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北方-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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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隈说服内阁其它成员不能对中国进行用兵的理由很简单，除了中国有了飞机这也先进的战斗武器之外，不对外用武，适当减少在中国的驻军，可以为政府节约一大笔额外的开支（经过日俄战争，日本将朝鲜和中国东北南部划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使军备的需求急速膨胀，国内财政赤字大幅提高，政府已经极其难以支撑经济运转了），减轻财政方面的压力。这一点，大藏大臣武富时敏、农商务大臣河野広中，以及两位负责这方面的大藏参政官加藤政之助、农商参政官町田忠治是非常支持的。最后在军方几位大佬痛哭流涕中，大隈内阁艰难的通过了不对华动武，采取低调忍受的决定，这实属自甲午战争以来日本政府的首次对华低头。很显然，光有隐忍是不够的，内阁还要求日本各工业集团立即加紧对飞机的研究，以期待能有自己的飞机早日上天。在此之前，日本情报机构的人员也早已派了出去，加大对中国机场以及可能工厂的情报刺探和搜集。

　　　　当然，对中国人的低头是要暗中进行的，不能太让大日本帝国在列强面前失去面子，所以就先有了日本公使的出面讲话，再准备和中国人谈下面的事情。中国人一定会谈，会提出一些日本不愿意接受的条件；这一点大隈内阁是估计到了的，只不过到时候具体会谈一些什么，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只能等待中国人提出来。但是内阁已经让日置益和其它的驻华公使人员进行秘密活动，希望能早日获悉中国人的想法，提早做好应对准备。为此，已经从日本回到北京的袁世凯法律顾问、日本人有贺长雄就被利用上了，而袁世凯要当皇帝的心思也成了让日本政府可以插手的一个砝码。当然，对于这次将日本人打的灰头土脸的幕后指挥官赵天一，日本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进行了解；赵天一的父亲，已经是交通次长的赵怀桑，成为日本人全力拉拢的另一对象。

　　　　虽然在内阁会议中否决了对中国出兵的想法，但军方高层怎么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在经过慎重的分析考虑之后，陆军大臣冈市之助命令已经进入中国奉天南部的二十师团剩下的那个旅团立即撤回朝鲜（放在那里也是白搭，弄不好又会成为中国飞机轰炸的对象），驳回了师团长净法寺五郎要求增兵报复的请求。同时给大连的满铁总裁中村雄次郎去电报，劝告他安抚旅顺守备部队和满铁护路军暂且忍耐，等待时机。鉴于英国人在轰炸事件中没有明确态度，支持日本，新任日本海军大臣加藤友三郎在没有报告内阁、获得内阁同意之下，擅自命令在南洋配合英国海军对德国远东舰队进行阻拦打击的日本南遣舰队返回国内。除了是对英国人一个回应之外，也是为了加强日本周边的安全；加藤友三郎觉得，中国人的飞机说不定明天就会飞到东京上空进行轰炸，尽管他也怀疑飞机是不是能够飞那么远。

　　　　十月九日，美国政府发表了对远东地区情况的关注声明，呼吁中日两国政府保持克制理智的态度；随后就是俄国政府，俄国外交大臣沙查诺夫对外发表讲话：有条件地支持中国在南满问题上的领土完整。俄国人这番无耻的讲话，立即引起了其它列强的不满，日本政府更是对他的讲话进行强烈抗议。新任外相石井菊次郎子爵是一战爆发后日俄同盟条约的缔造者，正是他的努力，使日本和俄国这两个战争对立国由敌人变成了盟友。现在看到俄国人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就抛弃对日本的承诺，子爵自然非常不满意，亲自发电报到莫斯科进行质询。

　　　　对于俄国人如此不要脸如此的*裸，英美法等国家在深感意外的同时也是对沙皇的卑鄙有了深层次的了解。中国人拥有制造飞机的先进技术，这个他们都想得到，但这个技术毕竟是人家的，想要去获得，私下里大家坐下来慢慢商议就好了。哪里像俄国人，这么明目张胆恬不知耻的在公开声明就提出了，还“有条件的支持”，这个不就是变相的要挟吗！英国政府外交副大臣普列姆罗斯在十月九日的外交会上指出：“英国政府不会谋求在中国的任何利益，包括了在有关南满铁路归属等问题，不会发表任何看法；不过英国对一个新兴的民主中国的进步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够和中国在包括外交文化工业发展等方面的交流。对此表示，外界当然会有另外一番解读，普列姆罗斯提出的“工业交流”，肯定是飞机制造技术的交流了。

　　　　但十月十日，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在会见中国外交总长陆征祥时却又表示：“在南满铁路问题上，希望（中国）能够和日本进行友好协商，最好不要急着从日本人手里要回铁路管辖权，这不符合国际法以及大家的共同利益”。英国人之所以又突然变调，是因为在南洋的日本海军南遣舰队突然在九日傍晚离开南洋北上回国了。这让英国人吃了一惊，他们还指望日本海军帮忙呢！当时国际形势迫使英国必须重视日本，欧洲战场上德军不断获胜，日本的向背有举足轻重之势，所以协约国不愿得罪日本，希望它为大战更多出力。但中国突然出现的飞机，让他们也是有些投鼠忌器；美国总统顾问豪斯上校给白宫讨论远东问题的报告中写道：“对于突然在某一方面强大起来的中国，如果我们还沿用过去的政策，可能引起麻烦，我建议慎重从事”。

第二卷　一战风波第一八九章　心　思（）　
第二卷一战风波第一八九章心思

　　　　美英法等西方国家表现出的突然改变，让烦恼不已的袁世凯喜出望外。本来他自己正面临日本人的强大压力和国内将领不听话的老大困难，还要加上大儿子和一帮想要封王封候光宗耀祖的手下催促称帝的烦恼。现在突然间风向就变了，列强们对中国居然好起来了，日本人也罕见第低头了。所以，自从知道这些消息之后，袁世凯的心情也是马上大好，就连赵天一擅自打日本人，吴佩孚、冯玉祥、张作霖之类的自作主张包围日本使馆和日本军队的事情，也似乎不再那么生气了。回过头来的袁世凯，就开始想起这个赵天一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飞机的问题了；也难怪他现在才想起来，国内国内外这几天都已经为飞机的事闹翻了天！

　　　　和他们的政府首脑相比，外国报纸和平民自然是惊叹中国为什么会有飞机这个东西，工业一项可是他们的强项目，落后的中国怎么会比他们还厉害，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和外国人相比，中国自己国内就朴实的多，欢庆、庆祝、游行、放鞭炮等这些自然是不会少的。全国报纸这一次就不分党派组织的就大肆的对赵天一和相关人物宣传了一把，弄的现在中国的小乡村里面的人，不一定知道袁世凯是干什么的，但一定知道赵天一是多次将日本人打败的英雄。

　　　　本来这一次远征军各部虽然做好了出兵奉天的准备，但最后经过飞机的这么一炸以后日本人没有敢再动，地面部队除了奉天陆军就没有谁在有任务了。赵天一要求这一次因为飞机的动静闹的比较大，加上奉天陆军出动了，所以就不想让国人再知道这次和日本人打也是他指挥的。但包括杨永泰马跃赵四明阎锡山等人都一致要求他还是要站在前面。理由很简单：这次飞机的轰炸动静太大，不可能像上次那样瞒过世人。既然瞒不过，必然会被世人关注，只凭他们肯定挡不住政府和各国的压力；这最后的事情还得赵天一这个大老板出面解决。其次，这些人认为经过这么多年的隐忍，自己一方的实力和势力已经足够强大，完全可以左右中国的政治走向，是该在众人面前露露脸了。

　　　　杨永泰等人组建的新党，这几年在赵天一的要求之下发展的很缓慢。这让想早就一展抱负的杨永泰非常着急，他多次向赵天一抱怨新党人数太少，希望赵天一能够让他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但每一次都让赵天一以时机不到火候未成阻挡了。这一次，杨永泰是憋足了劲，想要通过飞机轰炸的惊人效果来为赵天一造势，以增大赵天一在国人心目中的影响。所以他很主动的要求赵天一不要躲在幕后，要出来让国人知道他的功绩；赵天一手下掌握的山西、陕西、甘肃、一半的新疆等，很多人也和杨永泰的想法一样，希望以后能够和赵天一步调一致行事。杨永泰甚至还写信给北京的赵天一父亲赵怀桑，要他在政府里面为儿子做宣传。

　　　　其实不用赵怀桑说什么，整个政府各部门里面，在十月七日那天以后对赵天一的评价就没有消停过。好坏都有，夸他的人和骂他的人都有理由，不过明显后者要比前者多；关键是老百姓夸他和支持他的人多。还有一些从政府位置上退下来的前北洋老将领，也通过自己的方式向外传达对赵天一行为的支持，段祺瑞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位。这个在八月份因为不满意袁世凯要当皇帝、反对了几次无效以后就辞职的前政府陆军总长，称赞赵天一为当代中国军人之楷模，赞誉很是高。

　　　　同样，在革命党比较活跃的南方诸省，革命党人也好、国民党人也好，只要是真心爱国的人士，也都对赵天一的行为伸大拇指。据说孙大炮的得力干将汪兆民，也在一次孙大炮没有参加的革命党人小范围党派会议上，提出革命党（国民党）可以效法赵天一的方法，不一定非要走暴力革命。结果与会的那些人除了蒋志清之外都不吭声，即不支持，也不反对；最后孙大炮知道此事之后还将汪兆民两人叫去臭骂了一顿，说他们“革命意志不坚定”，“不配做追随者”。

　　　　这些风声多多少少都传到了袁世凯的耳朵里，让老袁也很是上心。上次通过王士珍给赵天一这小子传话，只要支持自己称帝，他就可以去打日本人了。谁知这话没有传到，离开济南指挥和日本人作战的赵天一，连济南司令部里面的人也找不到他到底在哪里，让袁世凯恨的牙痒痒的。袁世凯自己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拥有了飞机这种大杀器的准女婿，不一定会买自己的账，现在的赶紧通过联姻把他给拴住才行。只要做了我袁某人的女婿，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我半个家人，就算你对丈人当皇帝不满意出言反对，外面的人也不一定会相信，这样自己就算成功八九成了。

　　　　对赵天一的做法最高兴的，在政府里面恐怕得算王士珍和蔡锷两人了，另外陆征祥也很是高兴。蔡锷七日晚上就一直在王士珍府上等他回来，想好好聊聊赵天一，再喝酒庆贺一下。结果一等就等到下半夜，袁世凯召集王士珍和一干众臣议事议到很晚才让他们回去。蔡锷原本想偷偷的溜回云南，如果袁世凯真的称帝的话他就起兵反抗；但走之前突然发生这么一档子事，他就有些其它心思，想见面和赵天一聊一下。他知道，王士珍也是不愿意袁世凯称帝的人。

　　　　看到这么晚蔡锷还在等自己，王士珍也是有些惊讶。说实话，作为北洋名宿和三巨头之一，平日里王士珍和蔡锷之间的来往还是比较少的；两人也是因为都比较欣赏赵天一的为人，感觉赵天一也许可以实现自己年轻时的目标，这才有共同话题的。王士珍也知道总统对这位前日本士官高材生是有戒备之心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军人去担任文职官员。

　　　　“松坡将军这么晚还在等老朽，真是让老朽过意不去呀”！

　　　　“总长大人不用客气，您应该知道我的目的；赵将军真乃我辈楷模，芝泉将军（段祺瑞）说的很有道理呀！可惜我空学一身军事兵法，到头来却是虚度年华，想来还真令人遗憾”！蔡锷不无感慨的说到。

　　　　王士珍可没有想到蔡锷会这么直接，一开口就把棘手的话题抛了出来；不过他不想在这方面和蔡锷谈很长时间，加上时间也真的是太晚了，刚才和袁世凯在怀仁堂里面商量了很多事，所以也十分的困倦了。

　　　　“松坡将军在想什么我想我能猜到一些。总统今晚已经向远征军各师师部以及远征军司令部发去了电报，要求赵将军马上回京议事。我想不管赵将军在哪一个部队，都能接到总统的电报，明日肯定会动身赶赴北京；再过一天或者两天，赵将军一定能到北京，将军有什么事不妨当面找赵将军谈”。

　　　　今晚袁世和王士珍商议有关赵天一的事情还有一件，但王士珍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总统要他这个媒人，必须想法把赵天一请到京城，并设法在今年年底之前和他的女儿完婚。袁世凯打算在年后选一个日子称帝登基，此前一定要将赵天一这位抗日大功臣，拴到自己的大家庭里。当然见赵天一不只是要他说明怎么炸日本人和完婚这么简单，想法要他交出飞机才是袁世凯最想要的！

　　　　赵天一来的很慢，或者说他不愿意想到北京来；不只是袁世凯想和他见面谈事情，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俄国人等都想找赵天一谈事情。从八日开始，从各地赶往山西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而暗影系统和山西安全局、警察局的人，也抓了不少在太原、包头等地，想偷窥飞机工厂和机场情报的各样人员。审问之后发现这里面什么人什么国家的都有，各列强自不必说，就连南方革命党人也派了间谍过来。为此赵天一很是恼火，责令暗影系统的人和山西安全局警察局和工厂机场守卫部队，一定要做好保卫工作，防止任何资料情报的泄露。

　　　　只到十月十日，也就是袁世凯电报发出的第三天，赵天一才坐火车到达北京。袁世凯虽然没有亲自到车站迎接他，但是也派出了一个高规格的迎接队伍，袁世凯的大儿子袁克定赫然在其中。作为军队系统的老大，王士珍自然会到；而蔡锷，也是不请自来，至于其它总长次长的也来了不少。而北京的市民，特别是各大高校、中学的学生，更是停课放假到车站街道欢迎这位他们口中的民族英雄。就连赵天一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有这么大的影响，在百姓中的声誉如日中天，内心里面多少也得意了一把。更让赵天一没有想到的是，在迎接他的官员队伍里面，几位外国人也在其中，而且见面之后的热情也是过分的很，好像大家是多年未见的亲密朋友一样。

　　　　在见到袁世凯时，对赵天一的态度，也是和之前大大的不一样；对之前赵天一独断专行攻击日本人的行为一点而过，话语之中也是拉拢多于责怪。这些所有的变化，包括外国人的态度，赵天一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在与众人见面例行公事版的寒暄过后，赵天一和一干袁世凯的心腹就进入后面的屋子，其他人自然而然的退出怀仁堂，该干嘛干嘛去了。

　　　　进到里屋，袁世凯还是将赵天一大大的夸赞一番，对他立下的功劳赞不绝口，并且再一次提到赵天一已经大了，该结婚了的一大堆话。这里都是袁世凯的心腹重臣，他自然不会顾忌什么，让赵天一和七女儿结婚，已经是他必须要解决的”大事“他说完之后，屋里的众人也是一阵轻笑，不过赵天一知道这后面的肉戏也该上演了。

　　　　第一个开口的还是袁世凯总统府秘书长梁士诒，“泰威将军（赵天一之前被袁世凯封为山东泰威将军）这次的行为真是让国人振奋，将军的果敢让我等汗颜，功劳确如总统所言。将军在作战中总是让人在担惊之后就是震惊，手段变幻莫测武器层出不穷，日本人吃亏是应该的。不过将军这次使用的飞。。。机，好像我们国家还不能够生产制造吧！我们都觉得很奇怪，也很想亲眼看看这些飞机，他它们是从哪里来的等等，总统对此也很是感兴趣。如果我们的政府能够拥有像将军一样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