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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离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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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大步流星往前赶,忽然梯子被人扯住,回头一看,正是火旺老婆。论强壮,火旺老婆不输她男人,这一把拉住,火旺和有根只得停步。
  火旺老婆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怒喝道:“好你个死鬼!我说你们鬼鬼祟祟抬着个梯子去做什么,原来是要爬那贱货的墙头!”
  “嘘,小声点!”火旺压低了声音连忙阻止。
  “凭啥小声!我偏要大声,她就是贱货!贱货!贱货!你个死鬼给我回家!”
  声音之大,不但张家院里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连远处村里都有许多人翘首观望。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张氏走了出来。
  火旺和有根两人从没见过梳妆打扮后的张氏,这一下惊艳,连手中梯子都落了地,梯子砸了有根的脚,也不见他皱下眉头。
  “原来是火旺家的,”张氏看起来倒没有生气,“你刚才说谁是贱货?”
  自家男人的痴呆表情让火旺老婆越发气恼,恶狠狠地:“谁是贱货谁知道!谁是贱货谁自己来捡骂!”心中已经想定,最好那张氏发怒来扭打,自己一定狠狠教训这小浪蹄子,抓烂她的脸。
  张氏却笑了,先瞥了一眼远处观望的村民,随后对门前这三人招手:“快,快请进,我这儿有好玩的事,保证一生难遇,你们一看便知。”
  火旺和有根两人像被勾了魂一样,目光发直,“呵呵,呵呵”地笑,毫不迟疑迈步走进院门。火旺老婆拉自家男人没拉住,被他蛮力甩开,自己却不敢跟进去,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正犹豫间,听张氏很狐媚的声音从院里传来:“嘻嘻,讨厌……”
  这下火旺老婆忍无可忍,四下寻觅,*起一根破扫帚,怒吼:“你个*还要不要脸!”便冲了进去。
  进门一看,愣住了,院中只有张氏一人站着,望着自己冷笑,其余一堆男人不是跪着就是躺着,有几个躺着的眼看就不是活人,几把刀剑散落于地。自家男人和有根躺在进门不远处。她瞪大眼睛张大嘴猛吸一口气就要尖叫“杀人啦”,却见十几步以外的张氏忽然就到了自己眼前,前胸被她手指一戳,一股阴寒之气冲入心口,瞬间侵彻全身,那口气岔了,怎么也喊叫不出。身上也没有了丝毫力气,软软地瘫倒。
  火旺老婆躺在地上,周身如处冰窖,冷得刺骨,不自觉地颤抖,却完全无法移动手脚,也喊不出来。眼珠看向旁边,只见老公火旺也转动眼珠看了过来,两人惊恐对视,一样地脸色白中泛青,与“火旺”的名字大异其趣了。
  两人无论如何想不到,做了多年邻居的这个漂亮女人,竟不是“骚狐狸”,而是催命阎王。
  张氏皱着眉自言自语:“村民已经发现异状,不能再拖了,火速解决。”
  那带路小孩平三见火旺等人都被打倒,自己定然不能幸免,急转身跑向院门,可他哪里跑得掉。张氏身形如风,只一眨眼间就掠过平三、李管家、庞大刀身边,随手拍打,三人几乎同时软软倒下。
  熊世贵急喊:“且慢且慢!”
  张氏身影一凝,停在熊世贵父子面前:“你有何话说?”
  熊世贵搂住自己儿子,眼中流泪:“熊某定是前世造孽,今日惹上了鬼仙子,难逃这一死,而且恐怕全家都不得免。”
  张氏笑道:“你还没明白,不是前世造孽,是你今日造孽,这叫做‘现世报’。”
  熊世贵连连点头:“是,是,只是我这儿子尚且年幼,前辈可否给他一条生路?我愿献出全部家财,连同外地的财产,还有……”
  张氏摇头打断:“不行。”
  少爷熊英闻言“啊”地一声哭了起来,却被张氏一指点倒,不再出声。
  熊世贵大怒:“你这恶毒的婆娘!这样滥杀无辜,你早晚会有报应!”
  阴风指戳去,熊世贵也没了动静。
  张氏皱眉走向何大头,边走边嘀咕:“这话是怎么说的,到最后我成了恶人,你们倒成了无辜受害?”
  何大头早已哭得涕泪俱下,声音尖细得像小鸡一样:“饶命啊…饶命…”
  张氏照例一指戳去,何大头张着嘴瘫软下去,却仍然继续眼神求饶。
  张氏笑道:“我饶谁也不能饶你啊。”踩住何大头左臂,抓住他手向上一拉,臂骨“咔嚓”一声折断,随后对右臂如法炮制,手法与声响都与冬天烧火撅断木柴相似。
  何大头眼睛瞪得几乎比鸡蛋还大,额头冷汗如雨,却喊不出声来。
  院中还有一个冒冷汗的,就是小鹏了。自家娘亲的毒辣手段看得他胆战心惊。自己从小就想练好武功保护母亲,让母亲不再受别人的气。可是那美丽慈爱的母亲今日变身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哪还需要自己来保护?
  小鹏心中怦怦乱跳,手脚冰凉,目视着母亲,看她走进屋内,又看她一手提着足有百斤的水缸一手拎把破旧太师椅出来,把太师椅放在院子正中,又捧着水缸来到院子东侧,将水尽数泼在月季花周围的软土上,小鹏非常不解,这时候浇花是什么意思?
  水量过多,导致地面花土尽成烂泥,张氏看起来对此很满意,将水缸向地上一顿,拔掉几株月季,伸手去挖烂泥,两手翻飞,很快挖出一个大坑来,挖起的烂泥都甩在缸中。
  小鹏起初还想,娘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打算挖出来。稍后看到坑虽不深,面积极大。心中一激灵:“娘是想把熊老爷和火旺他们都埋在那里吗?”
  事实证明,小鹏都猜错了。
  张氏提着半缸烂泥回到院子中间,将缸放下,随后向太师椅中一坐,取了块布一边擦手一边说道:“鹏儿,娘累了,下面的事你来做。”
  “是!”小鹏一跃站起,这时的小鹏比一生中任何时候都听话。
  张氏用手指向院中躺倒的众人一划拉:“这些人,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不管死人还是活人,你去给他们脸上糊满厚厚的烂泥。”
  “啊?”小鹏一惊,“那…他们就不能喘气了…”
  “废话!”张氏脸色一沉,目光冷厉,“快动手!”
  “噢……”小鹏心慌意乱,却不敢不从命。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缸,走到一众武师身前,逐一给他们糊上烂泥。死了的无所谓,活着的何大头等人那眼神令小鹏不敢目视,第一把泥先盖住他们的眼,随后再去堵口鼻。
  越到后面越难下手,不熟悉的何大头好办,到了火旺夫妻或者平三这些人面前,乡里乡亲地处了五年多,要活活闷死他们,小鹏捧着泥的手都在颤抖。
  张氏打了个哈欠,催促道:“快一点吧,娘还得去一趟熊府呢,这些人的眼神你要好好看着,什么叫做惊恐绝望。若你不想以后自己变成这样,给我好好练功。”
  小鹏闷声不响,一个一个地艰难解决,最后轮到火旺老婆,小鹏看着她带着恐惧中掺杂哀求的眼神,全身抖得比她还厉害,最后一咬牙一闭眼,将一大捧烂泥糊了上去。
  张氏点头赞许:“好,好孩子!七岁就能杀人,不愧是我儿子!”起身背着手巡视了一圈,回身对小鹏说道:“你在这里守着,看他们是不是都死透了。我去去就回。”随即小鹏只感到眼前一花,母亲已没了踪影。
  小鹏明白,母亲这是去熊府灭门了。当下不敢留在院中,赶回房里,腿一软,跪倒在地,全身都脱了力。
  太阳完全落山,冷风渐起,院里最后一个抽搐的人也停止了挣扎。死人失禁造成的难闻气味弥漫整个小院,也一阵阵地涌入屋中。小鹏起身点亮油灯,想着院里那些人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如今已再无喜怒哀乐,再也不能与亲人团聚,小小心灵中惊惧抑郁,无以言表。 
  


第7章 血色天空

  时间长了,小鹏渐渐平静下来,坐到油灯旁,望着明灭跳动的火苗发愣。
  “都怪我,如果我听娘的话不贪玩,就不会惹出这些祸事,就不会害那些人死掉”如果这样想的话,小鹏就对不起他的智商了。
  将整个事情梳理一遍,心性和头脑都还不错的小鹏,已经成功地将自己的责任撇清了。
  熊少欺负人,是熊少的错,与我无关;我还手打他们,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熊少他爹带人来欺负我们母子,是熊少他爹的错,与我无关。
  娘杀了他们,是娘的问题,无论我抹不抹稀泥,他们都死定了,也与我无关。
  把这许多“无关”想清楚了,小鹏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开始思考未来。
  小鹏对自己亲娘,一向感觉“美丽而不温柔”,如今发现她的“不温柔”居然到了这个份上,是个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这倒是个大问题。
  “不过,再怎么可怕,也是我亲娘。”想到这里,小鹏心里还颇有几分得意。“只要够强大,管她是大侠还是魔王。”
  再转念一想,“娘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官府一定查办,要是被拿住了,娘是首犯,我是协从,一并问斩,那可使不得。这地方不能住了,得和娘远远地逃亡,马上走,立刻走。”
  想透这一层,他也不等娘回来就先行动手收拾行装,扯下自己小床的床单,里屋外屋一通忙,衣物、武器、书籍、玩具、笔墨……,这也舍不得,那也放不下,都归置到一起,胡乱打了巨大的包裹,上肩试试,好在有几分武功,小身子骨还能扛得动。
  随后,小鹏静静坐在床边等娘回来。心中盘算逃走之前该跟花花打个招呼,眼前又浮现出花花的笑脸,想着以后见不到了,不由地黯然神伤。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逐渐放慢,停在院门口。小鹏连忙跑到屋门口张望,只见自己的娘手里举个火炬,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落在院内。
  张氏将火炬丢在门边,大步走进屋里。
  “哈,我儿子还算聪明,行李都收拾好了。”张氏在儿子头顶撸了一把,继续走向床边那个大包裹。
  小鹏面无表情,在弄清母亲本意是表扬还是嘲讽之前不忙得意。
  果然母亲接下来将那大包裹拎起来猛地一抖,包里的东西飞得满屋都是,还有个砚台重重砸在墙上。
  “你这是搬家还是逃亡?连砚台都有?凡是银子能买到的东西都不许带!”
  “是。”小鹏点头应道。
  “别忙收拾,把砚台捡来,磨墨,我说你写!”张氏说着,将一块白布拍在桌上。
  水缸早就搬到院里和泥当杀人凶器用了,小鹏只得倒些残茶在砚台中,狠命磨墨。
  张氏一边忙活着收拾行李,一边字斟句酌地口述:“飞虎寨,王大虎,谕令乡民,日后谁敢再不缴岁贡,杀光全村!这上浦村就是你们的榜样!”
  “上浦村”就是眼下他们居住的这个村子。小鹏认真书写着,心中打鼓,娘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让我写?这些文字又是什么意思?
  “快点,写完没?一个土匪头子写字哪会那么工整?”张氏收完行李,见儿子写字极慢,很不耐烦。
  “‘谕’是哪个字?”
  “随便你!”
  “是!”小鹏草草写完,将白布递给母亲。
  张氏扫了一眼白布上的“王大虎遇令乡民书”:“好,很好!写得乱七八糟,还有错别字,很像山大王手笔,就是它了。”将白布捏在手中,提起行囊,“儿子,我们走!”
  小鹏见“银子买不到的”珍贵物品例如那柄“断水剑”,都已被母亲打包妥当,自己也不敢再拖延停留,只从地上捡起去年花花送的残破布老虎,塞进怀里,跟着母亲匆匆出门。
  出了房门,小鹏愣住了。
  天空是红色的,血色天空!
  远远近近地,还传来一片“噼啪”声。
  张氏提起火旺老婆和那小孩平三的尸身丢到屋里,说道:“你们就代替我们娘俩了。火旺这名字起得很好。”又将尚未熄灭的火炬捡起来,进屋将灯油四处泼洒,点燃了床褥和门帘,转身而出。
  小鹏心中隐约感到,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连忙冲出院门,果然看到全村房屋都已起火,包括花花家。
  小鹏大喊:“娘!你!你杀了全村人!”拔腿向花花家冲去。
  张氏冷着脸一个跨步追上,揪住小鹏,纵身上马,将小鹏放在身后,喝道:“坐稳!走了!”
  小鹏哭喊:“你为什么杀花花和她娘!”
  张氏冷笑一声:“你倒是怜香惜玉。”一抖缰绳,纵马疾驰。
  小鹏身子一拧,从马屁股上滚落下来。
  张氏急忙勒缰,圈马回身,怒道:“你干什么!”
  小鹏用手背狠狠一擦眼泪:“我不跟你走!你是坏人!”
  张氏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缓缓道:“斩草要除根,作案需灭口,儿子,混江湖的手段不狠活不长久,这是我教你的江湖活命第一课!你以后会懂。”
  “我不懂!我以后也不懂!”小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随即转身奔跑,“我去救花花!”
  张氏衣袖挥起,一条灰色长索飞出,将小鹏层层缠绕,凌空拉了回来,顺手将四肢乱挣的儿子捆在自己后背,恶狠狠地说道:“再放一个屁,我就杀了你!”
  小鹏心中一寒,不敢再出声,只能把眼光向花花家望去,只盼花花的小身影能从火场中跑出来。
  黄骠马重新开始奔驰。 路过村口路边大槐树时,张氏一甩手,不知从哪变出的两把匕首戳着那块“王大虎谕令”飞出,钉了在树上。随即毫不停留,向南疾驰。
  小鹏尽力扭过头来,看着火海中的“上浦村”,一手按着怀中花花送的那个布老虎,全力克制着哭声,眼泪却已决堤。耳边隐约响起花花的稚嫩嗓音:“小盆哥哥……”
  ***
  排骨在树林中奔跑得很快活,心中涌起的某种很熟悉的感觉让他只想永远这样跑下去,似乎继续跑就能从中抓住什么往昔的记忆碎片。然而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气喘,刚刚吃几个番茄积累的体力又消耗殆尽,丹田中也空空如也。无奈收住脚步,两手叉腰,踉踉跄跄地漫步而行。
  好在山不高林不大,排骨很快就穿出树林来到了山的另一侧。从京西的山巅望向东方,城市灯火将阴云密布的夜空映得通红。
  “红色的天空?”排骨皱起眉头,脑海中一个画面蓦然闪现,也是一个夜里,也是一个红色的天空。那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排骨情不自禁向自己怀中按了一下,似乎那里该有一件宝贵的物事。然而只摸到了自己光溜溜的胸膛。
  排骨闭上眼,双手抱住头,狠狠揪着自己头发,可怎样也想不起这记忆片断代表着什么。只感到心里异常难受。
  “我的过去,与这红色天空多半有关联”排骨再次抬头,“先去那里看看吧。”再度迈步,向红彤彤的东方走去。 
  


第8章 各路追兵(上)

  “逃亡的人都要隐姓埋名的,”母亲对身后的儿子说道,“不过我们的名字本就是假的,也无所谓埋不埋。以后我叫白三娘,你叫白鹏吧”。
  小鹏不吭声。
  “白鹏!听见没有!”白三娘吼了一声。
  “随便吧。”白鹏小声答道。
  长久的沉默。
  直到天色微明,马蹄声渐渐放缓,走进一片树林,停住。
  白三娘下马,任浑身大汗的黄骠马吃草休息,也解开了儿子的绑缚。
  白鹏依然低头,不肯看自己的娘。
  白三娘叹道:“当年你爹杀人不眨眼,你娘我眨眼就杀人。却生出你这么个软心肠的窝囊儿子?”
  白鹏猛抬头,眼中都是愤恨:“我不想杀人!我要做大侠,不想做魔头!”
  白三娘冷笑:“你以为大侠杀人少吗?”
  “大侠只杀坏人!”
  “哈哈,”白三娘大笑,“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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