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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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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太累了。”洛狄长叹了口气,“他身上多处受伤,有几处伤势又实在太重,换了常人早已倒下,全凭着一口硬撑到这时候,刚才用力太盛,血气亏损,新旧伤势一齐发作,所以才会突然倒下。”洛狄又叹了口气,一脸沉重的道:“族长伤势过重,已经不能再用力气了,否则会很凶险。”
“是这样。”塔虎的反应很奇怪,居然象是松了口气,晃了晃手腕,“也好,正的义父不肯舍下我们先走,来,洛叔,还有你们,大家帮我把义父扶到后头。”
几个xiǎo孩抬着不省人事的族长往坡ding走,洛狄心里发急,但关切族长,还是一脸糊涂的跟了过去,走上几步,才发现在栓着战马的土垒后一块平地上,整整齐齐的堆着十几根丈余长用做滚木的树段,另有一辆装辎重的平板大车停在滚木旁。
洛狄虽一腔黯然离肠,见状也不由疑惑,“塔虎,你把这大车藏这儿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运diǎn辎重?还有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布置这堆东西的?”
“这活可不是我干的,我不是一直都跟你们守着土垒吗?”虽然累得全身酸软,但塔虎骨子里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劲,这时候还得意的笑着,“我们不是还有些实在参不了战的老幼族人躲在坡ding上吗?义父关照过,让他们等我们和辽军打起来的时候找机会从其余三面陡坡下逃生,我特意跟他们説了一声,让他们先留在坡上,这些滚木和大车也是他们帮我准备的。”
“塔虎,你到底想干什么?”洛狄一听族长安排躲在坡上的族人竟然还未四散逃生,急得冒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孩子气?那些留在坡上的族人都是我族种子,族长不惜拼命跟辽军交手,就是要给他们一线生机,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先走?”
“因为他们逃不走,义父不肯去想此事,洛叔你也不肯,但我想到了。”塔虎低声道:“洛叔,难道你没发现吗,辽军早就分出几队骑兵,把黄土坡四面围住,那些族人若从其余三面斜坡逃下去,只会死得更快,象智这种人,又怎会给我们逃生的机会。”
洛狄被説得一窒,虽知塔虎説得没错,却不愿心底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强自道:“总得试一试,他们是我族的种子,逃走一个是一个”
“要试也得现在试。”塔虎打断道:“智不给我们机会,我们就自己找机会。”
“都这时候了还能有什么机会?”洛狄越説越急,恨不得立刻冲下坡去,“还不如把命拼了痛快,我去牵马,你快去告诉大家,让他们趁乱带上族长走。”
“再等等!”塔虎一把拉住气急败坏的洛狄,“洛叔,再等等,你听我一次,给我一个救出义父的机会!”
“还等什么?”洛狄急不可耐,伸手去拨塔虎的胳膊,一低头,正好看到塔虎的双眼,黑黝黝的眸子,完全没有一分孩童的稚气和单纯。
“我一定要救出义父!”塔虎抬起头,凝视着洛狄,“我能做到!但我需要一个机会,洛叔,帮我!”
洛狄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的一寒,却不禁生出一股消,问:“坡腰上的族人已快撑不下去了,万一被辽军攻破最后一道土垒,那我们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塔虎哥,你真有办法救出族长?”孩子们也围在塔虎身边,齐声问。
“我等的,就是辽军攻破最后一道土垒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我的机会。”塔虎低声道,目光忽然躲闪,不敢触及孩子们亮闪闪的眼睛。
“你想怎么做?”洛狄耐住性子问,“为什么非要等辽军攻破土垒?”
“再等会儿,我会把我的打算全告诉洛叔!”塔虎还是不敢去看其余孩子的眼睛,他向大家挥挥手,“来,大家都来帮忙,我们帮树段子都推到正面的坡边上,再把那辆平板大车也拉过来。”他想了想,又对洛狄道:“洛叔,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月姨,如果月姨不在,义父不一定肯走。”
“我和你一起去。”洛狄一头雾水,但也只能抱着死马当着活马骑的念头,消这鬼精灵的孩子真有什么好主意。
两人刚转过身,忽见月歌由一名羌女搀着走来,看见那名羌女手上系的丝巾,洛狄眼睛一亮,顾不得腿疼,瘸着脚紧走几步,喉咙一下变得干涩,吞吞吐吐的问道:“你你回来了?”
塔虎很奇怪洛狄的反应,又见月歌脸色苍白,忙道:“月姨,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大家非要让我先上来。”月歌惨然一笑,“只是一些先后而已,又有何区别?”
“是族人们坚持让我把送月歌上来的。”那羌女有些羞涩的解释,却不回避洛狄的目光,迎着他百感交集的注视,柔声道:“这是我们大家的意思,我们觉得,月歌应该陪着族长,至少,也要让月歌再看一眼族长,再看一眼”她的声音越説越轻,如不慎透露了什么羞不可抑的心思,但又始终望着洛狄,一霎不霎的看着,呢喃般低声道:“再看一眼,也是好的,是吗?”
洛狄的眼神陡然变得更亮,可只是一瞬,又在难以言喻的痛苦中暗然无光,深深的一diǎn头,却不敢再抬起头来看着这愿意凝视至地老天荒的人,他慢慢的,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应道:“是。”
羌女却嫣然而喜,为自己所得到的回应而欣然一笑,又看了一眼洛狄,“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低声説了这一句,她脸上红晕更甚,赧然于再启齿表露,转身就往坡下走去。
“你还要下去?”月歌伸手想拉住她,却未拉住。
“辽军就快攻上来了,我要和大家在一起。”羌女还是满面笑容,似乎要把生命中最后的时光都付于如花笑颜,“我们多撑一会,你们就可以多。”她抿着嘴,没有把未尽的意思説出口,微笑着,快步走下坡去。
羌女才一下坡,洛狄立刻回过身,抓住塔虎的双肩,瞪红着两眼,大声道:“快説,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什么都肯干!你快説,为什么非要等到辽军攻破土垒,为什么不让坡上的族人先逃生?你快説啊,你有什么主意!不然就让我下去,和大家战死在一起!”
“塔虎,你还有什么办法?”月歌霍然望向塔虎,“要等到辽军攻破土垒?你想用大家的命去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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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赤子无憾(三)()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九十九章:赤子无憾(三
“我没想要搭上大家的性命。”塔虎急得连连摆手,想要分辨几句,话到口边,眼中却掠过一线悲伤,慢慢低下了头。
“你想救你义父?”月歌叱问:“我们都想!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义父去和辽军拼命不就是要让坡上的族人乘机逃生吗?塔虎,你为什么要糟蹋你义父要用性命去换的机会。”
塔虎没有再分辨,却用很轻的声音説道:“月姨,其实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活不过今夜,也没有人能逃出辽军的包围,是吗?你只是不忍打破义父最后的一diǎn消,所以一直没有説出口,对吗?”
“你胡説什么!”月歌面色刹时一变,正要呵斥,可听到坡下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她忽然无语,从那白衣少年率一万铁骑前来复仇的那一刻,又或是从羌族攻入顺州的那一刻起,她的族群已注定要步入穷途死地,无可否认,她深爱的男人是一位好族长,也是一位最勇敢的汉子,但他对族人全心全意的爱护使他并不适合这虎狼之世的一些规则。
倒是塔虎,在坡腰上筑垒为守的主意就是这孩子想出,总算还为羌族争得了一些喘息之机,然而,在智面前,这些计策纵非徒劳,亦如徒然,而且智从正面主攻,又分兵四面围坡,显然也看穿涂里琛想拼掉性命为坡上族人换取生机的用心。
想到此,一阵头晕目眩的无力忽然袭向月歌全身,幽幽道:“塔虎,你很聪明,可你还是个孩子,生死之间的事情不需要想得太多,也不该想得太深。”
她不堪疲累的叹了口气,已不想再追究什么,心里只觉痛惜,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也许会有一段很精彩的人生,可他年轻的生命也终将在今日与羌族之名一起消失于世,既如此,又舍得在这个时候再责备他,遂苦笑道:“算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又还有谁能再改变什么,ding多,也只是多撑得一时片刻。”
“来,塔虎,你也累了,大家为我们争取的这diǎn时光,就让我们去陪着你义父。”月歌向塔虎伸出手,想让他的男人再看一眼这个最疼爱的义子,又转过头,向洛狄柔声道,“那个女孩子没有説错,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洛狄也苦笑了一下,脸上神情却让人能一眼看穿他的心碎,他慢慢转过身,背向坡下,不敢再往那里看上一眼。
塔虎听出月歌想要放弃生死的颓丧,大急道:“月姨,先等等,让我再最后拼一把,我等的机会就要来了!”
月歌又一苦笑,心里也为塔虎的孺慕至诚感动,一瞥眼间,她看见留在坡上的孩子正七手八脚的推着滚木和一辆平板大车,吃力的过来,她摇了摇头,“难为你们这些孩子了,太迟了,便有回天之力,又还能如何?”
“我还想再试试!”塔虎匆忙答了一句,跑过去帮着把滚木推到坡边上,又向一个xiǎo孩叫道:“阿达,你先去把坡上剩下的族人都叫过来,要快。”
“为什么还要叫齐族人?”月歌疑惑大生,脑中灵光陡然一闪,却是一凛,急回头问,“塔虎,你等的,究竟是什么机会?”
时机紧急,塔虎不敢再拖延,指着坡下道:“我想等辽军快到坡上的时候,先把这些滚木都推下去”
“那也只不过把辽军多阻得片刻。”洛狄心灰意冷,一听塔虎想出的还是这阻敌上坡的主意,木然道:“难道还能把所有的辽军都砸死?还不如让我现在就冲下去,死个痛快!至少也能”
“让他説下去!”月歌急切制止了洛狄,目光灼灼的盯着塔虎,“把你想的都説出来,你不是用滚木阻挡辽军,是不是?”
“是。”塔虎老实的diǎn了diǎn头:“月姨,我想过了,既然横竖都是一条死路,不如拼把狠的,説不定就能救出义父!辽军扫平土垒后就会一鼓作气攻上来,他们以为胜算在握,我们又无力抵抗,士气就会松弛,我们就趁他们不备先推下滚木,把冲上来的辽军砸他个人仰马翻,让他们乱成一团”
“有智带兵,这diǎn混乱很快就会恢复。”月歌沉声道,“我族惨败,就是因为低估了智。”
“没错,他们不会乱很久,所以我们就要让他们多乱上一阵子。”塔虎的反应很奇怪,他象是做了什么错事,xiǎo声道:“一扔下滚木,我们就让剩下的族人立刻从其余三面斜坡分散而逃”
“辽军早就分兵围坡,怎么逃?”洛狄听得气结,“説来説去,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的。”塔虎摇摇头,用更轻的声音道:“现在让大家逃,只是一个障眼法。”
“障眼法?”洛狄疑惑道:“什么障眼法?”
虽然时光紧迫,但月歌这一次却没有再出言喝止洛狄,她若有深意的看着塔虎,神情复杂。
“智确实围住了土坡四面,还想把我们都围杀在黄土坡上,但其余三面坡道陡峭,只能用绳子攀爬上下,所以辽军单攻正面,对其余三面却只围不攻,因为只要能攻破正面,辽军就能直贯而上,而且智识破义父守在坡道正面拼命是想掩护大家逃生,义父又始终都在正面跟他们交手,所以辽军的主力都在正面坡下,那三面的辽军只是用来防止我族人趁乱潜逃,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也不会主动爬到坡上来。”
塔虎没念过书,识得的字不多,无法用最简洁的话语表述意思,见洛狄听得茫然,很是费了diǎn力气才勉强把自己的主意説得明白:“智认定义父不会舍下族人顾自逃命,但等我们一会儿把滚木从正面推下,同时让族人们从其余三处斜坡逃生,再故意发出喊声让辽军知道我们要逃,辽军被滚木一撞,猜不透我们在正面会不会还有埋伏,就只能先退下去,等把滚木都清理了才能再上来。”
“为什么要故意让辽军知道我们要逃?”洛狄越听越糊涂。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还要让他们以为,义父也会和余下的族人一起分散逃跑。”塔虎极快的説道:“智最忌惮义父,他见我们要逃,一时半会儿又不能从正面上坡,那他就只能再派人马立即赶往其余三面土坡,刚才其他三处的辽军只是静守合围,但一会儿为防我们趁乱逃走,他们就得策马跑动,四面搜索,这土坡方圆有一里多地,要想彻底合围,智就要从正面分出更多的人马赶往其余三处。”
“你是想让族长再从正面突围?”洛狄以为自己明白了,可再一琢磨反倒又觉得更糊涂了,“就算智分出人马,可正面还是会有辽军留守,而且清干净了滚木,他还是会派兵从正面冲上来,你让族长从正面走,那不是和辽军撞个正着吗?”
“那就别让辽军有机会从正面上来!”塔虎一指搁在滚木旁的那辆平板大车,“只要等到辽军分兵,我就把这辆大车也从坡上推下去,我也会藏身在这大车上”
“你藏在车上?”洛狄吃了一惊,“你想干什么?送死吗?”
“不是送死,是去拼一把!”塔虎故意漫不在乎的笑笑,又举起手中的错王弩,“所以我才要去拣这柄连弩,我等的机会一定要让辽军混乱,可有智在,辽军就算乱起来也会很快恢复,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要让他们乱得不可收拾!”
“你想去杀智?”月歌突然问,“要让辽军乱,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智,塔虎,你等的机会,原来是要杀智?”
“什么?你去杀智?”洛狄被塔虎这一胆大包天的主意彻底震住,“就凭你一个人一张弩,能杀得了智?就算你真能冲到坡下,可万一智没有干等在正面坡下,那你怎么办?”
“智一定会守在坡下。”塔虎肯定的説道:“因为要上这土坡,只能从正面上来,我总觉得,智一定会想到这坡上来看看。”
“以智的性子,应该会如此。”月歌diǎndiǎn头:“我也觉得,他会想上来,亲眼看看由他一手造成的我族惨境。不过,塔虎,你真有把握能杀了智,你可要想清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若不成功,你就会成为我族罪人。”
“是,我知道。”塔虎低下头,不敢去看月歌的眼睛,又慢慢道:“我一个人没多大把握,所以还需要洛叔帮忙,我身子太轻,躲在车上冲下去压不住分量,很容易翻车,有洛叔在,就能帮我压住车子。”他想了想又道:“最好能再分给我一两个人,等车子冲到坡下,我需要有人帮我分散辽军的注意,然后找机会把这柄连弩里的弩矢都射在智的心口。”
“xiǎo家伙,你可真是敢想!我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个死。”洛狄耸了耸肩,却奇怪月歌为什么要説塔虎会成为羌族罪人,他反复想了想塔虎的主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再一琢磨月歌説的话,前后一想,忽然铁青着脸跳了起来,一把揪住塔虎的衣领,大声道:“我明白了,塔虎,你xiǎo子够狠,説了那么多,又推滚木又让大家分散开逃,原来你是要用所有族人的命去给你换一个刺杀智的机会?是不是?如果按你説的做,大家一到坡下就是自投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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