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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宦-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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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人既然在朝中为官多年,想来治理民政,钱粮调度之事,也难不住大人您。”
“你如何能知道”,姚宗文听到这里,已是有些砰然心动。
吏科的给事中虽然也算是朝廷里一个紧要的位置,可是凡是为官者,便没有不想着要封疆入阁的。而想要做到这一步,除了苦熬之外,也得要有相应的机遇。
比如那熊廷弼熊飞百,便是得了机遇,只半年间便由一七品的都察院御史一跃而成二品的辽东经略使。
只不过,想要得机遇,便多少也要冒些风险。此时去四川,确实是个谋取功业的好时机,但是万一叛乱一时不平,甚至反倒成席卷之势,那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姚大人定是想要问我,为何对平乱之事有如此信心?”,姚宗文适才的话虽然只问出了一半,可是唐旭大体也知道了他心里揣的意思。
“姚大人当是知道,西南一地的蛮兵虽然骁勇,可却大多仍是步卒,只要朝廷里派付的兵员粮草足够,即便是固守也能让其困居山中。”
“更何况,西南还有一支强军,朝廷上回虽然分遣了部分北上援辽,可大半却仍在蜀地。”
“你说的可是白杆兵?”,姚宗文立刻脱口而出。
“不错。”,唐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蛮兵骁勇,可是向来却与北鞑一般攻城不利,兵员也是有限。即便不能取胜,只要不再失地便就无大过,若能平叛,更是大功一件。”
唐大人此时,仿佛已经化身成了四百年后的推销员。这一桩事情低风险,高回报,实在是一款不可多得的投资产品。
“若真是如唐大人所说,这般的好事,岂能轻易落到姚某的头上?”,推销员聪明,可是被推销的客户似乎也不傻。
“如今新皇登基,正是任用贤能的时候,朝廷里的官员虽多,可是既通民事,又通军事的仍是有限。”唐大人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可巧这次姚大人去了一回辽东,多少也算是接触过军事,若能上一份奏疏,把辽东的局势军情细细分说一遍,便就是上好的举荐。”
第166章 你是凡人()
“唐大人的意思,可是要我说,辽东如今经营得体,不可擅动?”,姚宗文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泛起一个弧度。
“如何分说,便就是姚大人自家的文章了。”,唐旭虽然有意和姚宗文做买卖,但是也不希望这个客户真的是个草包,否则万一把自己也给陷进去,才更是不妙。所以这份奏疏如何去写,就看姚宗文自家的斤两了。
“若得时机,唐某和杨都爷,甚至宫里的几位公公,自然也会为大人进言一番。”
姚宗文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姚大人所要的车马,唐某已是代为备好。”,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成不成也就看姚宗文自家的决断了,唐旭也便没有再继续停留的意思。
“哦。”,姚宗文愕然的转头朝门外看去,似乎是想要看透驿站的围墙。
这唐旭和杨光夔两人,明明是刚到了潞河驿,中途也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并没有与其他人接触,如何会知道自己是寻不到车马,被困在这里的。
将信将疑的将唐旭和杨光夔送出门外,果然看见两辆备好的车马已经停在了门外。
郑瓢儿正坐在马车的车辙上,见姚宗文陪着唐旭和杨光夔走了出来,连忙站直了身。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仍是忍住了。
“唐某与杨都爷先行一步,省得入城时惹人生疑。”,唐旭虽然已经帮姚宗文安排好了车马,可是却也没有与其同行的意思。
转过了身,颇有些意味的看了郑瓢儿一眼,与杨光夔一同纵马而去。
“大人可要立即登车?”,等唐旭一行远远离去之后,郑瓢儿方才走近到姚宗文身边,小声的说道。
“这车马是哪里来的?”,姚宗文狐疑的看着郑瓢儿。
“适才小的奉命去码头上寻车马,还没走到便有人问是不是姚大人的随行,然后便把这两辆车马交给了小的。”,郑瓢儿一五一十的回道,脸上丝毫没有半点紧张,因为他所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哦。”,姚宗文虽仍是半信半疑,可是从郑瓢儿的脸上也丝毫看不出异样,到底还是信了大半。
“大人若是立刻便走,到申时前应该还能来得及入城。”,马车虽然要比轿子走的快,但是毕竟不如纵马奔驰,从潞河驿到最近的朝阳门,大体上几个时辰还是要的。
“本官今日有些乏了。”,姚宗文沉寂半晌之后,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想在这里再歇息一晚。”
“你去把马车停在院中,马匹牵到马厩中去喂些水食。”,姚宗文挥了挥手,示意郑瓢儿退下,“这一回小心饮食,切莫再让马匹泻了肚。”
“小的知道了。“,郑瓢儿连连点头,依命而去。
“熊廷弼,奢崇明”,姚宗文等郑瓢儿退下,又转过了身,望着唐旭离去的方向,口中不住的念念有词。
“依贤弟看,这姚宗文可会答应?”,从通州往京城所去的官道上,唐旭与杨光夔并马齐驱,奔跑的速度并不算太快。
其实不但是姚宗文,甚至就连杨光夔也对这桩买卖有些心存疑虑。
让姚宗文做上四川布政使的位子,虽然并不是太大的难事。姚宗文如今就已经是吏科的给事中,虽然和布政使的品阶相差颇远,但是转任一方督抚的例子向来都不少,更何况只是一个布政使。
只不过叛乱既起,岂是说平便就能平的,即便说成是画饼也不为过。难道仅凭画出来的这么一个饼,就能说服姚宗文放弃和熊廷弼往日的恩怨,甚至不惜自损颜面?
“起码有八成把握。”,相比起杨光夔,唐旭倒是淡定得多。
“哦。”,杨光夔不解的看唐旭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有信心:“唐贤弟说的是平叛一世,还是姚宗文。”
“自然是姚宗文。”,唐旭尽量把平叛能不能成功的事情避过不谈。
在唐大人看来,如今西南的这番乱事,平定的可能足足在九成以上。若要问为什么,唐大人只能回答说是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如今虽然略有些改变,但是大体上仍是八九不离十。若是说多了,恐怕反倒会说漏了嘴,惹人生疑。
“为何?”,杨光夔又转过头,追问一句。
“这世上最喜欢冒险的,无非是三种人,凑巧这三种人,姚宗文应当都是。”,唐旭略停了片刻,方才继续开口说道。
“是哪三种人?”,杨光夔好奇的问道。
“小人,聪明人和想做大事的人。”,唐旭呵呵笑着回道:“他与熊飞百原本算是好友,却只因不肯帮他谋求官职便起心报复,自然逃不过一个小人的名头。可他与熊飞百反目既是因此,想来也是想在朝廷里做一番大事。”
“至于他是不是聪明人。”,说到这里,唐旭又略微停了一下:“他若是聪明,便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若是被那姚宗文亲耳听到唐贤弟的这番评价,却不知道他会如何去想。”,杨光夔哈哈大笑:“杨某与唐贤弟相识已是有些时日,倒是不知你居然还有这等识人之能。那若依唐贤弟看,杨某究竟是何等人?”
“你是凡人。”,唐旭几乎不假思索,一句话立刻脱口而出。
“哦。”,杨光夔轻应了一声,心里略有些失落:“唐贤弟与那姚宗文此前素未谋面,居然用了三种人来形容,为何兄弟我却只是一凡人?”
“喜怒哀乐,五味俱全。”,唐旭也转过了头,笑呵呵的看了杨光夔一眼。
“喜怒哀乐,五味俱全。”,杨光夔把唐旭这句话在心里好好琢磨了一番,顿时也是不禁一阵舒畅:“好一个凡人,唐贤弟果然形容得好。”
“兄弟我就是一凡人,不但是凡人,还是个俗人,哈哈哈。”
德胜门,后海子边。
在京城里头,后海子边虽然算不得什么繁华的去所,也远比不上城东的便利,可是却胜在清净,另有一份别样的雅致。
就在离唐旭当日曾经看上的那处宅院不远处,便就有一座两进三出的青瓦小舍。
这间小院,平日里并不常常见人来往,可今日里却不知怎的,竟有两三顶小轿停在门外。
“如此说来,这唐旭今日去见姚宗文,仍是想要为那熊廷弼说情?”,小舍的后进里,赵南星略沉思片刻,抬头向着骆思恭问道。
“那唐旭也是锦衣卫里的同知,掌着南镇抚司,他究竟说了些什么,骆某又岂是轻易能听得到。”,骆思恭虽然就坐在赵南星的对面,可听见赵南星说话,竟是头也不抬,只顾着玩弄手上的善卷紫砂壶:
“赵大人你且说说看,同样是地里挖出的泥土,为何有的能烧成这上好的紫砂,有的却只能做白陶?”
“本性不同,如何能同日而语。”,赵南星似乎对骆思恭所说的问题没有丝毫兴趣,冷哼一声,淡淡的开口回道。
“哦,原来如此。”,骆思恭这才仿佛是焕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略微坐正了些身子。
“那唐旭原本就已经上了折子,想要为熊廷弼开脱,如今他见不见姚宗文,又有何区别?”,赵南星见骆思恭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顿时也没了几分耐心:“若是骆大人今日寻赵某来,所要说的只是这么一句,那么赵某便已经听到了。”
说话间,赵南星已经站起了身来,作势想要朝门外走去。
“熊廷弼去与不去,与骆某有何关系?”,见赵南星要走,骆思恭却似乎也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如今在朝廷里头,赵大人既然已经出了头,若是失了手,有损的也只是赵大人的名望,更与骆某何干?”
“难道骆大人你就当真无所求?”,听到骆思恭说出的话,赵南星果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骆思恭。
“赵大人说的在理。”,骆思恭也站起了身,呵呵笑道:“即便是荒年里设粥棚,也要求个善人的名头,骆某自然也不例外。”
“骆大人不妨直说。”,两人绕够了足够的弯子,等重新坐下来后,赵南星直接开口向着骆思恭说道。
“骆某如今已是年过花甲,远不如赵大人尚在盛年。”,骆思恭翻开眼皮,看一眼赵南星,又立刻垂了下来:“况且我锦衣卫里,本就是个自在的处所,这些年下来,骆某于名于利都并不缺。”
赵南星知道骆思恭这段话里,必然是话中有话,所以也并不去插话,而只是静静的洗耳恭听。
“到了如今,骆某所想求的,无非是图个个家宅平安。”,骆思恭忍不住轻叹一声,开口继续说道:“在锦衣卫里做了这许多年勾当,到老来到底是有些心中难安。”
“若是骆大人因此而担忧。”,赵南星略沉吟片刻,接过话来:“在下可以在此立保,若是赵某熟识的官员,当年即便有所过节,日后也绝不会再多做追究。”
“赵大人的好意,骆某记下了。”,骆思恭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赵南星所说的话:“只不过这朝廷里头,如今虽是你们东林势大,其他诸流却也为数不少,骆某究竟放心不下。”
“若是如此,只怕赵某便就有心无力了。”,赵南星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正如骆思恭所说,如今朝廷里头,并不是只有东林一支。其余的浙楚宣齐那边,自己不但说不上话说,若是说了,有时候恐怕反倒是会适得其反。
第167章 小人逐利()
“其实倒也不难。”,骆思恭摆了摆手,示意并不是没有办法。
“哦?”,赵南星诧异的看着骆思恭,似乎是想从脸上看出几分心思来。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骆思恭呵呵笑着抛出了自己的条件:“只要这锦衣卫里的权柄,仍握在我骆家的手上,想继续保一份平安,也就不难。”
“哦。”,赵南星愕然的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骆思恭提出的竟然是这个条件。
“赵大人可是为难?”,骆思恭侧过了身子,眼里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南星。
“以一辽东经略之职换一锦衣卫。”,赵南星沉寂片刻之后,也抬了抬头,迎上骆思恭的目光:“骆大人未免也太会做买卖了些。”
“赵大人所得的,可远不止一个辽东经略。”,骆思恭此时却是摇了摇头,似乎对赵南星的话并不认可:“赵大人所保住的,还有这许多年积下的名望。”
“骆大人果然是好算计。”,赵南星终于忍不住呵呵的笑出声来:“如果赵某没有算错的话,当日王象春用来弹劾唐旭的那份卷宗,也应当是出自骆大人之手吧。”
骆思恭看一眼赵南星,既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骆大人早就知道那王象春,曾经和唐近贤有些过节。”,骆思恭既然不开口,赵南星也就接着继续说了下去:“也是怪那王象春器量太小,当年唐近贤虽然拆过他家的屋舍,却拆得有理。”
说到这里,赵南星嘴里的口气也带上了几分忿忿:“即便是赵某前去,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赵大人不也曾经是答应过在下,拿到了那份卷宗,定是会上疏弹劾唐近贤?”,骆思恭轻哼一声,不甘示弱的回道。
“王象春既然上了疏,赵某便也就再不能独善其身,无论如何也只能与唐旭撕开面皮。”,赵南星说完这一句,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感慨骆思恭算计的好,还是自己棋输一招,或者是王象春太过鲁莽。
“到了眼下这个时候,赵某确实也没有退路了。”
赵南星如今虽然只是一个吏部里的文选司郎中,可是在东林党中素来都颇有名望。
如今煞费苦心的想要对付一个唐旭,却被弄得多少有些尴尬,如果再不能取胜,只怕日后在朝廷里的声威也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赵南星忽得就想到了亓诗教。当年的亓诗教,在朝廷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而那时候的唐旭只不过是一个五城兵马司里的小小指挥,最后却也是落了个灰头土脸。
“骆某并非有意要为难赵大人或是那唐近贤。”,见赵南星有些落寂,骆思恭的声音也不禁变得有些低沉起来:“骆某之前曾是说过,在下如今已经是年过花甲,而那唐近贤却只不过刚过加冠,赵大人您也正值盛年。”
“赵大人您输得起,那唐近贤更输得起,其实只有骆某才是真的没有了退路。”
“我大明朝开国两百年来。”,骆思恭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在堂中徐徐踱了几步:“历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竟有过半不得善终,骆某不敢以举族的身家性命,去赌那剩下的一半。”
“也罢。”,兴许是骆思恭的话让赵南星有些动容,话里的口气也不再似适才那般忿忿:
“只不过锦衣卫里的官职,毕竟是天子近臣,与我吏部并没有半点关联。如今既然已经答应了骆大人您,到时候赵某尽力而为便是。”
“骆某在这锦衣卫里经营这许多年,也并非是一无所有。”,骆思恭点了点头,面皮上也跟着松了一些:“如今若有了赵大人的承诺,便多了几分把握。”
“如此,骆大人便可以把那潞河驿里的事情,说一说了吧?”,赵南星目不转睛地看着骆思恭。
“唐旭是我锦衣卫里的指挥同知,如今又有杨光夔为之羽翼,老夫想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向那姚宗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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