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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宦-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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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冲过来的时候,因为那艘三百料的哨船最为显眼,所以官船上的箭矢和弹丸,大多都朝这里照应。如此一来,其他的小船的损伤也少了许多。
乘着后头的官船还没来得及掉过头来,魏七略微清点了一下,剩下的居然还有二十余艘。见魏七的船认准了方向,也是跟着奋力划动,一起追了上来。
“莫要让这伙贼寇跑了。”,海沧舟上,黄虞望见二十余条小船一路南逃,顿时也是急得有些跳脚。
“黄将军,唐大人吩咐过了,穷寇莫追。若是当真不能尽灭也是无妨,我等直接上岸去取峄山便是。”,高阶拉住黄虞,想让他不要再多计较。
“那两个分明便是匪首。”,黄虞却指着南面的一条小船,不甘的说道:“唐大人虽有谋划,可却也当是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
“由他去怕,也成不了气候。”,高阶见黄虞好似心有不甘,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劝道:“此处水道,我等并不熟知,若是被反咬一口,反倒是不美。”
“这等落水狗,有何可怕?”,高阶不劝还好,劝了一句之后,黄虞反倒是愈加不满起来:“你若是怕,分十条船于我,我自去追击。”
“黄将军,峄山一地,才是大局所在。”,高阶耐下心性劝道。
“耽误不了多少时候。”,黄虞却像是与对面赌起气来似的,已经招过临近的船只,自顾着跳了上去。
“黄将军。”,高阶顿时也是一阵头疼,可是黄虞却像是没有听到唤声一般,已经开始吩咐船工加速前行。
“再派几条船,随黄将军前去追击,其余的随我往东。”,高阶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再喊些什么,可是到底却也没喊出声来。摇了摇头,向着左右发出了军令。
第290章 芥癣之疾()
京师,保大坊。
紫禁城东,原本就是京城里的富贵云集之地,这保大坊更是贵中之贵,寻常人家即便是有银钱,也难得寻觅一地。
如今,在内阁首辅方从哲的府宅临近,又有一处新起的宅院。
站在门前,隐隐可闻丝竹之音从门内不断传出。门头上一方鎏金大匾,描出了“刘府”两个大字。四方粗圆的门口,上面也雕出了麒麟踏云图,看上去华贵无比。
穿过前院和侧廊,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碧波荡漾,方圆足有三四亩大小,池边的细流直通金水河。池边又有一座小亭,若是有心人去看,竟像是仿的文渊阁外的水榭,只不过小上了一号。阵阵丝竹之声,也正是从亭边传来。
“汝等直欲使我与方德清相比,可这尚未比较,只怕某家已是落了下风。”,如今正是春夏交汇之时,园内正是繁花似锦,可刘一燝执酒在手,站起身朝亭子外望了几眼之后,却是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阁老向来喜俭厌奢,我等也是知晓。”,倒是同为内阁大臣的叶向高,轻笑一声之后招了招手,示意刘一燝重新坐下身来:“可如今赵梦白势弱,若是阁老也无在京中久居之意,如何安朝中正臣之心。”
“若非如此,我又如何会肯建这宅院。”,听叶向高提起赵南星,刘一燝脸上郁郁之色非但未减,反倒是增了几分:“梦白平日里虽有贤名,可在唐近贤这件事上,却是未免太过执念了些。”
既然能做到内阁首辅,刘一燝自然绝非是蠢笨之人。虽说历来对唐旭此人的印象,虽然不算太好,但是也并不算反感。
细思起来,除了上回尊立太后的事情,唐旭历来的所为,非但谈不上危害社稷,反倒是常常有功。对此人,刘一燝自家心里甚至还一度生出过拉拢之心。
只可惜造化弄人,几番折腾下来,非但没能拉拢,两边反倒是显得日渐势如水火一般,让人可惜可叹。
“这唐近贤虽有贤才,可其以弱冠之年便身居高位,难免气盛轻浮。”,眼见刘一燝郁郁,韩爌沉寂半晌之后,也接过了话来:“我等几番磨砺与他,再待到日后众正盈朝之时,他若是能稍微警醒,未必不是社稷之福。”
“若说此人,当真是个事儿精。”,见话题转到了唐旭,兵部尚书张鹤鸣也忍不住插话进来:“好不容易见他离了京城,不在这里搅浑,可刚入了山东,便又牵出这么件大事来。”
“一群乌合之众,无非芥癣之痒罢了,倾掌可平。”,刘一燝冷哼一声,颇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如此一来,难免又为他头上添一桩功劳。”
说完再哼一声,也不知是恨鲁地官吏无能,还是恨这唐旭际遇未免太过离奇。
“此人不在京中,我等倒也落个清净。”,张鹤鸣点了点头,似是应着刘一燝的话:“前些时日山东信报传来,我本不欲加以援军,可却耐不住皇上催促。”
“待到景州乱起,京营大军出不得直隶,他却竟然又能说动那崔文升从中都施以援手”
“张大人岂不知,如今运河阻断,京城里的米价已经一日贵似一日?那景州之地,岂非也半算是天子脚下。”,韩爌转过了头,瞥眼斜斜的瞪着张鹤鸣。
张鹤鸣正说的有些眉飞色舞,吃韩爌这么一瞪,也连忙闭口不言。
“打铁还须自家硬。”,见座中似乎有了纷争,刘一燝连忙轻轻咳嗽一声,示意稍缓:“如今新皇既已登基,诸位不如看看这日后该当如何?”
席间众人,虽然都算得上是朝中显贵,可是刘一燝话音落后,一时间竟是无人出声,只有韩爌微微抬起了眼,朝着叶向高望去。
叶向高被韩爌的两眼盯着,也是沉寂半晌,见仍是无人出声,方才素面微仰,将手中酒盏一口喝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耐得先帝与皇上仁德,今年这四个月来,除先帝不幸之外朝廷内外总算没再出什么大事如今朝野内外最为瞩目的,无非还是辽东的战事罢了。”
“当今圣上虽是刚及登基,却也已几番下旨着内阁问答,何策可以平辽。”,刘一燝也是微微点头:“帝心如此勤勉,老臣也是心足以慰”
话还没说完,却忽得看见一直没出过声的礼部侍郎孙如游站起了身。
“几位阁老。”,孙如游也不知刚才走了神还是怎的,说出来的话也和刘一燝适才所言竟是毫无瓜葛:“皇上昨日里下了旨,要封那客印月做什么奉圣夫人,礼部办还是不办?”
“一介女子罢了。”,刘一燝被打断了话,似是有些不悦:“你虽是礼部左侍郎,可礼部的堂官不仍是他方从哲兼着。上回要尊立太后,是他应下了,这回也交由他去好了。”
“可李太后如今已经是承了他的情,如今若在加上一个”,刘一燝虽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孙如游却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
“君子行事,但求坦荡,何须学那唐近贤,喜奔走于宫闱之间。”,刘一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若是唐大人也在此处,听见这句话之后,只怕难免会大呼冤枉。唐某原本做的就是锦衣卫的差事,吃的就是这碗饭,哪有不在那紫禁城里四处奔走的道理。
刘一燝停了片刻,见孙如游重新坐下了身,于是又把目光转回到叶向高的身上:“叶进卿适才所言极是,只是这件大事的要紧之处,如今只怕要落在了你的身上。”
“王肖干虽是某家的学生,可某家当日不过只教过他一些做人行事的道理。”,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叶向高微微一笑,面上略有得色:“可如今掌着辽东经略一职的,却仍是那熊廷弼。”
“若要能行得了事,先要得手上有兵。”,叶向高话音刚落,张鹤鸣便已是先吃吃的笑出声来:“只要这复辽的大功在手,朝野上下谁又会去管到底是经略还是巡抚。”
“那叶某就先行书信一封,具问一番详情。”,叶向高顿时也是一副心下了然的神情,连连点头笑道。
“只要这泼天大功在手,众正盈朝之日,想来来亦是不远矣。”,刘一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端起手中的酒杯,向着四周略敬一圈,仰饮入喉。
“那鲁地境内贼寇之事”,虽见席间已是一团和气,可是跟着端起酒杯,韩爌却仍是追问了一句。
“芥癣之疾。”,刘一燝满不在乎的哈哈笑道:“若是如此也要为难,岂不负了他唐秀才的美称。”
“唐秀才,哈哈。”,一时间,清池水畔,水榭亭边,又响起一阵各怀心思的轻笑。
山东,鲁南平原。
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战争这头猛兽所带来的巨大破坏力。
万历年后,鲁南一地农制已是两熟。农历四五月间,也正是冬麦抽穗灌浆之时。可是俯眼望下,大片的村舍庄墙倾倒,间或几柱烟尘腾空而上,如同临世的魔王一般觊觎着人间。田间的麦豆,也因为乏人照料,而生出一片病怏怏的青黄之色。
鲁南之地原本沃野千里,水道纵横,十分膏腴之地,足称“淮北江南”,可看眼前的情景,只怕战事过后,难免也会有一场大饥。
一片锣鼓喧嚣之声,从济州府所在的方向远远传来,即使隔着数里地的距离,仍然是清晰可闻。
几乎是在锣鼓之声入耳的同时,西边的大道与田野之间,也涌现出了一片人影。
这些人影,有男有女,却个个神色慌张。更让人不解的是,虽是个个都是头缠白巾,却又不像是平日里农活时那样扎着,而是盘在头上,顶出了一朵莲花的模样。极力奔跑之下,仍是不时地朝后面张望着,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驱赶,甚至就连头巾松散也顾不得去整齐。
在他们身后的地平线上,一条看上去颇为整齐的黑线,略微探出了头,正徐徐向前逼来。
“直娘贼的,这唐大人究竟是如何想的?”,锣鼓喧嚣声中,济南卫都司佥事杨国盛虽然仍是在马上尽力挺直了身躯,可是脸上却禁不止隐隐生出几分不耐:“杨某虽没打过正经的战,可这用兵一事,无非是以奇,以快谋胜。”
“按这般的行进,等咱们走到那邹县县城的时候,只怕贼寇早就固城以待了。”
“况且你我所领的军马,总共不足三千,若是让这些贼寇聚作一团,只怕不下数万之众,力固难下。”
说了一通,见走在自己身边的济宁卫都司廖栋似乎毫无反应,干脆手上一牵缰绳,再凑近了一些:“不若你我立刻便纵兵冲杀一阵,驱散几分?”
廖栋原本沉默不语,见杨国盛凑近上来了额,方才略微抬了下头:“如何进军,是上官的吩咐。你我依命而行,日后即便有过,也怪罪不到你我的身上。”
“可”,杨国盛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语尚未说出口,便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响动。
回身略看一眼,见来的竟是唐旭身边的锦衣卫番卒。
那番子见追上了廖栋和杨国盛,也不放缓马步,而是更催动几下拦在了马前。
“唐少保有吩咐,大军再放缓脚步,若无紧急,切莫多做杀伤。”
“这足足半日的时辰,才行进了不足十里,如何还要放缓?”,杨国盛听在耳中,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怕自己听错了。
第291章 困兽尤斗()
“大人的吩咐,我哪里知道。”,传令的番子,既然已经把军令传到,也不再多做停留,只是略行一礼之后,拔马回去复命去了。
“直娘贼,若要再缓,干脆只坐在这里等贼寇送上门来好了。反正这贼寇迟早是来要谋夺济宁府的,咱们也来个以逸待劳。”,杨国盛虽然在传令来的番子面前不敢造次,可见人已经离去,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
眼见着杨国盛大怒,廖栋却像是没心没肺一般,倒是吃吃笑出声来,直到杨国盛转身瞪了一眼,方才收住了声。
“大人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廖栋虽然收住了笑脸,可是嘴角间却仍然微微上扬。
“这”,杨国盛一阵语塞,转瞬之间却又回过神来:“那你岂不也是在揣度。”
“峄山,峄山才是大局啊。”,廖栋没有继续去看杨国盛,而是把目光徐徐向着南方转去。
“呸。”,杨国盛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忿忿说道:“只凭那些中都城里的浪荡子,只怕自太祖立国之后就没见过战阵,就连你我两军也是不如。”
“只是扎在要害上,钝刀也能屠牛。”,廖栋仍是微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也不去看杨国盛脸上的表情,而是在马背上直起身来向着左右喊道:“诸军听令,停步稍息片刻。”
“脚步虽停,可手上的锣鼓却不要歇着,都给老子敲再响一些。”
微山湖,侯庄水面。
“划,快划!”
二十余条木船,像是一群掠过水面的翠鸟一般,正飞一般的向南行去。而在这些木船身后,五艘海沧舟,也已经伸出了全部的船桨,犹如张开了翅膀的鹰枭,在其后穷追不舍。
“走不脱了,走不脱了”,之前还曾经威风凛凛的侯五,如今已经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只是把身子紧紧的趴在船舱前的甲板上,脸色一片苍白。
“五爷若是不想走了,只跳下去便是,明年的今天,俺家定不会忘记也给五爷上一柱清香。”,魏七一直站在船头,即便在后面的海沧舟追到了不足一箭地的时候,也不曾回身看过一眼。
如今听见侯五在口中不住的念叨,终于是忍不住回身瞪了一眼。
侯五也正盯着魏七,见他转回身来,不知道是因为之前被毒烟熏着还是怎的,两眼已是一片赤红,一丝暴戾之气隐隐的从眼眸深处透出。
两边目光稍微一接触,侯五心里头便禁不住一阵阵发寒,连忙把目光转开。
天杀的,这魏七平日看着还算殷勤,遇事也不敢太争,没想到竟也有这般凶厉的时候。身子虽仍是发抖,口中却连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声。
见侯五不再出声,魏七方才是满意了似的嘿嘿笑了两声,从身边拾起一根篙杆,狠狠的朝着水下扎去。篙杆扎下,脚下的木船的行进速度顿时就快了几分。
“天不绝人,明王庇佑”,魏七的脸上,也立刻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一般,缓缓地展出一丝笑来。
“划,快划!”
海沧舟上,眼看着离前头的小船已经追到了一箭地的距离,可是转眼之间却又被拉开,黄虞已经是暴跳如雷。
“砰”一声巨响,船舱的木门被从里面撞开,一直呆在底舱里的艄公,火急燎燎的从门内奔了出来:
“将军,小的适才在水上见了漩涡,这片水面底下怕是不太平。”
“有什么不太平,难道还真有什么蛟龙水兽不成?”,黄虞猛的转过了身,目光直直的盯住了艄公。
“这这倒是不会。”,艄公的面上,原本有些急切,可是吃了黄虞这么一喝,当下也是不禁朝后缩了一步:“只怕是不利行舟。”
“他们能行得,我却行不得?”,黄虞转身一指前方。
“这这我等大船,岂是这些小船可比。”,艄公的脸上,尽是哭笑不得。
“某家若是能自操桨舵,又要尔等何用?”,黄虞颇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前头就是匪首,若能擒下,你我顷刻便有首功。”
“若你因你坠了我将士士气。”,黄虞把目光在艄公身上上下打量着,脸上也是似笑非笑:“即便我不怪你,日后回了中都,崔公公那里,你又岂能讨着了好?”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艄公此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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