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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医天下-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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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居正微微皱眉,他情知对方对自己这解释并不满意,转而又道:“再说了,我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屁股下肯定也不干净,只要留心,总有机会把他弄下去。”
这句话张居正还是相信的,额首道:“就可惜你起来的速度太快,根基不稳,没有自己的势力,加之你走的又是陛下这条路,当此情形,势必不能出头和他对着干,不然只要能出面保下大半为父的那些得力干将,未来朝廷,将再无人是你的对手。”
张佑苦笑道:“父亲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也希望您的人都以我马首是瞻啊,可惜在他们眼里,孩儿不过就是个佞幸之臣,如今这种情形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不然的话,搞不好连我也要受到牵连。”
“是啊!”张佑叹了口气:“可惜你这个伯爵封的太早了,如今连科举都无法再参加,不然的话,为父怎么也保你个进士。”
张佑明白张居正的意思,本朝以文治国,没有进士名头,连个知府都当不上,更别提那些拥有实权的中枢职务了。伯爵的名头听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个虚职,若无实权相佐,还不如一个知府权利大。
而且一旦到了这个级别,正常情况下是再不可能参与朝政了,也可以说,别看他高高在上,其实已经基本上和权臣无缘了。
也许这才是朱翊钧如此相信他的重要原因,再往深里想一层,这个伯爵,焉知不是朱翊钧故意封的他呢?
看看他的职务吧,虚职一大堆,实职不过就是个格物所五品总管,若不是得宠,那些部堂高官们,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捏死他。
而看如今这态势,他十分怀疑自己和朱翊钧的友情还能持续多久。
“要不,我试试去军中发展?伯爵应该能带兵吧?”
“理论上当然是可以的,可你看看军中那些有爵位的,除了李成梁以外,又有那个是独领一军的?也就是他带兵打仗确实有一手吧,不然不用陛下,为父尚在位时就把他弄回五军都督府养老了。”
“唉!”张佑叹了口气,拥兵自重,功高震主,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大忌啊。自己不带兵还成,一旦成为一军统帅,估计也就和朱翊钧的关系走到尽头了。
还是得想办法挣钱啊,掌握了钱袋子,就算有一天和朱翊钧决裂,也有和他对话的依仗。
另外,得尽快拉拢一些倾向自己的读书人了,想办法让那些受自己思想影响的人上位,只有当他们在朝堂上形成势力,自己才算真正的安全下来。
但愿戚继光别受到影响,他可是父亲的铁杆亲信,历史上,张居正一死,他可是立马就被拿下了,这一次,朱翊钧会对他动手吗?
前些日子张佑还对自己这大半年的收获沾沾自喜,如今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不用叹息,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为父送你一句话,既然进入了朝堂,就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不被一时的得势冲昏头脑,也不为暂时的打击悲观消沉,做到思危,思退,思变,如此方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记住了!”
张居正与张佑父子商议对策的时候,张四维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黄先生快请坐,这次的事情,可得好好谢谢你。”
黄伯强微微一笑:“首辅大人太客气了,卑职不过是偶然听说梁梦龙曾给徐爵行贿,随口提醒一下吧,还是您和老祖宗配合得宜,这才侥幸成功,卑职可不敢居功。”
怪不得能成张宏的红人,还挺会说话。
张四维暗想着说道:“还是得谢谢你,有因才有果嘛……先不说这些了,今日请你过府,其实是有事相求,希望先生出手相助……”
“大人忒客气了,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只要卑职能帮的上忙的,必定赴汤滔火,绝不推辞。”黄伯强慨然说道,忍不住猜测,这一次,老家伙又想对付谁了?同时有些欣喜,看来对方是接受自己这个张宏代言人的身份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元辅之忧()
“是这么回事儿,家父身体有恙,延请当地名医,一直不见好转,我想请先生过去给看看。”
“不知老太爷得的是什么病?”黄伯强问道,心头暗喜,原来是想让我替他父亲看病,看来他父亲病得不轻,难怪如此急着把我找来。
“中风。”张四维十分郑重地吐出两个字,然后紧接着又说道:“我还有个不情之情,无论先生愿不愿意帮忙,还请先生务必要替我保密。”
说实话,这种话从堂堂首辅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欠水准,可他也没办法,他刚刚登上首辅的宝座,万一老父此刻去世,必定要回家丁忧三年——他可不是张居正,朱翊钧万万不会容他“夺情”。
所以,此刻他只有两种选择,第一,请名医将老父治好。第二,一旦老父不幸去世,也要想尽方法将这个消息瞒下去,其码也得瞒到地位稳固下来之后。
黄伯强早非官场初哥,自然明白张四维在担心什么,心说这可是个巴结首辅的好机会,急忙道:“大人放心,此事卑职必定守口如瓶,如有泄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至于看病的事情卑职却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这样,反正卑职来京时间也不短了,回头我就请个假,假做回家探亲,悄悄去一趟山西。”
张四维大喜过望:“好好好,麻烦先生了,请您速速告假,剩下的事情,自有我来安排。”
黄伯强答应一声起身告辞,张四维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吞吐了片刻,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黄伯强不笨,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大人放心,卑职知道轻重,老太爷得病的事,就算老祖宗那里,卑职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张四维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哪怕他和张宏此刻合作无间,却也万万不想被其抓住把柄。黄伯强很上道,让他忍不住重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很好,先生仗义援手,四维定有厚报。”
乾清宫内,风扇吱悠悠的转着,曹爱金一言不发,亲自伺候朱翊钧批阅奏折。
朱翊钧的心情十分好,所以在廷议推举的三个协理京营戎政人选内,往杨俊民的名字下画了一个圈儿——杨俊民是杨博的儿子,本是山东巡抚,杨博是张四维的老乡,又与王崇古十分要好,而王崇古乃是张四维的亲舅舅。
所以说,这个人选肯定是张四维推荐上来的。
至于另外两个人选,大同巡抚右副都御史贾应元和辽东巡抚兵部右侍郎右佥都御史周詠则是张居正的人。
“协理京营戎政”是京营的最高领导,掌握着卫戍京城的巨大权利,除了提督太监以外,就属它大。
这是他在投桃报李,本来他并没有动张居正那些人的心思,没想到江东之居然上了那么一道折子,干脆来了个顺手推舟,正好也试探一下张居正的反应。
当然,他知道此举其实也是张四维对自己的一种试探,既然如此,索性就再坚定一下张四维的信心。
“启禀万岁爷,太后老娘娘让李公公送来了她亲手熬制的冰糖雪梨膏,就在殿外等着呢……”
一名小宦官蹑手蹑脚的进了暖阁,轻声通禀道。
“这个舅舅……让他进来吧!”朱翊钧笑着搁下朱笔,顺势伸了个懒腰,偏身来到炕沿儿,曹爱金急忙弯腰帮他穿鞋。
很快,一身蟒袍的李文进微笑着进了暖阁,躬身见礼,取过身后小火者托盘上的青瓷小罐儿,亲手递给朱翊钧:“娘娘亲手熬的,陛下赶紧尝尝,生津下火,最是去暑了。”
朱翊钧接到手上,打开罐子嗅了嗅:“好香,”顺手递给曹爱金:“冲两碗去,最好再用冰块镇一下。”
这才对李文进说道:“大热天儿的,随便派个人送过来也就是了,舅舅何苦亲自跑一趟……还有,直接进来就是,通禀什么?”
“这不是知道这时辰正是陛下看折子的时候嘛。”李文进笑道。
“看折子咋了?你是朕的亲舅舅,用不着如此谨慎……论到此点,你可比不了子诚,那小子来见我,很少通禀,都是直接进来。”
“那还不是陛下抬爱么,说实话,陛下对子诚也太好了,君臣有别,抽空咱家得好好说说……”
“你可别,难得有这么个朋友,朕可不希望他跟你们学。”朱翊钧匆忙打断李文进,接着又道:“对了,这小子去密云好几天了吧?这次也没跟他商量一下就弄走了梁梦龙,回来他可别怪朕……朕记得他和梁梦龙好像交情不错来着……”
“梁梦龙和子诚在平谷就认识,这个表字还是梁梦龙起的呢……不过也谈不上交情,不过是都和戚继光是朋友吧。”李文进笑着接过了话茬儿,又道:“至于怪您就更谈不上了,您可是堂堂天子,想干什么还用跟他商量不成?”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朕答应过他的,要让他将张冯一系的人马全部接收过来,梁梦龙可是太傅大人的左膀右臂……反正要是换成是朕,朕指定生气。”
“陛下,您对子诚也太好了吧?这么大的福气,这小子不定修了多少辈子呢?”
听李文进语带羡慕的打趣,朱翊钧不禁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别说,有时候朕自己也纳闷,怎么也想不通这臭小子为啥这么招人稀罕。”
说着一顿,又道:“别说朕了,母后还不是如此,对子诚好的有时候朕都吃醋。”
两人打了会子哈哈,冰糖雪梨膏也冲好了,一人一碗,喝在嘴里,凉浸浸甜丝丝的,果然十分败火。
朱翊钧边喝边问:“知道子诚什么时候回来不?”
李文进放下空碗摇了摇头:“咱家也没他的信儿,这家伙一门心思的想在密云修个水库,听说库址已经选好了,加上炼钢厂也已经开始施工,两头都离不开他,估计暂时是回不来了。”
“这小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怎么又想起建什么水库了?前几天给朕写信,没听他说啊……回头派人把他给朕找回来,朕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他。”
“哦?什么事?”李文进忍不住问道。
朱翊钧神秘一笑:“不可说,佛曰,不可说也,等他回来你就知道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长亭送别()
京郊十里长亭,七月日头如火,正是“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的时候。
长亭之内,斑驳的廊柱下,张佑一袭白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北方。
官道上车来马往,远隔十里,仍旧能够感受到京城的繁华,这让张佑忍不住想起了城隍庙人市上看到的那一溜头插茅草的孩子,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打从太祖开国伊始,二百年光景下来,哪怕张居正十年辛劳,庞大的帝国不过是外表光鲜些罢,其内部,已然是弊病丛生问题重重。
梁梦龙的致仕对张佑打击很大,此刻独立亭头,不觉百感交集,深觉在历史的巨大车轮面前,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前路又是那样的迷茫,隐隐间,居然有些消沉了起来。
不过,当他看到远远几辆马车行驶过来,郭造卿骑马跟在旁边的时候,知道定然是自己等待的人来了,急忙收拾情绪,不想让梁梦龙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他被李文进派人从密云叫回来,正好听说今日梁梦龙要回老家真定(今河北正定),便连皇宫也没去,特意前来送行。
“子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乍见张佑从长亭内迎出来,郭造卿惊讶不已,老远就问道。
“见过先生,学生也是刚回来,听说梁大人今日离京,特意前来送别。”
车帘一直掀着呢,梁梦龙也发现了张佑,急忙吩咐车夫停车,起身下车,冲张佑深鞠一躬,含笑道:“都说人走茶凉,难得明威伯还想着我这个糟老头子,老夫这厢谢过了。”
“老大人言重了,昔日蒙君赐字,晚辈一直感怀在心,赶不上您离京也就罢了,既然赶上了,再不来送一送,那还是个人吗?”
梁梦龙比上一次张佑见他时要苍老一些,不过精神倒还健旺,腰杆儿也依旧挺直,一点都不像一个被“上令致仕”的堂堂兵部尚书。
“其实老夫一直挺后悔给你起这个表字,别看你外表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个孤傲之人,当时,我是害怕将来你会给我找麻烦,结果我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你以医术入京,又以热气球蒙幸,如今更是做到了堂堂的伯爵,可我仍旧有些担心,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兴起,给你起这个表字,你知道为什么吗?”
兴许是即将离开,日后不知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梁梦龙不顾郭造卿就在旁边,十分坦率地说道,这些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还以为今生再无机会对张佑说了呢。
张佑想不到梁梦龙会如此直接,摇了摇头:“晚辈不知,还请老大人解惑。”
其实他明白,估计和申时行不喜欢自己差不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打小就受儒家正统教育的官员来说,自己地位再高,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佞幸之臣罢!
“其实很简单,因为老夫看不透你,深恐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江彬那样的人。”
果然如此!
张佑苦笑:“这也是其他人的担心吧?因为我和当今陛下走得太近了,都怕我成为一个佞臣。”
他没有指名道姓,只以“其他人”三字代替,梁梦龙却知道他指的是谁,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没错,这正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
“怎么样才能不再让你们担心呢?”
“不清楚,”梁梦龙摇了摇头,张目望向官道的尽头,那里热气蒸腾,一片氤氲,连景物都隐隐有些扭曲,他就这么痴痴地望着,良久才收回视线,紧紧的盯着张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若真念老夫昔日送你表字之德,希望你记住,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晚辈受教了,”张佑恭恭敬敬地给梁梦龙鞠了一个躬,直起身来时,眼睛闪烁着光芒:“晚辈也有一句回赠: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梁梦龙怔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良久才止住笑声:“好好好,好一个‘此心光明,亦复何言’,我在真定看着你……建初,子诚,正所谓千里送君,终有一别,就此别过吧,但愿来日,还有再见之期。”
说罢他转身上车,低声吩咐一声,便听车夫“驾”的一声轻挥马鞭,那鞭梢在半空中挽个鞭花,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车轮粼粼,缓缓向南而去。
“走吧子诚,已经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
又站了片刻,郭造卿轻轻地拍了拍张佑的肩膀。
“嗯。”张佑答应一声,解开拴在长亭廊柱上的坐骑,与郭造卿并骑而行,一路无话,气氛有些凝重。
不知道走了多久,郭造卿最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想什么呢子诚?不会是在生梁大人的气吧?”
“怎么可能,你学生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吗?”
郭造卿笑了:“别说,你心眼儿还真不大,那才叫一个睚眦必报……”
张佑翻ll了郭造卿一眼,打断他道:“哪有你这样的先生?”说着话锋一转:“不开玩笑了,还是说说正事儿吧,看来,在梁大人他们这些正统文人的眼里,我做的就算再好,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佞幸之臣,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实在是难哪!”
“为什么一定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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