攻，也才有了后来的“尼韦勒攻势”，也导致英国远征军在杜埃至康布雷一线遭受重大损失。
一九一七年三月十六日中午，返回首都圣彼得堡，准备继续主持国家大局的沙皇尼古拉二世乘坐专列准备，停在了俄罗斯西北部城镇普斯科夫车站。沙皇准备接见设在这里的陆军司令部的一群将官，给他们训训话，显示自己回来后重整旗鼓的决心。普斯科夫是俄罗斯西北部的一个古城，位于首都圣彼得堡西南约二百五十公里处，彼得一世在位时这里就已经是一座要塞，俄罗斯西北部的一处宗教中心。
到了这个时候，主要精力还放在帝国间正在进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上的沙皇尼古拉二世，丝毫没有意识到帝国末日已经在后方（圣彼得堡）降临了。火车上的他，桌子上还铺着西线的军事地图，地图上面则摆放着来自圣彼得堡的信件，那是他的弟弟米哈伊尔大公从圣彼得堡写给他的信，信里面告诉他圣彼得堡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室没有权力了，圣彼得堡的混乱，造就了杜马左派进步集团（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以及彼得格勒工人和士兵代表苏维埃（布尔什维克党）这两大政治势力的诞生。这些人控制了政府，罗曼诺夫王朝可能要结束了！
看完弟弟的来信，尼古拉二世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的臣子和军官会反对他，反对他做俄罗斯的皇帝。很快，答案就揭晓了，随同普斯科夫陆军司令部的军官们上专列进入沙皇办公车间的，竟然还有从圣彼得堡赶来普斯科夫的几位杜马成员。在最后一次拜见皇帝陛下之后，杜马主席亚历山大克尔扎科夫向尼古拉二世提交了临时政府和布尔什维克政党联合文件………皇帝退位！
在几次和杜马主席的讨价还价无果之后，再看到一群默默无闻站在杜马主席身后俄军军官们死气沉沉的脸，尼古拉二世长叹一口气，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没有什么机会了。一九一七年三月十六日下午三时，在自己的的皇家列车上，当着杜马成员克尔扎科夫、米留可夫、古契科夫，以及普斯科夫陆军司令部军官们的面，尼古拉二世终于在让权文件上用铅笔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公众文件是签字，传承了数百年的罗曼诺夫王朝就此灰飞烟灭！
沙皇的退位，对于西线战场正在进行的“尼韦勒攻势”无疑是当头一棒，雪上加霜。在东线和俄军对峙的德军被大量西调，进入法国战场，只留下少数部队和奥匈帝国军队一起监视对面的日本远征军。之所以说是监视，而不是对抗，是因为日本远征军自入俄打了几次仗，稳固了自己阵地之后，就没有再进行过什么像样的战斗。日军司令官秋山好古大将对外的解释是：日军长途跋涉以及不习水土，士兵患病极多；加上俄罗斯寒冷的天气，让日本军队上下失去了主动进攻的能力，在春季到来之前只能被动的坚守阵地。
事实如何外人不得而知，但日本远征军按兵不动却是让西线的协约国军队陷入两难。法国军方高层坚持继续攻击，法军、英军、华军都要全力攻击，不留余力，这是尼韦勒将军“攻击才符合法国的个性与传统”主张的又一次体现。为了不让友军有闲话，也为了给友军做榜样，展现法军士兵“精神比肉疼强悍”的英雄壮举，也为了在东线支援德军到达西线之前，三月十八日，尼韦勒将军命令在莫龙维利耶和苏瓦松…克拉奥讷一线的法军预备集团军群下达了率先攻击的命令。
在命令中，尼韦勒将军使用了“锐意进攻，毫不犹豫”、“勇猛凶狠、坚忍不拔”以及“摧毁敌方斗志”、“无情追击，不顾疲劳”等字眼，号召鼓励自己的下属。三月中旬的法国大陆，依然是寒风凛冽，冷气逼人，战斗是在一个阴冷下雨的晚上开始的。十八日进攻前夕，冰冷的雨点开始转为雨夹雪，气温迅速下降，法国士兵步履维艰地走向阵地。到达进攻位置后，他们在雨雪中缩成一团，上衣被打得透湿；同时，连队指挥官开始宣读尼韦尔将军的命令：“时间到了！保持勇敢和信心！法兰西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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