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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宦-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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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北面的一面,完全是由整块的泥石堆砌而成,只有向南一边才有台阶通往城上。
这样修建起的土城,虽然不像是一个关隘,但是骆养性似乎也根本没朝那方面去想。骆养性所想的,无非是要把这条道路死死堵住。至于其他的,一概不去考虑。
如果有本事把旁边的龙岗石山搬过来,恐怕骆养性也会去做。
“准备迎敌。”,眼看着大道上的水西土兵拥着三四辆冲车一路走来,骆养性又重新站起了身,提刀向着垛口边走去。
“大王,该如何攻打?”,其实犯愁的不止是骆养性,水西兵也同样在伤着脑筋。
这么长时间以来,水西军虽然也协助明军平过几次叛乱,但是破毁城池的事情,向来都是由一同作战的明军去做,他们只要管厮杀就行了。
而各部之间,虽然也常常有些争斗,但是平常所用的破城夺寨之法,却只有三个。
一是搭云梯登城,二是用冲车撞开大门,第三个则是用火烧。
西南一地盛产木材,许多营寨的防御都是由木料搭建而成。即使曾经涂上了稀泥防火,但是只要烧的时候长了,还是可以烧掉。
而眼前的这座土城却是不同。想放火烧是不可能了,想要把土城烧成砖城再烧成碎片,起码也得三天三夜。想要用冲车,偏偏又没有城门可撞。剩下的似乎也只有继续搭云梯强攻了。虽然土城上的守军也预备了钩索和叉杆,但是毕竟自己这边人多时候长了,堆也能堆上去。
“不必管他有没有城门,直接冲撞城墙。”,安邦彦也不多想,直接一指城下。
“咚咚咚”,站在土城上的骆养性,感觉着从脚下传来的一阵阵震动,心里头也是不由一阵冷汗直冒。
安邦彦果然也并不完全是庸才,只一眼就看破了这座土城的要害所在。
这座土城虽然看似无懈可击,只有登城强攻这么一条路可走,但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简易堆砌起来的土城,毕竟不是高墙坚垒,无论是所用的砖土还是城墙本身,都不是那么结实。
只要用冲车刨开几个窟窿,恐怕不等水西兵再来攻打,这座土城也会坍塌。
“有没有火油?”,骆养性急切的环顾着四周,这回来龙场驿站,来的极是仓猝,预备也不可能那么完全。想要破毁城下的冲车,只凭丢几个火把什么的,是绝不可能的。
“哗”,土城又是一阵颤动,墙面上的泥土簌簌的向下落下。除了冲车前的撞杆正在不断的冲击着墙壁上的泥砖之外,藏身在冲车下的水西兵,也抡起了锹铲,奋力的向前挖掘着。
“大人,城墙要塌了。”,刘然满头大汗,拉住了骆养性:“属下昨日间已经打探清楚,那边有条小道可以绕上龙岗山,大公子不如尚且上山躲避一回。”
眼前这伙水西兵虽然正在攻打脚下的土城,可是刘然却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这座土城,也不是骆养性,而是南面的贵阳城。
如果他们能打破这座当道的土城,十有八九也不会再去继续追击逃入山间的骆养性,而是会争分夺秒的直奔贵阳。
贵阳城会如何,刘然也不想去多关心,刘然所关心的只是骆养性的安危。
只不过,任凭刘然如何拉扯,骆养性的脚下却是浑然不动。
“大公子,你若是折损在此,让指挥大人何堪?”,见骆养性不为所动,刘然只得是抬出了骆思恭。
“起开。”,岂料刘然不提骆思恭还好,只一听说起自家父亲,骆养性陡然间却是勃然大怒。
“我骆家绝没有做逃兵的。”,骆养性甩开刘然的拉扯,忿然说道。
“给我架起木柴,点着了往城下丢,给我烧。”,不知道为何,骆养性突然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狮子,怒吼着在城墙上喊道:“我偏不信了,我烧不掉这几块破木头。”
“大人,大人,油火油”,刘然正在手足无措,陡然间,身后却又传来一阵呼喊,转身之间,看见龙场驿丞李茂芳领着几名杂役,手里各捧着一个坛子,正在向这里奔来。
“哪里来的火油?”,刘然顿时大喜。
“驿站里头本来就备有。”,李茂芳一路跑的满头大汗,不住的喘着粗气:“白日里拦下的车马里,又有一辆装的都是。”
“你有功。”,刘然的眼中,闪着欣喜的精光,一把从李茂芳手中夺过油罐,就向着骆养性奔去:“大公子,火油来了。”
“在哪?”,骆养性也欣喜的转回了身,朝着刘然的手上看去。
“这里,这里。”,刘然高举起手中的罐子,给骆养性看。
“快快拿来。”,骆养性拼命的招着手,想让刘然跑的再快一些。
“嗖”,眼看着就要跑到了骆养性的身前,刘然已经向着骆养性递出了手上的坛子
忽然间只见城下又是一阵羽箭腾起,骆养性弯腰躲避,却看见一片尾羽从自己眼角边掠过,疾驰着向着刘然飞去。
“小心”,骆养性顿时大惊。
“噗”,羽箭破空而过,直飞向前,刘然正好迎面而来。只见一丝寒芒闪过,刘然的胸前,发出一声尖锐扎破了皮囊的声音。一支箭尾出现在刘然的胸前,箭尾上的箭羽,仍然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大公子火油”,刘然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呼声,紧接着,手上拿着的坛子,无力的向下滑去。
“啪”,火油罐摔到了地上,溅起了一片液体和碎片,甚至把骆养性的鞋面都打湿了一片。
“刘兄”,骆养性两眼一阵发红,大吼出来。
“刘兄,刘兄”,骆养性一把抱住倒地的刘然,大声呼喊。刘然胸前的羽箭,正扎在前心的位置上。淡淡的微笑,仍然还浮现在刘然的嘴角边。
“好,好!”,如果说刚才的骆养性是一团火,那么如今的他,像是陡然间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一箭毙命,你少受些痛苦,也算是老天待你不薄。”,骆养性的嘴角上,竟然忽得也泛起一丝微笑。
奋力的将刘然胸前的羽箭拔出,并没有带出太多血液。骆养性握住手中的箭支,向着垛口边走去。
“安邦彦何在?”,骆养性站在垛口边向着城下大声喊道。
城下的弓弩手们刚想要抬手,却看见安邦彦压了压手掌,于是纷纷放下。
“你是何人?”,安邦彦自然不会直接出来答话,出来说话的,是何仲蔚。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千户,骆养性。”,骆养性向着一边稍微拨了拨挡在自己身前的盾牌。
“骆养性?锦衣卫?”,何仲蔚诧异的回过了头,向着安邦彦望去。
第228章 救我袍泽()
“可是骆指挥家的公子?”,身后的安邦彦略微低头沉思片刻,随即亲自开了口。
“正是某家。”,骆养性点了点头。
他如何会到了这里?安邦彦和何仲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几分震惊。
锦衣卫不是寻常的士卒,平常绝不可能用来当作厮杀使用。可是如今骆思恭的儿子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一切似乎都太不正常了。
“朝廷早知尔等有谋逆之心。”,站在土城上的骆养性,看起来愈加的冰冷。
朝廷早有防备?安邦彦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虽然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但是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锦衣卫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来的还是骆养性。
如果朝廷真的没有防备,如今会在一夜之间,就在这龙场驿站前堆砌出一座土城?
安邦彦当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流年不利了。
“骆大人怕是误会了。”,安邦彦再沉思片刻,又抬头向前喊道:“我等只是听闻川贵地界内,有乱匪作乱,故而前去贵阳拱卫。”
“哈哈哈哈!”,骆养性放声大笑,抬手间,已经是将手上沾血的羽箭折成两段。
“今日有我骆养性在,你休想过这龙场一地。”,骆养性把折成了两段的羽箭,向着城下丢去:“若想过此,便要踏着骆某的尸首。”
“放箭。”,安邦彦尚且还在垂首沉思,一边的何仲蔚却是一声令下。
不过骆养性也并非一无防备,立刻藏入木盾之后。
“我既前来,朝廷十万大军瞬息便至,看来你水西改土归流之日不远。”,木盾后面,传出一阵骆养性放肆的大笑。
“继续攻城。”,安邦彦的脸上,也现出几分愠色。
“火油。”,骆养性向着李茂芳伸出了手,李茂芳连忙让身边的杂役递上。
“给我烧烧死这伙反贼”,骆养性朝着城下的冲车丢下油坛,顺手扔下一支燃烧的火把。
“李大人,那骆养性当真能拦住水西军?”。
龙场驿以南五里地,猫山脚下,两千贵阳兵正在兼道奔驰,向着龙场驿站的方向而去。
骆养性作为锦衣卫虽然号称强龙,但是李标和张彦芳,却也是贵州一地的地头蛇。
几乎在骆养性收到信报的同时,两人也都是各自听到了风声。
不去主动招惹水西安家是一回事,可是如果水西果然已反,如何应付又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收到骆养性传回来的讯息之后,无论是李标还是张彦芳,都没有太多迟疑,直接点起本部兵马,出贵阳直奔龙场驿。
只不过,回头望一眼渐渐消逝在自己身后的贵阳城,张彦芳隐隐间又有些担心。
贵阳的守军原本就不算多,这一回援救龙场驿,连同上次被骆养性带走的一千。贵阳城里的守军几乎已经是倾巢而出,只留下了不足千人维持。
如果骆养性守不住龙场驿,被水西兵提前拿下,等自己赶到的时候,便几乎无异于送肉入虎口。没准会全军覆灭不说,几乎无兵把守的贵阳城,也会像剥开的果仁一样暴露在安邦彦的眼前。
“多说无益。”,相比起张彦芳,李标的脑筋却似乎清醒的多:“若失了龙场驿站,再折了这骆养性,与失了贵阳城又有何区别?”
也对,张彦芳一拍脑门,焕然大悟。
一来龙场驿原本就是贵阳城北面的最后一道屏障,龙场驿若失,大军便可直取贵阳。二来骆养性是骆思恭的爱子,如果他因为自己不肯援救而折损在贵州,骆思恭即便口中不说,日后也定然是没好果子给自己吃。
如今锦衣卫的威风,虽然大不如从前,但是如果真想要整人,办法也多的是。更何况既然事情牵扯到锦衣卫,皇上也必然会听到详尽的消息,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被抖出来,雷霆震怒定然难免。
援救龙场驿,兴许还有一条生路,退缩不出,没准哪天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眼看着前军已经转过了猫儿山口,龙场驿所在的方向,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与龙场驿站一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还有一条横截在道路中间的巨大土城,虽然看似简陋,却硬生生的截断拉来路。
一阵阵厮杀声和冲天的黑烟,正在从土城上远远传了下来。
“大人,那骆养性还在。”,张彦芳细看几眼之后,顿时在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快,快”,转回了身,张彦芳用力的朝身后的队伍挥舞着臂膀。
沈阳,浑河南岸。
经过了一整天的厮杀,无论是明军还是建州兵,都已经是几乎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眼看着营寨外的建州军,终于带着同伴的尸首渐渐向后退去,即便是戚金,也不禁全身一晃,几乎栽倒在地上。
转过了头,正巧看见身边的童仲癸把塞进了竹筒的急件递到了斥候信使的手上,戚金尽力打起了精神,向着童仲癸开口问道:“这是第几份了?”
童仲癸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并没有急着回答戚金的问话。
营门微微的拉开了几分,三匹骏马像是掠过的飞燕一般掠出,向着南边奔去。紧接着,一阵马匹追逐的声音,紧跟在后面传来,越来越远。
“大人,携带的火药,快要用完了。”,戚金又转过了身,向着陈策说道。
在数万建州军的围攻之下,鏖战整整一日,打出的火铳弹丸几乎铺满了营寨外的整个地面。即便携带的辎重全都换成火药,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箭支还有多少?”,陈策正在让营中的医官替自己换着伤口上的敷药,听见了戚金的话,立刻转过身来问道。
“约莫还有万余。”,戚金略沉吟了片刻,继续开口回道。
一万多支羽箭,虽然听起来数量不少,但是一次数百上千支的发射,不过只能再支撑十余次而已。
“都让换上短弩。”,陈策也停了半晌,向着左右吩咐道。
短弩的射程虽然没有弓箭和大弩长,但是近距离的杀伤,却远远胜之。不过这样一来,只有等建州军接近了以后,才能发射箭支了。而且在射击的同时,也同样要承受对方所造成的杀伤。
“昨日的信报,便说经略大人派了三名总兵官,领兵四万前来援助。”,把求援的信使斥候派出之后,童仲癸终于回过了身来,与陈策和戚金说道:“可不知道为何,到如今也没见到。”
“再等等吧。”,陈策也是一声叹息,满面疲惫的略微向后靠了一靠。
辽东,虎皮驿。
“三万敌军设伏?”,袁应泰看着眼前由刘孔胤传回来的信报,当下又是一阵眼前眩晕。
“大人,只怕这一回建虏是倾巢而出。”,中午间刚刚赶到虎皮驿的辽东按察使高出,也凑过来看了几眼之后,开口说道。
建州军虽然向来号称精锐十万,但是作为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的老对手,高出倒也清楚,建州军真正能战的,其实也只有七八万人。
如果果真有四万正在浑河岸边围攻川浙军,另外还有三万埋伏在路上,这个数字倒也恰当。
“大人不若乘机挥师抚顺?”,高出又看了一阵之后,开口向着袁应泰说道:“如今在抚顺城北的会安堡,尚且有尤世功所领的两万精锐。”
“大人再从辽阳挥军,南北夹击,抚顺必下。”
“不可,不可。”,袁应泰只是连连摇着脑袋,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待袁某再思量一二。”
“大人,有军情急件。”,正还在徬惶,门外又有亲兵来报。
“让进来吧。”,袁应泰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侍卫将信使领入。
“小的见过大人。”,刚刚进门的信使,刚一见到袁应泰,便立刻拜倒地上。
“文书何在?”袁应泰向前伸出了手。
“请大人派兵,援救我军。”,斥候信使也不回话,只是用力的把脑袋叩在地上。
“文书何在?”,袁应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声音里也隐隐带上了几分怒气。
“大人,我军连续鏖战两日,如今已经是弹尽粮绝,恐怕力不能支。”,斥候信使伸手从怀中取出竹筒,一边继续磕头哀求。
“果然是四万大军。”,目光在文书上来回扫了几眼之后,袁应泰的目光也显得有几分呆滞。
“求大人发兵,救我袍泽。”,斥候信使的额头上,已经泛起了几丝血迹。
“本官不是已经派了么?”,袁应泰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可三位总兵大人如今只是屯兵白塔铺”,信使似乎也没想到袁应泰居然会这么回答,顿时间也是微微一愣。
“你岂不知,建虏在道路设有三万伏兵?”,袁应泰的声音,无形中提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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